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新年摸著下巴，眼神放空︰“其實……我倒是有這個打算。
等我再強點，偷偷摸進蟠桃園，摘幾顆桃，順走幾瓶仙丹，然後溜走。”
玉鼎真人︰“……”
楊戩︰“……”
他倆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真想干？”玉鼎真人聲音都變調了。
“哎呀，現在沒實力嘛。”宮新年趕緊擺手，“我就說說，說說而已！我現在連天庭大門都摸不著，想鬧也鬧不起來啊。
再說，咱得講文明，講禮貌，講規矩……”
他一臉正經，拍了拍胸口︰
“師父您放一百個心——我可是出了名的守法青年，人送外號‘玉面小孟嘗’！連鄰居家的雞都從不偷，更別說天庭的東西了！”
玉鼎真人︰“……”
他沉默三秒，緩緩合上了眼楮。
——完了。
這徒弟，比他兩個師兄加起來還難搞。
他不是想鬧。
他是想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把天庭搬空。
“哎喲，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懂事！”玉鼎真人樂得直搓手，一臉總算放心了的神情。
啥？師父你真信了？這小子滿嘴跑火車你听不出來？誠實可靠小郎君？玉面小孟嘗？呸！編得比說書先生還溜！
師弟啊，你臉皮是鐵打的吧？自己啥德行心里沒數？你昨晚偷啃我丹藥的事兒才過三天呢！
師父也是，年紀大了耳朵背，眼神也不靈光了，真當這小子是乖乖仔？
楊戩心里罵翻了天，嘴上卻一個字都不敢蹦。
他太清楚了——這貨就是個火藥桶，裹著糖衣的雷，點著就能炸平半座山！
要真鬧出個大鬧天宮，楊戩非但不惱，反而想拍手叫好。
讓玉帝丟臉？那簡直比吃仙桃還爽！
出事了？怕啥！大不了擦屁股唄！他是闡教三代嫡傳，元始天尊親口認下的徒弟，天庭敢動他？除非活得不耐煩了！
沒鬧出人命，頂多罰個禁足，算個啥？
可一想到豬八戒那廝、還有那些截教的活祖宗……楊戩心頭一緊。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那幫人一個個都是惹禍專業戶，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算了算了，別想太多，回頭盯著點，別讓我師弟真被哪位大佬一巴掌拍成泥……
玉鼎和宮新年壓根不知道楊戩腦子里正上演《弟子禍害大合集》。
聊完正事，師徒倆閑扯開了。
“我想帶楊嬋去花果山轉轉，順道拜訪下我那師兄——說不定能蹭頓飯。”
“別！”玉鼎立馬擺手，臉色一垮，“你別去！他八成早知道你是我徒弟了，可咱倆明面上一點瓜葛都沒有，你別自爆身份！”
老道士突然沒勁了，像被抽了魂。
“那……那我去龍宮瞧瞧？”宮新年趕忙岔開，“楊嬋說帶我去見師嫂，我這剛入門，總得拜個碼頭，不然以後見面連人家叫啥都不懂！”
楊戩眉頭擰成疙瘩︰“你們要去找——算了，隨你們去吧。
師父，我先走了。”
“感情這事兒啊，貧道真是頭大。”玉鼎揉著太陽穴，一臉茫然。
“行了，別提那悶葫蘆了。
你跟楊嬋出去玩，順便帶她去太乙那逛逛！那老頭兒家底厚著呢，能順點好東西回來，別客氣！”
“有紅包拿？”宮新年眼楮瞬間放光。
“你頭回登門，他能不給見面禮？瓜果帶幾筐，嘴甜點，夸他幾句‘道法通天’‘仙風道骨’，保管樂得合不攏嘴。”
“簡單！”宮新年拍胸脯，“拍馬屁我可太專業了！這十多年給九叔當跟班，那套詞兒我都背熟了，閉眼都能把他哄得飄上天！”
“不過！”玉鼎突然壓低聲音，“你見著哪吒，繞著走！那小子是個活雷，沾上就炸，千萬別跟他一起瘋！”
誒？這麼一算，我身邊咋全是不安分的主兒？楊戩悶頭，宮新年心頭打鼓。
“師父放心，我最穩了，比石頭還穩！”宮新年說得信誓旦旦，心卻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哪吒……是男的還是女的？
說實話，《寶蓮燈》里他最惦記的不是沉香，也不是楊戩，而是那個蹦蹦跳跳、翻跟頭放鞭炮的小哪吒！
可愛得讓人想抱懷里揉一揉！
要是是個姑娘……嘿嘿，那更絕了！
當然不是那種喜歡！就是覺得——嗯，小丫頭比臭小子香多了！
男娃兒一身汗味兒，女娃兒頭發都帶桂花香！
就是不知道哪吒現在還在不在太乙真人那兒？听說早就出師了，按理該在天庭當值吧？
沒事，沒見著就讓楊嬋帶我去天庭！反正我也早想去逛一圈了！
現在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闡教三代嫡傳，玉鼎真人關門弟子，司法天神楊戩親師弟！
報上名號，天庭那幫仙官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攔？！
不就是轉轉風景？又不是要拆靈霄寶殿！
為了這點破事得罪個真君的師弟？天庭那群人還沒傻到那份上。
花果山遠得離譜。
宮新年和楊嬋沒急著趕路，飛了大半天才瞧見那片雲海之上的奇景。
要不是楊嬋拎著他，他估計飛半道就得被底下那十幾道殺氣騰騰的妖氣當場吞了——隨便一道都能把他碾成渣。
弱雞真不能亂闖這地界，命是自己的，別當自己是主角光環自帶的。
“這……就是花果山？”
宮新年瞪著眼，嘴張得能塞進一顆蟠桃。
山是真美啊！瀑布砸出七彩虹霓，滿山果樹壓彎枝，百花爭艷得不像話——他這輩子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地兒。
可問題是……
“傳說中十洲祖脈、三島來龍？就這？”
“風景是絕了，天下第一都不過分……可怎麼感覺，缺了點啥？”
“花果山以前那叫一個美啊，山清水秀，雲霧繚繞，跟仙境似的。
可自從大聖鬧了天宮，天庭調兵遣將殺上來，這地方就徹底變了樣。”楊嬋瞥了宮新年一眼，話沒說完，意思卻明明白白。
“懂懂懂！”宮新年猛點頭，“就是被天兵天將犁過一遍唄？”
托塔天王、哪吒三太子、巨靈神、二十八宿，外加十萬天兵天將，連楊戩都親自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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