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屏住呼吸。
暗格里很窄。
但有個意外發現。
後面似乎是空的。
他小心地摸索。
果然摸到一個暗門。
這是楊饅頭的後路。
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腳步聲越來越近。
手電筒的光。
從暗格的縫隙照進來。
"大佐！"
一個士兵喊道。
"保險箱被打開過！"
田中快步走過去。
"果然......"
他的聲音冷峻。
"山佐一定來過這里。"
"搜！給我仔細搜！"
陸陽已經打開暗門。
身體慢慢滑進去。
是個狹窄的通道。
向下延伸。
他輕輕帶上暗門。
借著從縫隙透進來的光。
看清了通道的方向。
應該是通向城外。
楊饅頭給自己留的退路。
現在成了陸陽的生機。
他貼著牆壁。
無聲地前進。
身後傳來搜查的聲音。
"這邊！"
"那邊也看看！"
"暗格里呢？"
腳步聲到了暗格前。
陸陽已經前進了十幾米。
通道開始向上傾斜。
應該快到出口了。
通道盡頭出現一絲光亮。
陸陽放慢腳步。
仔細听著外面的動靜。
出口被一塊石板擋住。
他輕輕推了一下。
紋絲不動。
找了一會才發現機關。
在石板左下角。
輕輕一按。
石板無聲地轉動。
外面是一片荒地。
雜草叢生。
離城牆不過百米。
陸陽觀察了一會。
確定四周沒有日軍。
才慢慢爬出通道。
天已經大亮。
遠處的槍聲還在繼續。
他的計策起了作用。
日軍被徹底攪亂了。
現在要盡快離開。
但不能走大路。
城門一定布滿了崗哨。
陸陽整理了一下軍裝。
又檢查了一遍文件。
都好好地藏在懷里。
他沿著城牆根走。
這里的草很高。
能遮住身形。
突然，前面傳來說話聲。
是巡邏的士兵。
陸陽立刻蹲下。
從草叢的縫隙看過去。
兩個士兵正在抽煙。
閑聊著什麼。
听說抓到共匪了？"
一個士兵問道。
"沒有。"
另一個搖搖頭。
"都是虛驚一場。"
"部隊打了半天。"
"結果是自己人。"
"八嘎！"
"那個山佐少校呢？"
"不知道。"
"好像人間蒸發了。"
"田中大佐氣壞了。"
陸陽听著他們的對話。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計劃完全成功。
但現在的問題是。
怎麼過這兩個崗哨。
正想著。
遠處突然傳來哨聲。
"換崗了。"
一個士兵說。
"走吧。"
兩人掐滅煙頭。
向哨所走去。
這是個機會。
陸陽等他們走遠。
快速穿過空檔。
來到城牆根。
這里有個排水口。
平時用來排出城內積水。
現在成了最好的突破口。
陸陽鑽進去。
水很淺。
但味道不好聞。
他顧不上這些。
快速爬行。
終于看到了出口。
外面是一片草地。
陸陽在排水口觀察了一會。
確定四周安全。
才慢慢爬出來。
短樹枝和野草有一人多高。
完全能遮住身形。
但也有個問題。
走動時會發出聲響。
他必須格外小心。
遠處傳來馬達聲。
是日軍的摩托巡邏隊。
陸陽趴下不動。
等聲音遠去。
才繼續前進。
懷里的文件。
被水打濕了一角。
但內容還是清晰的。
這些情報太重要了。
必須盡快送到老關手里。
突然，前面的野草動了動。
陸陽立刻停住。
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
"是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
王大勇從蘆葦中鑽出來。
"老關讓我在這等你。"
陸陽松了口氣。
"路上安全嗎？"
王大勇點點頭︰
"日本人都被你攪亂了。"
"現在還在城里轉圈呢。"
兩人相視一笑。
"走吧。"
王大勇指指東邊。
"老關在山里等著。"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陸陽一邊走一邊問。
"上級首長來了。"
王大勇壓低聲音。
"對你這次的行動很滿意。"
"準備給你新的任務。"
陸陽眼楮一亮。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能是更重要的潛伏任務。
兩人沿著蘆葦蕩。
向東面的山區移動。
一路上王大勇介紹情況︰
"這次行動很成功。"
"繳獲的武器都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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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一個都沒少。"
"楊饅頭的那份名單。"
"已經開始派人調查了。"
陸陽掏出懷里的文件︰
"還有個意外收獲。"
"關東軍要對甦聯動手。"
"詳細計劃都在這里。"
王大勇接過文件。
快速翻看起來。
"好家伙！"
"這下可立了大功了！"
兩人說話間。
已經進入山區。
這里的地形他們都熟悉。
是抗聯的根據地。
很快就看到了暗哨。
"站住！"
"螞蟻！"
"搬家！"
接頭暗號對上。
暗哨讓開路。
指指山上︰
"首長他們都在等著。"
山路崎嶇。
但兩人腳步很快。
陸陽一路上在想。
上級會給什麼新任務。
他知道自己的特長。
就是潛伏在敵人內部。
這次的經歷證明。
他完全可以勝任。
"到了。"
王大勇指指前面。
一個隱蔽的山洞。
洞口有崗哨把守。
進去後。
里面別有洞天。
這是抗聯的指揮部。
老關正在和幾個人說話。
看到陸陽進來。
立刻招手︰
"小陸來了！"
"首長正要見你。"
陸陽這才注意到。
角落里坐著個中年人。
穿著普通的學生裝。
但氣質不凡。
"你就是陸陽同志？"
中年人站起來。
聲音溫和但有力。
"坐下說。"
他指指身邊的位置。
"听說你在特高課。"
"干得不錯啊。"
陸陽正要回答。
中年人已經擺擺手︰
"我知道你還有更大的本事。"
"想不想去個更重要的地方？"
陸陽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重要的話要來了。
中年人喝了口茶︰
"你知道滿鐵調查部嗎？"
陸陽點點頭，他太熟悉了，陸陽第一次來東北和和野櫻子認識時，她就在滿鐵上班。
那是日本在東北最重要的情報機構。
比特高課級別更高。
"他們最近在做一個計劃。"
中年人放下茶杯。
"叫"大東亞共榮圈"。"
"要調查整個東北的資源。"
"準備全面掠奪。"
他看著陸陽︰
"我們需要知道詳細內容。"
"但滿鐵調查部戒備很嚴。"
"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陸陽明白了。
這就是新的任務。
比特高課難度更大。
但也更接近核心。
"我們已經做了準備。"
中年人繼續說。
"東京帝國大學有個教授。"
"叫石田熊。"
"是個經濟學專家。"
"下個月要來滿鐵任職。"
"負責資源調查。"
"但他還沒到任。"
"滿洲這邊沒人見過他。"
陸陽眼楮一亮︰
"我明白了。"
中年人笑了︰
"對
，你就是石田熊教授。"
"這次的身份很特殊。"
"要對經濟、歷史都有研究。"
"因為滿鐵的人。"
"都是些傲慢的學者。"
"是讓我去哈爾濱嗎？"
陸陽問道。
"滿鐵總部在那里。"
話一出口。
他就後悔了。
這些情報太專業。
顯得自己知道得太多。
但中年人並不在意︰
"對，就是哈爾濱。"
"你對滿鐵很了解？"
正說著。
一個警衛員沖進來︰
"報告首長！"
"發現敵人！"
"至少一個中隊！"
"正在向這邊包抄！"
中年人臉色一變︰
"這麼快？"
陸陽立刻意識到不對︰
"有內鬼！"
"否則不會這麼準。"
他快速思考著︰
"首長，我有個主意。"
"我現在是特高課的人。"
"可以帶你們過封鎖線。"
"從黑河那邊走。"
"現在是冬天。"
"黑龍江結冰了。"
"可以直接過江。"
中年人眼楮一亮︰
"去甦聯？"
陸陽點點頭︰
"對，那邊安全。"
"而且......"
他看了看其他人︰
"首長的身份特殊。"
"不能有閃失。"
老關立刻明白︰
"對！必須保護首長！"
行動要快！"
陸陽已經開始安排︰
"我的軍裝還在。"
"可以帶一隊人。"
"假裝是在搜查共匪。"
"實際上是護送首長。"
"王大勇！"
他轉頭喊道︰
"去找幾套日軍軍裝。"
"要尉官級別的。"
中年人卻搖搖頭︰
"不用這麼麻煩。"
"我帶的人會處理。"
"你的任務更重要。"
"石田熊馬上就到。"
"你不能讓日本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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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還想說什麼。
外面已經傳來槍聲。
"首長！"
警衛員又跑進來︰
"敵人分三路包抄！"
"已經交火了！"
中年人站起來︰
"陸陽同志。"
"你立刻離開。"
"從另一個方向走。"
"記住你的任務。"
"這是命令！"
陸陽知道不能違抗︰
"是！"
"但請首長一定要小心。"
"我會在哈爾濱等消息。"
中年人拍拍他的肩︰
"放心。"
"我們很快會見面的。"
陸陽突然改變主意。
他不能就這麼走。
首長的安全太重要了。
"對不起，首長。"
他低聲說了一句。
轉身向槍聲方向跑去。
軍裝還好好地穿在身上。
領章和軍餃都在。
特高課的證件也在。
這是最好的武器。
很快看到了日軍的炮兵陣地。
兩門山炮正在調整角度。
準備向山上開火。
陸陽整理了一下軍裝。
大步走過去︰
"住手！"
他用標準的日語喊道。
"你們在打自己人！"
炮兵小隊長愣住了︰
"什麼？"
陸陽掏出特高課的證件︰
"八嘎！"
"前面是偽軍的搜索部隊！"
"你們這是要打死自己人嗎？"
小隊長仔細看了證件︰
"特高課的......"
"可是命令說......"
"命令有錯！"
陸陽厲聲打斷︰
"我剛從前線回來！"
"親眼看到是偽軍！"
"如果打死他們......"
"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小隊長猶豫了︰
"那我們該打哪里？"
陸陽指向右側︰
"那邊才是共匪！"
"快！調整射擊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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