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國清也連連點頭,“若真是如主公說的那樣的話。”
“那坐在龍椅之上的至尊,恐怕是一個十分能隱忍的人。”
他轉頭看向歐陽正恆,“歐陽,你曾見過當今陛下,他是不是一個能隱忍的人?”
歐陽正恆搖了搖頭,“剛剛主公所言,都是基于已有的信息推測出來。”
“下官以為,這種可能性很低。”
他本來就是御史台的言官,就是因為上進諫言,規勸陛下除奸佞,振朝綱。
這才被罷官革職,貶為庶民。
他輕嘆一口氣,“大盛陛下驕奢淫逸,殘暴嗜血。”
“並且重用奸佞,大興土木,荒廢朝綱。”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隱忍這麼多年,用這天下來下一盤大棋!”
“其目的就是為了削藩,這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
唐風听完,摸索著下巴,疑惑地說道,“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大盛軍中裝備的火繩槍,又作何解釋!”
眾人听他這麼一說,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若大盛坐在至尊位上的那位,真是一名昏君的話。
那又怎麼解釋火繩槍的出現呢?
見眾人都沉默不語,猴子這時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主公,各位大人。”
“不管那大盛至尊是真昏君還是真隱忍。”
“都將是西疆崛起之路的一塊絆腳石。”
“咱們應該思考如何將西疆崛起之路上的絆腳石,都給一個個踩回泥坑里去。”
“亦或是直接拍成齏粉。”
猴子這番話,簡單直白,又充滿了無畏與霸氣。
讓幾人都不禁連連點頭,面容也跟著舒展開來。
“哈哈哈……”
“唐指揮使說得對。”
“西疆自當趁著其他藩王打生打死的當口,悶聲發展。”
杜國清爽朗地笑了起來,十分贊同猴子剛剛的這番話。
南宮岳也連連點頭,“西疆缺乏的就是發展的時間。”
“主公在格物院教授的那些神奇的知識,也需要時間將其轉化成成果。”
唐風看向眾人,“西疆自然要發展。”
“不過對于外界各大藩王的動向。”
“我們也要做到心中有數。”
“只有這樣,才能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掃視眾人,“雖然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本王的推測。”
“不過我們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和預案。”
“不是當然最好,若是,那我們也應該有應對之法。”
“對于這一點,內閣則需要多費些心思。”
南宮岳等人見他認真的樣子,都點了點頭。
“我們內閣一定會針對主公剛剛抵的推測,做出相應的應對之法。”
猴子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帶回來的這個消息,竟然讓唐風推測出了這麼一套陰謀論。
不過以他對唐風的了解,心中隱隱覺得似乎這個論調的可能性還很大。
吳勉這時笑著說道,“主公,諸位,如今靖南王與皇家只是有對江南王出手的勢頭而已。”
“不過江南王可不是尋常藩王,底蘊深厚。”
“而且江南又有著天下糧倉之稱。”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靖南王與皇家聯手。”
“江南王也不會那麼容易覆滅。”
“若是他們能夠打成持久戰,倒是對我們更有利益。”
歐陽正恆搖頭道,“我不太贊同吳尚書這個觀點。”
眾人此時齊齊將目光都投向了他。
歐陽正恆,這才開口道,“即便坐在朝堂之上的那位是昏君。”
“但是在朝堂之上,仍然有忠誠之將。”
“既然皇家想要吃掉江南這塊大肥肉。”
“就一定不會想與江南王來回拉扯。”
“加上江南王內部還有玄穹淨世道在作亂。”
“黑旗軍與靖南王虎視眈眈,陳兵邊境。”
“那肯定是要給江南王發動致命一擊。”
“就像當初鎮東王對北海郡王的突襲那般。”
听他提起北海郡王,杜國清忍不住嘟囔道,“莫非那鎮東王,也是皇家的棋子?”
“這也太狗血了吧!”
歐陽正恆補充道,“鎮東王與北狄人勾結在一起,絕對不可能是皇家的棋子。”
“如果說鎮東王是皇家的棋子,那也將會是一枚棄子。”
“以鎮東王的野心,他豈會甘願當棄子?”
眾人听他這麼一說,都覺得很有道理。
唐風的眼光又落在了桌案的輿圖上。
他右手摩挲著下巴,左手抱著右手手肘。
他緩緩開口道,“如今隴西王被西越拖住。”
“西北王不僅要面對和北狄人勾結的鎮東王,還要防備已經佔領了雲嶺城的中山郡王。”
“若是沒有我們西疆的出現,那麼西北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兩股勢力給瓜分。”
“而靖南王與皇家,則是盯上了江南王。”
“照這麼看來,這天下則要分為了三個主要戰場。”
說著他用手指在輿圖上簡單地劃拉了一下。
而西疆已經有了四郡之地,加上西疆推行的各項新政。
以及通過大興土木的方式以工代賑。
讓西疆已經有了能夠上桌的資格與勢力。
西疆想要在未來一統天下,如今則是發展自身的最好時機。
一旦江南王被覆滅,那麼接下來的戰火很可能就會燒到西疆來了。
自古以來,一山不容二虎。
唐風相信,不管將來誰殺出重圍,都不可能給西疆一條活路。
一想到大盛皇家與鎮東王手里都出現了火器。
他便感覺,西疆的發展,還是有些慢了。
听他這麼一說,眾人也都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
唐風看著眾人有些擔憂的神色,豪氣干雲地看著眾人,
豪邁霸道地朗聲道,“諸位,世道多不公,以血引雷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