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甦培盛前來回話。“四爺,那瓜爾佳氏的事兒奴才查清了。”胤 放下手中書卷,“說來听听。”甦培盛便將查到的消息一一稟明。胤 听後,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心中已有計較。
“皇阿瑪,這幾人就是兒臣考察後的人選,皇阿瑪請查閱。”胤 把手中奏折遞給李德全,康熙接過打開一看康熙看過後,目光落在第一個名字上,微微挑眉道︰“佟佳.岳興阿,朕瞧著這名字倒是熟悉得很。”
胤 恭敬回道︰“回皇阿瑪,此人是皇額娘佷子,隆科多的嫡長子。”康熙點了點頭,視線慢慢往下移,看到最後一個名字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瓜爾佳.霜顏,可是女子?”胤 應道︰“是,皇阿瑪。此女子雖為女兒身,但熟讀詩書,騎射皆通,聰慧過人,兒臣以為不應因其性別而被忽視。”
康熙輕笑一聲︰“老四啊,你倒是別出心裁。但她非皇家人。”胤 忙低頭︰“兒臣明白,只是兒臣想著,若真有非凡之人,不論男女,皆可為朝廷所用。而且兒臣還將此人情況寫在了最後,皇阿瑪一看便知。”
康熙沉吟片刻︰“此事朕再斟酌斟酌。”說完便揮揮手讓胤 退下,只留下康熙站在原地,心思沉沉。
“岳興阿。唉,這孩子也是苦啊。”罷了,算是給這孩子一條生路。康熙召來隆科多,說道︰“朕有意將你嫡長子岳興阿安排個好婚事,也算不負你們佟佳一族忠心耿耿。”隆科多趕忙謝恩。
而在後宮,皇貴妃佟佳氏正與身邊宮女閑聊起此事,“這岳興阿能娶蒙古格格也算好事,起碼有退路,不過這個李四兒也得解決了。她不是又懷孕了嗎?好好送她上路吧。”宮女附和著。
“瓜爾佳大人,你有個好女兒啊。”康熙最終還是決定將霜顏記在簡親王名下。霜顏收拾好行裝,跟著傳旨公公前往簡親王府。途中,她暗自思忖,額娘我成功了,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
霜顏進了簡親王府,簡親王親自迎接。他打量著霜顏,滿意地點點頭,“從今往後,你便是本王嫡女,定要謹言慎行。”霜顏恭敬行禮,“女兒謹遵阿瑪教誨。”
而在瓜爾佳家中,從瓜爾佳.霜顏離開後章佳氏就一直不安,事情怎麼會這樣,她想不通怎麼就讓這丫頭逃出生天了。
“老爺,怎麼辦?”章佳氏六神無主,“額娘,那丫頭以後是郡主,我不是得跪她了嗎?我不要。”明明都低到塵埃里了怎麼可以翻身。
“都閉嘴。以後她不是瓜爾佳.霜顏,而是皇家的郡主。她姓愛新覺羅。”瓜爾佳.娜蘭珠听到這話,臉色煞白。她想到之前對霜顏的種種刁難,心中滿是恐懼。“老爺,那我們以前那樣對她,她會不會報復我們啊?”章佳氏聲音顫抖著說。
瓜爾佳.那丹珠煩躁地擺擺手,“現在只能希望她大度些,莫要追究了。”可他不知道,以後仕途終止于此不得寸進。有的人只要過得好就已經是對那些傷害她的人最好的報復。
“這康熙還真是打著一手好算盤。”人成了自家人,名頭倒是不錯。溫婉從胤 那知道此事也是感嘆康熙的好算計。
“告訴她,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希望她是下一個海蚌公主,甚至超越她。
康熙三十九年十一月十七日弘暉滿周歲了。各府阿哥福晉紛紛前來祝賀,溫婉抱著兒子,眼神中滿是慈愛,弘暉今日穿著紅彤彤,臉色紅潤甚是可愛。胤 在一旁笑著。
“四哥,恭喜恭喜。”五阿哥和七阿哥來了,胤 引入座位,溫婉領著五福晉還有七福晉一起去女眷那桌,八福晉、九福晉已經到了正喝茶吃點心。
眾人各自見禮後坐下︰“太子妃和大嫂還沒到嗎?”五福晉沒看到人問了一下,“出宮沒那麼快,再等等。”五福晉點頭。七福晉沒看到三福晉問了一下,八福晉輕哼一聲,“三福晉怕是來不了咯,三哥把她禁足,她哪有心思來參加宴會。”眾人听聞皆是一愣,隨後話題轉到了三阿哥府上之事。正說著,外面傳來通報聲,原來是太子妃和大福晉到了。眾人又是一番見禮寒暄。
而在誠郡王府,三福晉正在府中生悶氣,對著下人罵罵咧咧,抱怨著自己如今的處境,絲毫不知在弘暉的周歲宴上,眾人正談論著她的事。
這時,溫婉抱著弘暉,九福晉湊過來逗弄弘暉,笑道︰“四嫂,這小佷子長得如此俊俏,將來必定迷倒諸多女子。”溫婉微笑回應。宴席間,歌舞升平。
宴會漸入高潮,弘暉被放在紅毯中央準備抓周。小家伙睜著圓溜溜的眼楮好奇地看著周圍琳瑯滿目的物品。眾女眷們都圍攏過來,興致勃勃地看著。
弘暉先是爬向十三爺的玉佩。眼看就要抓到,卻突然停住改變路線。接著他爬向十四爺的小匕首旁,小手剛踫到又轉開了方向,大家的心也隨著他的動作忽上忽下。
最後,弘暉將胤 放的私印抓了起來要放進嘴里。眾人哄堂大笑。溫婉尷尬地把私印從弘暉嘴里拿出來,嗔怪地看了一眼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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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 笑著抱起弘暉,對著眾人說道︰“看來安康對為父之物甚是喜愛。”眾人紛紛稱是,夸贊弘暉小小年紀就頗有四爺之風。這時,太子妃笑著說︰“弘暉如此伶俐,將來定能像四弟一樣有所作為。”溫婉听了,心中歡喜,臉上帶著淡淡的自豪。
宴席繼續進行,阿哥們酒過三巡,八阿哥看似不經意地說起皇家學院的事,“四哥,听說皇家學院多了不少西洋書籍,不知四哥可有了解?”胤 抬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八弟倒是消息靈通,我近日忙于事務,未曾關注。”
太子此時卻插了話,“老四啊,上次提到的聯姻之事,皇阿瑪可有著落了?”胤 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淡淡說道︰“二哥,皇阿瑪自有考量,咱們且安心赴宴便是。”八阿哥听著二人的對話,若有所思。
女眷們開始聊起一些京城中的趣事。孩子們則由嬤嬤們帶去了游樂園玩,這個周歲宴熱熱鬧鬧。
“不就是個阿哥嘛,我也有。”李氏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李姐姐,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呢,萬一是格格也說不定呀。”伊庶福晉似笑非笑地說道。
李氏漲紅了臉,“不可能,肯定是阿哥,我的感覺不會錯。”
索側福晉開口,語氣溫柔卻帶著警告意味,“李庶福晉還是莫要執念太深,不管阿哥還是格格都是福分。”
李氏不服但也不敢多言,哼,等著瞧,我一定生的是阿哥。
這日眾人齊聚正院請安後正閑聊,李氏的丫鬟突然進來說︰“福晉,我家庶福晉要生產了。”眾人看向溫婉,溫婉鎮定地吩咐下去,“孩子們都留在這許嬤嬤你們看著,我們過去。”又轉頭對身旁的丫鬟說︰“你快去通知四爺。”
眾人來到“靜思院”還未走近就听到房間里李氏痛苦的叫聲不斷傳來,穩婆在里面忙碌著。沒過多久,一聲嬰兒啼哭響起。穩婆出來報喜︰“恭喜各位主子,是位格格。”
李氏一听就激動起來,大喊著︰“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掉包了,我懷的是阿哥,肯定是被換了,我要查清楚。”
就在這時,胤 匆匆趕到,听到李氏的叫嚷眉頭緊皺,呵斥道︰“簡直荒唐,自己生的孩子還這般胡攪蠻纏,來人,把李氏禁足,不許她再亂說話。”
李氏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胤 ,身子晃了晃,竟直接嚇暈了過去。眾人一陣慌亂,溫婉嘆了口氣,指揮著丫鬟婆子將李氏安置好,敲打了下人別怠待了小格格。
胤 看著溫婉有條不紊地處理著一切,心中暗暗贊許,拉著溫婉的手說︰“辛苦你了。”溫婉搖搖頭,兩人一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只留下眾人還在小聲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
“就她張狂,還一口一個阿哥,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回到“芙蓉院”伊庶福晉伊庶福晉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輕聲對星璇說︰“這李氏也是咎由自取,整日趾高氣揚的。”
星璇一邊整理床鋪一邊說︰“庶福晉,咱還是少議論為妙,畢竟四爺剛剛罰了李庶福晉。”伊庶福晉撇撇嘴,“我也就私下說說。你看今天四爺對福晉越發倚重了,這府里以後怕是福晉當家作主更穩當了。”星璇笑著點頭,“福晉待人寬厚,自是極好的。”
這邊,被禁足的李氏悠悠轉醒,看著床頂,想起自己失寵又被罰,滿心憤恨。她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溫婉。守著她的丫鬟嚇得瑟瑟發抖,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連累自己。
而溫婉在自己院里陪著弘暉玩耍,完全不把李氏當一回事。胤 處理完公務回來,看見溫婉和弘暉溫馨的畫面,心中滿是溫暖。
李氏的小格格洗三沒有大辦只是府中眾人一起吃頓飯,等滿月再請客。因為對外沒有宣布李氏禁足只是宣稱有些傷了身子需要坐兩個月月子。
“嫡額娘,我額娘又犯錯了嗎?”烏希哈小心翼翼的問溫婉,溫婉摸摸烏希哈的頭,溫柔地說︰“沒有,你額娘只是身體不適,需要休息調養。”烏希哈懂事地點點頭。
溫婉雖然不喜李氏,但烏希哈是個好孩子她不曾遷怒于她。曾經的懷恪和弘時也是孝順的好孩子,只是因為弘暉即使再好也與她無關。
月余之後,府里上下都在籌備小格格的滿月宴。這天,溫婉正在查看賓客名單,白芷抱著弘暉走進來,弘暉奶聲奶氣地說︰“額娘,玩。”溫婉笑著接過弘暉,“就知道玩。”看了時間這會布爾和她們也下學了,就抱起弘暉的手往繡樓走去。
游樂園里,布爾和正帶著烏希哈幾人嬉笑打鬧。“嫡額娘,安康弟弟。”布爾和看到溫婉招了招手,與幾位妹妹向溫婉請完安就帶著弘暉坐上秋千。
溫婉走到一旁坐下,讓白芨去找巴雅爾嬤嬤過來詢問一下學習情況。巴雅爾嬤嬤很快就來了,行了禮後溫婉問道︰“嬤嬤,不知幾位格格學習方面如何?”
巴雅爾嬤嬤說道︰“福晉,大格格布爾和勤奮好學,琴藝進步頗大,三格格烏林珠乖巧听話,識字大有長進,就是兩位格格喜歡舞鞭子,還想騎馬,只是奴婢覺得還小,可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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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二格格烏希哈性子文靜了些,不過課業也都按時完成。”溫婉點點頭,“嬤嬤辛苦了,幾個孩子還勞煩您多多費心。”巴雅爾嬤嬤連忙應下。
這時,弘暉搖搖晃晃地走向布爾和,嘴里嘟囔著︰“姐姐,抱。”布爾和笑著抱起弘暉,轉著圈,弘暉開心地咯咯直笑。溫婉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欣慰。
晚上胤 回來後,看到溫婉正在給弘暉講故事。他悄悄走近,坐在一旁靜靜地听著。
“爺,你回來了。”溫婉抬頭看到胤 ,溫柔地說道。
胤 伸手輕撫弘暉的頭發,“今日府里可還安寧?”
“一切安好,布爾和她們學業也有進展,小格格的滿月宴籌備也順利。”溫婉笑著回答。
“嗯,你操持府務辛苦了。”胤 握住溫婉的手。
“不辛苦,爺,妾身想讓您找幾匹小母馬,布爾和和烏林珠對騎射感興趣,妾身想讓她們先熟悉熟悉,再長大點就可以騎了。”
胤 想了想同意了,說︰“好,爺讓人安排。”胤 靠近溫婉,“安康都睡著了,我們也去安置吧。”溫婉嬌嗔的看了他一眼,讓他先去洗漱。胤 走後,溫婉吩咐白芷好生照顧弘暉就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溫婉早早起來打理府中事宜。正忙著,白芨進來小聲稟報︰“福晉,李氏那邊又哭鬧不休,說是想見爺。”溫婉皺了皺眉,“她還不消停,且不理會,看好小格格便是。”
溫婉不想她破壞晚上的滿月宴,讓人傳話給翠瀾,好好看住李氏。為了不生事,翠瀾用了安神香讓李氏昏睡到第二天,滿月宴安然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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