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道光
“你這癥狀……有點像是精神分裂啊。”她皺了皺眉，“不過，也有可能是你最近壓力太大了，產生了幻覺。”
“幻覺？”我苦笑了一下，“可那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得讓我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那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某種心理暗示？”她突然湊近我，壓低聲音說道，“比如，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恐怖片，或者經歷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腦海里突然閃過歐陽素那雙明亮的眼楮。她的身影在夢中消散的那一刻，仿佛帶走了我所有的安全感。可這些，我又怎麼能跟趙露說呢？
“算了，可能真是我想多了。”我搖了搖頭，試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
“別急著下結論。”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里帶著幾分認真，“要不這樣，我幫你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反正我在醫院工作，認識幾個不錯的專家。”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或許，我真的需要找個專業人士來幫我理清這些混亂的思緒。
“行，那就麻煩你了。”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這才對嘛！”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恢復了那副戲謔的表情，“不過，林大少爺，你可別忘了欠我個人情啊。下次請我吃飯，別想賴賬！”
“我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怎麼可能賴賬，倒是你…”
“我怎麼了我？”她又不服氣的反駁道。
“我的銅錢還在你那里呢，這都過完年了，你是不是私吞了？”
“你放…我…你…”她有些語無倫次，到最後直接不說了，直接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從懷里把銅錢拿了出來，還是和以前一樣用紅線穿著，我沒想到她竟然隨時帶在身上當項鏈一樣戴著。
我伸手想取下來，她快速閃開，我抓了個空。
“你想干什麼？”她突然警惕的說道。
“當然是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了？”
她突然一笑，嘴角揚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模樣仿佛是一個剛剛得逞的小惡魔，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不給，我現在不想給，等我心情好了再說吧。”她的語氣輕松而隨意，似乎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看著她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實在是忍俊不禁，不由得笑出聲來。
“6，裝都不裝了，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我調侃地說道。
她似乎對我的話有些好奇，眨了眨眼楮，疑惑地問道︰“像什麼？”
“剛偷吃完東西怕被發現的小貓。”
我無奈地笑了笑，心里卻莫名地輕松了一些。或許，趙露的存在，就是我在這片混沌中唯一的錨點吧。
可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又傳來了那低沉的嗡鳴聲，像是某種警告，又像是某種召喚。我猛地抬頭，卻發現趙露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你怎麼了？”她皺了皺眉，“臉色突然這麼難看。”
“沒事。”我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勉強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
“那你看完醫生以後，趕緊回去休息吧。”她揮了揮手，“別在這兒晃悠了，看著怪嚇人的。”
我點了點頭，轉身朝醫院外走去。可那嗡鳴聲卻像是附骨之疽，怎麼也甩不掉。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心里卻隱隱有種預感——這一切，或許真的只是開始。
醫生是個看起來挺和藹的中年人，他听完我的描述後，微微皺了皺眉︰“你最近壓力大不大？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我搖了搖頭，可心里卻在想，要是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境和詭異的感覺說出來，他會不會以為我瘋了？
醫生給我開了些調理神經的藥，還叮囑我要多休息，別想太多。我拿著藥，走出醫院，心里卻還是七上八下的。我抬頭看了看天，那陽光還是那麼刺眼，可我卻覺得，這光好像變得有些陌生了。
我回到出租屋，關上門，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我坐在床上，把藥倒進嘴里，用水吞了下去。然後，我閉上眼楮，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可那嗡鳴聲又來了，它像是在嘲笑我的無力，又像是在提醒我，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猛地睜開眼楮，盯著天花板，心里暗暗發誓，不管這是什麼鬼東西，我都要弄清楚。我不能就這麼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間，我得找出真相，哪怕這真相會把我拖入更深的黑暗。
我坐在床邊，手里攥著那瓶醫生開的藥，藥片在瓶子里發出輕微的踫撞聲，像是某種無聲的嘲諷。窗外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擋在外面，房間里只剩下昏暗的光線，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我盯著天花板，腦子里像是被無數根細線纏繞著，越纏越緊，幾乎要讓我喘不過氣來。
那白色的表面像是被涂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扭曲著、晃動著，仿佛隨時會裂開一個口子，把我吞進去。我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藥瓶，指關節都泛白了，可那嗡鳴聲還在耳邊回蕩，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低語，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我的神經。
突然手機的鈴聲響了，才讓我緩過神來，我看都沒看是誰，直接掛斷，可是那個人好像很固執，我一遍一遍的掛斷，她一遍一遍的打過來，終于在記不清多少次之後，我選擇了接听。
“林宇，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的電話都不接，你是想絕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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