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蒙德的特殊性,對于騎士團高層而言名聲自然是最重要的,當他們的聲譽不再能服眾,很快就會出現下一個“獅牙斗士”。
或許在暗中的確有敵人在煽風點火,但更多時候,自身犯下的錯誤更加致命。
尤其是當初,為了顧及“三大英雄貴族”的貢獻,勞倫斯家族在倒台後並沒有被騎士團驅逐,到了這個騎士團最為虛弱的時候,潛藏在淤泥中的舊貴族們再也忍不住他們的野心。
而早就對蒙德虎視眈眈的至冬,面對騎士團送上門的破綻,自然不可能放過,反正他們也沒有簽署和平約定,哪怕爆發戰事,其他五國也不會說什麼閑話。
如果等法爾伽大團長回歸,將騎士團大部隊帶回蒙德,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但法爾伽根本沒有對其他人透露遠征的地點,更沒有留下聯系的方式,根本找不到遠征軍的去向。
因此,在流言蜚語的不斷發酵中,所有的問題都在此刻爆發。
“既然問題已經壓不下去了,那就不要再裝作無事發生了,總之,先把傳播流言蜚語的吟游詩人抓起來,動作一定要快。還有,派出幾個騎士,讓他們偽裝成吟游詩人,放出更多謠言,越離譜的越好,必須是讓人一听就覺得是抹黑的那種。”
在不得不站出來的時刻,即使身為研究人員兼畫家,阿貝多依舊能有條不紊地給出對策。
他並無應對危機的經驗,全靠強大的分析推理能力去模擬琴團長、法爾伽大團長等決策者。
一段時間後。
“那個,阿貝多,有個不好的消息。”
辦公室的門被忽然推開,闖進來的文職人員欲言又止,顯然要說的不會是好消息。
“又出什麼事了?告訴我吧,現在騎士團的事務由我全權負責。”
阿貝多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望去,冰冷的眼眸中仿佛有黑氣縈繞。
“偽裝成吟游詩人的騎士一下就被看穿了,他們好像早就洞悉了我們的計劃,不管是貓尾酒館還是天使的饋贈里,全都坐滿了冒險家協會的人。
而且,我們抓走吟游詩人的事,也被冒險家傳了出去,他們還嘲笑我們騎士團的無能,蒙德城將因為我們陷入災難。”
“什麼?”
真正坐上決策者的位置時,阿貝多才發現要做的事情到底有多棘手。
輿論就像是兵家必爭高地,一旦被人捷足先登,再想去佔領就很難了。
即使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失利,但阿貝多還是感到一股難言的挫敗感涌上心頭,同時情緒出現極大的波動。
他忽然用力折斷手中的羽毛筆,清脆的聲響在辦公室內回蕩,就連昏睡中的琴團長也被這下驚醒,仿佛有風暴在房間內醞釀。
察覺到自身的失控,阿貝多閉上眼楮,深深吸氣。
“我知道了,那就讓騎士們偽裝成路人,去大街小巷傳播謠言吧……別去酒館了。”
“是!”女性的文職騎士聲音都在發抖,“那個…還有一件事需要向您匯報。”
“說吧。”
“至冬使節團已經抵達蒙德城並在歌德大酒店住下,那個代號是【女士】的執行官以愚人眾的名義對我們施壓,要求見到風神巴巴托斯,如果我們不能滿足她的要求,她將……對我們騎士團動手。”
“她這是趁火打劫!”
阿貝多用力拍下桌子,木制的桌面頓時炸裂,就連他手套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
在蒙德城陷入徹頭徹尾的混亂、近乎徹底停擺的時刻,在果酒湖,有一個 黑的身影在水面下不斷游動。
如果有人類看到這一幕,關于丘丘人可溶于水的言論定會不攻自破……不錯,一頭丘丘人正通過水路,逼近蒙德城的後方。
在他身邊,卻是一名不斷散發青色光芒,緊貼著湖水表面飛行的吟游詩人。
“就在這後面了,要抓緊時間,即使在晚上,西風教會還是有專人巡邏看守。”
這丘丘人和吟游詩人的奇怪組合,顯而易見,就是祝覺,還有風神巴巴托斯的化身——溫迪。
在這個世界,魔神可以變化成各種各樣的外觀,溫迪並不是巴巴托斯真正的模樣,這個樣子事實上是來自于兩千六百年前的一位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