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亂世就像那只斷了線的風箏,看似漫無目的地飄蕩,卻總有一天會被重新拾起。或許,那些逝去的人,那些未竟的事,都會化作天上的星辰,照亮前行的路。
曹操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劍鞘上的龍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把劍,斬過亂臣賊子,也護過忠良義士。它見證了太多的殺戮,也承載了太多的希望。
前方的江面越來越寬,已能望見建業的城樓。孫權的使者又送來了書信,這次的語氣軟了許多,說願稱臣納貢,只求罷兵休戰。曹操看著信上的字跡,忽然想起孫策臨終前對孫權說的話︰“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 如今,公瑾早已病逝,子布也老了,江東的少年郎們,該長大了。
他提筆寫下回信,只三個字︰“再商量。” 然後將信紙遞給使者,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笑了。這天下,就像一場漫長的風箏比賽,有人斷線離場,有人緊攥不放,可終究會有塵埃落定的那一天。
夕陽西下時,曹操登上了建業的城樓。長江的濤聲比淮河更雄渾,更壯闊。他望著江面上往來的船只,望著岸邊勞作的百姓,忽然覺得,那些年的征戰,那些人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新的絹布,小心翼翼地包好那半截風箏骨。這次,他沒有再讓它滑落。他要把它帶回譙縣,帶回老屋的梁上,等天下太平了,等阿蒙長大了,再親手把它做成新的風箏,讓它飛得比任何時候都高,比任何時候都遠。
夜色降臨,長江的濤聲依舊。曹操站在城樓之上,望著滿天的星辰,忽然想起年輕時的夢想。那時,他只想做一個能平定天下的能臣,讓百姓安居樂業,讓風箏能自由地飛翔在藍天之上。
如今,這個夢想似乎還很遙遠,但他知道,只要朝著那個方向努力,總有一天會實現。他摸了摸腕間的疤痕,又看了看懷中的風箏骨,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建安十八年的江風帶著咸澀的潮氣,卷得曹操的披風獵獵作響。他松開按劍的手,指腹在龍紋凸起處摩挲片刻,青銅劍鞘被體溫焐得發燙。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是許褚,這位虎侯總是在三丈外守著,像尊鐵塔般將所有窺探的目光擋在外面。
“主公,帳外有軍報。” 許褚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遲疑。
曹操接過竹簡時,指尖觸到一片冰涼的水漬,許是信使一路策馬濺上的泥水。展開來看,張遼在合淝大破孫權的消息躍然紙上,字跡力透竹背,連帶著 “孫權親征負傷” 的字樣都透著股兵刃相擊的脆響。他忽然想起去年濡須口的對峙,那時孫權乘輕舟闖入曹軍水寨,返程時還敢擂鼓奏樂,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傳令下去,” 曹操將竹簡丟給許褚,“讓文遠不必追擊,沿濡須水布防即可。”
許褚愣了愣︰“主公,此時正是破江東的好時機......”
“時機?” 曹操轉過身,目光掠過江面上往來穿梭的朦艟,“二十年前我討董卓時,以為殺了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