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天大晴。
八月初旬,正是夏秋之際,北風乍起,草木折腰。
一則奇聞詭事在長 城中迅速流傳開來。
這則奇聞詭事的起源是城北那座洋人開的鑫大煙館。
五日前夜間,在最開始的暴雨過後,不知為何,煙館內的人一夜之間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還不等人調查清楚,緊接著長 城內大小七家煙館皆是如此,毒蟲癮君子、就連煙館背後的那幾位洋人,也跟著莫名消失不見。
這年頭能抽得起大煙的,不是家中小有資產,就是被周圍人所不恥、掏空家產賣妻賣女之輩,每一個都是‘引人注目’之輩。
是以,這些人的失蹤很快便被大眾所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隨後更是有一隊游轉而來的喇嘛,聞得此事,親自去那幾處煙館看了一圈,這一看不得了,最後竟驚恐大呼︰“陰怨鬼嚎!陰怨鬼嚎!地府門開,惡鬼噬人!”
這下子長 城內來了惡鬼這一流言,頓時傳開。
但有心明之人,在茶館中听聞此言,言辭激烈地譏諷道︰“惡鬼?我看應當是地府鬼差將那些跑出來的惡鬼都抓了回去才是!”
這種言論一出,周圍之人都是怔了一怔,人群中有人卻旋即恍然大悟,大笑道︰
“大煙鬼!大煙鬼!豈不就是最大的惡鬼嗎?!他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城主府,會客廳。
大使館洋人代表剛怒氣沖沖離開,張日山便帶著近日來大情報走了進來。
“佛爺,那洋人此番怕是氣得不輕,走到水榭長廊處還能听到他嘰哩呱啦的聲音,他們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張啟山掌心中好似攥著什麼東西,背部完全陷在沙發里,長腿交疊,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深邃凌厲的眉目間難得有一分慵懶隨意。
沒得到回應,張日山不甚在意微微聳肩,他知道佛爺的脾氣,也不再廢話,直接稟報正事。
“霍家應該是察覺到什麼,霍三娘那一脈與盧建勛接觸開始放緩......”
“盧建勛與洋人之間也因此次煙館事件出現齟齬,洋人那邊大抵是遷怒,將之前資助他的槍支器械的資金鏈盡數斷了......”
“城中以行商進來的倭國人目前來看還算安分......”稟報到這,要再往下時,張日山頓了下。
張啟山掀開眼皮,眸光似劍,看向張日山的眼神犀利無比︰“繼續。”
張日山神情有些凝重︰“佛爺,江落在大眾視野中消失後,江公館前後探查之人可以分為五波人,盧建勛、洋人、之前江落得罪的幾家、陳皮......”
張啟山眉心攏了層陰影,接上他的話︰“最後那波人,是江落身後隱匿的勢力。”
“回佛爺,八月七日晚來探查者有兩人,當時城西情報網領隊者為紅府冷字輩伙計。”
“由于這兩人身手不凡,為免打草驚蛇,他並未深追。但他記住那兩人身形特征以及暴露在外的一雙眼楮,遂即遣能人畫出兩人全貌......”
說著,張日山便將手里拿著的兩張畫像呈到男人面前。
張啟山接過。
“好在這二人並未用假面示人,不多時便在李家發現他們,他們二人是在一年前歸于三爺門下,現在已經是李家在城東一處外置盤口的小管事。”
“而後自家探子在九門情報網運作下,調查他們在長 城內的蹤跡,發現他們在半月前,也就是江落同六爺廝殺過後,就已經有意無意接觸江公館內的伙計,他們好似......在確認江落的身份。”
張啟山將視線從畫像挪開,再度抬眸︰“確認?”
張日山與之對視︰“是,他們在確認。”
................
就在張日山把所有情報稟報完後,走廊突然響起一陣略微急切的腳步聲,他有些奇怪地往外瞥了眼。
來人站在會客廳外,“佛爺。”
張啟山眉宇微皺︰“進來。”
親兵快步走了進來,“佛爺,私牢那里來報小江爺那邊出事了。”
張日山听得此言,神情微怔,不由看向男人。
張啟山依舊穩坐如山,只不過攥著東西的左手好似緊了緊︰“出了何事?”
親兵神色為難︰“佛爺,那邊只說小江爺把自己弄了一身傷,旁人難以控制......”
張啟山眉宇微皺,吩咐完張日山接下來的事情,便起身朝外走去。
張日山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暗自搖頭,佛爺怕是真動了心,想到那位小江爺瘋魔的樣子,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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