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也二話不說,眼楮都紅起來,隨手抓起旁邊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緊隨其後,那架勢,仿佛要去拼命。
劉天齊正機械地埋頭苦干,試圖用這種方式麻痹自己,突然感覺兩股帶著濃烈殺氣的勁風朝自己撲來。
他下意識一抬頭,就看見兩個如同凶神惡煞般的弟弟,怒目圓睜,殺氣騰騰地站在自己面前。
“光天,光福,你們……”劉天齊剛想開口,臉上露出一絲極其復雜的神情,有驚訝。
“我呸!劉天齊!你還有臉喘氣?”劉光福一口濃痰狠狠啐在地上,不等劉天齊反應過來,掄起手中的木棍,帶著風聲,狠狠砸在劉天齊的背上、腿上,
“你個王八蛋!老東西作孽,你這個當兒子的在京城干什麼吃的?是不是早就盼著我們哥倆滾蛋,你好獨吞家產?現在好了,全家都讓你跟那老不死的給毀了!”
劉天齊本就因旅途勞頓和精神打擊而身體虛弱,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暴打,根本毫無防備,被劉光福這飽含怨氣的一棍子直接打趴在地,痛得他“哎喲”一聲慘叫,蜷縮起來,塵土飛揚。
“打得好!打死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劉光天也已沖到跟前,雖然沒用鎬頭,但那砂鍋大的拳頭卻如同雨點般密集地落在劉天齊的頭上、身上,
“大哥?你也配?劉海中那個老畜生把家敗成這樣,你但凡有點當兒子的樣,早他媽把他腿打斷!你倒好,眼睜睜看著他把屎盆子扣我們全家頭上!現在跟我們一起在這兒遭罪,你活該!”
他則專挑劉天齊的臉和肚子招呼,每一拳都像是要把這些天積攢的怨氣和絕望全部傾瀉出去。
“別……別打了……光天!光福!你們听我說……爹他……他那是鬼迷心竅啊!我也不知道啊”劉天齊抱著頭,在地上翻滾躲避,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哭腔和絕望,“我也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我看你就是跟他一伙的幫凶!”劉光福越打越起勁,手里的木棍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嘴里還罵罵咧咧,
“我們哥倆早就跟老東西劃清界限,憑什麼還要被你們這群喪門星連累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受這份洋罪!都是你們害的!都是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
“你們……你們就算打死我……打死我又能怎麼樣?你們就能回去嗎?”劉天齊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滲出鮮血,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絕望地喊道。
“回去?回你娘的腿!”劉光天一腳狠狠踹在劉天齊的肚子上,讓他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老子現在就想先弄死你這個掃把星!我們哥倆在軋鋼廠干得好好的,跑到這北大荒來,本來以為能憑力氣混口安穩飯吃,結果呢?全他媽被你們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給徹底毀!”
周圍的農墾隊員和幾個負責看管的民兵一開始還有些發愣,沒想到這新來的勞改對象之間還有這麼大的仇怨,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上前強行拉架。
“干什麼!住手!都給我住手!”
“不準打架!都是監督改造對象,還敢在這里內訌!想罪加一等嗎!”
幾個身強力壯的民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已經徹底打紅了眼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從劉天齊身上拉開。
劉光天和劉光福兀自不解氣,被人架著還伸長了脖子,指著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劉天齊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
“哥,別跟這種人多說一句廢話!他就是個災星!誰沾上他誰倒霉!”劉光福一邊劇烈喘著粗氣,一邊狠狠地說道,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劉光天則冷冷地看著狼狽不堪、渾身是土的劉天齊,往地上啐一口帶血的唾沫︰“以後別讓老子再看見你!看見你一次,老子打你一次!不把你打出屎來,老子就不姓劉!”
劉天齊蜷縮在冰冷的地上,渾身劇痛難當,臉上火辣辣的,嘴角溢出的鮮血帶著泥土的腥味。
他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茫然和徹骨的絕望。
他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父親的滔天罪孽,母親的糊涂牽連,現在連兩個一向被他認為還算親近的弟弟,也視他如不共戴天的寇仇。
北大荒的風,依舊凜冽,吹不散劉家兄弟心中那化不開的怨毒,也吹不醒他們對這操蛋命運的無力。
劉海中這個名字,成了他們永世無法擺脫的詛咒,將他們死死釘在這片絕望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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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智超再次踏進闊別數日的四合院,剛邁過門洞,一股不同尋常的死寂便撲面而來。
往日里孩童追逐的喧鬧、婦人間的閑磕牙、爺們兒的吆五喝六,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頭發毛的蕭瑟與壓抑。就連平日里最愛聚在院門口曬太陽、搖著蒲扇“指點江山”的大爺大媽們,竟也一個個不見蹤影,仿佛整個院子都被抽空魂。
院內靜得落針可聞,偶爾傳來一兩聲壓抑的咳嗽,都顯得格外刺耳。
“這個是什麼情況?”黃智心中嘀咕著。
恰在此時,他看見對面的閻埠貴鬼鬼祟祟地從自家屋里探出頭,左右張望一番,才躡手躡腳地準備去院里的水龍頭接水。
“閆老西,做什麼虧心事呢,這麼小心?”黃智超揚聲喊道。
閻埠貴聞聲,如同驚弓之鳥,身子猛地一哆嗦。
他驚魂未定地回頭,看見是黃智超,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硬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竄過來,壓低聲音︰“我的閻王爺!是智超回來了!走路怎麼跟貓兒似的,一點動靜沒有,嚇死我老頭子!”
黃智超被他這副模樣逗樂︰“閆老西,您這膽子是讓老鼠給叼走?還是說,這院里真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這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
閻埠貴緊張兮兮地又掃一眼四周,確認無人偷听,這才把黃智超拽到牆根兒底下,︰“噓——!我的小祖宗,你可小點聲!現在這世道,禍從口出啊!你這一陣子這段時間去哪里?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後,院子里,可是發生大事,捅破天啊!”
“哦?捅破天?”黃智超心中卻冷笑一聲,“無非就是劉海中的那個事情,整個院子的人被審查一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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