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決定離開
我猛地睜開眼楮，像是要從回憶的漩渦中掙脫出來。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小山一樣，每一張紙都像是在無聲地催促著我，提醒著我還有太多的責任、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完成。可那些文字在我眼前晃動，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為力。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雙手撐在窗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城市的喧囂聲在耳邊響起，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可這一切都像是與我無關。我的世界在歐陽素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變得寂靜無聲。
我閉上眼楮，腦海里浮現出她的笑容，那笑容像是陽光穿透烏雲，照亮了我所有的陰霾。她總是說，無論多難，只要心里有光，就能找到方向。可現在，我連那最後一絲光都快抓不住了。
“嘿，兄弟，別一個人在這兒發呆了。”陳大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手里還拿著兩罐冰鎮的啤酒。“我知道你現在不好受，但你得挺住。歐陽素要是看到你這樣，她會心疼的。”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啤酒，拉開拉環，泡沫噴涌而出，像是我心中那些無法宣泄的情緒。我仰頭喝了一口，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卻絲毫沒有緩解我內心的灼熱。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最怕的就是黑暗。”我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每次醒來發現她不在身邊，我就會害怕得不行。可後來，我知道，只要我想著她，想著她的笑容，我就不會害怕了。可現在，她真的不在了，我連想象都變得困難。”
陳大雷沉默了，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陪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他不懂，沒有人能懂那種失去了一切的感覺。歐陽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愛人，她是我的光，我的希望，我的一切。
我放下啤酒罐，轉過身，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它們像是一個個巨人，冷漠而無情。我想起了歐陽素說過的話，她說，無論多高的樓，都是從一塊磚開始壘起來的。只要我們不放棄，就能一點一點地建造起屬于我們的世界。
“陳大雷，你說，我能成功嗎？”我低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著我。我知道，他也不知道答案。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沒有答案，只有無盡的等待和思念。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歐陽素說過，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強。我不能就這麼倒下，我不能讓她失望。我不能讓那些美好的回憶變成遺憾。
“走吧，我們去喝一杯。”我抬起頭，對著陳大雷笑了笑，盡管那笑容有些勉強。“說不定，酒精真的能讓我暫時忘掉這些。”
我們走出辦公室，外面的陽光依舊刺眼，可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感受它的溫暖了。我的世界已經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但我還是得繼續走下去，為了她，也為了我自己。
我迫不及待地拽著陳大雷的胳膊，腳下生風一般，直接帶他來到了曾經我們樂隊駐唱過的那家酒館。這家酒館就像一個被時光遺忘的角落，藏著我們無數的回憶。推開那扇有些陳舊卻帶著熟悉溫度的木門，清脆的鈴鐺聲“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
很巧的是，和以往很多時候一樣，這次酒館里依舊只有老板一個人在。老板正背對著門口，在吧台後面擦拭著那些泛著光澤的酒杯，動作嫻熟而又專注。酒館里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和木質的清香，暖黃色的燈光灑在每一個角落，讓整個空間都顯得格外溫馨。
老板听到鈴鐺聲，緩緩轉過身來，看到我帶著陳大雷過來，原本平淡的臉上瞬間綻開了熱情的笑容，他雙手在圍裙上隨意抹了抹，便快步從吧台後面走了出來。他一邊朝著我們走來，一邊大聲地打著招呼，那爽朗的聲音在這不大的酒館里回蕩︰“喲，這不小林嘛，還帶著朋友來了！快，快找個舒服的地兒坐下。想喝點什麼？不過丑話說在前頭，這次我可不請客了哈，最近這生意啊，也就勉強維持個生計。”
我拉著陳大雷在我們以前常坐的那張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抬頭看著老板，笑著說道︰“和以前一樣的就行，老板你這酒的味道啊，我都惦記好久了。”說完，我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已經聞到了那熟悉的酒香。陳大雷好奇地環顧著四周，目光在酒館的每一處裝飾上停留，似乎想要從這些細節里探尋到我們曾經的故事。
沒過多久老板就把酒端了過來。
“兩位慢用啊，我這邊還有點事，一會兒忙完了過來再和你們聊一會兒！”說完老板就離開了。
在那燈光有些昏黃的小酒館里，我和陳大雷相對而坐，桌上擺著幾盤簡單卻帶著煙火氣的小菜，還有兩瓶泛著泡沫的啤酒。我和陳大雷同時伸出手，穩穩地端起了各自面前的酒杯，酒杯在空中輕輕一踫，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老友間默契的音符。緊接著，我們不約而同地仰起頭，“咕咚咕咚”一大口酒下肚，那辛辣的感覺順著喉嚨一路灼燒，卻也驅散了些許心底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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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後，我看著酒杯中還殘留的泡沫，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緩緩開了口，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講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其實我已經離職了。”話語輕飄飄地落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卻好似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陳大雷正準備再次端起酒杯，听到我這話，伸出去的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中，原本滿是笑意的臉瞬間凝固，眼楮瞪得老大，直直地盯著我，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他就那樣愣了好一會兒，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停止了。過了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嘴巴微微張合，聲音帶著一絲驚訝和埋怨︰“嗯？不是你小子，這麼大的事兒，也不提前和我說一下，還有沒有把我當兄弟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放下酒杯，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神緊緊鎖住我。
我看著他那著急上火的模樣，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只是出了點事而已，再說了，我這不是和你說了嘛！”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輕松一些，可心底那一絲苦澀還是不由自主地蔓延開來。
陳大雷皺著眉頭，眼神里滿是關切，他又追問道︰“到底出啥事兒了？你可別瞞著我，咱們兄弟之間還有啥不能說的。”他的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仿佛在催促我快點說出實情。
只是我真的不想說出實情，畢竟這確實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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