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擰巴”已成為佩圖拉博性格中揮之不去的底色,但在這一時期,他仍是個內心純淨善良的娃,尚未被外界的不良因素所侵蝕,也未曾偏離正道,踏上歧途。
當利亞坦誠相告,並誠摯地邀請他加入下一步的計劃時,佩圖拉博眼中那團陰郁的火焰漸漸熄滅了。少年原體抿著嘴點點頭,轉身扎進工坊的背影甚至透著幾分雀躍。
沒過多久,工坊里又響起了熟悉的敲打聲和焊接聲。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主動聯系了隊伍里僅存的幾名藥劑師,神神秘秘地開始了某項合作。
這邊是沒事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塔維茲那邊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氣氛凝重如鉛。
那段音頻,塔維茲早已記不清自己究竟反復聆听了多少遍。盧修斯那帶著幾分狡黠的聲音,透過卡墨西安的頭盔通訊器,清晰而又刺耳地傳來,他毫無羞恥地與帝皇之子的總司令艾多隆達成了一場無比骯髒的交易。
——以塔維茲和整個領唱者宮殿為代價,盧修斯獲得回歸軍團的機會。
每個單詞都像淬毒的匕首,將過往的情誼捅得千瘡百孔。
“這不可能……”帝皇之子不自覺地喃喃自語,但擺在面前的鐵證無情地擊碎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他曾設想過無數種與摯友漸行漸遠的可能。
或許是軍餃的差距,或許是戰術理念的分歧,甚至可能是某次任務中的意外犧牲……
可無論如何,他都未曾料到,這段情誼竟會以如此丑陋、如此不堪的背叛作為收場。
苦澀在舌尖蔓延。塔維茲突然萌生出一個強烈的沖動。
他想要奔赴教堂,去揪住那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混蛋的領子,質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他想要用力搖晃盧修斯的肩膀,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從背叛的深淵中喚醒,想要看看那雙總是盛滿自信與驕傲的眼楮里,是否還殘留著哪怕一絲昔日戰友的情誼!
但理智最終佔了上風,縛住了他沖動的腳步。
“行動計劃已確認。”洛肯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擺在三人面前的純手寫戰術圖上,密集地標著各種各樣的標記。
“盧修斯的叛變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而艾多隆和戰帥……他們會為這份交易付出代價。”洛肯的話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與決絕。
塔維茲伸手關閉了那段恥辱的錄音,然後,緩緩地點頭。
“請把盧修斯……交給我來處置。”
……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戰爭要打。
洛肯與托迦頓需要面對的,是四王議會里的同僚——小荷魯斯和阿巴頓。
“付出一切去殺死這兩人有何意義?”洛肯的戰友維帕斯曾經這樣問他。
若是在另一個沒有利亞的時間線上,洛肯會給出一個相當標準的答案。
殺死小荷魯斯和阿巴頓,既是四王議會內部的私人恩怨,也是為了挫敗戰帥的圖謀,為了證明忠誠派永不屈服,讓戰帥明白他們絕非待宰的羔羊。
而現在,那個標準答案雖依舊是原因,卻已不再是全部。
“我們需要一場聲勢足夠浩大的戰斗,”他的手指劃過地下避難所的入口標記,“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戰場上的鮮血所吸引時……”
托迦頓心領神會,輕輕接過了後半句︰“……真正的希望才能悄悄轉移。”說罷,他就對著一張剛剛寫好臨戰誓言吹了吹氣,以加快上面的墨水干燥。
兩位連長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如果必要,他們會用生命演繹這場死亡之舞,當戰帥看到了他們的尸體之後,自然會相信忠誠派已經流盡最後一滴血。
而對塔維茲而言,這無疑是一場以背叛為底色的殘酷戰爭。
他必須親手斬斷與盧修斯的友情羈絆,並將艾多隆的野心埋葬在這片焦土之下。
身為忠誠派帝皇之子目前的最高指揮官,塔維茲本打算單獨背負這項重擔,但佩圖拉博和利亞卻帶給他一個意外的隊友。
在領唱者宮殿崩塌的廢墟之下,他們找到了一台被沉重鋼梁壓住的帝皇之子無畏機甲。
古戰士瑞蘭諾。
第一次病毒轟炸時,這位老兵隨著坍塌的建築墜入了地下城的深處——這座由本地居民精心構築的避難所,其牆壁與穹頂皆按照抵御末日浩劫的標準打造,卻仍在戰帥的怒火下支離破碎。
利亞原本只是在為幸存者尋找更深的庇護所。
經過戰友們的解釋,她才驚覺,在滅絕令級別的轟炸下,區區百米深度的避難所還是防備不足,隨時有被炸穿的危險。荷魯斯不會留情,他們必須向地心更深處逃亡,才能有一線生機。
命運似乎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領唱者宮殿的下方,就有這麼一座位于地底1600米的避難所。
遺憾的是,它太過狹小,甚至容納不下一百位阿斯塔特。
擴建勢在必行。
而正是在挖掘的過程中,他們與這位古老的戰士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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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發現瑞蘭諾是意外之喜。
那麼,發現無畏機甲身下的病毒炸彈就屬于驚嚇了。
好在,這支團隊中雖然沒有技術軍士,卻有個比技術軍士更萬能的佩圖拉博。
病毒炸彈被他小心翼翼地分離,隨即被利亞穩妥地收好。
眼前的一切讓這位身經百戰的無畏戰士都為之錯愕——這些驕傲的阿斯塔特們,竟會對兩個看似普通的凡人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敬重。更令他震驚的是,那個凡人女性指尖躍動的神秘光輝,以及那個少年對機械與生俱來的掌控力,都遠超他對凡人的認知。
透過狹小的觀察縫,瑞蘭諾的視線如實質般落在利亞身上,仿佛要將她看穿。片刻後,無畏機甲的發聲器傳出刺耳的合成音,每個音節都像是從時光深處擠出的嘆息。
“那本是我復仇的唯一籌碼。”
“向誰?”
“福格瑞姆。”
利亞的睫毛顫了一下。在那一瞬的靜默中,瑞蘭諾的命運長河在她眼前奔涌而過——那確實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復仇,一場足以讓惡魔原體都為之戰栗的壯烈終章。
但它是如此漫長和沉重。
她看見這位無畏機甲在黑暗中的千年守望,看見他鋼鐵軀殼內殘存的血肉在時光中枯萎,看見復仇的執念如何一點點蠶食這位戰士最後的理智。那將是一場比死亡更殘酷的煎熬,在漫長的等待中,連仇恨都會褪色成空洞的執念。
要說服一位無畏並非易事,但塔維茲的存在為這件難事帶來了一絲曙光。
三十分鐘的密談後,一陣斷斷續續的靜電爆鳴從無畏機甲的擴音器里傳了出來。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古戰士出了什麼故障,只有塔維茲知道,那是瑞蘭諾的笑聲。
“先從艾多隆開始,就當是為我們的痛苦收取第一筆利息。”
“歡迎加入忠誠者的復仇盛宴,瑞蘭諾。”塔維茲莊重地說,“讓我們用叛徒的鮮血,為福格瑞姆準備一份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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