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各種五彩的半透海洋生物時，洛沐沐就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犯困了。
靈澈來找他了。
他問靈澈找他做什麼，他又沒收集到任何靈力碎片。
“嘖，你這小不點！我來找你就只能因為靈力碎片嗎？”
靈澈變出一根毛筆，用筆桿敲他的頭。
“嘿？我又不疼，你敲我干什麼？”
說著，洛沐沐還是躲了一下。
“感知到你的魂魄有所波動，就看看你，你那邊發生了什麼？遇到危險了？”
“這你也能感知到？！”
洛沐沐瞪圓眼楮，很是震驚。
“所以你也是來關心我的？”
還是提瓦特好……
雖然沒有快樂三件套，但這個世界卻充滿愛意。
不愧是12+游戲！
真好！
“關心？你有什麼好關心的？我只是太無聊了，來看看你這有什麼新鮮事而已！”靈澈笑道。
洛沐沐一臉黑線。
竟然是來八卦的……
但他可不想說自己的八卦，正要拒絕，靈澈就像見了新大陸，驚奇地說︰
“沐沐！你的頭發怎麼短了這麼多？！居然跟我一樣長了！”
“你是在學我嗎？你也覺得我這發型很好吧！”
靈澈的頭發齊肩，被綁成短短的低馬尾，束在腦後。
“太長了，就被我剪了。”洛沐沐輕描淡寫地說。
他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遭遇了危險。
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只會徒增煩惱。
“那現在你我，就剩眼楮和發色不同了哎！”靈澈驚喜道。
靈澈的眼瞳帶著藍調，頭發純黑。
“哎？”洛沐沐挑眉，“你為什麼不變得跟我一模一樣?”
“我只抽取了你的一絲魂魄精粹，當然不會一樣了！”
靈澈說完，立刻話鋒一轉。
“剛才你說了‘也’，是什麼意思？也有人關心你？是誰啊？我認識嗎？是璃月的少年嗎？”
“少年？”洛沐沐捕捉到重點，“為什麼是少年？”
“啊！不會不是少年吧！”
靈澈一臉可惜。
洛沐沐︰“？？？”
“不是少年？少女也行啊！”
“是少年啊……”洛沐沐不解，“但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靈澈面露驚喜︰“是金鵬嗎？他也會關心人了？！不容易啊！”
“不是他！”洛沐沐一秒澆滅驚喜。
“不是？那是誰？”
“是我提到過的那個朋友……”
“他啊！”靈澈想了想，又問，“他和金鵬，你喜歡誰多一些？”
“喜歡？！你說的該不會那個喜歡吧！”
“對！就是那個喜歡！”
“我都不喜歡！”
洛沐沐惱羞成怒。
他已經和靈澈解釋過無數遍這件事了！
沒有愛情！沒有！
“那我換個問題吧！”
“他們兩個同時掉進海里，你先救誰？”
洛沐沐麻了。
小七快點把他推醒吧！
他受不了這個八卦的戀愛腦了！
“說說吧！說說我告訴你靈力碎片的最新消息！”靈澈拋出誘餌。
听見這句話，洛沐沐立刻瞪圓眼楮。
不是？！
靈力碎片到底是誰的啊！
你不說，我就找不到，咱倆就耗著唄！
誰怕誰啊？！
雖然心里瘋狂吐槽，但洛沐沐不得不承認，他被靈澈成功威脅到了。
“先救魈吧……他應該挺怕水的。”
洛沐沐敷衍了一句，立刻問︰“碎片在哪？”
“那他們兩個同時遇到危險，你先救誰？”
“靈澈！”
“好好好！我最後感知到她的位置是在沉玉谷！但那已經是很多天以前的事了。”
“很多天？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洛沐沐皺眉。
“她的力量是突然消失的，我本想再等幾天，但一直都沒能感受到。”
靈澈正經地說完，又挑眉問︰
“所以……”
“他們兩個同時遇到危險，你先救誰？”
靈澈一臉嗑cp的模樣，洛沐沐無語地看他兩秒，說︰
“我和摩拉克斯同時遇到危險，你先救誰？”
“肯定先救你啊！”
洛沐沐眼楮亮了。
“你可沒有摩拉克斯耐打。”
洛沐沐︰“……有理。”
“所以你先救誰？”靈澈期待道。
“拒絕回答。”
“為什麼？！”
“我回答了，你肯定又以為是愛情，然後每天在那腦補我，我才不回答！”
洛沐沐看穿一切。
說來說去，靈澈還是想問他更喜歡誰。
人果然不能閑下來……
“愛情怎麼了？”靈澈似乎有些失望。
洛沐沐眨眨眼，不明所以。
靈澈看向一望無際的海域。
“你不知道這世間有多少人，想擁有愛情，都還沒有資格呢……”
洛沐沐有些心軟，委婉地補救︰“你這問題問得沒道理啊！他們兩個還有必要讓我去救嗎？我不被他們救，就謝天謝地了！”
“害，萬一哪天你嗖的一下就變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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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嗖的一下？”
“噗的一下也行！”
“那還是嗖的一下吧！”
~~~
安靜的房間內。
散兵長腿交疊，半靠在單人沙發上，姿態微微慵懶。
他閉著眼楮，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沙發扶手。
辦公室的燈光昏黃，映照在牆壁上，那里整整齊齊地掛著數不清的畫片。
每張都有一個白衣少年的的身影。
透明玻璃櫃靠在牆邊，兩件被疊得整整齊齊物品，靜靜躺在里面。
一條發帶，一件披風。
散兵睫毛微微顫動，睜開了眼。
他抬手，一顆由縷縷白光環繞成的球，在掌中出現。
透著白光的縫隙，能隱約看見里面懸著一張紙片。
指尖輕輕一動，白光消散，紙片完全顯露出來。
紙片邊緣焦黑，明顯被火焰舔舐過，模糊之下，隱約可以辨出這是一張畫片。
而畫片上的影像，只剩下中間一小塊。
兩個身穿白衣的人並排而立，焦黑覆蓋了他們的容貌。
散兵緊緊捏住畫片。
記憶回到了數百年前。
當年，有個人偶虐殺幼童的事情，在稻妻被傳得沸沸揚揚。
人們找不到任何切實的證據，才沒有把人偶當做罪人抓起來。
議論的人多了，閑言就變成了流言。
各種虐殺幼童的方式， 幾乎都被人們說遍了。
人偶有時會靜靜地哭。
卻無人給予他一絲安慰。
那時，洛沐沐去了璃月，卻沒有帶人偶一起。
他承諾會重返稻妻。
人偶一直在等。
沒過多久，洛沐沐如約歸來。
但他卻因流言，聲稱不認識人偶。
人偶無法接受，拿出兩人合拍的畫片作為證明。
洛沐沐感到厭煩，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一把奪過畫片，全部扔進因火史萊姆燃起來的火堆中。
人偶毫不猶豫地撲向火堆。
數十張畫片，他卻只撿回一張很小的殘片。
“十七，說起來還要謝謝你，讓我想起來自己還有這種污點存在。”
洛沐沐的聲音疏離。
“好在你身處稻妻，面對的只是一些流言蜚語。”
“虐殺幼童這件事如果放在璃月，更讓人深惡痛絕，恐怕你還會被人暗中除掉。”
“我可不想被你牽連。”
“別再糾纏我了。”
人偶眼中盡是破碎的悲傷。
他一直在垂眸看著畫片，手被火元素灼得血肉模糊，也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散兵站起身，走到牆邊。
目光掃過牆上的畫片，張張都比百年前，嶄新清晰。
牆上，有洛沐沐的單人畫片，有他和洛沐沐站在一起的畫片。
還有被撕掉一部分的、洛沐沐的單人畫片。
洛沐沐送他的飾品，可以感應到魂息珠的位置。
這給他省了不少事。
給下屬一顆飾品上的星星，讓下屬跟著洛沐沐，便能知道洛沐沐每天的行蹤。
而他送給洛沐沐的鈴鐺，還能讓他听到對方周圍的聲音。
如此一來，洛沐沐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洛沐沐說得對，百年前的畫片確實是一種污點的存在。
散兵眉峰一挑，手指微微收緊，殘破的畫片在掌心化作粉末，隨即消散無蹤。
能證明數百年前過往的一切事物。
都不該存在。
他盯著牆上被撕過的畫片。
紫眸晦暗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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