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爍，你可……悠著點。”青雀說得吞吞吐吐。
她實際想說的是讓林爍別說實話，把符玄糊弄過去，但有太卜大人在場，光說這兩個半句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放心。”林爍擺了ok的手勢。
他毫不留情地道︰“我這店里向來童叟無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嗚……”
青雀一聲嗚咽。
盡管還不知道奇物到底都是什麼，但她知道，自己是小屁孩拿雞蛋扔辣椒罐——玩蛋辣！
“ 嚓！”
她從屁兜里拿出手機，懷著萬分悲痛的心情。給被歷史車輪無情碾壓過的，那個背手打牌的摸魚女仙人留下最後的存在證明。
偷懶有理，摸魚無罪！雀門永存！
林爍和符玄看著青雀就差給手機跪下的動作，心里越發難繃。
至于嗎？不就是上個班嗎，怎麼就給孩子逼成這樣了？
一個工作狂，還有一個每天最多工作兩小時的垃圾桶商人如是想到。
林爍拿起透明塑料盒，里面是僅從外表看來，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數據線。
“我先問幾位一個問題。”
“你們覺得，如果有朝一日，科學技術足夠發達，可以將可謂的智慧完美復制，並且以人的姿態具象化，幾位覺得是好事嗎？”
“當然！”符玄螓首輕點，脫口而出。
如果太卜司里全是她，那也沒必要找青雀當繼承人了。
太卜司，需要一百個符玄！
真理醫生也點點頭︰“當然了。能和與自己智力水平、志趣性格相同的人交流是一種享受。”
“嗯，也許對白痴來說更是。”
“但是，也不排除有某些人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嘴臉，一想到要和另外一個自己相處，就惡心地想死。”
哇哦，一開口就這麼辛辣，這麼火力全開嗎？
嗯……也許，不指名道姓，倒背身份證號，就已經是真理醫生的最後溫柔了。
林爍自動無視了後面的幾句。
“沒錯。而且不止是日常生活、交友方面。對于在場的幾位來說，有智慧能和自己比肩的人結伴工作，那才是價值最高的地方。”
“而這件奇物，將能夠讓幾位夢想成真。”
“這東西叫做人格復制器。”
“把接口的一端連接在人的身上，另一端插進電子設備，再按動上面的按鈕。”
“就可以完完整整地將自己的人格、意識，還有記憶全數復制到電子設備里。令其以ai的形式存在”
“雖然現實里的實力不會被繼承，但是卻能實打實地把智慧復制出來。”
真理醫生捏起下巴，笑看塑料盒。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一件完美的好事。不僅能復制人格，而且還能以實力分清主次。倒是節省了不少扯皮誰該當領導時間。”
“這和分身術不一樣嗎？”青雀回過神來，見到能‘干掉’她的奇物還未出現，趕忙多留下一些‘她’存在過的痕跡。
“當然不一樣！”
林爍煞有介事地道︰“用這東西制造的復制體擁有獨立的生存能力，完全不依附于本體。這樣一來，復制體當然也就屬于完整的個人。”
“所以……”
“她們不需要上班！”青雀狠狠地慕了。
而且，她極為機敏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如果復制體是存在于電子設備上，更是連飯都不用吃，覺也不用睡，一天24小時全都能獻給宇宙中最有意義的事情——打帝垣瓊玉！”
林爍眨了眨眼，看了看因為這通發言而頭痛無比的符玄。
他道︰“理確實是這麼一個理。不過我更傾向于用它復制一些智力極高的科學家，或者戰略大師出來，那樣實際幫助會大一些。”
“有道理。”真理醫生道︰“如果能用這東西復制出一百個我出來，那很多研究朝夕之間就可以完成了。”
科學研究99的時間都花在試錯上。因此，如果能提前規劃，然後統一分配任務，定然能夠大大提高進度。
雖然可能也會加劇資源浪費就是了。
“這……你能確定，他們不會爭搶著去偷懶嗎？”
青雀很是懷疑這一點。
都不用說這種完全復制了，就算是分身術，她這個本體都會因為工作分配不均，而被分身們聯合制裁，揚言要掛路燈呢。
真理醫生擺了擺手，理所當然地道︰“當然不會！”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對于感興趣的研究，我從來不會去計較任何細枝末節。”
而且，對他來說，眼前就有一個正好能用的場景。
復制一個自己到電腦上，把他送給砂金，就說今後全都上網課了。
完美！
“不過……”他抱著肩膀道︰“我只能保證自己有這份覺悟，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天才俱樂部的那群家伙。他們中大概有不少人，會和自己大吵一架，然後不歡而散吧。”
的確啊。
幾人紛紛想到了那位正客居羅浮，悉心研究概念之力的天才馬猴燒酒。
實在不敢想象，那位極擅自夸，還會把幾百上千個小黑塔植入夸夸模式的天才，要如何才能做到和‘自己’友好相處。
以她那種罵人不留口、打人要打臉的性格。
真不好說見到另外一個自己後，到底是相敬如賓，還是相看兩厭。
真理醫生露出略帶嘲諷的笑容︰“嗯，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啊，連自己都有可能會討厭。”
“話說回來。”符玄沉思半晌後道︰“復制體，真得能接受自己是復制體嗎？”
“分身之類的東西，自帶意識上的合理化，這件奇物也有相同的效果嗎？”
“你發現了盲點。”林爍淡淡一笑，而後擺擺手道︰“很遺憾，沒有那種能力。”
“這也是這件奇物頗難應用的一點。”
“像拉帝奧教授這種……極為率真的人終究是少數。復制體因為獨立人格的緣故，自我意識極強。”
“就像如果有人突然告訴各位，你們只是一個復制品，是本體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助手而開發出的科技產物，雖然智力健全，但實力和以電子產品作為載體的身體，完全無法和本體的肉身比擬，那想必大多數人都是會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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