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杯冰水。”薩麥爾說,然後端著冰水走向聲音的來處。
隨著阿斯塔特的走動,剔透的冰塊在玻璃杯里互相踫撞出清脆的聲響。
而此刻的角落里,堵住女人的醉漢依舊渾然不覺,他油亮的額角冒著因為方才的超夢生出的汗水,一身還算昂貴的服飾此刻像咸菜一樣皺巴巴地掛在身上。
他用戴著兩枚黃金戒指的手掌撐在女人耳側,就這樣把人堵在卡座角落里不讓人離開。
“別這麼冷淡,陪我一會不行麼?”拖長的尾音像融化的柏油,黏膩得讓人反胃。
女人用美甲尖推開抵到唇邊的酒杯,深紫色眼影下原生的藍色眼珠像冰山一樣冷漠︰"我說過,今晚不接單。"
玻璃杯突然炸裂在牆面上,酒液順著牆紙蜿蜒成斑駁的痕跡。
被酒精灼紅的眼球暴突著,男人想都沒想,反手甩出一記耳光。
雖然女人有所防備,但義體上的差異讓女人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打得摔在卡座軟墊上。
醉漢仍然覺得不夠,一邊喝罵著,一邊再次抬高了胳膊。
“臭婊子,給你臉不要臉,真當自己是超夢明星?!”
第二記巴掌的聲音尚未能響起,便已經在薩麥爾手中結束。
不知何時,薩麥爾已經出現在醉漢背後,一杯冰水盡數倒在男人頭上,右手還死死卡住男人的手腕,他的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仿佛從陰影中憑空出現。
“她已經拒絕了你。”
醉漢漲紅著臉掙扎,機械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可他加一分力,薩麥爾也跟著加一分力,直到听到鈦金骨骼變形的呻吟,醉漢依然沒從薩麥爾手中逃脫。
惱羞成怒得醉漢破口大罵︰“你他媽誰啊?少管閑事!”
“嗯……路見不平?”
“路你媽不平!”
醉漢猛地扭過身體,想要用另一只手上的小刀刺薩麥爾。然而,戰士後發先至的直拳正中醉漢的胃部。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剛好讓胃里的酒精從鼻腔噴涌而出,卻不至于擊穿腹腔。
莫克斯幫的人圍過來時,薩麥爾已經坐回原位。他听著女人向同伴解釋,抬起手問酒保又要了一杯麗茲特調。
“這杯算我的。”女人走過來,曲起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斷裂的美甲下流出一絲血痕,“那雜種有後台,你最好……”
“謝謝你的酒。”薩麥爾舉起新斟滿的酒杯向她致意,彩虹色液體在燈光下泛起漣漪。
女人猶豫了一下,再次提醒道︰“你還是快走吧!”
薩麥爾抿了一口酒,朝她點點頭,但沒有站起來離開的意思。
難得做回好人,結果人家還不領情。女人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酒吧。
事情確實沒有就此結束。
下半夜,薩麥爾已經不記得自己喝了幾杯酒,他依然沒有任何醉意,而四周的人甚至開始拿他喝幾杯能醉打起了賭。
薩麥爾又接過一杯特調——甚至不用他自己付錢,為了打賭,不少人都樂意請他一杯——喝到一半的時候,酒吧的門被猛地推開,閃亮的珠鏈被甩得劈啪作響。
八道黑影裹著夜霧涌進來,領頭的男人左臉腫得像發酵過度的面團——薩麥爾猜,莫克斯幫把他拖出去時,非常貼心地給他加了點“料”。
“就是他!”顫抖的手指在空中劃出弧線,直勾勾地指著薩麥爾。
兩把武士刀,三根棒球棍,其中一根似乎還裝有高壓電擊器,剩下兩個雖然手里空著,可腰間鼓鼓囊囊。
薩麥爾扯了扯領口,廉價的合成布料在他的動作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啦聲,他暗自祈禱待會的運動不要讓這件過于緊身的服裝報廢。
莫克斯幫並不希望有人在麗茲鬧事,但看在薩麥爾為她們的姐妹出頭,而且給酒吧帶來不少營業額的份上,一個幫眾站了出來,厲聲喝道︰“這里是莫克斯的地盤,你們想干什麼?”
“這里確實是你們莫克斯的地盤,可那個大個子不是你們的人。我們找的是他!”領頭的暴徒獰笑著。
薩麥爾放下酒杯,緩緩站起身。
“你們想做什麼?”
“做什麼?”暴徒們齊齊笑了起來,“等你出去就知道了。”
出去也好,薩麥爾想。于是他率先走出大門,邁向後巷,靴跟踏著破碎的電子音節,在地面敲出穩定的節奏。
八道身影在他身後緊緊跟著,他們的影子在霓虹燈下拉長變形,像一群追著獅王的鬣狗。
夜風卷著汽車尾氣從所有人身旁吹過。
當薩麥爾站定,但還沒回頭時,第一根球棒已經迫不及待地朝著他的後腦勺敲去。
薩麥爾側身半步,球棒擦著鼻尖砸在垃圾桶上,迸出一聲巨響。他擒住襲擊者手腕順時針扭轉,人造骨骼在指間發出金屬質感的呻吟。
第二名暴徒甩著武士刀,毫無技巧地在空中亂揮,想要趁機給薩麥爾一點好看。
薩麥爾順勢將慘叫的棒球手甩向他的同伴——刀刃卡進肋骨的瞬間,勢大力沉的一腳已經跟了上來,將抱在一起的兩個暴徒踹成了滾地的葫蘆。
第三名暴徒的電擊棒球棍才剛剛抬起,薩麥爾的鞋跟已經踢碎了他的顱骨。
第四名襲擊者的光學義眼在恐懼中收縮,他終于意識到,近身肉搏無異于自尋死路。可統一剛從後腰抽出一半,一根滋滋作響的帶電棒球棍已經劃破午夜的悶熱空氣,像一道藍色閃電般迎面飛來。
球棒精準地擊中他的胸口,高壓電流瞬間貫穿全身。他的義體發出報廢似的的嗡鳴,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連帶著牙齒也打起架來,發出“咯咯”的聲響。
最後三人的下場和他們的同伴沒差多少。
戰斗在三十七秒後就宣告結束。
而莫克斯幫的人才剛剛集合完畢。
當薩麥爾踢開一根彎折的金屬球棒,像丟垃圾一樣把生死不明的暴徒們一個個塞進了後巷的垃圾桶時,莫克斯幫姑娘們正舉著武器,僵在巷口。
領頭的居然就是酒吧門口的守衛。
“駐唱?”姑娘重復著四小時前的提議,“你這身手做雇佣兵都夠了啊哥們!”
薩麥爾把扯破的外套脫下來,當做抹布擦掉手上的血。外套里面只有一件t恤,結實緊繃的小臂肌肉在燈光下居然反射著瑩白的光。
這是什麼新型皮膚?還怪好看的。
姑娘們齊齊咽了口口水。
“我說哥們,要不要來我們麗茲當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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