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的水台邊，王春花正麻利地擇著韭菜，指尖劃過翠綠的葉片，動作比從前舒展多了。旁邊幾個老娘們正聊得起勁，說的是隔壁紡織廠的小媳婦跟人跑了的新鮮事，唾沫星子飛得滿臉都是。
“我瞅著那小媳婦就是不安分，當初嫁過來時哭天搶地的，現在倒好……”
王春花把擇好的韭菜捆成把，突然插了句︰“可別這麼說，指不定有啥難言之隱呢。” 她說話時抬頭笑了笑，感覺小臉蛋都比以前光滑了，有亮光了！不像以前總低著頭，問一句才敢答一句。
旁邊的王大姐拍了下她的胳膊，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喲，春花現在是越來越敢說了！以前跟你搭話，你臉都能紅到耳根子。”
“結了婚，臉皮子也得厚點不是？” 王春花用圍裙擦了擦手，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松，“再說傅明杰雖然……好歹是個家，總比一個人飄著強。”
王大姐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起來，你跟明杰也該加把勁了。真要是懷了娃，往後在院里腰桿都能挺得直點。”
王春花的手頓了頓，隨即又忙活起來，聲音輕飄飄的︰“順其自然唄，急不來。” 可馬華在旁邊切菜，分明瞧見她耳根悄悄紅了。
這些話听著熱絡，誰心里都揣著明白。後廚的人哪個不知道，王春花和劉嵐跟李懷德那點勾當？只是沒人敢擺在台面上。
劉海中跟李懷德在辦公室，一時沒在意就整了句“劉嵐不是您的情人嗎？”
李懷德眼楮帶著刀子涼涼的來了句︰“劉嵐跟我有什麼關系？”嚇得劉海中脖子一縮，從此再也不敢提半個字。
馬華一邊剁著肉餡，一邊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笑︰誰傻啊？得罪李懷德有啥好？工資、糧票、崗位，哪樣不捏在他手里？
午休時，馬華蹲在牆角啃窩頭，傻柱湊了過來，遞給他半塊咸菜︰“看啥呢？眼珠子都快黏王春花身上了。”
“柱哥你別逗我，我可對王春花沒興趣。”馬華擺擺手，咬了口窩頭，“我就是覺得新鮮。你說她現在倒比以前活潑開朗了，真像那麼回事。”
傻柱嗤笑一聲︰“活潑開朗？那是有李懷德給撐腰。明面上也有家庭了，真要是沒這層關系，她能在這兒跟人說笑？”
就這年頭的小媳婦，結婚以後一個個老實著呢，就生怕挨揍。
這王春花倒挺好，有著這個傅明杰給做掩護，還能住大房子，這也算結婚了，又有工作。還有李懷德護著…
最重要的是也沒有公公婆婆給她立規矩，老爺們兒也不敢惹欺負她，可不就是日子過得爽了嗎？
就是李懷德這套路還挺深，就這傅明杰，和王春花被他捏的死死的，讓干啥干啥！
他往王春花那邊瞟了一眼，“不過話說回來，這都小半年了，她肚子咋一點動靜沒有？”
馬華心里咯 一下，正合他的心思︰“我也琢磨呢。李懷德不是有兒有女嗎？按說不該啊……”
“這你就不懂了，”傻柱壓低聲音，“老李那人精，算計著呢。要麼是他自己防著，要麼就是……” 他沒說完，只是用下巴指了指王春花，“總之，輪不到咱操心。”
馬華點點頭，心里卻轉開了圈。空間里那些存貨吃的差不多了。
好在可以偶爾弄點其他的扔進空間里。
他這陣子又攢了些舊書和銅器，也算沒白忙活。每月發了工資，還有這口糧都得分給家里一部分，沒辦法，誰讓他的工作家里給費了那麼大力氣呢，他也得養活爸媽。
正想著，就見李懷德挺著肚子從後廚門口經過，王春花趕緊站直了身子，低著頭喊了聲“李主任”
李懷德“嗯”了一聲，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沒多說什麼就走了。
而後就這麼沒過二分鐘吧，王春花也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馬華看著這一幕，心里嘆口氣︰這日子，誰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