重慶大劇院的後台一片忙碌。
陸陽依舊扮演著李工的角色，檢查著每一個設備。
"這個位置要裝麥克風，"他指著舞台一角，"聲音要傳得更遠。"
老王擦著汗︰"小李，你最近怎麼這麼認真？"
"演出重要嘛，"陸陽笑著說，"市長都要來看。"
耳機里傳來葉婉如的聲音︰"老大，國際飯店那邊布置好了。"
陸陽輕咳一聲，算是回應。
這時，青木櫻子從化妝間走出來。
"李工，"她說，"能幫我調試一下這個嗎？"
陸陽跟著她進了化妝間。
"布置得怎麼樣？"她壓低聲音問。
"都準備好了，"陸陽說，"你那邊呢？"
青木櫻子從鏡子後面拿出一份名單︰"這是他們的行動人員。"
陸陽掃了一眼︰"山本次郎...這個名字..."
"就是那個軍醫的弟弟，"她說，"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兩人立刻恢復正常姿態。
"櫻子小姐，"劇院經理探頭進來，"山本先生來了。"
青木櫻子整理了一下和服︰"請他進來吧。"
陸陽低頭擺弄設備，余光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櫻子，"山本次郎說，"演出準備得怎麼樣？"
"一切順利，"青木櫻子說，"李工正在幫我調試設備。"
山本次郎看了陸陽一眼︰"這個人可靠嗎？"
"放心，"青木櫻子說，"他只是個普通技工。"
陸陽裝作听不懂日語，繼續擺弄設備。
"明天晚上，"山本次郎說，"你要準時上場。"
青木櫻子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
山本次郎離開後，化妝間里安靜了一瞬。
"他們果然要在演出時動手，"陸陽說。
青木櫻子拿起三味線︰"是的，就在我表演《櫻花落》的時候。"
陸陽站起身︰"我們會保護好你。"
"我不怕，"她輕聲說，"只是希望..."
話沒說完，外面傳來一陣喧嘩。
"怎麼回事？"陸陽走到門口。
"有個醉漢闖進來了，"老王說，"保安已經把他帶走了。"
陸陽按下對講機︰"周青，查一下那個醉漢。"
"明白，"周青說，"已經在查了。"
青木櫻子開始練習，三味線的聲音在後台回蕩。
而在這優美的旋律中，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開始。
演出當天的黃昏，重慶大劇院門前人頭攢動。
陸陽站在後台，看著觀眾一個個入場。
"周青，情況怎麼樣？"他對著領口的麥克風問。
"發現三組可疑人員，"周青說，"都按計劃就位了。"
葉婉如的聲音插進來︰"老大，市長已經到了。"
陸陽透過幕布的縫隙望去，前排的貴賓席上坐著幾個熟悉的面孔。
"他們上鉤了，"他低聲說。
這時，青木櫻子從化妝間走出來。
她穿著一身艷麗的和服，手持折扇。
"準備好了嗎？"陸陽問。
她點點頭，眼神堅定︰"我們開始吧。"
劇院的燈光漸漸暗下，觀眾席安靜下來。
"各單位注意，"陸陽對著麥克風說，"行動開始。"
幕布緩緩拉開，青木櫻子站在舞台中央。
三味線的聲音響起，她開始跳起櫻花舞。
陸陽的目光掃過觀眾席，發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
"葉婉如，"他說，"盯住左邊第三排的那個。"
"明白，"葉婉如說，"他好像在看手表。"
舞台上的表演進行到了第二幕。
青木櫻子的舞姿越發婀娜，觀眾們看得入迷。
"老大，"周青突然說，"那個醉漢又出現了。"
陸陽的眼楮眯起︰"在哪？"
"後門，"周青說，"他好像在等人。"
這時，青木櫻子開始跳《櫻花落》。
這是約定的信號。
"所有人準備，"陸陽說，"他們要動手了。"
果然，幾個觀眾突然站起身，向不同方向移動。
"行動！"陸陽一聲令下。
早已埋伏的特工們迅速出擊。
觀眾席上一片混亂，有人驚叫，有人推搡。
青木櫻子依舊在跳舞，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劇院的喧囂。
是那個醉漢開的槍，但子彈打在了防彈玻璃上。
"抓住他！"葉婉如大喊。
陸陽沖向後門，看見山本次郎正要逃走。
"站住！"他用日語喊道。
山本次郎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原來是你，"他說，"難怪..."
話沒說完，葉婉如已經從後面制服了他。
舞台上，青木櫻子跳完最後一個動作。
掌聲響起，蓋過了外面的槍聲。
深夜的江邊，老板娘的面館還亮著燈。
陸陽和葉婉如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兩碗熱氣騰騰的重慶小面。
"抓了二十三個人，"葉婉如說，"都是日本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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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夾起一筷子面條︰"山本次郎交代了嗎？"
"交代了，"葉婉如說，"他們原計劃在演出時引爆軍工廠。"
老板娘端來一盤涼拌牛肉︰"這是我特制的，嘗嘗。"
"謝謝王嫂，"陸陽說，"今天辛苦了。"
"都是自家人，"老板娘笑著說，"應該的。"
面館的門被推開，周青和陳怡君走了進來。
"青木櫻子安全送到了，"周青說，"已經交給總部的人。"
陳怡君推著輪椅到桌前︰"她臨走時讓我轉告你，謝謝。"
陸陽點點頭，沒有說話。
江面上傳來汽笛聲，一艘貨船正緩緩駛過。
"沈雪呢？"葉婉如問。
"關在西山，"周青說，"她要求見妹妹。"
陸陽放下筷子︰"讓她們見一面吧。"
"老大，"葉婉如有些擔心，"會不會..."
"沒事，"陸陽說，"她們都是受害者。"
老板娘在廚房忙碌，鍋鏟聲清脆悅耳。
"這次多虧了王嫂，"周青說，"要不是她發現那個醉漢形跡可疑..."
"她是老江湖了，"陸陽笑著說，"比我們都敏銳。"
夜風從窗外吹來，帶著江水的腥氣。
"趙書記來電話了，"陳怡君說，"表揚我們這次行動。"
葉婉如喝了口湯︰"可惜還是有人跑了。"
"跑不了多遠，"陸陽說，"重慶是我們的地盤。"
老板娘又端來一壺茶︰"喝點茶，暖暖身子。"
茶香裊裊升起，混著面條的香氣。
"明天還有工作，"陸陽說，"都早點休息吧。"
葉婉如站起身︰"我送陳怡君回去。"
周青也起身告辭，只留下陸陽一人。
"不回去嗎？"老板娘問。
陸陽搖搖頭︰"再坐會兒。"
他望著窗外的江水，思緒萬千。
這座城市經歷了太多風雨，卻依然屹立不倒。
就像這碗面，熱氣騰騰，溫暖人心。
"要再來一碗嗎？"老板娘問。
陸陽笑了︰"好啊，加辣。"
重慶的夜，還很長。
但他知道，明天的太陽依然會升起。
清晨的陽光灑在江面上，陸陽早早來到了總部。
"這是昨晚截獲的電報，"周青遞給他一份文件，"是從南京發來的。"
陸陽展開電報，眉頭漸漸皺起。
"日本人在長江上游建立了新的情報站，"他說，"代號"流星"。"
葉婉如端著咖啡走進來︰"又是歌舞團？"
"不，"陸陽搖頭，"這次是個古董商。"
辦公室的窗外，重慶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天。
街邊的油條攤飄來陣陣香氣，混著豆漿的甜味。
"古董商？"陳怡君推門進來，"有意思。"
她的氣色好多了，已經能拄著拐杖走路。
"他們以收購古董為掩護，"周青說，"實際在測繪長江水文。"
陸陽走到地圖前︰"從宜昌到重慶，他們設了十二個點。"
"為什麼要測繪水文？"葉婉如問。
陸陽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他們要切斷長江航運。"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瞬。
這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來嘗嘗我帶的包子，"老板娘提著食盒走進來，"剛出籠的。"
香氣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王嫂，"陸陽說，"你認識古董商嗎？"
"當然，"老板娘笑著說，"我家就在古玩街。"
葉婉如眼楮一亮︰"王嫂，你又要出馬了。"
老板娘放下食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最近有個日本古董商，"陸陽說，"在收購青花瓷。"
"是山田商會吧？"老板娘說，"他們出手很闊綽。"
周青立刻在本子上記錄︰"王嫂知道他們住在哪嗎？"
"就在我對面的茶館樓上，"老板娘說，"每天都來喝茶。"
陸陽咬了一口包子︰"這次又要麻煩王嫂了。"
"都是為了重慶，"老板娘說，"應該的。"
窗外傳來江輪的汽笛聲，悠長而深沉。
"行動什麼時候開始？"葉婉如問。
陸陽看了看表︰"今天下午，我去茶館轉轉。"
"我去準備裝備，"周青站起身。
陳怡君拄著拐杖︰"這次我也要參加。"
"你負責指揮，"陸陽說，"在總部坐鎮。"
陽光漸漸明亮，重慶的街道熱鬧起來。
而在這片喧囂中，一場新的較量即將開始。
"對了，"老板娘突然說，"那個古董商特別愛喝我的面。"
陸陽笑了︰"那就從一碗面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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