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的江南，連空氣都是潮濕的。陸陽穿著日軍少佐軍服，站在偽軍據點門口。
"報告少佐閣下！"一個偽軍上尉跑來，"都按您的要求集合了！"
陸陽點點頭，大步走進院子。兩百多個偽軍排成整齊的隊列，等待檢閱。
"諸位，"陸陽用日語說，"我是特高課的藤田少佐，奉命來清查這個據點。"
偽軍們面面相覷。特高課，那可是日本人的特務機關，專門抓捕抗日分子。
"上尉，"陸陽轉向那個偽軍軍官，"把你們的花名冊拿來。"
"是！"上尉慌忙遞上一本厚冊子。
陸陽翻開冊子，開始點名︰"張德山！"
"到！"一個偽軍站出來。
"你是哪里人？"
"河北保定的。"
陸陽在冊子上畫了個記號︰"李守義！"
"到！"
"王二牛！"
"到！"
一個個名字被點到，陸陽的筆在冊子上不停地畫著記號。沒人注意到，他畫的不是普通的記號，而是一個個暗碼。
"報告少佐！"突然有個偽軍舉手，"我想上廁所！"
"不準動！"上尉喝道。
陸陽擺擺手︰"讓他去吧。"
那個偽軍跑出院子。陸陽繼續點名，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觀察四周。
半小時後，點名結束了。
"很好，"陸陽合上冊子，"現在，我要檢查你們的武器庫。"
"這..."上尉猶豫了。
"怎麼？"陸陽冷笑，"有問題？"
"不敢！"上尉連忙帶路。
武器庫在後院，一排平房。陸陽走進去，看見牆角堆著幾箱手榴彈。
"這是從哪來的？"他問。
"是...是繳獲的八路軍武器。"上尉說。
陸陽蹲下查看，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些手榴彈，正是他們上個月故意丟在戰場上的。
"都出去，"他突然說，"我要仔細檢查。"
等人都出去後，陸陽迅速行動起來。他在每箱手榴彈下面都塞了一個小包。
做完這些，他又回到院子。偽軍們還在列隊等待。
"諸位，"陸陽環視眾人，"我發現了一些問題。"
偽軍們緊張起來。
"據我所知，"陸陽說，"你們中間，有人在給八路軍通風報信。"
"不可能！"上尉叫道，"我們都是..."
"閉嘴！"陸陽厲聲打斷，"我已經掌握了證據。現在，我命令你們所有人，都回營房去！"
偽軍們面露懼色，慢慢退回營房。
"上尉，"陸陽叫住那個軍官，"你跟我來。"
他帶著上尉走進辦公室，關上門。
"告訴我，"陸陽盯著上尉，"你是怎麼背叛皇軍的？"
"我...我沒有！"上尉跪下，"我對皇軍忠心耿耿！"
"是嗎？"陸陽掏出手槍，"那這個呢？"
他扔出一張紙條。上尉看了一眼，臉色煞白。
"這是..."
砰！一顆子彈結束了他的話。
陸陽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他走出辦公室，打了個手勢。
頓時，營房里傳出一陣騷動。
"八路軍！"有人喊道，"八路軍來了！"
偽軍們亂作一團，有的想逃跑，有的去拿槍。
就在這時，武器庫突然爆炸了。
"轟！"巨大的爆炸聲中，無數子彈和手榴彈四處飛濺。
趁著混亂，一隊便衣隊員沖進院子，打開了大門。
"投降不殺！"喊聲此起彼伏。
大部分偽軍都扔下武器投降了，只有少數頑抗分子被當場擊斃。
一個小時後，整個據點都在八路軍的控制之下。
陸陽換回便裝，看著被押走的俘虜。那個去"上廁所"的偽軍走過來，正是他們的內線。
"首長，"內線說，"多虧您的計劃。"
陸陽拍拍他的肩膀︰"你也辛苦了。"
天邊露出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
而陸陽知道，他的下一個任務已經在等著他。
深夜的憲兵隊總部燈火通明。陸陽穿著憲兵隊長的軍服，坐在審訊室里。
"報告隊長！"一個憲兵推開門，"抓到了一個可疑分子！"
陸陽抬頭︰"帶進來。"
兩個憲兵押著一個年輕人走進來。年輕人渾身是血，但眼神依然倔強。
"在哪抓到的？"陸陽問。
"在火車站，"憲兵說，"他想偷渡去延安。"
陸陽站起來，繞著年輕人走了一圈︰"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緊閉著嘴，不說話。
"不說是吧？"陸陽冷笑，"來人，用刑！"
憲兵們架起年輕人，準備用刑。
就在這時，陸陽突然說︰"等等！"
他走到年輕人面前，仔細端詳著︰"你...是李家的人？"
年輕人明顯震驚了一下。
"果然，"陸陽說，"你是李向陽的弟弟吧？"
"你...你怎麼知道？"年輕人終于開口。
"因為，"陸陽湊近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我是你哥哥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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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瞪大眼楮。
"都出去！"陸陽突然對憲兵們喝道，"我要單獨審問！"
等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陸陽迅速解開年輕人的繩子。
"李向陽讓我來接應你，"他說，"但沒想到你會被抓。"
"你是..."年輕人還有些不敢相信。
"代號"影子"，"陸陽說，"你哥哥應該提過。"
年輕人點點頭︰"他說過，有個戰友可以完美偽裝成日本人。"
"現在沒時間解釋了，"陸陽掏出手槍遞給他，"等會我會制造混亂，你趁機逃走。"
"那你呢？"
"我還有任務，"陸陽笑笑，"替我向你哥問好。"
他走到門口，突然大喊︰"犯人要逃跑！"
砰砰兩聲槍響，陸陽朝天花板開了兩槍。
外面的憲兵立刻沖進來，看見陸陽倒在地上，而年輕人手里拿著槍。
"抓住他！"憲兵們追了出去。
年輕人借著混亂逃出憲兵隊。等追兵都出去後，陸陽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報告！"一個憲兵跑回來，"犯人跑了！"
"八嘎！"陸陽怒吼，"都是飯桶！"
憲兵們噤若寒蟬。
"傳令下去，"陸陽說，"封鎖所有出城的道路，一定要抓住他！"
整個城市頓時戒嚴，到處都是巡邏的憲兵。
但陸陽知道，年輕人已經通過他們預先安排的地道離開了。
天快亮的時候，一個特務跑來報告︰"隊長，發現了一具尸體！"
"在哪？"
"在城東的下水道里，"特務說，"好像是被勒死的。"
陸陽趕到現場，看見一個穿著便裝的中年人躺在那里。
"認識他嗎？"陸陽問。
"是特務處的王科長，"特務說，"專門負責抓捕地下黨。"
陸陽蹲下檢查尸體，在死者口袋里發現了一份名單。
"隊長，這是..."
"燒掉，"陸陽說，"這里什麼都沒發現。"
特務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了。
陸陽看著名單化為灰燼。那是一份地下黨員的名單，如果落入日本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名單和特務都永遠消失了。他的任務，完成得很完美。
"隊長，要繼續追查凶手嗎？"特務問。
"不用了，"陸陽轉身離開，"天亮了。"
重慶的山城里，霧氣繚繞。陸陽穿著一身日本陸軍情報部的軍服，站在江邊的茶館里。
"藤井少佐，"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來，"久等了。"
陸陽轉身，看見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高先生來得正好。"
高先生是日本人在重慶的重要情報員，專門負責打探軍統的消息。
"听說您是從南京來的？"高先生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嗯，"陸陽點頭，"為了調查一件事。"
"什麼事？"
"軍統最近在長江上炸沉了幾艘運輸船，"陸陽說，"上面很重視。"
高先生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哦？有線索嗎？"
"有一些，"陸陽盯著他的眼楮，"比如說，碼頭工人里有軍統的內線。"
"是...是嗎？"高先生擦了擦汗。
"高先生在碼頭有熟人吧？"
"沒...沒有，"高先生站起來，"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先告辭了。"
陸陽沒有挽留，只是淡淡地說︰"路上小心。"
高先生匆匆離開茶館，鑽進一條小巷。他不停地回頭張望，確定沒人跟蹤，才松了口氣。
轉過一個彎，突然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高先生抬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麼著急啊？"陸陽站在他面前，還是那身軍服。
"你...你怎麼..."
"我說了，路上小心，"陸陽笑笑，"高先生。"
高先生轉身就跑，但一頭撞在牆上。他這才發現，自己跑進了死胡同。
"不要殺我！"他跪下求饒，"我什麼都說！"
"說什麼？"陸陽走近。
"是...是我出賣了碼頭的同志，"高先生哭著說，"日本人給了我很多錢..."
"然後呢？"
"我...我還告訴他們軍統的聯絡點..."
砰！一聲悶響，高先生倒在地上，眼楮還睜著。
陸陽收起手槍，從尸體上搜出一個筆記本。翻開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寫著情報網的資料。
"首長！"一個黑影從牆頭跳下來。
"小李，"陸陽遞給他筆記本，"交給組織。"
"是！"小李接過筆記本，猶豫了一下，"首長，還有一件事。"
"說。"
"日本人派了一個王牌特務來重慶，"小李說，"代號"影子殺手"。"
陸陽眯起眼楮︰"什麼時候到？"
"今天下午的火車。"
"很好，"陸陽整理了一下軍服，"我去接他。"
火車站月台上，陸陽看著緩緩駛入的列車。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下車，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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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走上前︰"田中先生？"
男人警惕地看著他︰"你是？"
"藤井，"陸陽用日語說，"負責接應您的。"
田中點點頭︰"情況怎麼樣？"
"一切順利，"陸陽說，"請跟我來。"
他們上了一輛汽車，向山上駛去。
"我們去哪？"田中問。
"安全屋，"陸陽說，"在半山腰。"
車子在山路上盤旋，霧氣越來越濃。
"停車！"田中突然喊道。
"怎麼了？"
"這不是去安全屋的路，"田中掏出手槍，"你是誰？"
陸陽踩下剎車，車子在懸崖邊停下。
"不愧是"影子殺手"，"他轉過頭，"這麼快就發現了。"
"你..."田中瞪大眼楮，"你是軍統的..."
話沒說完，陸陽已經撲了過來。兩人在車里扭打，手槍掉在地上。
砰！一聲槍響，車窗碎了。
趁著這個機會，陸陽一腳踢開車門，把田中推了出去。
"啊！"慘叫聲傳來，然後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陸陽探頭看了看，懸崖下的江面上泛起一圈漣漪，很快就消失了。
他撿起地上的手槍，發現是把特制的柯爾特，消音器都是最新款式。
"不錯的紀念品，"陸陽收起手槍，開車離開。
重慶的霧氣更濃了，仿佛要把一切都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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