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動】
奉天的夜色籠罩著特務機關的大樓，陸陽坐在辦公室里，借著台燈的光細細研讀著從天津帶回來的文件。
門外傳來腳步聲，井上少將推門而入，陸陽迅速將文件藏入抽屜︰"將軍這麼晚還沒休息？"
"山本君，"井上少將在陸陽對面坐下，眼神銳利，"听說天津那邊的軍統特工審出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陸陽給井上倒了杯茶︰"那個徐老板只是個小角色，但他供出了上海的幾個聯絡點。"
"是嗎？"井上少將抿了一口茶，"可我怎麼听說，他在被捕前曾經和葉小姐見過面？"
陸陽的手指在茶杯上輕輕摩挲︰"是的，當時是我安排葉小姐去接近他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個特務匆匆跑進來︰"報告！上海方面來電，說發現了軍統的秘密電台！"
井上少將站起身︰"山本君，你立刻帶隊去上海。"
陸陽微微一怔︰"可是將軍，天津的案子還沒..."
"葉小姐會繼續協助調查，"井上少將打斷他，"你明天一早就動身。"
深夜的麗春園後院，陸陽在櫻花樹下點燃一支煙，葉婉如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
"上海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葉婉如輕聲說，"但是井上這次為什麼突然..."
陸陽將煙頭摁滅︰"他在試探我們。這次上海之行，恐怕處處都是陷阱。"
葉婉如靠在樹干上，月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要不要我想辦法拖住他？"
"不，"陸陽搖搖頭，"你現在的位置很重要，不能輕舉妄動。"
葉婉如突然伸手整理他的領帶︰"小心點，上海那邊的同志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陸陽握住她的手︰"我會把那些虛假的線索引向香港，讓他們以為軍統的總部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陸陽站在月台上，看著來送行的井上少將和葉婉如。
"山本君，"井上少將拍著他的肩膀，"這次上海之行，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葉婉如站在一旁，優雅地遞上一本畫冊︰"听說上海的畫展很有名，希望山本君能帶些好作品回來。"
火車緩緩啟動，陸陽在車窗後看著漸漸遠去的站台，手指輕輕撫過畫冊的封面。
直到火車駛出奉天城，他才打開畫冊，里面夾著一張紙條︰"小心井上的副官，他是特高課的人。"
包廂里，陸陽若無其事地翻看著畫冊，腦海中卻在快速思考著對策。
這趟看似簡單的上海之行，將會是一場更加危險的較量。
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陸陽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軍裝上的勛章，那是他在特務機關立功時井上親自為他佩戴的。
列車長來檢票時，陸陽注意到後面車廂里有幾個可疑的人影，顯然特務機關派了人暗中跟隨。
【上海危局】
上海的夜雨綿綿不斷，陸陽站在和平飯店的窗前，看著街道上來往的人群，手中握著一份密電。
"山本參謀，"井上的副官永井敲門進來，"特高課在法租界發現了可疑的無線電信號。"
陸陽將密電放進壁爐，看著紙張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帶我去看看。"
法租界的一棟舊洋房外，特務們已經將整條街道封鎖。
"信號就是從這里發出的，"永井指著三樓的一扇窗戶，"要不要現在就搜查？"
陸陽點燃一支煙，目光掃過周圍的建築︰"不，先監視，看看還有誰會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從對面的咖啡館走出來，陸陽的瞳孔微微收縮。
那個背影，那個步態，和葉婉如如此相似。
"山本參謀？"永井察覺到他的異常，"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陸陽搖搖頭︰"不用，專心盯著這棟樓。"
回到和平飯店，陸陽發現房門虛掩著，里面飄出一陣淡淡的茉莉花香。
"你怎麼來了？"他輕聲問道，沒有回頭。
葉婉如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手里把玩著一串珍珠項鏈︰"井上派我來協助你，說是對上海的社交圈比較熟悉。"
陸陽走到她身邊，接過那串珍珠項鏈︰"他是在試探我們。"
"我知道，"葉婉如站起身，整理著他的領口，"但這也是個機會。"
陸陽握住她的手︰"法租界的電台是你安排的？"
葉婉如露出神秘的笑容︰"那里本來是日本人的一個秘密據點，現在他們自己在抓自己的人。"
"永井那個家伙一直在盯著我，"陸陽走到窗前，"明天的行動要小心。"
葉婉如從手包里拿出一張請帖︰"明晚在外灘有個慈善舞會，所有重要人物都會出席。"
第二天晚上，外灘的美麗華大酒店燈火輝煌。
葉婉如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挽著陸陽的手臂走入舞會現場。
"山本參謀，"永井端著香檳走過來，"沒想到你也來參加舞會。"
陸陽禮貌地點頭︰"葉小姐說這里能遇到一些有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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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進行到一半，葉婉如突然說要去補妝，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永井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山本參謀，你相信葉小姐嗎？"
陸陽端起酒杯︰"怎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永井壓低聲音，"特高課懷疑她和軍統有關系。"
就在這時，舞會大廳突然停電，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當燈光重新亮起時，幾個日本軍官發現自己的公文包不見了。
永井立即組織人手搜查，卻只在洗手間找到了被丟棄的空公文包。
陸陽站在窗前，看著外灘的夜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葉婉如重新出現在他身邊，優雅地挽著他的手臂︰"山本君，要跳支舞嗎？"
舞池中，兩人隨著音樂輕輕搖擺，葉婉如在他耳邊輕聲說︰"文件已經送出去了。"
【暗夜追蹤】
舞會結束後，陸陽和葉婉如走在外灘的石板路上，身後不遠處跟著永井的人。
"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葉婉如挽著陸陽的手臂，假裝踉蹌了一下，"今晚恐怕不會太平。"
陸陽扶住她，借機在她耳邊低語︰"回酒店後，你立即離開上海。"
"不行，"葉婉如的指甲輕輕掐了他一下，"井上那邊還需要我周旋。"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停在兩人面前，車窗搖下，露出特高課高橋課長陰沉的面孔。
"山本參謀，葉小姐，"高橋的聲音帶著寒意，"能否請兩位去一趟特高課？"
陸陽感覺到葉婉如的手微微發抖，他將她摟得更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如何？"
"是關于舞會上丟失的文件，"高橋意味深長地說，"可能需要兩位協助調查。"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槍聲，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報告！"一個特務跑來，"法租界發生暴動，軍統的人劫獄了！"
高橋臉色大變︰"山本參謀，請立即帶隊前往法租界！"
陸陽轉身對葉婉如說︰"你先回酒店休息。"
葉婉如點點頭，目送陸陽上車離去，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手包。
法租界一片混亂，陸陽帶著特務們趕到時，劫獄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山本參謀，"永井氣喘吁吁地跑來，"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張被血跡染紅的紙條，上面寫著幾個潦草的字︰"明晨碼頭見。"
陸陽將紙條揉碎︰"立即封鎖所有碼頭！"
回到和平飯店，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
陸陽走到窗前，看著窗台上的一盆蘭花，花瓣上還帶著水珠。
他伸手輕輕踫觸花瓣，指尖傳來一絲涼意，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花盆底下壓著一張紙條︰"東方明珠，午夜時分。"
陸陽看了看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他快步走出房間，卻在電梯口遇到了永井︰"山本參謀，高橋課長要見你。"
特高課的審訊室里，高橋坐在桌後，面前擺著一疊照片。
"山本參謀，"高橋將照片推到陸陽面前，"能解釋一下這些嗎？"
照片上是葉婉如在舞會上的一舉一動，包括她消失的那段時間。
陸陽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高橋課長懷疑葉小姐？"
"不只是她，"高橋冷笑一聲，"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陸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裝︰"如果沒有其他事，我還要去布置封鎖碼頭的工作。"
走出特高課大樓時，陸陽看了看表，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午夜。
他招手攔下一輛黃包車，報出了一個與東方明珠完全相反的方向。
車夫剛剛轉過街角，陸陽就敏銳地發現後面有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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