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哥哥，新的任務來了哦。”
路鳴澤晃著腳坐在冰箱頂上，手里拋接著一顆血紅的隻果。
“什麼？又來了？！”
正埋頭在泡面碗里的路明非猛地抬頭，他嘴角還掛著半截面條，“昨天不是剛搞定東京那單嗎？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麼使喚啊！”
“沒辦法啦~”路鳴澤 嚓咬了口隻果，汁水順著指尖滴落，“魔鬼的kpi很重的，你既然選擇幫我分擔壓力，就得幫到底嘛……”
“停停停！”路明非摔下筷子，“先說什麼訂單！”
“嗯，讓我看看先。”
路鳴澤指尖彈出一張燃燒的羊皮卷︰
“喏，客戶的要求是，設計一場對手戲，地點在北極冰原，嗯...主角是...偉大的冰原統治者！冰霜與力量的化身！北極與熊之王？！”
“還有呢？”
“還有一個是....哥哥你親愛的老大，愷撒•加圖索....”
“什麼？！”路明非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那是我老大！他把學生會和蕾絲白裙少女團都托付給我了！”
他指著桌上愷撒留下的布加迪威龍鑰匙，聲音都在發顫，“你這是讓我欺師滅祖啊！”
“哎呀，哥哥，”路鳴澤嘆氣跳下冰箱，踮腳拍拍路明非的肩膀︰“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嘛，這是人間真理啊。”
他看著路明非那副如喪考妣的模樣，笑容里帶著一絲戲謔和理所當然，“你看，客戶的意願很強烈啊……”
“嘖嘖，看看這訂單後面的小費數額，還有附加要求。戲劇性拉滿，要突出冰霜之王的霸氣與人類強者的悲壯落幕感！這活兒報酬豐厚，人家可是誠心實意想看好戲呢。我們得尊重客戶需求，這可是魔鬼行當的立足之本。”
說著，路鳴澤幻化出整整帶滿一手掌的黃金戒指晃了晃。
“不行！”路明非抱頭蹲地，“你換個人坑行不行？比如芬格爾？他抗揍！”
“那當然不行啊，芬格爾的工價太低了，客戶看不上啊……”
“我不干這事！你要干你自己去！”
“那就沒辦法了……”路鳴澤遺憾地聳肩，然後打了個響指……
“噠！”
屋子里那台雪花屏的老電視驟然亮起！
畫面瘋狂閃爍，燃燒的教堂廢墟，崩裂的石柱，最後定格在一條濃煙滾滾的通道里。
金發青年正拄著黑色獵刀喘息，狄克推多的刀尖插進碎裂的地磚，愷撒抹了把臉上的污漬，對著空氣笑了笑︰“終于，所有節點都修復完了。”
……
“哥哥，這條世界線里。”路鳴澤把路明非顫抖的手拉到屏幕前，“你可不是他的小弟哦。”
路明非盯著屏幕上愷撒湛藍眼楮里深藏的疲憊，手指懸在屏幕面前抖得像帕金森。
“快呀哥哥，”路鳴澤在他耳邊哼歌，“冰原熊王還等著上場呢……”
閉眼！咬牙！
路明非的食指終于狠狠戳下！
“滋啦！”
電視屏幕里的愷撒突然晃了晃，獵刀脫手滑在地上。
他困惑地皺眉想彎腰去撿，膝蓋卻不受控制地軟倒，整個人歪在燻黑的斷牆邊。濃煙吞沒了他的金發，只有半截瓖鑽袖扣還在煙塵里微弱反光。
通道另一端傳來學生會秘書的呼喊︰“愷撒主席！東側清理完畢！”
但煙塵深處，某人已靠著斷牆沉入夢的深眠。
路鳴澤滿意地收回手掌，“你看，睡著的愷撒多可愛。”
路明非看著自己還在發抖的手指，默默把臉埋進了泡面碗里。
“那麼，北極冰原之戰，第一幕開始....”
————
“ ！”
……
愷撒•加圖索猛然睜開眼，刺骨的寒風裹挾著冰雪拍打在臉上，他下意識地眯起眼楮，右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狄克推多上。
“我怎麼跑這兒來了？”他低聲自語，聲音在呼嘯的風雪中幾乎被吞沒。
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冰封海面，蒼白的冰層延伸至視野盡頭，天空陰沉，仿佛隨時會壓下來。
他的腳下是堅實的冰面，但遠處隱約傳來細微的 嚓聲，那是冰層在極寒中緩慢裂開的征兆。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備，黑色獵刀狄克推多穩穩地掛在腰間，兩把銀色沙漠之鷹插在槍套里，彈匣滿裝。
很好，至少武器還在。
但很快，他的肌肉驟然繃緊。
不遠處的冰丘後，一道巨大的黑影緩緩站起，那是一頭北極熊，卻絕非尋常野獸。
它的體型比普通北極熊大了一倍不止，皮毛並非純白，而是泛著詭異的青白色，雙眼如同流金，獠牙森然，呼吸間噴吐出的白霧竟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龍血異種！’
愷撒的黃金瞳微微收縮，手指已經扣在了沙漠之鷹的扳機上，但他沒有立刻開槍。
冰面太薄了。
劇烈的震動與爆炸，甚至過大的沖擊都可能讓腳下的冰層碎裂，一旦墜入冰海，即便是混血種也難以在極寒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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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熊王低吼一聲，沉重的爪子踏在冰面上，每一步都讓冰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它盯著愷撒，眼中閃爍著捕食者的凶光，卻又帶著某種近乎智慧的狡黠。
對峙。
愷撒緩緩調整呼吸，左手握緊狄克推多，右手仍按在槍上。他不能貿然開槍，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突然，北極熊王猛地加速，龐大的身軀竟爆發出驚人的速度，直撲而來！
“砰！砰！”
愷撒瞬間拔槍，兩發煉金子彈破空而出，精準命中北極熊的胸口，卻只在皮毛上炸開兩團血花，未能真正重創它。
“該死，這畜牲皮太厚了！”
他側身翻滾，堪堪避開熊爪的橫掃，冰面在巨力拍擊下裂開細密的紋路。
听到聲響，愷撒不敢停留，迅速拉開距離，同時揮動狄克推多，刀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凌厲的黑光。
北極熊王吃痛怒吼，但並未退縮，反而更加狂暴，雙爪瘋狂砸擊冰面，試圖制造塌陷，愷撒被迫不斷移動，既要躲避攻擊，又要小心腳下的冰層。
戰斗陷入僵局。
愷撒的刀鋒數次劃過北極熊的身軀，但對方皮糙肉厚，龍血賦予的恢復力讓傷口迅速止血，而北極熊王的每一次撲擊都逼得愷撒不得不閃避，無法全力反擊。
最終，雙方各自退開，喘息著對視。
第一階段，未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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