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養心殿西暖閣。
窗外秋雨淅瀝，殿內檀香繚繞。陳小北站在巨幅《寰宇全圖》前，指尖從北京緩緩劃向美洲東海岸。
“少荃，你可知朕為何召你？”
李鴻章垂手而立，目光隨著皇帝的指尖移動︰“陛下欲謀美洲？”
陳小北輕笑一聲，轉身落座︰“坐。喝茶。”
侍從奉上兩盞明前龍井，氤氳熱氣中，陳小北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美利堅合眾國，快分裂了。”
李鴻章眉頭微皺︰“臣听聞，美國南北矛盾日深，但北方工業雄厚，南方不過種些棉花……”
“正因如此，南方才必敗。”陳小北輕叩茶盞，“但若有人給南方槍炮、戰艦、硝石……這仗能打多久？”
李鴻章眼中精光一閃︰“若全力支持，至少十年！”
“十年……”陳小北望向窗外雨幕，“十年太久，只爭朝夕。其實用不了十年的……。” 陳小北嘴角微微上揚，顯得更加高深莫測。
他忽然轉身，目光如炬︰
“朕要你去見杰斐遜•戴維斯。”
“告訴他——大夏願助南方獨立。”
李鴻章深吸一口氣︰“陛下，此事風險極大。若北方獲勝，我朝將……”
“北方勝不了。”陳小北冷笑，“林肯要廢奴，英國紡織業卻需要南方棉花。你此去不僅要見戴維斯，還要‘恰好’讓英國領事知道——大夏願與英國共同保障棉花供應。”
李鴻章恍然大悟︰“陛下是要英國也暗中助南？”
“不錯。”陳小北從案頭取出一封信，“這是朕親筆所書，戴維斯見了自會明白。”
信箋展開，只有十六個字︰
【分疆裂土，共御北虜。棉鐵互市，百世其昌。】
李鴻章仔細折好信函︰“臣斗膽問，我朝要什麼？”
“三樣。”陳小北豎起手指，
“一、戰後南方各州華工與白人同權。”
“二、查爾斯頓港永久駐泊大夏艦隊。”
“三——”他指尖重重敲在地圖上的加利福尼亞，“割讓舊金山。”
李鴻章倒吸一口涼氣。這等于在美洲釘下一顆永不拔除的釘子！
“若戴維斯不允？”
陳小北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朕知道，他不會全部答應的。朕也沒想要他全部答應，只不過是個由頭而已。”
“記住，不論如何，都要告訴他，大夏和南方永遠站在一起，出人出物都可以。”
議事畢，陳小北忽然問道︰“少荃可會下象棋？”
李鴻章一怔︰“略懂。”
“你看。”陳小北擺開棋盤，將黑“車”直插紅方腹地，“美國是盤死棋，北方‘帥’被南方‘炮’隔著‘密西西比河’將軍。”他忽然把棋盤一掀，“但真正要死的……”
看著散落一地的棋子，李鴻章跪地叩首︰“臣明白了。定不負陛下所托。殫精竭慮，死而後已。”
三日後，天津港。
李鴻章站在戰艦甲板上，望著漸遠的九星旗。懷中密函燙得心口發疼——那里還多了一行朱批︰
“不必惜費，黃金可熔星條旗。”
海浪拍打船舷，恍如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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