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能坐那喝茶水，他不能。
現在是做大鍋飯，是那馬師傅做。
瞬間的功夫一股裹著油煙的熱浪就撲面而來，燙得他眼皮直跳。
青磚地滑溜溜的，泛著經年累月的油光。
爐膛里的那木柴燒得忘記了“ 啪”舔著鍋底，把那口黑鐵鍋烤得發紅。
“杵著干啥？找抽啊！”傻柱的大嗓門從灶台後傳來。
他也就這愣神的功夫，傻柱也開始炒菜了，傻柱專門炒的是給那些領導們做的！
當然也算不上是小鍋飯，廠里領導也不少，無論是副科還是正科，都吃他炒的菜！
這在電視劇里是沒有表達的，工人們排隊的窗口買的是工人們的飯。而干部們有另外一個窗口。
此時的殺豬他正顛著鍋，菜香混著蒸汽往上冒，“還不趕緊把那筐土豆切了！”
馬華趕緊應了聲︰“哎，師傅，這就弄。”他瞥見案台上堆著半筐土豆，表皮還沾著泥，剛要伸手，又被傻柱喊住。
“慢著！”傻柱把鍋墩在灶上，用圍裙擦了擦手，“切細點，別跟上次似的，粗得能當棒槌！”
“知道了師傅。”馬華拿起菜刀，心里卻在嘀咕——雖然同人文里對傻柱的手藝褒貶不一。
但在原主的記憶里就這傻柱手藝是真沒得說，就是脾氣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也難怪，打小沒爹疼，還得護著妹妹，易中海那老頭又總拿“長輩”身份壓他，還是給一個棒子，換個甜棗那種各種pua！
傻柱有點腦子就感覺不對勁，但是長期被pua就轉的沒那麼快。
就這麼憋憋屈屈的換誰都得憋出點火氣。不過話說回來，他對秦淮茹一家，現在真看不出有多上心來，也就是關系比較好的街坊。
也不像同人們寫的那樣，就像個舔狗似的，豁出命去舔，無條件的去舔！
最起碼就現在傻柱給秦淮茹的是真不多。
還能感覺出來，傻柱其實是有些瞧不起秦淮茹的！
尤其讓他疑惑的是，就傻柱，有段時間了，對秦淮茹表現的挺冷淡的！
也並沒有說讓誰多給秦淮茹什麼多打點菜一類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棒梗偷雞那件事…
有一回就劉嵐，多給秦懷茹打了點傻柱看見了還把劉嵐一頓臭罵。
說是誰也不能多給打，但是也不能給少了！
最多就是誰餓急了要關系特別好的話，提前賣給他們點可以！
當然了，傻柱若是給領導們做小灶，尤其是有招待的話，照樣往回家拿菜是真的！
正琢磨著，他手腕使力，菜刀“咚咚”剁在木墩上。土豆絲得切勻，這活兒看著簡單，實則磨人，沒一會兒手就酸了。
他偷眼瞅了也在切蘿卜絲兒的胖子，對方滿臉是汗，還真不像是同人文寫的，說這家伙就偷奸耍滑！
傻柱沒有特意為難他，但是也沒有特意的多教！
要知道這個人可是李懷德的遠房親戚，雖然是一表3000里那種！
但沒想到的是，李懷德表示在廠里，無論是誰都得一視同仁，還真就沒給這胖子什麼優待！
當然也可能暗地里給塞好處了，但誰知道呢？
李懷德這個人在馬華的印象里吧，就像是商人，商人講究的本質是利益互換。別說遠房親戚了，就正經親戚給李懷德帶來不了好處，李懷德也就淡淡的。但也不會收拾，就是一視同仁那種！
就感覺有點兒怎麼說呢，不能說李懷德不懂人情世故，李懷德要不懂人情世故就沒有懂的了！
只能說這人夠精明，愛惜羽毛，對他沒用的，只要不給他壞事兒的，他就平常心對待。
提到李懷德，在原主的印象中也是，這人在廠里名聲不算壞，對工人還算客氣，也沒有特意為難過傻柱！這名聲甚至比楊廠長還好些。
說到底還是派系的事，傻柱是楊廠長跟前的人。
李懷德作為傻柱的直系領導，傻柱不好好的和李懷德處好關系。
都不用李懷德說，就他叔叔就不給傻柱上報能考試提升炊事員等級的機會。
這也算是那個年代干部的常規操作了，算不上多壞，就是太會鑽營。至于他和劉嵐那點事，廠里人大多睜只眼閉只眼，甚至有人覺得他“有本事”，畢竟這年頭，能混得開也是種能耐。
當然主要的是這楊廠長不做人啊，你的人你還不好好拉一把，他只要暗示一下呢，李懷德早給報上去了！傻柱早就漲工資了！
“發什麼愣！”傻柱的眼風掃過來，馬華一個激靈，趕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菜刀起落間，他又想起秦懷茹——那女人也是個厲害角色，帶著仨孩子和婆婆，全靠跟傻柱裝可憐換吃食。
說她精明吧，也是被日子逼的；說她壞吧，也沒真坑過人，不過是底層人想活下去的法子罷了。
但確實對傻柱的做法挺缺德的，只能說這世間的人。你不能光看一面就評價這個人是好是壞，是黑是白。
實際上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大多數都是灰色，為了生存，為了利益才會做一些事！
而做出來的那些評價，只要是不踩踏法律底線的，那就看情商高低了！
正想著，灶台上的鍋“滋啦”一聲響，傻柱罵了句“火太旺”，馬華趕緊丟下菜刀。熱浪裹著油煙撲在臉上，他嘆了口氣——管他誰是誰非，先把這學徒活兒應付過去，能苟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