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獸紛紛望向靴貓,這只貓鬼魂明顯是導演的手筆,只是大家都不認識這位,百解倒隱約有點熟悉感,但也想不起來具體是誰。
“給大家介紹一下,她是芝麻,小髏的姐姐,這兩天是來劇組客串的。”
靴貓主動開口介紹,百解頓時感覺更熟悉了,他很肯定原著里絕對有這一段,但是篇幅太少,記憶很模糊。
另一邊的戰虎偏頭對身上的夾竹桃無奈說道,“听到了,快點下來吧不用害怕。”
“哦哦!對不起下意識就跳到你身上了。”
靴貓打量了這邊一眼,默不作聲便定下了下一對cp。
介紹完新來的獸,拍攝繼續,紙箱內還在“熟睡”的兩獸被搬到一邊,連帶的還有一台攝像機,以及芝麻也跟了過去。
她要做的事很簡單,等核桃醒來再嚇暈一次就行,這樣本集所需的兩個暈倒鏡頭就都有了,只能說靴貓是真不當人,哦,不對,她本來就不是人。
……
月色下夜風呼呼的吹著,鹿人店內亮著燈,拍攝正在進行。
讓戰虎感到為難的橋段其實並不尷尬,至少相比從前那段標地盤的逆天發言只是小巫見大巫。
鏡頭中,
闢邪丟完垃圾偶遇了失眠的兔爺,被對方當成天祿因為毛太長抓去剪毛了。
“嗨!甭客氣,反正也閑的沒事,爺順便幫你把這毛剪了。”兔爺大手一揮工具包攤開,爪子輕巧地挑出推子于指尖旋轉兩圈,反手握住在闢邪身上比劃。
“話說你怎麼又變紅了?紅寶珠吃多了?”
闢邪沉默不語,就坐在一旁的靴貓立馬發出一條消息,外面當即響起戰虎夢囈般的喊聲
“吾主!!”
兔爺和闢邪都被吸引了注意看向門口,門臉上浮現一道黑影,下一秒閉著眼楮的戰虎撲了進來。
“吾主不要離開吾!”
龐大的黑影籠罩雙眼瞪大的兔爺,虎軀壓下,桌椅翻倒發出 當的巨響,他只覺肺里的氣全被擠出雙眼一翻猛咳一聲差點就過去了!
“呃啊咳咳!戰虎你給我起開!!”
他拼命掙扎著,握著推子的那只爪找不到著力點無意義的輪回,闢邪低頭,側身,淡定的連續躲過襲來的不知名物體,情緒穩定的不像話。
屋內一陣哄鬧,兔爺拳打腳踢見余光看到手邊的毛線團,他順爪一把抄起扔了出去,“走你!”
戰虎耳朵一抖,近乎本能跟著青鳥的軌跡又沖了出去,“嘿嘿嘿嘿嘿,吾主!”
“可別回來了您?!”
“過!”
兔爺喊完最後一句台詞,靴貓順勢合上場記板。
第一個場景都很順利,後面的拍攝也有條不紊的進行,直到這段劇情結束到達下一段。
百解看了眼劇本,吐寶鼠夜晚偶遇闢邪,震驚過後陷入三選一的艱難困境,這里還有一段幻想畫面,需要他們三兄弟上陣拍完以後通過後期處理達成。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上面給他們貼的標簽!
闢邪︰霸總。
天祿︰奶狗。
百解︰弱受……
“導演,你啥意思啊?!”看到這個標簽百解當時就繃不住了,劇本直接懟到靴貓眼前,之前光听講戲沒看劇本還沒發現這個!
“咳,這是𨦉𨦉給的建議。”
某無良導演果斷出賣了罪魁禍首,百解得知嗆了一下,而後拍著劇本羞怒道,“那怎麼就直接加上去了?我哪里表現的像了?!”
嗯?居然是反問句沒有正面否認?
靴貓思想歪了一瞬,然後趕忙重整思緒正色道,“作為一名合格的導演,能夠听取下屬意見必備的品德!”
這一句話直接把百解大腦干宕機了,他小嘴微微張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無奈的低下頭,“好……吧。”
吐寶鼠掩嘴發出噗嗤一聲,“小百解真的很像呢。”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呀!”
鹿人店內響起百解悲憤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哄笑。
外界夜色正濃,門簾掀開靴貓帶頭領著一群獸走出店外,不遠處的紙箱內,核桃和化作福仔的黃九仍然在“夢鄉”中。
眾獸出來的動靜似乎大了點,暈倒的小孟極動了動,閉合的雙眼緩緩睜開,漫天繁星映入那雙迷茫的眼眸。
“麼嘰?剛才都是夢嗎?”
他坐起身,面前依然擺著那台攝像機,鹿人店那邊大家呼啦啦的涌出,發現他醒來紛紛望向這邊,恍若剛才的那只鬼魂貓從未存在。
他精神逐漸松弛,但在目光掃過某片黑暗時雙眸再次瞪大,芝麻察覺到背後注視回過頭,空洞的眼窩與一雙驚恐的眸子對上。
“麼……麼嘰……”
核桃眼皮一翻,水靈靈的又一次昏了過去。
目睹了全程的劇組眾獸︰導演,你是真缺德呀,小孩子都下得了如此毒手。
“咳咳!好了好了別看了,趕緊拍戲吧。”感受到附近詭異的視線,靴貓當機立斷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
不過最後還是沒把再次“熟睡”的兩個小家伙忘掉,“那個夾竹桃呀,你把他們抱進店里睡吧,等我們完事了一起下山。”
“誒,好的導演。”
夾竹桃聞言答應一聲跑去把紙箱子搬進了店里。
外面的拍攝繼續。
“3,2,1,action!”
“砰!”
場記板猛地合攏,在燈光與背景板的雙重映襯下,天祿一拉吐寶鼠,兩獸如同舞蹈班旋轉一圈,藍白色的爪子穩穩抱住嬌軟的身軀。
“過。”
這一段會是連續的短鏡頭,等到拍完後進行後期處理,並且配上一段吐寶鼠的內心獨白。
“是與皮皮哥和小白都完全不同的受傷的野獸!好想憐愛他!可是皮皮哥也很需要我,還有小白也是……”
“殘酷的命運呀,我究竟該如何抉擇?”
……
兩獸走出盡頭外,靴貓叫人把綠幕撤去以免一會兒拍攝出現穿幫鏡頭,這段時間也就成了中場休息環節。
三兄弟這邊,百解迎上歡快跑回來的天祿,兩兄弟熟練的牽手成功,隨後如同之前綠幕下的場景一般旋轉一圈,百解後仰身體,腰間被伸來的一只爪子輕松摟住。
他望向眼前,天祿腦後便是璀璨星河,順著臉側滑下的光線,映出一張嬉笑的臉龐。
“嘿嘿,都拍完了百解怎麼還練這個呀?”
百解一怔立馬站穩直立起身,臉上面不改色,“這不是好玩嘛。”
三兄弟平時拿到劇本提前演練的時候都是互相作為模特,不管是台詞還是動作,包括這次也是,只不過偶爾有的台詞對著兄弟念出多少有點難崩。
比如這次。
兩兄弟戲精完回到闢邪身邊,此時他正在調整面部念著台詞,不過見到兩個弟弟回來立馬停下。
“闢邪怎麼停了?繼續呀。”
百解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一臉乖巧,他身處的位置與闢邪面對面,也就是說本來念台詞是對著他念的。
闢邪微張了張嘴,面癱的表情屬實有點難崩,對著弟弟練這樣的台詞嗎?
“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
尷不尷尬先不說,對著弟弟念這個闢邪總覺得背後發毛,天上隨時可能雷光電閃,雖然天祿以親身經歷證明事實上不會。
“還是我單獨練吧。”闢邪放下劇本難堪的撇開腦袋。
“現在不跟百解練,一會兒開拍了也演不好啦。闢邪放心吧,天道不會管的。”
天祿在一旁信誓旦旦,百解跟著連連點頭,在兩個兄弟或鼓勵或期盼的注視下闢邪無奈投降。
“好吧,我試試。”
他閉眼深呼吸兩次,調整好面部表情後望向百解,聲線下壓變得低沉。
“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
一開始還好好的,但沒兩秒闢邪就越來越沒底氣,到最後直接從霸總宣言變成了心虛傲嬌。
再看百解,嘴角瘋狂抽搐著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哈!”
闢邪繃住了,百解也繃住了,但天祿扭曲著面部終究沒繃住笑出了聲。
“天祿你笑什麼!”
闢邪惱怒的瞪過去,天祿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哈哈就是莫名其妙的想笑!”
百解也想笑,但他在腦海中拼命回想著平生所有悲傷的事,面部肌肉抽動著似哭似笑。
死嘴!你給我忍住啊!不準笑,不準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