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素裳一聲長嘯，垃圾桶中的金光盡數收入體內。
而小店上方的劍氣雲海，也在同一時間，不約而同地傾斜而下，金紅色的劍型光華從天而降，直抵素裳的頭頂百會。
“這，這是什麼？”
屋內的物品被氣勢壓得叮當作響。
桂乃芬雙手緊緊抓握椅子扶手，感受著上方傳來的絕強威壓，她整個人都沒法直起腰來，腦袋都快壓得比大腿根還低了。
要不是有這張椅子，她怕是要被這股氣勢給壓趴在地上不可！
“劍氣嘛，很常見的啦，放輕松。”
相比起桂乃芬的狼狽，林爍就從容地太多了。
他仍然悠哉悠哉地喝著茶水，杯中連一個水波紋都沒有動過。
前幾日夜里，自己用陰陽遁潛入神策府，冒充歹人，對景元發動了一波投吸。成功掌握了神君的能力，並將其強化到了更深的層次。至于能強到什麼程度，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景元加上飛霄，也沒能把自己的面罩摘下來。
他看著屋頂，點了點頭。
這劍氣還算有點眼色，雖然是從頭頂墜下來的，但天花板還是好好地。
“你說得輕巧！”
桂乃芬可就沒他那麼舉重若輕了。
坐在椅子上的她，按照大腿小腿的方向，幾乎被壓成了一個倒型，而且還是雙層的！
要不是平時賣藝，柔韌性遠超平常人，這會兒脊椎估計都被壓折了！
素裳接收劍氣的過程並不好受。
仿佛是為了讓她將劍意刻進骨髓似的，那凌厲的威能幾乎將她的每一個細胞殺滅，又重新復原，然後才融入她的身體里。
但在這個過程中，她的確感受到了自己的劍意在不斷強化，而且還不僅僅是命途之力的大量堆積，那是一種徹徹底底的質變！
終于，劍氣被素裳全部收入體內。
此時，她的衣服已經幾乎被汗水浸滿了。
她悶哼一聲，發出苦盡甘來的音聲︰“哼嗯。”
而後忽然感覺全世界都亮了似的，將劍氣徹底煉化的瞬間，她竟然感覺出奇的好。
甚至比曾經為了促進肌肉而按摩時，還要舒爽百倍。
她痛快地出了口氣︰“哈！”
“哎呦，裳裳，你終于……誒？”
桂乃芬捂著腰背，像是剛表演完一場胸口碎大石一樣，緩緩直起了身體。
她本能地想要抱怨幾句，但當素裳的身影映入眼簾的一瞬間，她當即就驚呆了。
怎、怎麼會這樣？
此刻的素裳雖然舉手投足與剛才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衣服都有些狼狽，但卻沒由來得讓她感覺到一股難言的魅力與英氣，讓她心神為之震懾，不敢對她說一句放肆之言。
而更多的，還有素裳外放的劍意。
也許是剛剛得到力量，用起來還不夠熟練。僅僅看了一眼素裳，桂乃芬便覺得自己要被細小的劍氣割傷眼楮。
這種集強大、睿智與美貌于一身的感覺，還是我五分鐘前的那個好閨蜜裳裳嗎？
桂乃芬著實被這份奇異的變化震撼到了。
她怔然挪過眼楮，對林爍喃喃道︰“林店主，我曾經迷信過科學。”
“認為一切的變強，都是需要邏輯的，直到現在裳裳站在了我的面前。”
桂乃芬很震撼，但是造成如此影響的素裳更是頭皮發麻。
這，這不就是太虛劍氣嗎？怎麼會從垃圾桶里出來？
而且這股劍意怎麼會這麼強啊，自己之前連見都沒有見過。
剛才還以為能到達魂蘊就十分了不起了，但現在看來，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也許，自己真得達到了太虛創始老祖的高度，領悟了傳說中最高的第五蘊，太虛劍神！
她恍然回頭，快步走到櫃台前，身子幾乎探到林爍眼前，兩人的鼻子相隔距離不到一個巴掌的距離。
沒辦法，如果真得是這樣，那無論是家族還是自己的夢想，可就一次打包全都實現了啊！
為了這件事，除了死不值，別的什麼都值。
眼見素裳急切的樣子，林爍未等她開口，便笑道︰“你猜測得沒錯，正是你家傳的太虛劍氣。而且，你也成功領悟了第五蘊，習得了太虛劍神。”
轟！
林爍平平常常地語氣，在素裳耳中，不吝于引爆了一只巨大當量的炸彈。
直接把她的理性炸到了九霄雲外，令她雙目無神地僵在了原地。
“素裳，你怎麼了？”
見到閨蜜好似沒有多麼開心，桂乃芬內心奇怪，連忙問道。
片刻後，只見素裳低著頭，緩緩站直了身體，而後深吸了一口氣。
“嗚呼！我領悟太虛劍神了！”
在短暫的失神後，素裳興奮地直接跳了起來，兩只拳頭凌空揮舞。
若不是還當著別人的面，她都恨不得要手舞足蹈一番。
“娘啊，為女兒歡呼吧！我可是提前八百年就實現了您老人家的期望！”
“呼~~”桂乃芬見閨蜜沒事，松了口氣。
她站起身來，走到閨蜜身邊祝賀道︰“裳裳，恭喜你啊。”
“但是！你領悟的太虛劍氣，又有一點小小的不同。”
林爍忽然開口，打斷了兩人的慶祝。
“呃？”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但是’差點把素裳的魂都嚇散了。
“林店主，難道是強行灌輸劍氣，對我有什麼損傷嗎？”
她就感覺剛才那種把她全身細細切做臊子，然後恢復成人的感覺有點不對，不會真要付出什麼大代價吧？
感到是剛才自己‘除了死不值，別的什麼都值’的心聲被神明听見了，要成全自己一下？
不是吧，那只是個比喻而已啊！
“損傷？那倒沒有。”林爍听到她的想法，果斷搖了搖頭，而後略感為難地道︰“不過確實會給你造成一些麻煩。”
“因為領悟的太虛劍氣強度，是遠遠超過了所有先人的超越級劍氣。甚至某種意義上說，你領悟了原本不存在的第六蘊，將這部劍法推到了不曾有過的高度。”
“但是因為並沒有與之配套的功法，所以要想完全控制這些力量，只能你自己慢慢摸索了。”
素裳呆愣地眨了眨眼楮，略作思考後，她得出了一個比力量更加奇怪的結論︰“你是說，我直接成了太虛劍氣的新老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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