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里,同是華國公民,因為戶口所在地與性質的不同,命運有了天壤之別︰
城鎮戶口的人吃國家糧,住國家房,成人後在國有單位上班,還可子承父業;
農村戶口的人吃糧自己種,住房自己修,臉朝黃土背朝天,種地掙工分,一輩子基本固定在農村,還需“自力更生,艱苦奮斗”。
就因為戶口所在地和性質的不同,命運之差距就明明白白的擺放在了眼前,讓你無法選擇。
薄薄戶口簿,成了一輩子承受的無形之重。
想到這些,何雨柱又看了看得意的賈張氏,不由搖頭失笑,這就是所謂的無知者才會無畏吧。
等到了今年下半年,她才會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又失去和得到了什麼。
兩人剛進入前院時,院里的人都看著垂花門,都沒有看到他們,李主任因為坐著,在前邊人群的遮擋下,也沒有看到他們。
他們就站在人群的後邊靜靜的听著,何雨柱甚至都想掏出把瓜子出來吃,直到李主任將政策解讀完畢散會後,才有人注意到了,包括站起的李主任。
李主任快步走了過來,熱情的說︰“何廠長,來看望你爸呀?”而何大清和劉海中、閻埠貴這三位聯絡員也湊了上來,後面跟著許大茂和凌小山。
兩人握手後,何雨柱說︰“是呀。李主任這段時間要很忙碌了。”
“哈哈哈,為人民服務嘛。何廠長,我有個請求。”
“你說。”
“唉,現在就業壓力大。你們廠以後再招人,我想請你多考慮一下街道人員。”
“李主任工作太有責任心了。我答應你,如果再要招人,我會建議向街道傾斜。”
“那就多謝何廠長了。”
閻埠貴可是得著勁了,他高興的說︰“哎喲,多謝兩位領導了,你們都是為老百姓辦實事的人。我家解成初中畢業後,這都兩年時間了,現在還沒個正式工作。請兩位領導以後能多多考慮我家解成。”
對于他的沒臉沒皮,何雨柱都懶得回答,而李主任則嚴肅的說︰“閻老師,咱們要講究公平。只要有工作崗位,街道肯定會通知下去,就業的人員都要公平競爭,可不能走歪門邪道。”
這話說出來,十個人有九個人都不會信,工作崗位就那麼多,憑什麼要給你鐵公雞閻家人吶?
但現在沒人敢質疑。
事實上,李主任在講上面話的時候,還在心里吐槽呢︰你家閻解成兩年都沒有找到正式工作,你閻埠貴不應該反思一下嗎?
閻埠貴連連彎腰點頭道︰“那是,那是,公正競爭,肯定不走歪門斜道。”
李主任對何大清笑了笑說︰“我的事情已經忙完了,何師傅,何廠長,我就不耽誤你們一家人團聚了,咱們再見。”
“李主任再見。”何大清父子兩人同時說道。
又與劉海中、閻埠貴、許大茂寒暄了兩句,何家人都回到了家中。
“柱子,你又拎什麼好東西來了?”何大清接過袋子往里一看,隨即“ ”了一聲說︰“你這從哪兒弄的這麼多麻雀,這得有四五十只了吧?這報紙里包的是什麼?喲,雀雜,這可是好東西,用辣椒一炒,絕對是下飯菜。”
楊母也過來看了看說︰“這玩意兒農村太多了,一群一群遮天蔽日的,一年不知道得吃多少糧食。”
何雨柱說︰“有專家估算過,一只麻雀每年消耗的糧食量有9斤之多。”
“啊?要吃9斤吶!真是禍害人的東西。”楊母嘆道。
任曉旭也說道︰“要是按百萬只麻雀計算,那每年消耗掉的糧食不得能養活六千人吶?”
何雨柱說︰“只少不多。不過,麻雀可不只吃糧食,還吃害蟲。”
他曾經看過歷史上的記錄,五十年代,麻雀被列為“四害”遭到大規模捕殺,全國共計滅殺了2.1億只麻雀,可最後的結果是導致害蟲泛濫。
後來,人們發現麻雀捕食害蟲的生態價值遠超其消耗的糧食,甚至不得不從毛熊引進補充種群。
“那也不行,麻雀肯定越少越好。”楊母根本理解不了麻雀滅害蟲的作用。
何大清則拎著袋子思量過後說︰“我今天晚上就把麻雀給做了,你們白天吃的時候熱一下就行。”
楊母說︰“對,晚上做,院里的人都睡了,免得有人過來要肉吃,膈應人。”
“楊奶奶,還有人過來要肉?”任曉旭問道。
“可不,家里有時吃肉,西廂房那個小媳婦就會過來要,說家里窮,她兒子長身體,想吃塊肉解解饞。這種事,我們農村也沒人干得出來。”說著,臉上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楊明艷說︰“媽,這種事在城市也少見,就賈家人才做的出來。你們說,兩家都沒來往,她哪來的臉面?就不給他們。”
何雨柱則暗暗感嘆,秦淮茹還是那個秦淮茹,為了兒子是真能放下身段,即使是在兩家已經鬧翻的情況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賈張氏給逼的,還是自己主動的。
不過,即使被逼,她其實也是樂意的吧。
賈家。
賈張氏還在得意的說著︰“有定量又怎麼了?院里大多數人家還不是跟咱家一樣勉強能吃個七八分飽,他們還得花錢買,咱們家卻不用。哼,想看咱們家的笑話,想瞎了他們的眼。”
秦淮茹則有些擔心的說︰“媽,這個政策剛下來,咱其實看不明白,要不,就把我的戶口轉為非農業吧。”
“哼,我說的還不明白嗎?你又找不著工作,沒有收入,咱家又沒那麼多錢買糧食。你別給我起ど蛾子哦,我說過了,不轉。”
秦淮茹將懷里睡著的棒梗放到床上,微微嘆了口氣,總覺得心里不得勁,但見婆婆堅持,只能無奈的答應道︰“知道了。”
這棒梗現在都5歲多了,她還要抱在懷里哄睡覺。
賈張氏忽然問道︰“淮茹,何雨柱結婚都有大半年了吧?”
“對,他是6月結的婚,快7個月了。”
“呵呵呵呵。”
賈張氏忽然發出一陣冷笑,笑的賈東旭和秦淮茹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只听賈張氏的冷笑慢慢變成了開心的笑︰“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