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白話合集

百家公案 第71到80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清風隨竹影 本章︰百家公案 第71到80

    第七十一回證兒童捉謀人賊

    斷雲

    張匠夫婦蒙冤成案,包公一訊便釋其冤。

    謀人者致他人經年牢獄,洗雪之時枉屈得平。

    話說在潞州城南一帶,韓、許兩姓家族最為興盛。韓家有個叫韓定的人,家境富裕,與許二從小相交。許二家境貧寒,和弟弟許三一起做鹽商,經常到河口尋找客商賺錢謀生。一天,許二和弟弟商議說“買賣生意我們兄弟都會做,只是欠缺本錢,難以入手,如果只是做小買賣賺些微薄利潤糊口,怎麼能夠發達呢?”許三又說“兄長若不說,我也常想商議此事,只是說沒處討本錢,要是本錢來了,你能去做嗎?你打算怎麼辦?”許三說“常听兄長與韓某相交甚厚,韓家富裕,積攢了不少錢,為何不向他借幾百錢作為本錢,等我們兄弟生意興旺,包些利息還他,他也能得到好處,豈不是兩全其美?”許二說“你說的有道理,只是怕他不肯借。”許三說“等他不肯時再作打算。”許二便依了他的話。

    第二天,許二徑直來到韓家,裝作只是前來探望的樣子。韓某出來,見到許二笑著說“許久未見老兄,正在思念。請進里面坐。”許二進入廳後坐下,韓某吩咐家人準備了一席酒出來相待,二人對席飲酒。酒至半酣,許二開口說“早就想找賢弟商議一件事,一直不敢開口,只怕賢弟不答應,今日還是來和你商議。”韓某說“老兄我自幼相知,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許二說“我想在江湖上販賣些貨物,缺少銀兩湊本錢,所以來和賢弟商議,想借些錢,不知能否成全?”韓某問“老兄是自己做,還是有伙伴一起做?”許二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他是和弟弟許三一同前往。韓某起初想答應借給他,等到听說他是和弟弟一起做,就找了個借口推托說“眼下我要湊錢繳納官糧,沒有多余的錢,這事兒不能答應你了。”許二知道他是推托,便不再多言,只說酒喝多了,告辭離去,韓某也沒有過多挽留。

    當時許二還沒回家,許三在家等候回信,以為兄長一定借到銀兩回來了,等到許二回家,卻只是悶悶不樂。許三見兄長不高興,便問“兄長去問韓某借本錢,想必事情成了,為何還憂愁?”許二說“不說你怎麼知道。我才見到韓某,他就留我飲酒,等到席間問及借本錢的事,看他的意思好像肯答應。等到我說和弟弟一起去,他就以其他事情推托,不答應借了,像這樣謀事不成,反而被取笑,所以憂愁。”許三听罷,對兄長說“韓某太欺負人了,難道我們兄弟沒有他的本錢就做不成事嗎?且再從長計議。”于是又前往河口尋覓客商去了。

    當時韓某有個養子名叫韓順,聰明俊達,韓某非常喜愛他。一天,三月清明,韓順與朋友出去郊外踏青,身上帶了幾兩碎銀,打算作為途中遇店飲酒的費用。這天游玩到傍晚,眾朋友已經散去,只有韓順喝了幾杯酒,不覺醉了,于是在興田驛半嶺的亭子上睡去。恰巧許二兄弟路過亭子邊,許二認得亭上睡著的人是韓某的養子,就告訴了許三。許三怨恨韓某因為借錢不答應,一直想害他,等到听兄長說這個人是韓某的養子,怒火涌上心頭,對兄長說“休怪弟弟太狠毒,我深恨韓某無理,如今趁夜晚四下無人,我要殺了這小子,以泄日前的忿恨。”許二說“隨弟弟怎麼做,只是要謹慎隱秘,不要讓事情敗露就好。”許三取出一把利斧,朝韓順頭上砍去,可憐這青春年少的孩子,今日一命嗚呼。

    許二兄弟謀殺韓順後,搜出他身上藏有的幾兩碎銀,全部劫走,把尸體丟棄在途中。當地嶺下有一個村莊,里面有個姓張名一的人,原本是個木匠,他住的房屋後面就是興田驛。當時張木匠要到城中某處做工,趁早出門,五更初帶著工具走到半嶺,忽然看見一具死尸倒在途中,一看遍體是血,像是被人謀殺的。張匠驚道“今早出門沒遇到好兆頭,還是回家明天再走吧。”就徑直轉身回去了。

    到了午間,韓定得知此事,急忙前來辨認,正是養子韓順。韓定不勝痛恨,于是召集里鄰驗看,發現致命處是斧痕。順著血跡追尋,正好到了張木匠家。鄰里都說是張木匠謀殺無疑,韓定也相信了,立即捉住張木匠夫婦,押解到官府首告。官府審勘時,鄰居們異口同聲指認是張木匠謀死的,張木匠夫婦有口難辯,只能仰天喊冤,哪里肯招認!韓定又逼迫勘問,夫婦二人受不了拷打,于是違心招認。

    官府的官員見他們夫婦爭相認罪,也感到懷疑,就把他們監禁在獄中,連年不能決斷。正是世上枉情何以理,除是包宰得伸平。

    當時包太尹正奉仁宗的聖旨,審決西京的案件,取道經過潞州。所屬官員都出城迎接包拯進入潞州,打開公廳坐定,包拯先問官員“本處有疑案嗎?”職官近前稟報道“其他沒有疑案,只有韓某告發張木匠謀殺他兒子的案子,張木匠夫婦爭相供招,事情可疑,如今還監禁在獄中,一年多沒有決斷。”包拯听罷說“不根據案情輕重而監禁的人,輕的關一年,少的也有半年,百姓怎麼受得了?應當判決的就判決,可以釋放的就釋放,這樣才不辜負朝廷的委任,百姓也能安生。都像韓某這樁案子,天下能有幾個罪犯能出來?”職官無話可說,慚愧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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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包拯換上便裝,帶領一二個公人親自到獄中見張木匠夫婦,細細詢問。張匠悲泣嗚咽,把前面的情況訴說了一遍。包拯心想,被謀殺的人,頭上有一處斧痕,而且血跡又落到你家,如今你們不肯甘心認罪,必定有緣故,必須再勘問。包拯離開獄中,次日又進去審問,一連數次,張匠所訴都如前說,包拯找不到明了之處,也在遲疑之間。

    正在審問時,看見一個小孩童,手持一包飯,送來給獄卒,還說了幾句悄悄話,獄卒點頭答應。包拯立即問獄卒“剛才那個孩童和你說什麼話?”獄卒不敢正面回答,就用其他事回復包拯說“那孩童報道小人家下有親戚來到,讓今晚早點回去。”包拯知道他在撒謊,徑直來到堂上,讓左右的人散到兩廊,把那孩童叫入後堂,吩咐庫子李十八取四十文錢給他,讓他訪查剛才看見獄卒有什麼話說。孩童口快,直接告說道“今天午間出東街,恰好遇見二人在茶店里坐,看見我來,招手把我叫入店內。那人拿過五十文銅錢給我買果子,等我收了錢,卻叫我到獄中探訪‘如今有個包拯在審勘案子,看看所勘的命案,那夫婦二人是誰承認的。’就是這個緣故,沒有其他事說。”

    包拯听罷,立即命令張龍、趙虎吩咐道“你們跟隨這個孩童,前往東街茶店里捉那二人來見我。”張龍、趙虎二公牌領旨,便跟著孩童徑直來到東街店里。正在尋人時,正好許二兄弟在那里等候孩童回報,沒提防公牌來到。張龍、趙虎搶進去,登時捉住許二兄弟,解入公廳見包拯。

    包拯勘問道“你們謀殺人,為何要讓他人償命?”起初許二兄弟還抵賴不肯承認,包拯讓孩童證實了前面的話,二人驚駭之下無法隱瞞,供出了謀殺的情由。等到拘來韓某詢問,韓某才醒悟當日許二前來借銀兩不答應,導致懷恨的緣由。包拯審實明白,于是判處許二兄弟償命,釋放了張木匠夫婦。百姓都說包公判決這個案子,如同代行上天的命令,千年之下何其明鑒!

    第七十二回除黃郎兄弟刁惡

    斷雲

    茶店勒索遭發配,渡夫訛詐受嚴懲。

    包公所到風雷動,法令森嚴豈容情。

    話說包公離開李家莊,與公人前往陳州。走了半日,來到一個叫楓林渡的地方,見渡夫不在船上,就對唐公說“前面有個小店,咱們去坐一會兒,等渡夫回來。”唐公答應,挑著行李到茶肆,二人坐下。

    茶博士出來了,長得十分丑陋,躬身作揖道“秀才們要喝清茶嗎?”包公說“行路辛苦,有熱的就拿兩盞來。”賣茶的大郎轉身進去,不多時端來兩盞茶,給包公二人各一盞。包公喝完茶,讓唐公拿二百錢還他。

    大郎笑道“秀才好不懂事!喝了兩盞茶,該五百錢,怎麼只給二百?”唐公說“茶我們喝過了,通常一百錢一盞,你店怎麼多要錢?”大郎怒罵“不識好歹!我偏要五百錢!不然吃我幾拳頭。”包公見他要動手,趕緊讓唐公拿五百錢給他。

    走出店來,渡夫正好把船撐到岸邊。二人牽驢上渡,管渡的來討錢,包公問“該多少渡錢?”管渡的說“你二人該五百,驢子該二百,共七百錢。”唐公說“我們二人帶驢只該五百錢,怎麼多要二百?”管渡的喝道“這渡口向來我說了算,你敢反駁,就推你下水,看你要命不?”

    包公問“這是官渡還是私渡?”管渡的說“雖是官渡,也得听我的。”唐公說“既是官渡,如今包文拯要赴陳州上任,若從這渡口過,知道你逼取渡錢,會怎麼樣?”管渡的說“包公不來便罷,就算知道,也不過打我幾棒,難道還有蒸人的甑不成?”包公听罷,微微冷笑,讓唐公拿七百錢給他。

    上了岸,包公秘密問管渡的伙伴“這渡夫叫什麼?”伙伴說“別提了,這渡夫姓黃,兄弟二人,老大叫一郎,老二叫二郎。老大在岸邊開茶店騙茶錢,如今成了富戶;老二當渡夫,騙人錢財貪得無厭。我雖是他伙伴,一天只賺幾文錢養家,其余都被他拿去了。”

    包公听罷,讓唐公記在簿上,自嘆道“陳州縣因為水旱不調,五谷不收,百姓饑餓。各處又有這樣的頑民,百姓怎麼能安生?”等包公到陳州處置了趙皇親後,立刻派公牌拘來黃二郎,當堂審問。

    經查,黃大郎開茶店欺騙百姓,判杖打八十,用大枷在州衙前示眾數日,臉上刺字充軍,家財一半充公,賑濟饑民。提過黃二郎問“你仗著是官渡騙人,近日包老爹來,你還勒索重財?如今包公新造了個甑,看看能不能把你蒸熟?”說完,讓幾個差役架起鍋,把二郎放進甑中,扇火蒸煮。不一會兒,二郎皮開肉綻,死在甑中。

    從此,奸猾之徒收斂行跡,畏懼包公的威嚴如同畏懼猛虎。

    第七十三回包拯斷斬趙皇親

    斷雲

    國法嚴明處決皇親,包公名譽震動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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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親自恃君王恩寵,一旦失勢如冰消融。

    話說包公過了楓林渡,走了不到三十里,眼看陳州已近,只見館驛中迎候新官的人不計其數。為首的老者問包公“秀才從前方來,可曾見到包相公?”包公回答“不曾听說,我們是來探親的。”說罷徑直走過,徑直奔南門而來。守城軍士擋住不讓進,包公正無奈時,恰好見一老婦走來,喊著腳疼。包公問原因,老婦說“為迎接包相公走了一天沒接到,所以腳疼。”包公說“我借你的驢子,帶我一同進城。”老婦答應,便騎上包拯的驢子在前走,包公與唐公跟在後面,進了南門,老婦自去了。包公尋了家客店安頓下來。

    次日起來,包公吩咐唐公看行李,自己裝作秀才上街閑逛。見一群百姓在衙前低聲議論,感嘆米價不穩,各有憂色。包拯問“你們各有不平,所為何事?”內中一老者回答“年成不好,買來的米兩成是稻糠,一成是米,因此嘆氣。”包公見買米的果然如此,問“這米賣多少錢?”買米的人說“先前三十兩一斗,如今听說包丞相要來,減到二十兩一斗。”包公道“你們等一等,我教你們買一斗好米去。”

    當時包公直走到糧倉前,見了倉官,拿一把米給倉官看,問“這米賣多少錢?”倉官說“二十兩一斗。”包公問“怎麼全是皮糠稗稻?”說罷放開手,故意朝倉官臉上一吹,糠皮塵土迷了倉官眼楮,一時睜不開。倉官大怒,喝令左右將包公捉下,立刻吊在官廊前,罵道“你這不知高低的野秀才,敢來欺慢趙皇親!”怒氣未消,旁邊轉過糧戶田三叔,早已認出是包公,近前稟道“此人是小糧戶的親戚,誤觸大人,乞赦其罪。”倉官看在田三叔面上,放了包公。三叔引他回宅,設酒相待。包公問“足下是誰,認得包某?”三叔下拜說“相公在定州做太守時,小人解糧到州,已認得大人面貌。”包公道“你休要讓趙皇親知道。”便辭了田三叔,直去酒務中買酒。

    原來酒務也是趙皇親所管,獲利遠超市場。包公進酒務,見買酒客商無數,都由管家支撥,酒席頗為齊整。但賣給包公的一壺酒與別人不同,包公仔細看,見別的客商都是清酒,自己這壺全是渾酒。包公怒道“都是買酒的人,為何兩樣對待?”便將酒倒在地上。管務官見了,喝令左右捉下包公,用大枷枷了,令公牌押入土牢。

    再說陳州伺候接包丞相的人多日接不到,忽然有一天五十名衙差來到,眾官便問“可與包大人同來?”為首衙差張龍、李虎說“相公先離汴京半個月,已從小路來,吩咐我等今日來此伺候。”眾官听罷,面面相覷,疑惑道“包公莫不是已在陳州?”衙差們遍城尋找不見,張龍、李虎尋到土牢,見包公被枷在那里。張龍連忙打開枷,欲扶他到府堂坐定,包公喝令請眾官來相見。張、李立刻出廳上報。

    眾官听說,都入牢中參見,扶包公上堂升座,趙皇親等四人都在。包公叫二十四名差役“將黃羅御書、渾金牌面掛起,並將松木枷等八般法物擺在廳上。”差役領命,一時掛起金牌,排列法具,二十四人齊齊立于兩廊,眾官都大驚失色。包公喝令親隨捉下趙皇親等四人,問道“你們是國之皇親,朝廷委你們賑濟陳州饑民,指望你們為國家出力、為百姓分憂,為何私自管酒務賣酒勒索百姓,將國家錢糧摻糠稻售賣漁利,罪責難逃!快些認罪,免受刑苦。”

    趙皇親、侯包異、馬孔目、楊得昭四人低頭無語,知道事已敗露,當場一一招認。包公見四人供招明白,寫成文案,下令用大枷在四門示眾。未過幾日,押赴刑場斬首示眾。

    包公斷了趙皇親等罪,當廳吩咐管倉官員張掛榜文,賑濟三縣饑民每人一兩銅錢、一斗米,人口多的支給一石。管糧官員奉命開倉賑濟,哪敢有半點私心?果然是包公替天行道,三縣百姓歡聲動地,滿城老幼無不歌頌。這是包公赴陳州賑濟判出的公案,且看下回如何分解。

    第七十四回斷斬王御史之贓

    斷雲

    王御史貪財枉法被正法,包龍圖鐵面無私震朝野。

    黎民百姓依賴朝廷重典,鐵面閻王所到之處聞名。

    話說包公賑濟陳州饑民之後,朝廷听聞他的才能,派使者宣召他回朝。陳州百姓得知後,都攔路挽留,舍不得他離開,包公再三安慰他們。從陳州離任赴京,一路上吩咐隨從不許騷擾百姓。來到桑林鎮借宿,次日在天齊聖主廟中坐下,喚來董昭、薛霸近前吩咐道“我要在東岳廟歇馬三天,地方上如有不平之事,允許前來告狀。”董昭、薛霸領命,向本地百姓宣告此事。

    忽然有一個住在破窯的婆子听說後,前來告狀。張龍、李虎守在廟門口,見婆子渾身惡臭污穢,不讓她進去。婆子在門外大聲喊叫,包公知道後,下令讓她進來。婆子走到階前,包公見她雙眼昏花,衣衫破舊骯髒,于是問道“你是什麼人?要告什麼不平之事?”那婆子連聲罵道“說起我的名號,你就該治罪。”包公笑著問她原因,婆子說“我的冤情只有真包公來才能斷,恐怕你不是真的。”包公問“你怎麼認得是真包公還是假包公?”婆子說“我眼楮看不見,要摸他腦後有個肉塊的才是真包公,那時才能伸我的冤枉。”包公說“那你就來摸吧。”那婆子走近前,抱住包公的頭,伸手去摸,果然有肉塊,知道是真包公,連著在包拯臉上打了兩巴掌。左右公差都大驚失色,包公卻不生氣,慢慢問道“婆子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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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說“這件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相公要遣退左右公差,才好告明。”包公立即屏退手下,婆子見前後無人,放聲大哭道“說起情由,像海一樣深。我家住亳州亳水縣,父親姓李名宗華,曾做過節度使。家里沒有兒子,只生了我一個。因為家境困難,十三歲就在太清宮修行,被尊為金冠道姑。有一天,真宗皇帝到宮里行香,見我美麗,納為偏妃。太平二年三月初三日,我生下小儲君。當時南宮劉妃子也生了一個女兒,她就與六宮大使郭槐作弊,用她的女兒換走了我的小儲君。我氣得悶倒在地,不小心誤死了換來的女兒,被囚禁在冷宮。當時張園子知道此事冤屈,五月初三日見太子在宮內苑游玩,略微說起情由,被郭大使報給劉後得知,用絹絞死了張園子,還殺了他家一十八口。直到真宗皇帝駕崩,我兒接位,赦免冷宮罪人,我才得以出來。我因為無人依靠,只能來桑林鎮覓食度日。如今遇到相公來到這里,真是天開眼的日子!希望你奏明我王,伸我冤屈,讓我們母子相認,這功勞將千載不朽!”

    包公問“娘娘生下太子時,有什麼留記作為驗證?”婆子道“生下聖上的時候,兩手紋路不同,那妃子挽開看時,左手有‘山河’二字,右手有‘社稷’二字。”包公听罷,立即抱婆子坐在椅子上,下拜道“娘娘,望乞赦罪。”于是讓人取來錦衣裳給她換上,帶回東京。

    等到包公朝見仁宗,仁宗賜酒他不飲,皇上問“愛卿在陳州多有功績,朕听說後很高興召見你,今日賜酒,愛卿為何不飲?”包公奏道“臣近日患了濕溫病,吃不得酒。”皇上說“可讓壓官看視愛卿。”包公說“縱然有神醫妙藥,也醫不好。”皇上說“愛卿有什麼事,但說不妨。”包公說“陛下須赦免臣罪,臣才敢說。”皇上說“赦免愛卿無罪。”包公于是奏道“臣蒙召回來,路上遇到一個道士,連續哭了三日三夜。臣問他哭的原因,他說‘山河社稷倒了。’臣覺得奇怪,又問‘怎麼山河社稷倒了?’道士說‘當今沒有真天子,因此山河社稷倒了。’”皇上笑道“那道士胡說八道,朕左手有‘山河’二字,右手有‘社稷’二字,怎麼不是真天子?”包公奏道“望我王把手給小臣看明,還有商議。”仁宗立即伸開手給包公及眾臣看,果然如此。

    包公叩頭奏道“真命天子,可惜只做著草頭王。”文武百官听了奏言都大驚失色。皇上微怒說“我太祖皇帝仁義得天下,傳到寡人,怎麼說是草頭王?”包公奏道“既然陛下是嫡派真王,怎麼不知親生母親在哪里?”皇上說“朝陽殿劉皇後就是寡人的親生母親。”包公奏道“臣已訪知陛下嫡母在桑林鎮覓食而已,不信請問兩班文武,就有知道的。”皇上問群臣“包文拯所言可疑,朕果真有此事嗎?”王丞相奏道“這是陛下的內事,除了問六宮大使郭槐,可知詳情。”皇上立即宣郭大使問他。大使奏道“劉娘娘是陛下嫡母,何必問?這是包相妄生事端欺騙我王。”皇上大怒,要將包公押出市曹斬首。包公說“臣若屈死,有告狀的地方。”皇上說“天下只有寡人,從何處去告?”包公說“訴于上帝,告陛下忤逆不孝,怎麼沒有告處?”皇上听了奏言,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王丞相又奏道“文拯這情況必有緣故,乞陛下將郭大使發下西台御史處勘問明白,然後回報。”皇上允奏,著御史王材根究此事。王御史承旨,將郭大使在西台用極刑拷勘,枷禁在牢中。當時劉後恐怕事情泄露,秘密與徐監宮商議,將金寶買囑王御史通融。不想王御史是個贓官,見徐監宮送來許多金寶,于是歡喜接受,放了郭大使,擺酒款待徐監宮。

    正飲間,忽然一個黑臉人撞入門來。王御史問“什麼人?”黑漢道“我是三十六宮四十五院都節使,今日是年節,特來大人處討些節儀。”王御史吩咐門子給他十文錢,賞三碗酒。那黑漢吃了三碗酒,醉倒在階前叫屈。有人問他原因“為什麼叫屈?”醉漢道“天子不認親娘是大屈,官府貪財受寶是小屈。”王御史听見,喝道“天子不認親娘,干你什麼事?”令左右把黑漢吊在衙里。左右正吊之間,有人報道“南衙包丞相來到。”王材慌忙讓郭大使再入牢中坐著,立即出去迎接包公。沒見到包公,只有隨從在外。王御史問“包大人在哪里?”董超答道“大人說在王相公府里議事,我等特來伺候。”王御史警覺懷疑,于是引董超入內,見吊起的人正是包公。董超眾人一齊向前解開。

    包公發怒,令拿過王御史跪下,就在府中搜出珍珠三斗、金銀各十錠。包公說“你是枉法贓官,應當正法。”立即令推出市曹斬首示眾。當下徐監宮已從後門跑回宮中去了。且看下回如何分解。

    第七十五回仁宗皇帝認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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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雲

    子母終得相認團聚,劉妃妒忌終遭刑罰。

    包公名譽傳遍天下,至此方知國法嚴明。

    話說包公斬殺王御史後,當日將搜出的贓物上奏天子。仁宗見到贓證,沉吟不決,問道“這些金寶是誰進獻的?”包公奏道“臣訪查得知,是劉娘娘宮中的徐監宮送去的。”仁宗于是宣召徐監宮審問。徐監宮難以隱瞞,只得當殿招認“是劉娘娘派遣,不敢違抗。”仁宗听聞,龍顏大怒道“既然是我親母,何必私下賄賂王御史?其中必有緣故。”于是下旨將徐監宮發配邊遠地區充軍,命包公拷問郭大使詳情。

    包拯領旨回到南衙,對郭大使嚴刑審問。郭槐死活不肯招供。包拯將他押入牢中監禁,喚來董超、薛霸二人,吩咐道“賞你們酒食,你二人用心秘密查探郭槐的事情原委。”董超道“相公不必憂慮,小人自有辦法查明回報。”二人徑直進入牢中,私下打開郭槐的枷鎖,拿來一瓶好酒給他喝,趁機秘密囑咐道“劉娘娘傳示,讓你不要招認,事情脫節後,自有重賞。”郭大使不知是計,喝得酩酊大醉,說道“你們二位牌軍好好通融,回去見了劉娘娘說你們二人的功勞,必有重用。”董超看透其中玄機,將他引入內牢,再次嚴刑拷問道“郭大使,你分明知曉內情,最好自己招認,免受苦楚。”郭槐受刑不過,只得將前情供認明白。次日,董超、薛霸二人向包公呈報。包公見了大喜,拿著郭槐的供狀入宮奏明仁宗。

    仁宗看罷,召郭槐當庭審訊,郭槐又奏道“臣受刑不過,只得胡亂招認,豈有此事?”仁宗認為事情仍不明確,回頭問包公道“此事難以處理。”包公奏道“陛下再將郭槐吊在張家園內,自然會水落石出。”皇上依奏,將郭槐押往張家園。

    包公預先設下計策,先讓董超、薛霸去張家園將郭槐吊起審問。將近三更時分,包公禱告天地完畢,忽然天昏地暗,星月無光,一陣狂風刮過,仿佛已將郭槐捉走。郭槐睜開眼一看,見兩邊排列無數鬼兵,上面坐著的竟是閻王天子。閻王問道“張家一十八口該不該滅?”旁邊的判官近前奏道“張家當滅。”閻王又問“郭槐當滅嗎?”判官奏道“郭大使還有六年陽壽。”

    郭槐听聞,立即叫道“大王若能解決這場大事,我跟劉娘娘說知,定作無邊功德致謝。”閻王說“你且將劉娘娘當初的事情如實說來,我便救你。”郭槐在閻王面前一一訴說前情,左右將其供詞記錄得清清楚楚。

    皇上親耳听聞,喝問道“郭奸賊,今日還抵賴得過嗎?朕是真天子,並非閻王,那判官乃是包公!”郭槐嚇得啞口無言,低頭只求速死。

    皇上命整駕回殿,天色漸明,文武百官齊集,仁宗向眾官講述此事。眾官拜賀道“此乃陛下之大幸,也彰顯了包公的神勇智謀。”

    仁宗隨即命排整鸞駕,前往迎接李娘娘到殿上相見。帝母二人悲喜交集,文武百官紛紛慶賀,之後令宮娥將李娘娘送入養老宮安頓。仁宗要將劉娘娘施以油鍋之刑以泄憤,包公奏道“王法中沒有斬天子的劍,也沒有煎皇後的鍋。我王若要她死,可讓人用丈二白絲帕將其絞死,葬入後花園中。郭槐則應受鼎鑊之刑。”仁宗允奏,于是依照包公的決斷,在後宮絞死劉皇後,在殿前烹殺郭槐。從此,包相的威名遠近皆知。

    第七十六回阿吳夫死不分明

    斷雲

    奸情從哭聲中敗露,審問為死者伸冤。

    千年包公聲名不朽,枉死之魂得以瞑目。

    話說包公在東京任職時,治下安寧,奸邪之輩收斂行跡。他常常把審理案件放在心上,案牘從無積壓。皇佑元年正月十五上元節,包公同胥吏到城隍廟行香,返回時經過白塔前巷口,听到有婦人哭喪,哭聲半悲半喜,毫無哀痛之情。包拯記在心里,回衙後喚來值堂公差鄭強問道“剛才白塔前巷口有個婦人在哭誰?”鄭強回稟“是謝家巷口的劉十二前幾天死了,他妻子阿吳在家啼哭。”包拯心想“這人死得定然不明不白,莫不是阿吳害了丈夫性命?不然為何哭聲半悲半喜?”于是差人喚阿吳來,詢問她丈夫的死因。

    阿吳供述道“我丈夫劉十二以販賣蔬菜為生,上月因氣疾去世,埋在南門外五里牌後。如今家里只有小兒子,無依無靠,因此悲哭。”包拯听罷,見那婦人臉上還帶著脂粉氣色,心想“她正在守喪,怎麼還打扮得如此齊整?”隨即喚來仵作陳尚,讓他監督阿吳一同前往墳地開棺,檢驗她丈夫身上有無傷痕,即刻回報。

    陳尚領命,帶伙伴到五里牌掘開墳墓,揭開棺蓋檢驗,尸身並無傷痕。陳尚回報“劉十二身上沒有傷痕,確實是病死的。”包拯拍案怒道“你陳尚必定有私情弊端,才來我面前遮掩!限你三日之內查個水落石出,若再無結果,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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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尚回家後憂心忡忡,雙眉緊鎖。妻子阿楊問他為何愁眉不展,陳尚把此事告知。阿楊說“你可曾查看過死者鼻孔?”陳尚說“這人原本就是我收殮的,鼻孔不曾查看。”阿楊道“听說有人曾把鐵釘插入人鼻孔來害人性命,何不到此處勘察?”陳尚也覺得可疑,便依妻子所言,再去驗尸,發現劉十二鼻孔里果然有兩根鐵釘,從後腦發髻處插入。他取出鐵釘,回來呈給包拯報告詳情。

    包公隨即審訊阿吳。阿吳起初不肯招認,等用上刑具,她才招認因與張屠有私情,怕丈夫察覺,才謀害了丈夫性命。案卷已成,包拯判道“阿吳謀害親夫,押赴刑場處斬;張屠與人妻私通並導致人命,發配到偏遠惡劣的軍州充軍。”判決既定,吏員依令執行。這樁案件可作為貪淫之人謀殺親夫的警戒。只因為這樁公案,又牽出兩樁冤枉事,下回便知。

    第七十七回判阿楊謀殺前夫

    斷雲

    阿楊枉費心機謀害前夫,包公嚴刑處置以正法典。

    審一案竟使沉冤得雪,枯骨怨氣終得昭雪清明。

    話說包公剛判決完阿吳謀殺丈夫的案子,便問陳尚“是誰教你這樣檢驗尸體的?”陳尚稟告說“當日小人領旨去檢視劉十二的尸體,沒找到傷痕,大人說要在小人身上追究責任,小人回家後憂心忡忡。沒想到小人的妻子頗有見識,教我檢查鼻孔,果然查明了真相。”

    陳尚說完,堂上的眾官吏紛紛說道“既然陳尚的妻子有如此見識,定不是尋常婦人,懇請大人賞些酒錢給阿楊。”包拯說“你們說得有理。”隨即差人去喚阿楊來領賞。差人去了沒多久,阿楊便到了,包拯賞她五貫錢、一瓶酒,阿楊歡喜地拜謝接受。

    阿楊剛出衙門,包拯又把她喚回,問道“你和陳尚是結發夫妻,還是半路夫妻?”阿楊回答“妾身前夫早亡,後來改嫁陳尚為妻。”包拯問“你前夫姓甚名誰?”阿楊答道“姓梅,名小九。”包拯又問“他得什麼病去世的?”

    阿楊見包公問得真切,不覺臉色一變,勉強回答“他染上瘋癲,患病而死,埋在南門外的亂葬崗上。”包拯道“看來你前夫的死也不明不白。”于是差遣王亮押著阿楊一同前往墳地,檢驗梅小九的尸骨。

    阿楊暗自思量“亂葬崗有那麼多墳墓,難道個個鼻孔里都有鐵釘?”于是胡亂指了一座別人的墳墓給差人。掘開後查看,尸身並無傷痕,檢查鼻孔也沒有異常。阿楊說道“人人都說包相公如同秋月般明察秋毫,今日這事簡直是逼人于死地,怎能稱得上是明官呢?”

    王亮正無可奈何之時,忽見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來,問王亮在此做什麼。王亮稟告說“是包待制差我來檢驗梅小九的死因,如今掘開墳墓開棺查看,尸身並無傷痕,恐怕這不是梅小九的墓。”

    老人听罷,指著阿楊說“你休要胡亂指認他人墳墓,枉自拋灑別人的骸骨,讓你們一行人跟著受罪。上界見此黑氣沖天,特差我來指引他的墳墓,代為伸冤。”老人指給王亮看“這才是梅小九的墓。”說完,化作一陣清風離去。

    王亮于是掘開墳墓,取出棺材檢驗,果然發現梅小九鼻孔里有兩顆鐵釘。王亮立即押著阿楊回衙稟報。包拯審訊後,查明阿楊也曾謀殺前夫,屬實。于是將阿楊押赴刑場處死,听聞此事的人無不稱快。

    這真可謂包公明如星月,恩澤惠及枯骨;實在能夠懲戒後人——若心生陰謀詭計,終將招致喪身之報。

    第七十八回兩家願指腹為婚

    斷雲

    張家女不忘昔日婚約,包公判姻緣再續前緣。

    衙門里案卷清明寧靜,終成就轟轟烈烈人生。

    話說東京城內有個林百萬,家境極其富裕。因重陽節請張員外夫妻飲酒,林百萬的娘子與張員外娘子同年出生,又在同年同月懷孕。酒過五巡,林百萬娘子說“我與娘子、員外說,如今我和你同年同月懷孕,可以指腹為婚,日後成就婚姻,豈不是美事?”張員外娘子說“若日後生產,一是男一是女,願結為夫妻;若都是男孩,願結為兄弟;若都是女孩,願結為姐妹。”兩家都很高興,酒筵結束後分別。

    後來林家生了兒子,張家生了女兒,林家便安排筵席,請張員外為孩子做滿月。張員外在席上說“之前曾約林百萬以百兩黃金為定禮,就用這‘千金’為小女命名,林家兒子取名林招得。”林百萬說“員外為兒子取名很合適。”張員外很高興,喝醉後散去。

    不覺時光飛逝,林招得長到十五歲,性格聰明,博覽群書,各種技藝都精通,但最喜歡賭博。沒過幾年,家產就揮霍殆盡。林百萬于是無法自給,每天只能去街坊賣水度日。張員外見他家境貧寒,便違背先前的約定,不肯履行婚約。林招得也不敢開口,情願寫下離書。

    千金娘子于是對父母說“忠臣不侍奉二君,烈女不嫁二夫。當初林家富貴時,已將女兒許嫁他人,如今見他家落魄,就違背前言,神明不可欺騙。”堅決不肯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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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招得一日遇到太白星化作老人,手捧一只白雀賣給招得。招得將白雀養在籠中,一日,白雀飛走,直入張員外家花園中。千金娘子忽見白雀,詢問詳情後,得知是她丈夫林招得。二人相遇時,各訴平生,情意綿綿不忍分離。千金說“如今府里包大人明如日月,清似水潭,何不去陳訴緣由,或許可以續婚。”招得說“我貧窮得連全身的資費都沒有,如何去告狀?”千金說“今夜二更前後,到園中取十兩黃金給你。”二人相約後離去。

    不想此事被本地屠戶裴贊察覺,當夜他先入園中等候。林招得未到,裴贊便殺了梅香,奪了黃金離去。等招得半夜到園中,只見婦人被殺倒在地,招得慌忙扶起,身上腳下都是血,于是驚慌跑回家。次日張員外見梅香被殺,便去都監衙陳狀,隨即差人捉拿凶手。見血跡到招得家,便捉了招得,押到監司衙,解往開封府由薛開府處理審問。

    當時薛開府收了張員外的買賂錢,便將招得下獄勘問,嚴刑拷打。招得無法分說,只得招認。一日,包拯到東京斷獄,有人報給薛開府“包待制快到府里了。”薛開府心知此事定有不明,怕包公回來審出前情,次日便引出招得到法場處決。剛引出,只見大雨傾盆,眾人聚集時,忽然見包待制勒馬飛來,問眾人“今日有什麼事?”眾人說“今日薛開府處決罪人。”待制說“今日下雨天色昏暗,怎麼能處決罪人?定有不明之處。”于是再將招得引入獄中散監。

    三日後,包拯引問招得殺人緣由,招得供述自己冤枉。待制便差人尋找凶手,再去殺梅香處探查。公吏到張員外園中,見兩人正在竭魚池,其中一人拾得一把刀,公吏借來觀看,見刀鍛上有“裴贊”兩字。公吏將此刀回報,包拯即追本地鐵匠一百三人來,根問此刀是誰打造。內有一人張強,認得刀子是他所做,說“上有‘裴贊’字,是屠者裴贊讓我打的。”

    包拯思忖“昨夜夢見一人穿紅衣在身邊走過,今‘裴’字不正是紅衣之類?想殺人者必是裴贊。”于是差人追捉裴贊到府究問。裴贊在階下辯解,包拯說“既說不是你殺人,此刀工匠分明認得是打造給你的,為何卻在張家魚池里?可從實招來。”裴贊苦不肯招,包拯令用長枷送獄勘問,又設一計“著人喚個妓女來,令她裝作梅香,夜間繞牆叫裴贊名字,作索命之聲,看他說什麼,即來回復。”

    妓女承命而去,果然在夜靜時在獄牆上呼叫。裴贊驚怕,靠前密囑說“當初不該殺你,等官事平息後,每日做功德超度你,休來纏我。”次日妓女將裴贊所言稟復包公。包公審知實情,拘出裴贊,嚴刑勘問。裴贊抵賴不過,只得一一招伏殺梅香之事。

    包拯判決後,依法命其償命,押赴市上斬死;將林招得釋放,出榜招人告取贓錢。張員外遂告薛開府受贓錢三萬七千貫。包拯申奏朝廷,敕旨頒下,將薛開府發配三千里,永不許回鄉。千金娘子依前判與招得為夫婦。成親時,張家送巨額資財,招得因此致富,當年一舉及第,官至宰相。這也可為謀害者戒,而表彰張千金堅守節操的美德。

    第七十九回勘判李吉之死罪

    斷雲

    刁惡之徒觸犯王法,包公斬除奸佞之民。

    從前只道長治久安,自此刑條鐵面無情。

    話說包公一日升堂審案,有人狀告李吉在南門外犯下人命案。包拯立即差遣衙役前去傳喚李吉到堂,當堂審問時李吉無言辯解,承認罪行屬實。包公于是下令將其枷鎖入獄,待案情徹查清楚後,對眾官吏說“李吉肆意殺人,罪當處死。”隨即命人將他押赴刑場。

    眾官吏心知如此重大的罪案應當申報州府審理結案,縣衙怎能擅自判決?個個驚怕卻不敢進言。包公不听官吏勸阻,親自寫下判案文書,將李吉處斬,並在四門張榜示眾。經此一事後,奸刁之徒收斂惡行,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第八十回斷濠州急腳王真

    斷雲

    忠直之臣秉持律法,奸雄收斂刁蠻之風。

    從頭細數案牘往事,千載之下敬慕包公。

    話說包公處斬李吉後月余,濠州知府蔣今部听聞此事,勃然大怒,即刻差遣急腳王真攜帶文書前往縣衙質問緣由。王真到縣後,將文書呈交包拯。包拯閱後喝令“王真,你速速回府,待我自有處置。”

    王真遂向包拯索要盤纏返程。包拯大怒,未應允其請求。王真自恃受上官差遣,高聲罵道“你這知縣全然不懂禮法,怎敢擅自判處重罪殺人?”包拯愈發憤怒,喚來衙役,將王真杖責十三,逐出縣門。

    王真回府後哭告蔣知州被包知縣杖責之事。知州怒道“他只是個縣令,竟敢如此放肆,擅自專斷朝廷法令?”話音未落,有吏員通報淮南張轉運已到城中,知州連忙前往迎接至官署,申訴包知縣擅自處斬李吉之事“昨日差王真赴縣問罪,又被知縣杖責十三。”轉運使听聞此事大怒,與知州別後,便前往定遠縣查問緣由。剛入縣東門,包拯率屬吏到館驛迎接。轉運使見包拯前來,怒斥其處置李吉之事。包拯答道“李吉殺人償命,理當處死,下官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張轉運愈發憤怒,令隨從將石磨壓在包拯身上,逼其認罪。包拯備受苦楚,轉運使見狀心生憐憫,才讓他起身歸衙。且看下回公案如何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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