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的銀鏈突然靜止在半空,墜子反射的光斑凝固在牆面上。她緩緩合上筆記本,珊瑚色指甲輕輕劃過紙頁邊緣,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排練室里只剩下空調出風口的嗡鳴,和遠處馬路上偶爾傳來的汽車喇叭聲。
林小滿的口琴不知何時已經放下,銀色耳釘在燈光下微微發顫。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琴盒背帶,皮革表面被摩擦出細小的聲響。我注意到她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的陰影輕輕顫動,像是被風吹動的五線譜上的音符。
蔣麗娜的鼓棒懸在軍鼓上方幾厘米處,後頸的流星紋身隨著他屏住的呼吸若隱若現。一滴汗珠順著他的太陽穴滑落,在下頜處短暫停留,最終砸在鼓面上,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嗒"的一聲。
"林宇,你這個歌寫的"周穎終于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個八度。她的銀鏈隨著轉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墜子撞在調音台上,發出風鈴般的脆響。"這歌詞"她頓了頓,珊瑚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窗外的梧桐樹突然沙沙作響,一片葉子飄進來,落在攤開的筆記本上。葉脈在歌詞上方投下細密的陰影,像是給文字加上了天然的譜線。林小滿伸手按住那片葉子,銀色耳釘反射的光正好照在"透明人"三個字上。
蔣麗娜突然重重敲了下 片,金屬的震顫在空氣中久久回蕩。他抓起鼓棒在譜架上快速敲出一段節奏——正是我們未完成的新歌前奏。"好,"他的聲音帶著罕見的認真,"這就是我們需要的歌詞。"
周穎的銀鏈突然嘩啦一響。她翻開筆記本新的一頁,珊瑚色指甲在空白處快速寫著什麼。"主歌2和橋段之間,"她抬頭時眼楮亮得驚人,"可以加一段lo,就像"她哼出一段旋律,林小滿立刻舉起口琴跟上,兩個聲音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手機突然在口袋里震動。是歐陽素發來的消息"剛下地鐵,周末見。"配圖是站台上方顯示著25日的電子日歷。照片角落的玻璃反光里,能看見她熟悉的銀鏈輪廓。我熄滅屏幕時,發現自己的倒影與歌詞本上"透明人"三個字重疊在一起,在陽光下突然有了清晰的輪廓。
“好,周末見。”我簡單的回復了一下歐陽素的消息。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歌詞還差點什麼?”周穎慢慢的說道。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斜射進來,在周穎的銀鏈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她輕輕咬著下唇,珊瑚色指甲無意識地敲擊著筆記本封面,發出類似節拍器般的噠噠聲。
"差一個"林小滿突然開口,銀色耳釘隨著她抬頭的動作閃過一道光,"差一個具象的意象。"她的手指輕輕撥弄口琴的音孔,吹出一個飄忽的長音,像是迷霧中若隱若現的影子。
蔣麗娜的鼓棒在譜架上輕輕滾動,後頸的紋身在陽光下流動著金屬般的光澤。"透明人需要一面鏡子。"他突然說,汗珠順著鼓棒滑落,在木地板上濺開一朵小小的水花,"一面會說話的鏡子。"
周穎的銀鏈突然靜止。她快速翻到歌詞的橋段部分,珊瑚色指甲在"突然卡頓"幾個字上重重一點。"這里,"她的聲音微微發顫,"需要一個具體的物件——"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調音台旁那台老式錄音機上。
窗外一陣風吹來,錄音機的電平表突然跳動了一下,仿佛被無形的聲波喚醒。林小滿的口琴聲恰在此時響起,是一段帶著電流雜音的旋律,像老式收音機在調頻時偶然捕捉到的遙遠電台。
"比如,"周穎的銀鏈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輕輕晃動,"一台總是放著你喜歡的歌的自動點唱機。"她的指尖劃過歌詞本,在"發現畫幅里還有一個人"下面畫了道波浪線,"當投幣口吞下硬幣的瞬間"
蔣麗娜的鼓棒突然落下,敲出一串模仿投幣聲響的節奏。叮叮當當的金屬聲在排練室里回蕩,林小滿的口琴立刻跟上,吹奏出一段帶著復古感的旋律。三人的聲音奇妙地交織在一起,仿佛真的有一台點唱機在角落里緩緩甦醒。
我望著歌詞本上跳動的光影,突然發現"透明人"三個字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歐陽素發來的語音消息。點開的瞬間,背景音里恰好傳來地鐵站台的點唱機正在播放的老歌旋律——正是我們在酒館里第一次合唱的那首。
周穎的銀鏈突然發出清脆的踫撞聲。她拿起筆,在歌詞最後添上一行"當點唱機吞下第25枚硬幣我的輪廓開始在點歌單上顯影"。陽光透過她晃動的銀鏈,在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是一串等待被破譯的密碼。
“伴奏你想要選擇什麼風格的。”齊甄這個時候問道。
我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其實我本來是想用傷感一點的,或者偏民謠的節奏,但是我感覺這樣會不會讓人太壓抑,受眾群體會少很多;所以我建議嘗試一下,歡快一點的,更容易讓人接受,也更符合現在大部分年輕人,強顏歡笑的活著的事實,不知道你們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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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在調音台的金屬旋鈕上跳躍,折射出細碎的光斑。齊甄的問題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排練室里激起一圈圈漣漪。我望著歌詞本上"透明人"三個字,突然發現它們在歡快的光斑中顯得更加孤獨。
"歡快的"周穎的銀鏈輕輕晃動,珊瑚色指甲無意識地摩挲著歌詞本邊緣,"像便利店永遠循環的那首廣告歌?"她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奇妙的張力,像是繃緊的琴弦。
林小滿的口琴突然吹出一段歡快的旋律,銀色耳釘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但細听之下,每個樂句的結尾都帶著微妙的降調,像是笑臉背後藏著的嘆息。"就像這樣,"她放下口琴,發絲垂落在臉頰兩側,"表面是明亮的泡泡糖,內核卻是"
"未融化的藥片。"蔣麗娜突然接話,鼓棒在軍鼓邊緣輕輕一敲,發出清脆的"叮"聲。他後頸的流星紋身隨著動作若隱若現,"我們可以用dis的節奏打底,但把貝斯線寫得扭曲一點。"說著,他即興敲出一段帶著詭異切分的節奏,鼓點像是一個快樂的人踉蹌著跳舞的步伐。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一片葉子飄進來,恰好落在調音台的eq推子上。我伸手撥開它時,指尖踫到冰冷的金屬,突然想起之前在書里看到的一句話"最痛的傷口,往往要裹著糖衣才能下咽。"
"試試合成器音色如何?"齊甄突然提議,手指在鍵盤上彈出一段帶著電子顆粒感的旋律,"像這樣——用快樂的音色包裹著失真的內核。"他的和弦進行明亮得刺眼,卻在轉折處突然加入不和諧的半音,像是強行上揚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
手機屏幕亮起,是歐陽素發來的語音消息。點開的瞬間,背景音里傳來地鐵站歡快的廣告歌,與她輕聲的哼唱形成奇妙的反差。"听到沒,"她的聲音帶著笑意,"連悲傷都要排隊取號了。"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某種思路。
周穎的銀鏈嘩啦一響。她抓起筆,在歌詞本背面快速畫著音符,"主歌用大調,但副歌轉小調,"珊瑚色指甲在紙上劃出深深的痕跡,"就像"她哼唱的旋律開始時像冰淇淋車叮咚作響,到副歌卻突然沉入水底,變得模糊而扭曲。
林小滿的口琴立刻跟上,吹奏出一段帶著氣泡感的音色。蔣麗娜的鼓點像心跳般穩健,卻在每小節第三拍故意漏掉半拍。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我們腳下投下條紋狀的陰影,像是被柵欄分割的快樂。
我望著牆上那張泛黃的合影——照片里我們五個人在舞台上笑得沒心沒肺,卻沒人注意到歐陽素背在身後、微微發抖的手。突然明白,或許最真實的表達,就是用歡快的旋律,唱出那些強顏歡笑的裂痕。就像此刻陽光下的"透明人"三個字,越是明亮,越顯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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