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金織’女士,我會在所有人面前向你提問——”隨著那刻夏的話語,眾人也開始關注從剛開始來到現場就一言不發靜靜看著場中發展的阿格萊雅“請你告訴我︰你確實如白厄所說,無論結果如何,都將𥕜衛本次大會莊嚴的決議嗎?”
但阿格萊雅自然沒有向那刻夏低頭,她平靜地放下抱在胸口的雙手,並平靜回答著“為公平起見…我不會向你做出任何承諾,以免干擾你的判斷。”
“呵,那敢情好。感謝您的肺腑之言。”言畢,那刻夏轉過身走向投票的陶罐,走至陶罐面前後便閉上眼楮,不再言語,靜悄悄站立在原地。
終于有困惑的公民發出了疑問“這家伙干嘛呢?”
冷靜的公民依舊保持冷靜“事關重大,給他一點時間吧。”
場上再次保持了片刻的安寧,不過好景不長,倨傲的公民開始冷言嘲諷“別擺譜了!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要我們陪你在這兒浪費時間?”
凱妮斯也忍不住想要提醒那刻夏自己與他的盟友關系“那刻夏閣下,別忘了……”
只是凱妮斯的話語被那刻夏打斷“第一,別叫我那刻夏;第二,別打斷我——沉默是金。”
但漸漸地,群眾們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在催促著那刻夏投票,做出那足以決定聖城未來的決定。
那刻夏沒有理會外在的吵鬧,但另一個聲音終究還是驚醒了他的沉思“吾不禁在想,是否世間一切磨難都會被你當做物盡其用的手段?”這是眾人看不見的瑟希斯。
“哼,身體和靈魂一分為二,不就該這麼用嗎?”說著,那刻夏再一次轉過身來,面相觀眾“吾師瑟希斯,亦或卡呂普索,最後陪我走一遭吧——走,到冥界去——去看看她將如何給你的提問、我的抉擇,帶來完美的證明。只要,循著潮聲……”
耳畔公民們不滿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海潮之聲。
躲在某處的‘沈琬’睜開眼楮,看向一個方向,他看得到,那刻夏,以及瑟希斯。
“原來,是直接靈魂出竅嗎?看來,若非禁錮在此,你的確能成為天才俱樂部的一員呢。”‘沈琬’喃喃開口“倒也是全了我當初未曾親眼看見這一幕的遺憾。此間事了,我該…靜待花開。”‘沈琬’的身影緩緩消失。
而那刻夏的靈魂再度開始對外界感知,即睜開靈魂的雙眼的時候,他看到了亡者的國度,以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是…?”
“很好,孩子…我早就說過,你會大有作為的。”恩貝多克利斯看著眼前的徒弟。
“吾師……”
“真是奇妙的際遇啊…‘敬拜學派’教出了一名瀆神者,簡直就像是小毛驢,吸干了媽媽的奶,反倒踢了媽媽一腳。”
“我敬愛你,老師,但你明白……”
“你更加愛真理。所以,孩子,不必為我所承受的非議感到遺憾。別讓那些噪音掣住你前進的步伐。作為‘敬拜學派’的賢者,世俗要求我不能認同你;但是,作為阿那克薩戈拉斯的友人與導師,我會說……‘去做吧,真理已盡在你手中了。’”
“…我會銘記于心。”
“好了,前進吧,孩子。你孤獨的求索路即將迎來新的起點——而當你抵達其盡頭時,願我們在真理前相會。”
“我向你保證,老師。願瑟希斯𥕜衛你的思想。”
老人也回之以微笑“願瑟希斯𥕜衛你的思想。”
那刻夏閉上眼楮,再次睜開,恩師已經不再“你說得對,吾師。我孤獨的求索路即將迎來新的起點,我得出發了——願我們在真理前相會,吾師。”
潮聲退去,眾人的喧鬧再一次傳進了那刻夏的耳中。
“你還在等什麼,快投票——”
“噓——都安靜——!”那刻夏聲音大了起來“看吧,瑟希斯——此刻,在世界的中心,我將寫下最後一步證明……——此處距離真理,只有一步之遙。”隨後,那刻夏再次前往了亡者的國度,見到了已經宣告逝世的女孩。
“老師…你想要的證明,我完成了。”遐蝶緩緩離開,現出身後所謂的證明。
演講台上的那刻夏則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左手拂面,大聲狂笑起來“哈哈哈……”
“謝謝你,遐蝶。”那刻夏將手中的陶片隨意向地上一丟,周圍原本坐著的觀眾也都因為那刻夏這個動作驚地站了起來。
那刻夏剛才看到的,便是少女的妹妹,波呂茜亞的靈魂。
“我毫無疑問,會選擇‘逐火之旅’!”
場上選擇了逐火之旅的人們爆發出歡呼,即使是白厄,也高舉雙手,難得發自內心歡呼起來。
凱妮斯攥緊了拳頭,憤怒離席,身邊的伯利克里則是深深看了那刻夏一眼,然後再將眼神投向離去的凱妮斯。
“世界的真理,我已解明——”那刻夏放肆地繼續狂笑,張開雙臂,向前走去。
待到現場安靜下來,來古士開始主持大局“平衡已經被打破,結果已經明朗。塔蘭頓在上,以神禮觀眾之名,我見到——”
但此時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來古士身後的凱妮斯粗暴地打斷了來古士的宣告“不…來古士,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