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犯罪了嗎?”
“沒有。”
“那你跟著我干什麼?”
高啟盛穿著西裝馬甲,踩著一雙拖鞋,站在樓梯上,看著在下面抱著胳膊的男人。
臉上的冰冷的神色都顯得有些無奈。
“強哥吩咐過了,讓我看好你,在你出國前,哪里都不能去。”陳金默很是死板的說道。
那聲音就像是從木頭里擠出來的一樣,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余地。
“這是我家,我下去走走怎麼了?”
高啟盛冷著臉,他一點都不喜歡這些死忠,死腦筋的家伙,一點道理都不講。
只知道死守命令,一點都不為所動。
“我跟著你。”
陳金默朝旁邊走了兩步,把下樓梯的路給讓了出來,高啟盛好險沒罵出來。
“行,你有種!”
高啟盛氣笑了,伸出大拇指稱贊了一聲,塔拉著拖鞋朝樓上走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陳金默抬頭看著上面關上的房門。
拿出手機給高啟強打了過去。
在晉城。
剛剛陪一幫煤老板喝完酒,找了一個老中醫,做著推拿按摩的高啟強。
正舒緩著背部的肌肉,刺激的臉皮一抖一抖的,這段時間他可是沒少忙碌。
高啟盛干的事情太冒險了。
要不是他怕接不住手,早就讓這小子滾蛋了,用高于市場價一成的價格收購煤炭。
用低于市場價三成的煤炭來打市場。
而且還不斷拉扯價格戰。
仗著有烏金山煤礦的支撐,硬生生把周圍七家小型煤礦給逼死了,一個中型煤礦破產。
好險沒被那些打紅眼的煤老板給炸上天去,高啟強現在的保鏢都擴充到了二十多人。
都是江望調配到國內,打算組建國內分公司的高手,即便是這樣,高啟強也換了兩輛車。
在停車場被人點了炸藥。
轟的一聲就上天了,可憐了那輛白色的奔馳大g,高啟強還是蠻喜歡那個的。
畢竟是他弟弟送他的禮物。
但是,他們把煤炭市場給干了,一些大體量的煤老板只是皮外傷,一些黑煤礦,小煤礦就倒霉了,價格拼不過,質量還拼不過。
畢竟,買方肯定是那個便宜買那個。
人家給我低于市場價三成的價格,我為什麼還要原價購買你的煤炭,憑你長得好看嗎?
高啟盛靠著收購小煤礦,銀行抵押,套錢繼續收購,鯨吞蠶食般的在晉城興風作浪。
一些煤老板直接扔錢要他的命,錢可以不賺,但是破壞市場的畜生,絕對不能留下!
高啟強也是咬牙把高啟盛給踢了出去,起望集團確實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吞並的煤礦,以及相應的產業都不少。
但是賬目混亂,管理不善。
完全就是一個被激素催起來的大胖子,隨時都有猝死的風險,高啟盛還想繼續搞。
這下誰都忍不了。
在把高啟盛扔到瑞麗那邊,高啟強就讓陳金默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直到他滾出國再說。
之後,高啟強就成了酒場英豪。
一天三頓?
一天七頓!晚上還得再來三場!
這邊談判,那邊談和,全靠他長袖善舞,加上沒了高啟盛這個興風作浪的。
煤炭市場漸漸回歸,高啟強也舍得割肉,自己吃不掉的,就讓出去,也賺了一些口碑。
就是累了……
忙忙碌碌,酒場作樂,還不是為了家嗎。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正在睡覺的高啟強立刻就驚醒了過來,一個保鏢拿著手機過來了。
高啟強連忙從按摩床上坐起來。
背上還有兩個玻璃罐子緊緊的吸著,高啟強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那個保鏢。
“華仔,幫我買瓶水過來。”
高啟強吩咐道,這一批保鏢里半數都是姓劉的,是江望身邊的親衛軍的一部分。
可不是親衛軍們,張口就是姐夫。
還都是第一批跟著江望去邊三角闖蕩都的人,也是江望最信任的一部分。
高啟強倒是听說過,在景棟那邊,還有一個更神秘的江姓行刑隊,神龍見首不見尾。
不過對江望這個老板。
高啟強是百分百的佩服,至于那點親戚關系,自己知道就行,要是掛在嘴上反而不妙。
有的話關鍵時刻說出來有用。
平時掛在嘴上,那只會招人厭惡。
看了一眼手機,高啟強就知道是陳金默打過來的,他一直在瑞麗那邊負責家具廠。
頂著個通緝犯的身份,也不能在內地亂晃蕩,在邊境那邊倒是挺合適。
尤其是處理一些事情。
都不用動手,把警察發下去的通緝令,拿過去一亮,但凡腦子沒問題的都不敢鬧騰。
“喂,老默,是不是那小子又鬧騰了?”
“沒有,小盛很安穩,昨天約的江老板,今天好像要來,我需要安排一下嗎?”
陳金默有些笨拙的問道。
他不太適合這種接待的事情,高啟盛吃飯他都是直接讓飯店老板過來報菜名。
然後打包送過來,百分百履行高啟強的吩咐,絕不讓高啟盛再搞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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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板,我知道了,沒事,你不用管,要是小盛跟他們走了,你就可以休息了。”
高啟強皺起來的眉毛松緩開了,有江望在,他就不用擔心高啟盛的安穩了。
那些煤老板也不是什麼好惹的,給高啟盛的賞金花紅五百多萬,壓根就沒撤下來。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把高啟盛送去瑞麗。
反正,要是出了國,這花紅懸賞就不用在意了,在國外,那些煤老板還真斗不過高啟盛。
“對了。”
在陳金默掛電話的時候,高啟強突然說道“我在這邊快忙完了,黃梅也快上學了,在瑞麗那邊總是不太合適,我把她安排到這里,怎麼樣?”
“強哥,謝謝!”
陳金默惜字如金的說道,雖然只有幾個字,但是陳金默臉上的激動是不會少的。
他帶著女兒從臨海市逃出來。
是為了給黃翠翠報仇,不管哪個女人怎麼樣,她始終是自己女兒的媽媽。
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所以當陳金默知道她是死于非命的時候。
這個單純的混蛋,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把當時操作這場醫療事故,摘取雙腎髒的醫生。
當場砍死!
但是帶著黃梅逃出來後,陳金默就知道這樣流浪的生活,始終是沒有盡頭的。
他可以逃一輩子,也能躲一輩子。
甚至可以躲在陰暗的地溝里,當一輩子不能見光的黑老鼠,但是黃梅不能!
他的女兒不能跟自己一樣是一個爛人!
陳金默甚至都想過,回去自首,至少去找曾經信任過他的安欣警官自首。
可他舍不得,他很貪婪,也很貪心。
他想看著黃梅一步步的長大成人,甚至還想親自在她的婚禮上,把她交給他的丈夫。
所以,他找到了高啟強。
強哥庇護了他,但是也解決不了黃梅的事情,在這里找學校很容易,上學也不是問題。
可是,將來,多少都會找到陳金默身上。
現在,高啟強擺平了這件事情。
對陳金默來說他這百十斤人和命,通通都賣給強哥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這也是陳金默這不聰明的男人,唯一能想到的方式,認真完成高啟強給他的任務。
哪怕是豁出性命去。
“好了,開心一點,過幾年,你也可以回去了。”高啟強笑了笑掛斷了電話。
然後皺著眉頭,朝後面喊道“師傅,幫我把那兩個玩意拿了吧,有點不適應。”
陳金默掛斷電話。
就像木頭一樣僵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就是有點古怪,可能是因為不經常笑。
所以笑起來有點勉強。
“喂!”
突然的聲音,讓陳金默猛然一顫抖,右手瞬間伸到了衣服里面,警惕的轉頭。
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很多人,穿著都不一樣,但是看起來像是保鏢。
不是警察,陳金默這樣的通緝犯,往往直覺都特別敏銳,對警察的熟悉程度。
比對自己的身體還要了解。
他可能想不起來一個月剃幾次頭發,但是他能敏銳的察覺到警察臉上的神色。
但是眼前的男人明顯不是。
“這里是高啟強家嗎?”
穿著黑西裝的易大有繼續問道,他不認識陳金默,但是他來過一次這邊。
只不過記不清門牌號了。
高啟盛的手機什麼的,都被高啟強給處理了,對外就說他是去外地出差了。
直接把關系網都給他斷掉了。
這才是讓高啟盛生悶氣的地方。
他哥都不相信他,那幫土包子一樣的煤老板有什麼好怕的,有種就干啊。
煤老板有從安南,暹羅請來的黑道高手,他也有從菲猴賓拉過來的殺手。
誰怕誰啊!
但是高啟強是真不想看到這樣明晃晃的打打殺殺,因為人情世故談不下來。
你打贏了也沒用,國內秩序和國外不一樣。
“你們是江老板的人?”
陳金默握著衣服里面的手槍,朝樓洞外面看了一眼,外面停了幾輛不一樣的車。
不知道還以為是便衣呢。
江望雖然不喜歡搞排場,但是也不會把自己的小命看的一文不值,在外面,他的防彈版虎頭奔,前後都跟著三輛車。
都是清一色的老兵,手里的人命最少的也不低于五條,精通各種槍械,以及近身搏斗。
都隱藏在周圍,不輕易現身。
江望他們在慶泰酒樓的包廂里談事情的時候,大廳里面就坐了兩桌人盯著。
“所以,高啟盛就在這里?”
听到江老板,易大有也確定了,他沒找錯地方,高啟盛就在這里的二樓。
易大有拿起對講機說了一聲。
“老板,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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