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世道多不公,以血引雷霆。”
歐陽正恆第一次听唐風這般說,神情很是激動與興奮。
剛剛他從唐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勢。
那是勢如破竹般的霸道。
唐風微微點頭,“如今西疆的百姓的生活,都過得越來越好。”
“誰要是想要摧毀西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
“那就先問問蕩寇軍手中的刀快不快,手中的長槍鋒不鋒利。”
“誰要與西疆為敵,蕩寇軍必誅之!”
說完之後,他重重一拳錘在了輿圖上。
他的話音落下,南宮岳高興地喝彩一聲,同時鼓起掌來,“好!”
吳勉與杜國清則是重重點頭。
猴子看著唐風意氣風發,斬釘截鐵地樣子,心中更是堅定了追隨的信念。
提到蕩寇軍,唐風便想起了聖元節朝會上的決定。
他看向杜國清,“杜尚書,不知道之前關于軍改之事,如今情況如何了?”
杜國清趕忙開口道,“回稟主公,軍旗的樣式,我們已經做了好幾種。”
“同時軍歌也征集了好幾版。”
“現在軍服已經有了好幾版,等最後一版完成,就能夠呈給主公過目。”
唐風微微頷首,“擇日不如撞日。”
“本王這段時間的重心放在了工坊,難得回來一次。”
“就今日去看看禮部的成果。”
杜國清聞言,連連點頭,“主公這邊請,我們禮部早就想得到主公的指點。”
“只不過主公實在是太忙了,又怕這點小事擾了主公。”
一行人跟著唐風向禮部專門為這次軍改準備的工作室走去。
猴子則很有眼力見地與唐元元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在他看來,風哥親自為影衛設計的飛魚服,就十分好看了。
還沒有走近禮部,就听到一陣低沉,同時又讓人戰意昂然的琴聲。
伴隨著低沉男音鼓動喉部發出的沉悶之聲。
“喂誒誒誒誒誒誒........”
“嘿...... ......”
唐風乍一听到這陣聲音,就不由得神情肅穆,身上也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
他趕忙快走幾步,在他的眼前,一個樂師正認真地拉動著手中的馬頭琴。
在一眾樂師的前面,五個身著殘破甲冑的漢子,正在樂師的指揮下開口吟唱。
從這些漢子背影的氣勢,以及從他們殘缺的四肢,唐風一眼便看出來。
這些漢子全部都是來自于蕩寇軍的傷殘之卒。
一眾樂師見著眾人到來,正想要見禮。
杜國清趕忙擺手,讓其繼續。
他在唐風身側低聲說道,“主公,這是禮部經過多次篩選,暫時確定下來最好的軍歌。”
“為了能夠看出軍歌的效果,因此專門去請了蕩寇軍以前的傷兵和老兵前來。”
“他們身上的甲冑,都是在一次次的死戰中,留下來的痕跡。”
唐風听了杜國清的解釋,微微頷首。
這時馬頭琴的聲音驟歇,隨即雄渾的戰鼓之聲激昂澎湃地響了起來。
五道嘹亮高亢雄渾的男音這時從一眾士卒的口中,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鑄吾戈矛,守吾山河,玄甲耀日,鐵騎裂空,持戈躍馬,氣貫長虹!死生何懼,唯忠唯勇!”
“功名偉業,皆在沙場,忠魂烈骨,盡付家邦,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軍魂傳承,永世不息。”
“進則生,退則亡。忠魂骨!埋他鄉!”
“逢敵死戰!”
五個士卒的聲音中透露著蒼涼,卻又充滿了堅定的磅礡氣勢。
稍歇幾息。
緊接著,演唱的士卒,都用盡胸腔中的所有力氣,大聲地喝吼起來。
“吼......”
“戰鼓摧崩九霄雲,槍鋒所指鬼神驚!縱使血浸征衣透,不教敵旗插我城!”
“夜火照盡殘甲紅,刀鳴猶帶朔風腥。十萬玄甲同赴死,踏破敵陣鎮天驚!”
“吾輩生來為戰骨,豈容烽火染西疆!玄甲耀日裂穹蒼,鐵騎踏破九重浪!”
五人認真的吟唱,讓唐風如同置身于染血的沙場之中。
旌旗獵獵,戰馬嘶鳴,刀光劍影,吶喊嘶吼在他的眼中如同電影一般快速閃過。
讓他感受到了蕩寇軍將士在沙場上,那股無敵的信念與從容不迫的霸氣。
隨著號角聲加入,讓眾人的演唱達到了高潮。
“吼......”
“山河永固,戰魂長存!”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唐風十分滿意地鼓起掌來。
這首充滿著磅礡氣勢與堅定信念的軍歌,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好!”
其余眾人也跟著鼓起掌來。
這首曲子,正是由那幾個老兵的傾情演繹,才有了眾人剛剛感同身受般的效果。
此時背著眾人的士卒,听到背後傳來的聲響,趕忙轉過身來。
當他們看到那張熟悉又年輕的臉龐時,都不由得激動起來。
五個士卒身形站得筆直,趕忙將右手放在左胸的位置。
五人齊齊高喝起來,“鐵血長槍,勇者無敵!”
唐風這才看清楚。
五人當中,有兩人斷了右臂。
兩人的斷臂的姿勢,此時也與其余三人一模一樣。
在唐風的眼中,似乎看到了那斷掉的手臂,在心髒前緊握著拳頭一般。
其中一人斷掉了左腿,在他的褲管之下,唐風還看到了一只明顯的木腿。
另外兩人,一人瞎掉了左眼,一人瞎掉了右眼。
原本五人在戰場上受了如此重傷,都以為自己是必死。
畢竟,自古以來,這樣的重傷能夠活下來的是少之又少。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幾人與其他重傷的同袍一樣。
都受到了赫赫有名的胡神醫親自診治。
胡神醫的出手,這才將不少去了鬼門關的士卒,從閻王爺手中搶了回來。
那些活過來的重傷士卒,後來才知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唐風讓胡神醫全力救治重傷的傷員。
大家這才能夠有機會繼續活下來。
也正是這個緣由,這些在鬼門關活下來的士卒。
對唐風更是死心塌地。
即便如今已經不在蕩寇軍,可依然如同一個軍人一般。
向唐風致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