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火。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組長。”
“趙天山,你來負責一組的工作!”
夏天的聲音斬釘截鐵,雖然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
但是夏天已經忍受不了武延生了。
他為了大局考慮,忍了武延生兩天。
再一再二,再三再四。
放了武延生一馬又一馬。
他是來種樹的,不是忍者神龜,也不是來放馬的。
他要是不把武延生趕下壩,他感覺他可能都吃不好睡不好了。
趙天山點了點頭,立刻開始指揮組員們重新栽種樹苗。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工作。
組員們在他的指揮下,重新煥發出斗志,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武延生被晾在一邊,臉色鐵青。
他感到無比的羞辱和憤怒。
他覺得自己被夏天羞辱了,心中的怨恨之火越燒越旺。
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夏天的信任,只能在一旁看著大家忙碌。
沒有了給武延生的返工,一組的進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傍晚時分,一組的任務終于勉強完成。
雖然樹苗的栽種質量依然不盡如人意,但至少數量上達到了要求。
林地中,那些勉強還算整齊的樹苗,像是在訴說著這段艱難的植樹歷程。
夏天看著一組的林地,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他知道,武延生的態度已經影響到了整個團隊的氛圍。
團隊的凝聚力和戰斗力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當天晚上,夏天獨自一人站在營地外,望著遠處的沙地,心中充滿了憂慮。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顯得他格外孤獨。
馮程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
“夏工,別太擔心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馮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也充滿了安慰。
夏天嘆了口氣。
“我只是覺得,武延生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留在塞罕壩。”
“我們的任務這麼艱巨,容不得半點馬虎。”
夏天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擔憂,他深知塞罕壩的植樹事業任重道遠。
馮程點了點頭。
“是啊,不過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
“等降水過後,再好好整頓一下團隊吧。”
夏天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塞罕壩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他必須帶領大家堅持下去。
而武延生這樣的害群之馬,是萬萬不能再留在塞罕壩了。
第二天,天空終于下起了久違的雨。
雨滴淅淅瀝瀝地落下,打在干涸的土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雨水滋潤著干涸的土地,樹苗在雨水的澆灌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仿佛在向人們展示著生命的頑強和希望。
夏天站在雨中,望著遠處的林地,心中充滿了希望。
他知道,這片土地終將煥發出新的生機,他們的努力不會白費。
然而,武延生卻站在營地的屋檐下,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心中暗暗發誓。
“夏天,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的身影在雨中顯得格外孤獨和扭曲,仿佛被黑暗籠罩。
夏天坐在老營地那昏暗潮濕的地窨子里,四周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外面的雨肆意地下著,雨滴重重地拍打著門板。
發出沉悶而又有節奏的聲響。
仿佛在催促著他做出某個重大的決定。
夏天眉頭緊鎖,滿心都在琢磨武延生的事兒。
他心里清楚,武延生就像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再留在塞罕壩,往後的日子怕是永無寧日。
要是直接把武延生攆下壩,眼前這麻煩事兒是能立馬解決。
可武延生到底是林業大學的高材生。
要是執意把他趕下壩,估計曲和那邊不好辦。
但回想起武延生之前種種行徑,工作時偷懶耍滑、態度敷衍。
想讓他改邪歸正,簡直比登天還難。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打斷了夏天的思緒。
夏天回過神,應了聲。
“請進。”
來人是趙天山,他整個人被雨水澆了個透。
頭發一縷縷地貼在臉上,衣服緊緊地裹在身上。
雨水順著衣角不斷地往下滴,在地上匯聚成一小灘水窪。
“夏工,你之前讓我盯著新種下的苗子,我來跟您匯報今天樹苗的情況。”
趙天山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與急切。
夏天點點頭,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趙天山一坐下,便急忙說道。
“這場雨來得太及時了,原本蔫巴巴的樹苗,看著都精神多了。”
“可之前我們組之前種的那些樹苗。”
“因為種的時候太不講究,好多被雨水一沖就倒了。”
趙天山面色難看的開口。
夏天一听,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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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倒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趙天山面露難色,搖了搖頭說。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現場亂糟糟的,看著情況不太樂觀。”
夏天沉默了片刻,望向門外那如注的雨水,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
“算了,隨他去吧。”
“老趙,你趕快回去換身衣服吧,別再感冒了。”
看著渾身濕透的趙天山,夏天悠悠嘆了一口氣,心中的憂慮又添了幾分。
兩天後,雨過天晴。
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塞罕壩這片廣袤的土地上。
栽種下去的樹苗盡情地吸收著雨水帶來的養分,努力地生長著。
夏天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食堂。
食堂里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又壓抑的氣氛,大家都靜靜地等待著夏天開口。
“同志們,植樹任務勉強完成!”
夏天的聲音打破了平靜,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神情嚴肅。
“不過今天叫大家來,並不是來說這個的。”
“下面我宣布一條處分決定!”
“武延生同志,作為一組組長,不但沒有作出帶頭作用,反而消極怠工。”
“致使種下的樹苗在雨水的沖刷下大量被沖倒。”
“為塞罕壩的造林工作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經過圍場縣林業局黨委會擴大會議研究決定。”
“給予武延生同志大過處分一次。”
“鑒于其行為惡劣,特命武延生同志返回壩下林業局接受勞動改造。”
“決定從發出之日開始生效。”
“圍場縣林業局。”
“1960年3月22日。”
夏天將手中的處分通知完完整整、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
武延生听到這個處分決定,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他怎麼也沒想到,夏天竟然真的把他給整下了壩。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武延生突然暴起,已經交到他手中的處分通知被他憤怒地揉成一團。
隨後又狠狠撕碎,紙片如雪花般紛紛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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