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最後一抹余暉從排練室的窗戶斜斜地灑進來，將滿桌的熒光手環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我輕輕轉動腕間那枚瓖嵌月光石的特別款，晶體折射出的七彩光斑在牆面上跳動著，像是一個個微型的彩虹。
"明天休息一天吧。"我突然開口，聲音在漸漸安靜下來的排練室里顯得格外清晰。周穎的吉他聲停了下來，藍紫色的發梢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在夕陽中泛著柔和的光暈。
李薇正收拾著調音台上的設計稿，聞言抬起頭，一縷碎發垂落在她眼前"休息？"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塞進內袋的特別手環，"那音樂節的宣傳"
"拍個短視頻。"我拿起手機，點開攝像模式。屏幕里，陳大雷正拿著烤串比劃，熒光手環在他腕間閃閃發亮；蔣麗娜的鼓槌在夕陽中劃出銀色的弧線；林小滿的鋼琴蓋上，那片飄落的梧桐葉成了最自然的裝飾。
周穎突然湊到鏡頭前，藍紫色的發梢幾乎要掃到屏幕"再開個直播怎麼樣？"她的眼楮在夕陽下閃閃發亮，像是盛滿了星光，"就今晚，趁著"她的指尖輕輕點了點我腕間的月光石手環，意有所指。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排練室里的熒光手環開始自動亮起，幽藍的光芒在暮色中如同星河傾瀉。朱浩然不知何時打開了所有的夜光手環，將它們擺成一個心形，在昏暗的角落里靜靜閃爍。
"直播內容呢？"蔣麗娜用鼓槌輕輕敲擊著啞鼓，銀鏈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細碎的聲響，"總不能就干聊"
李薇突然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便攜補光燈"可以展示手環效果。"她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調出一段模擬現場光效的動畫，"就像這樣"屏幕上的熒光圖案隨著虛擬的音樂節奏明滅閃爍，美得讓人窒息。
林小滿的鋼琴聲輕輕響起，是《透明人》的前奏。陽光已經完全消失了，此刻排練室里只有手環發出的熒光和補光燈的柔光。我看了看腕表——正好是粉絲最活躍的時段。
"那就現在。"我架好手機，調整補光燈的角度。周穎迅速整理了一下她藍紫色的頭發，陳大雷把最後一口啤酒一飲而盡，蔣麗娜的銀鏈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李薇悄悄退到鏡頭外，但我看見她拿出了那個特別的手環，在陰影中輕輕摩挲。
直播開始的瞬間，粉絲們蜂擁而入。彈幕飛快地滾動著，滿屏都是"終于等到直播了"和"手環好美"。周穎對著鏡頭揮了揮手，腕間的手環劃出一道流星般的軌跡"大家看到我們音樂節的消息了嗎？"
我舉起那枚月光石手環，在鏡頭前輕輕轉動。晶體折射出的光芒在黑暗中如同星辰，彈幕立刻炸開了鍋"這是什麼神仙設計！求同款！音樂節現場能買嗎？"
林小滿的鋼琴聲適時響起，是《透明人》的片段。蔣麗娜加入了一段輕柔的鼓點，周穎的吉他聲如同夏夜的風。在音樂的伴奏下，我慢慢講述著音樂節的準備，時不時瞥向角落里安靜站立的李薇——她正低頭看著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隱約可見是和秦�的聊天界面。
直播進行到一半時，一個熟悉的id突然出現在彈幕中"夜航船"發來一條消息"手環內側有驚喜嗎？"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腕間手環內側的刻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當然有。"周穎搶著回答，藍紫色的發梢隨著她湊近鏡頭的動作輕輕晃動，"每個手環內側都刻著"她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神秘的笑意，"一個秘密。"
彈幕立刻沸騰了。在粉絲們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展示了手環在黑暗中的效果，當所有手環同時亮起時，整個排練室仿佛漂浮在銀河之中。李薇適時地調整補光燈，讓熒光在鏡頭前呈現出最完美的效果。
直播結束時，粉絲群的人數又漲了一大截。周穎興奮地晃著手機，藍紫色的發梢在熒光中如同流動的星河""星塵"說要組織五十人的應援團！"
我收起直播設備，發現李薇已經悄悄離開了。調音台上放著一張便簽，上面是她的字跡"樣品廠確認加單，三天後到貨。"便簽角落畫著一個小小的星星笑臉，和歐陽素畫的一模一樣。
窗外的夜空繁星點點，排練室里熒光手環的光芒漸漸暗淡。我摩挲著腕間的月光石，忽然覺得，明天不僅僅是一個休息日——而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寧靜的港灣。
……
車窗外的霓虹燈在雨後的路面上投下流動的倒影，像是被打碎的彩虹。我轉動方向盤，雨刮器有節奏地刮擦著擋風玻璃上的水珠。周穎坐在副駕駛，藍紫色的發梢被車窗縫隙鑽進來的風吹得輕輕晃動，在儀表盤的微光中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你有沒有發現，"我瞥了一眼後視鏡里漸漸遠去的車燈——那是林小滿的白色轎車，載著聲稱"順路"的陳大雷消失在轉角處，"林小滿挺適合做直播的。"雨滴敲打在車頂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像是一段即興的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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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穎的手指正無意識地繞著耳機線，聞言停了下來。她轉過頭，耳垂上的星形耳釘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閃過一道銀光"直播的時候？"她的聲音里帶著疑惑，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指甲上還殘留著昨天涂的星空藍指甲油。
"不只是彈琴的部分。"我放慢車速，讓過一群踩著水窪奔跑的大學生。記憶里浮現出今晚直播的畫面——林小滿推眼鏡時鏡片反射的柔光，她講解夜光原理時微微前傾的姿勢，還有回答粉絲問題時嘴角若隱若現的梨渦。"記得她解釋手環溫度變色那段嗎？"我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著《透明人》的節奏，"三個專業術語，被她用煮奶茶的比喻說得明明白白。"
周穎突然笑出聲，從包里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你又想開新企劃了？"她的指尖劃過相冊，停在今晚直播的截圖上。照片里林小滿的眼鏡片上倒映著熒光手環的藍光，像是把星河裝進了鏡框。
雨勢漸大，雨刮器加快了節奏。我打開暖氣，出風口發出細微的嗡鳴。"我在想工作室可以做個樂器科普專欄"話音未落，周穎就做了個"又來了"的手勢，藍紫色的發梢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你這腦子，"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星形耳釘隨之晃動，"除了歐陽素"她的聲音突然輕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邊緣——那上面貼著去年音樂節的貼紙，已經有些褪色了。
紅燈亮起，車停在斑馬線前。一個穿著雨衣的女孩匆匆跑過，背包上掛著的星形掛墜在雨中閃閃發亮。我想起趙露也有個類似的掛墜，每次開會記錄時都會隨著她寫字的節奏輕輕晃動。"還有趙露。"我在心里接上她沒說完的話。
周穎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她打開車窗一條縫，潮濕的風帶著柏油路的氣息鑽進來。"其實"她的手指在手機相冊上劃動，停在一張林小滿教粉絲識譜的照片上，"小滿確實很適合做教學類內容。"
綠燈亮起，車緩緩啟動。雨水在車窗上扭曲了路邊的霓虹燈牌，將整個世界變成流動的色塊。周穎突然打開備忘錄，飛快地輸入著什麼。我看見標題是《樂器小課堂》，下面列著幾條要點，最後還畫了個小小的星星笑臉。
雨聲中，車載電台正好播放到《星空》的鋼琴版。周穎的手指隨著旋律輕輕敲擊著手機邊緣，藍紫色的發梢在空調的風中微微顫動。我知道，以後的工作室里，又會多出一個貼著星形便簽的新企劃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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