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
天還沒亮，陸陽就摸到了日軍的哨所。雨已經停了，但空氣中還彌漫著潮濕的氣息。
"報告！"一個日本兵跑進哨所，"山田隊長失蹤了！"
值班的軍官抬起頭︰"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巡邏時..."
"八嘎！"軍官拍案而起，"為什麼現在才報告？"
陸陽借著爭吵聲，悄悄靠近哨所後面。他數了數，里面有五個人。
"立刻派人搜查！"軍官命令道，"一定要..."
話音未落，一顆手榴彈從窗口飛了進來。
"手榴..."
"轟！"爆炸聲打斷了他的喊叫。
陸陽沖進煙霧中，快速解決了幸存的兩個人。
"永井，"他翻著軍官的文件，"你果然去了楊家嶺。"
文件上詳細記錄了永井的行軍路線，還有一份關于"梅"的調查報告。
"原來如此，"陸陽眯起眼楮，"你是想把她引出來。"
遠處傳來警報聲，顯然爆炸已經驚動了日軍。
陸陽迅速銷毀文件，只留下一張地圖。他在地圖上畫了幾個記號，然後塞進懷里。
"砰！"一顆子彈打在門框上。
"在那里！"幾個日本兵舉著槍沖來。
陸陽從後窗翻出，消失在晨霧中。
"追！"日本兵的喊聲漸漸遠去。
陸陽鑽進一片竹林，借著竹子的遮掩觀察四周。
"陸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他轉身，看見山田太郎舉著槍，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你沒死？"陸陽挑了挑眉。
"托你的福，"山田摸著脖子上的傷痕，"讓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哦？"陸陽靠在竹子上，"什麼秘密？"
"永井少佐..."山田咬牙切齒，"他是個叛徒！"
陸陽笑了︰"你終于發現了？"
"他背叛了天皇！"山田歇斯底里地喊道，"他和中國女人..."
"然後呢？"陸陽打斷他，"你準備怎麼辦？"
"殺了你，"山田舉起槍，"再殺了他！"
"可惜，"陸陽嘆了口氣，"你沒這個機會了。"
山田還沒反應過來，一根竹子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你..."山田瞪大眼楮，"什麼時候..."
"在你說話的時候，"陸陽拔出竹子，"我就已經準備好了。"
山田倒下去，眼楮還睜著。
陸陽擦了擦手上的血︰"永井，該我們算總賬了。"
他從山田身上搜出一份電報。電報上說，永井已經包圍了楊家嶺。
"來得及，"陸陽看了看天色，"還來得及。"
他換上山田的軍裝，大搖大擺地走出竹林。
"山田隊長！"幾個日本兵跑過來，"發現陸陽的蹤跡了嗎？"
"往那邊跑了，"陸陽用山田的聲音說，"你們繼續追！"
等日本兵走遠，他才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過一個岔口時，他看見地上有幾個新鮮的腳印。
"青藍..."陸陽蹲下摸了摸腳印，"你果然去了。"
他掏出地圖，在上面新畫了幾個記號。
"對不起，"他自言自語，"這次我得先去找永井。"
說完，他撕碎了地圖，任風吹散。
天邊泛起魚肚白，陸陽加快腳步。
他要在太陽升起前，結束這一切。
不遠處，楊家嶺的輪廓漸漸清晰。
那里，有他要找的人，也有他要殺的人。
【最後的獵殺】
楊家嶺籠罩在晨霧中，陸陽穿著山田的軍裝，混在巡邏的日軍中間。
"報告！"一個日本兵跑來，"發現可疑人員！"
"在哪？"陸陽用山田的聲音問。
"山頂的破廟，"日本兵指著山上，"好像是個女人。"
陸陽眯起眼楮︰"永井少佐呢？"
"已經過去了，"日本兵說，"要我們守在這里。"
陸陽點點頭︰"你們繼續巡邏，我去看看。"
他沿著山路往上走，路邊的草叢還帶著露水。幾具日本兵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路上，脖子上都有一道細細的刀痕。
"梅..."陸陽蹲下檢查尸體，"還是這麼干淨利落。"
遠處傳來零星的槍聲，陸陽加快腳步。
破廟就在眼前，門口站著兩個哨兵。
"山田隊長！"哨兵敬禮。
"里面什麼情況？"陸陽問。
"永井少佐正在審問一個女人，"哨兵壓低聲音，"好像是他以前的..."
話沒說完，陸陽的匕首已經劃過他的喉嚨。
另一個哨兵還沒來得及喊叫，就被一槍打穿了心髒。
陸陽用消音器擦了擦，輕手輕腳地靠近廟門。
"說！"永井的聲音傳來，"那個孩子在哪？"
"呵呵..."一個女人冷笑，"你配問嗎？"
"八嘎！"一聲脆響，應該是永井打了她一巴掌。
"打啊，"女人說，"反正你也只會打女人。"
陸陽從門縫往里看，看見一個女人被綁在柱子上。她的臉上有血，但眼神依然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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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井在她面前來回踱步，手里握著手槍。
"梅，"永井突然停下，"我找了你十五年。"
"是啊，"梅冷笑，"就為了殺我？"
"不，"永井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我是想..."
"別惡心我！"梅啐了一口，"你背叛了我，還殺了我的同志！"
"那是你逼我的！"永井吼道，"如果你不是共產黨..."
"怎麼？"梅打斷他，"你就能接受一個中國女人？"
永井沉默了，手槍垂在身邊。
"永井，"梅輕聲說，"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為什麼要走嗎？"
"為什麼？"
"因為我看見你寫給司令部的密報，"梅說，"你要出賣我們所有人。"
永井猛地抬起頭︰"你..."
"可惜，"梅笑了，"你的計劃失敗了。"
"是你！"永井舉起槍，"是你泄露了情報！"
"沒錯，"梅昂著頭，"我親手毀了你的陰謀。"
"賤人！"永井扣動扳機。
"砰！"一聲槍響。
永井愣住了，低頭看見胸口滲出血跡。
"這是..."他轉過身，看見陸陽站在門口。
"好久不見，"陸陽舉著槍，"岳父大人。"
"你..."永井瞪大獨眼，"你說什麼？"
"我說，"陸陽走進來，"好久不見，爸爸。"
永井後退一步︰"不可能...你是..."
"我是梅的兒子，"陸陽笑道，"也是你的兒子。"
"不！"永井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在撒謊！"
"永井，"梅突然說，"你忘了嗎？那年在東京..."
永井捂著胸口，靠在牆上︰"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陸陽冷笑，"告訴你，你的兒子是個中國人？"
"陸陽..."永井伸出手，"我是你父親..."
"我的父親，"陸陽扣動扳機，"早就死了。"
"砰！"又是一聲槍響。
永井的獨眼瞪得更大了，然後慢慢閉上。
陸陽走過去，從他身上搜出一個鑰匙。
"媽，"他給梅解開繩子，"對不起，來晚了。"
梅摸著他的臉︰"孩子，你受苦了。"
"走吧，"陸陽扶著她，"青藍他們還在等我們。"
"等等，"梅從懷里掏出一張圖紙，"這是所有軍火庫的位置。"
陸陽接過圖紙︰"這就是永井一直在找的東西？"
"嗯，"梅點頭，"為了這個，死了很多同志。"
陸陽看了看永井的尸體︰"現在，可以結束了。"
母子倆走出破廟，太陽正從山後升起。
【血路突圍】
天完全亮了，陸陽和梅剛走出破廟，就听見山下傳來密集的槍聲。
"不好，"陸陽拉著梅退回廟里，"日軍增援來了。"
"有多少人？"梅靠在門邊觀察。
陸陽掏出望遠鏡︰"至少一個中隊，還帶著重機槍。"
"他們在搜山，"梅皺眉，"永井一定留了後手。"
正說著，一顆炮彈落在廟前的空地上。泥土飛濺，碎石四射。
"得換個地方，"陸陽檢查彈藥，"這里太顯眼了。"
梅從永井身上搜出一把王八盒子︰"我認識一條小路，可以繞到山後。"
"不行，"陸陽搖頭，"那邊有埋伏。"
"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是我教他們的，"陸陽苦笑，"當時為了取得永井的信任。"
又是一顆炮彈落下，廟頂的瓦片嘩啦啦掉下來。
"兒子，"梅突然說，"你帶著圖紙走吧。"
"媽！"陸陽瞪著她，"你說什麼胡話！"
"這些情報太重要了，"梅推了他一把，"不能讓它們落入日本人手里。"
"可是..."
"听我的！"梅打斷他，"我還能再拖住他們一會。"
陸陽咬著牙︰"不行，我答應過要保護你的。"
"傻孩子，"梅摸著他的臉，"這些年，你受夠委屈了。"
山下的喊聲越來越近，機槍子彈打在廟牆上，濺起片片灰塵。
"報告！發現目標！"一個日本兵的聲音傳來。
"媽，"陸陽深吸一口氣，"我有個主意。"
他從懷里掏出幾顆手榴彈︰"這是我最後的存貨了。"
梅看了看手榴彈，又看了看他︰"你想..."
"制造混亂，"陸陽笑道，"就像小時候那樣。"
梅也笑了︰"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陸陽把手榴彈分給她，"那時候可把日本人氣壞了。"
"好，"梅接過手榴彈，"那就再玩一次。"
母子倆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
"投降吧！"外面傳來喊話聲，"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陸陽沖著外面喊︰"永井少佐在里面！"
"什麼？"日軍一陣騷動。
"他受傷了！"陸陽繼續喊，"需要救援！"
幾個日本兵猶豫著靠近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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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陸陽和梅同時扔出手榴彈。
"轟！轟！"爆炸聲此起彼伏。
趁著煙霧彌漫，母子倆沖出破廟。
"八嘎！上當了！"日軍反應過來，瘋狂開火。
陸陽和梅在槍林彈雨中穿梭，不時扔出手榴彈。
"往那邊！"梅指著一片竹林，"有條地道！"
他們剛跑到竹林邊，一梭子彈打來。
"啊！"梅捂著肩膀倒下。
"媽！"陸陽抱住她。
"沒事，"梅咬著牙，"只是擦傷。"
陸陽背起她，鑽進竹林︰"地道在哪？"
"前面...左邊..."梅的聲音越來越弱。
陸陽找到地道入口，小心翼翼地爬下去。
地道里漆黑一片，但還能聞到一股霉味。
"這是..."陸陽摸著牆壁。
"抗日戰爭時期的地道，"梅說，"我們經常用它運送情報。"
頭頂傳來日軍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他們找不到這里，"梅輕聲說，"這是我們的秘密。"
陸陽在黑暗中前進，心里默默記著每個轉彎。
"兒子，"梅突然說，"對不起。"
"您說什麼呢，"陸陽笑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不，"梅的聲音帶著哽咽，"是我害你在日本人中間臥底這麼多年。"
陸陽停下腳步︰"媽，我從來沒後悔過。"
地道盡頭透進一絲光，那是出口。
新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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