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修煉，是直接被這玩意兒給灌進了腦子里。
各種念頭像煮開了的火鍋，咕嘟咕嘟往外冒——後天混沌體？混沌金丹？這玩意兒里頭居然藏著世界本源，還帶著空間裂縫的氣息？
再加上自己那點稀里糊涂的空間神通……
要是能把它們全糅在一起，是不是能直接把小世界給焊進丹田？
念頭剛蹦出來，他腿都軟了。
太瘋了！這哪是修煉，這是拿命賭天道的底褲！稍有不慎，整個人直接蒸發，連渣都剩不下。
可要是成了呢？
那就不是飛升，是開盲盒開出了ssr+無限皮膚包！不一定一步登天，但至少往後走的每一步，都踩在別人夠不著的雲彩上。
風險大到能嚇死三界老祖宗，但收益……大到能讓他睡著了都笑醒。
他蹲在地上，摳著地板，糾結得像條被扔進蒸籠的魚。
“宮新年？宮新年你死屋里頭啦？玉鼎真人回來了！你……”
聲音猛地把他拽回現實。
他長出一口氣，像剛從水底憋了三天三夜冒上來︰“來啦來啦！”
推開門，玉鼎真人站在前頭，身後是楊戩和楊嬋，仨人表情各不相同。
“師父！”宮新年咧嘴一笑，眼楮彎得像月牙，“您可算回來啦！”
玉鼎真人一愣，嘴巴張得能塞進倆雞蛋︰“啊？對對對！我……我回來了！”立馬笑得滿臉褶子，眼角擠沒了。
他心里早就打了八百遍鼓——楊戩和楊嬋都說宮新年答應拜師了，可沒親耳听他說一句“師父”，他這心里總像懸著塊石頭。
現在一句“師父”喊出來，石頭落地，連腳趾頭都舒服了。
宮新年轉頭瞅了楊戩一眼，嘴角一歪︰“喲，師兄你不是去前線抗魔了？我還以為你把那套鎧甲藏在洞府里，抱著它哭到地老天荒呢。”
“噗——”楊嬋捂嘴笑得直蹲地上。
“什麼鎧甲？”玉鼎真人一臉懵，“楊戩，你答應人家鎧甲了？”
楊戩臉黑得像鍋底︰“沒……沒這回事！”
“哎呀師父您別听他瞎說！”宮新年一把抱住玉鼎真人胳膊，一臉“我好委屈”的表情，“師兄可大方了！先送我黑龍槍，說還要送我全套鎧甲，說什麼‘師弟剛入門，不能寒酸’，我听了都感動得掉眼淚！結果呢？人說好听的，轉頭人影都沒了！我等了快十天，連個毛都沒等來！”
他故意拖長調子，眼楮滴溜溜盯著楊戩︰“師兄，你要反悔也行，畢竟黑龍槍都送了嘛，我也沒指望你良心發現。
鎧甲嘛……算了吧，不強求。”
“不算了！”玉鼎真人立刻炸了，“嘴皮子一踫就送人東西，說了不算，你當你是哪家開雜貨鋪的？”
“我沒說不給！”楊戩咬牙切齒，額角青筋直跳，“東西……早拿回來了！”
“咯咯咯咯——”楊嬋終于笑出聲，眼淚都飆出來了，捂著肚子蹲地上打滾。
她頭一回見自家二哥被人薅著羊毛還不能還手，比天庭春晚還精彩。
楊戩惡狠狠瞪了妹妹一眼，無奈嘆氣——收這麼個師弟，到底是福還是禍？
“哎呀師兄你這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宮新年蹭到楊戩跟前，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耗子，“我這當師弟的，啥都沒送你，你這禮我可就笑納了！鎧甲呢？靴子配齊沒？頭盔……算了算了，頭盔太悶，給我個束冠就行，最好是瓖金邊的，顯得我氣質……”
“都！有！”楊戩從牙縫里擠出倆字，恨不得一拳砸自己臉上。
行，送了，大不了等會兒再問他那顆金丹是哪來的瘋魔玩意兒。
“謝謝師兄！”宮新年立馬狗腿得不像話，彎腰鞠躬，滿臉真誠。
楊戩臉上的冰霜總算化開了一角——臭小子，坑人歸坑人，至少記得你的好。
“你這些天躲屋里干啥呢？”楊嬋忍不住問，“靈氣暴走，方圓百里妖魔鬼怪全在打你家門口轉圈！要不是我師父出手遮掩，現在早被天庭發通緝令了！”
“你修為……怎麼漲這麼快？”玉鼎真人也忍不住皺眉，“這才十幾天，煉虛合道？你當這是吃辣條呢？”
楊戩沉著臉，一針見血︰“不是他提升快，是他壓著沒讓炸。
那股子靈氣要是全沖經脈，現在早該是地仙了。
他把大部分能量都砸進肉身了——這是想把身體當煉丹爐使？”
宮新年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全倒了出來︰“我……好像沒解決金丹的問題。
現在它……變怪了。
里面像是多了個微型世界，還有空間裂痕在蠕動……我感覺……它想吞我。”
三個人面面相覷。
玉鼎真人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鵝︰“這……這玩意兒，我修道三百多年，聞所未聞，連古籍里都沒提過！”
楊戩攥緊拳頭︰“你為什麼不說等我們回來？你這是拿命做實驗！現在搞成這樣，我連個方向都摸不著！”
“要不……”楊嬋小心翼翼開口，“你把修為廢了，重頭來過？”
空氣突然安靜。
宮新年沉默三秒，抬頭看著他們，輕輕笑了一下。
“廢掉修為？”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那顆金丹，正隱隱泛著幽光，像是在回應他的心跳。
“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楊戩遲疑了下，試探著開口︰“你這資質，加上我和師父幫你，恢復修為還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用不了幾天，又能重回巔峰！”
“而且，碎了重練，以後路說不定更順呢！”
“這……”宮新年撓了撓頭，搖頭︰“不行不行，現在這情況，是福是禍還真說不準。
我熬了這麼多年，才混到這地步，說扔就扔？”
他頓了頓，心里嘀咕︰其實吧，修煉也沒多難……但那也不是白來的啊！
再說，他心里早有主意了，萬一真成了，那可不得了……
“行了行了，別瞎琢磨了，我來瞅瞅。”玉鼎真人一拍大腿，雖然摸不著頭腦，但這種怪事，他越想越上頭，非得研究明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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