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讓無數家庭失去生計,讓無數人流離失所。
他們動動腦子,就能操縱輿論,顛倒黑白。
讓忠者蒙冤,奸者得意,將人命隨意掩埋于塵埃。
他們動動腦子,就能利用現有的規則的漏洞,巧取豪奪,聚斂億萬財富。
而代價,顯然正是無數底層民眾的血汗乃至生命。
這些二代們,他們的罪惡,不見刀光,不見鮮血。
卻如一張無形的巨網,悄然籠罩,扼殺的生命、摧毀的希望、敗壞的風氣。
細細算來,那冰冷的數字,那沉重的分量。
竟遠超那些姜瑜曾以為窮凶極惡的武者與基因戰士,百倍、千倍不止!
想到此處,姜瑜臉上的笑容愈發苦澀,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荒謬與悲涼。
他一路走來自詡替天行道,到頭來卻發現。
這些真正的魔,或許並不是那些面目猙獰、力量強大的個體。
而是這些隱藏在光鮮亮麗表象下,用智慧與權力織就罪惡之網的聰明人。
這認知,如同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扇在了他堅守許久的信念之上。。
姜瑜覺得縱觀千年歷史長河,會發現真正能夠撕裂山河、摧毀文明的力量。
並非來自于那些揮舞著兵刃的匹夫之勇。
盡管他們的刀劍可以在瞬間造成血腥的殺戮。
但這種暴力往往只是一時的十分有局限性的。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手握資源卻心懷惡念的權柄者。
多數時候他們甚至都不需要親自上陣殺敵。
只需動動嘴皮子,發出一道道指令,就能如同一張無形的毒網,迅速蔓延開來。
這張網可以覆蓋整個社會,讓無數無辜的人們在頃刻間失去光明。
讓萬家燈火熄滅,讓無數生命遭受涂炭。
這些惡徒的權力和資源,使他們能夠操縱政治、經濟、軍事等各個領域,將自己的惡意放大到極致。
他們的決策和行動,往往會引發戰爭、饑荒、疾病等災難。
給整個世界的無辜人民帶來無盡的痛苦和毀滅。
姜瑜的身影在雲層中微微一晃,準備離去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壓力卻悄然降臨。
這股壓力如同一張巨大的網,開始慢慢地籠罩住這片罪惡的樂土。
姜瑜在高空之中負手而立站了許久,他的身影在這片重歸寂靜之地顯得那麼的落寞。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目光平靜地掃過這片詭異的場景。
眼中的情緒波動迅速消失沒有絲毫的波瀾。
因為他覺得與其在這里獨自感慨不如加快腳步去多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對他來說,鏟除這些黑惡勢力的二代,僅僅只是這場淨化行動的一個小小的開始,而絕非結束。
見四下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出手的人。
他的身影一動,在一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很顯然,他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他還要繼續去鏟除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罪惡。
夜色如墨,形似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將燕京這座古老的城市緊緊地包裹起來。
這座城市既有著繁華喧囂的一面,也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然而,與海外某處因姜瑜的雷霆行動而掀起的腥風血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
炎黃國燕京市一處深藏于胡同肌理中的古樸四合院。
此刻正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死寂之中。
這座四合院的院子里,鋪著整齊的青磚。
幾株很有些年代感的老槐樹枝椏交錯在一起。
在慘淡的月光下,投下了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影子。
使得整個院子更增添了些許蕭瑟和淒涼。
正堂內,燈火昏黃,微弱的光線映照在主位上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身上。
他的頭發雪白,宛如銀絲,然而他的面容卻宛如孩童一般紅潤。
眼神深邃如古井,讓人難以窺視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老人身著一襲合體的絲綢唐裝,衣袂飄飄,不怒自威。
他的手指間夾著一根早已熄滅的旱煙桿。
煙霧繚繞,卻也無法掩蓋住他那淡漠的神色。
似乎這世間的萬物都無法引起他的絲毫興趣。
他就像一個超脫塵世的旁觀者,默默冷眼旁觀著這世間的一切。
而與老人相對而坐的,是平日里在燕京地面上也算一號人物的董家家主董大輝。
然而,此刻的董大輝卻全然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甚至還掛著幾滴汗珠。
顯然是遇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想要找面前這位老人幫忙。
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董家家主的威嚴形象,仿佛變成了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他的雙腿幾乎快要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顫抖著半跪在冰冷的青磚地上,背脊也因恐懼而彎曲著,臉上寫滿了惶恐和哀求。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法抑制的顫抖,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黃老……黃老!我求求您,求求您大發慈悲,再救救董家吧!”
“那個姜瑜,他簡直就是我們健康聯盟的煞星啊!他這是要把我們董家趕盡殺絕啊!”
董大輝之所以能夠從姜瑜精心布置的天羅地網中僥幸逃脫。
並且如此狼狽地出現在這里,完全是因為眼前這位老人提前透露給他的那一絲消息。
然而,僅僅是想到姜瑜所代表的特科局那如同海嘯一般無法阻擋的絕對實力。
以及姜瑜在以往執行任務時那種“肆意妄為,絕不放過一個”的狠辣作風。
董大輝就感到渾身發冷,仿佛被一股寒風吹透了身體,連後頸的汗毛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在董大輝看來那可是特科局啊!它可是號稱華夏境內情報與行動的巔峰力量啊!
其內部的保密級別和行動部署,向來都是密不透風的,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它針對董家的清剿行動計劃。
竟然能被黃老提前洞悉並告知自己,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份能量,已經遠遠超出了董大輝的想象。
讓他心中除了敬畏之外,就只剩下對黃老的依賴了。
他覺得黃老既然能保下自己自然也能保下董家其他人。
終于,李老緩緩地抬起了眼皮,那目光如同兩道利劍一般,直直地刺向董大輝。
僅僅只是這輕輕的一掃,董大輝的哀求聲就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嚨一般。
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嚨里發出的 聲,仿佛他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