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浩然的沉默，段科長以為周浩然是高興的都呆了。
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沒事，浩然，以後日子長著呢。等過幾年，說個媳婦，再生幾個崽子，家也就起來了。”
再怎麼說，段科長也是“開服”玩家。
見過許多許多“一個人的故事”了。
現在，因為早就知道了周浩然“孤兒”的事情，很是代入了進去。
畢竟，國人嘛，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是刻進dna里的情節。
不過，當安慰的話說完，段科長後悔了。
他跟周浩然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可太了解周浩然的“傲”了。
別看周浩然“孑然一身”，還是個“孤兒”，啥都沒有。
而且，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沒事還笑呵呵的讓人調侃幾句。
可實際上，段科長能看出來，周浩然骨子里，總有一種傲氣。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低人一等時，把自己當人。
對，就是這句話。
不過，在段科長看來，周浩然從來不認為自己低人一等。
就看他跟那些老毛子喝酒吹牛逼的時候。
以及，見到領導的時候不卑不亢。
都能看出來。
這小子，人人平等，算是做到位了。
挺好，挺好啊。
他們這一代人拼了這麼些年，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能讓他們的後代能仰著頭的做人麼？
可他倒好。
淨說一些不著邊際話。
于是，段科長連忙開始找補了起來。
“浩然，你也別多想。這個房子，屬實是因為單位欠你的。要不是這樣的話，咱們單位說不上得有什麼後果呢。”
“嗯，嗯？”
本來，還沉浸在馬上進入“噙滿”而迷茫的周浩然，被段科長這頓絮叨給驚醒了。
看著段科長滿臉歉意，周浩然也懵啊。
“段叔，看你說的。”
這句話，周浩然可是在後世百試不爽。
只要是沒听清對面話，還不想重新問。
那就接這句。
對面會自己再說一遍的。
果然，現在這句話也是好使的。
段科長又給周浩然解釋了一遍。
“說真的，浩然，這麼大的事，還得靠一個借調過來的小孩擺平，說出去，我們真的沒臉見人了。只能出此下策，把你工作關系給調到我們這，算是我們自己人解決的，面子上，也好看。”
說著，又拍了拍周浩然的大腿。
“所以，浩然，房子事你也不用多想，是你應得的。”
“哎呀，段叔，我都說了沒事了，看你，又來了是吧？這是不把我當佷子啊。”
話，周浩然說的很漂亮。
不過，現在的周浩然，突然明白了剛才周處過來的時候，為什麼會說“是我們工作的失誤”。
看著周浩然裝出來一臉的不樂意，段科長笑了。
“哈哈，好好好，大佷。叔不說了，叔不說了。”
而且，笑的很是開懷。
“喲，這是說什麼悄悄話呢，看我回來就不準備說了。”
這時候，剛才給小護士去洗碗的何雨柱推門進來了。
一進門，就看見段科長也在，連忙放下東西打著招呼。
“啊，段叔啊，你也來了啊。”
“啊，柱子啊，你在啊。”
段科長也跟著何雨柱打著招呼。
“這不是跟浩然說。。。。。”
段科長這邊準備跟何雨柱說周浩然分房子的事。
不過，周浩然可沒打算讓段科長現在就說。
連忙打斷了段科長的話。
“想知道啊？我不告訴你，哼！！！”
說著，周浩然沖著段科長使了個眼色。
站起來奔著病床走了過去。
“嘿，你個臭小子。”
何雨柱說著，就準備擼胳膊挽袖子的過來收拾周浩然。
這時候，接收到信號的段科長自然不會干看著了。
隨手給何雨柱扔了根煙過去。
“柱子，過來抽根煙，讓臭小子自己收拾就行。”
也算是給周浩然吸引了何雨柱注意力。
也就趁現在，何雨柱背對著自己。
周浩然把剛才周處給他的文件、獎章和調令，外加警服，塞進了包袱里。
又裝作收拾一遍其他的。
這才開口。
“段叔，哥，你倆完事麼？還回不回家了？”
那邊，正嘮的正歡的何雨柱不樂意了。
“你小子，還不是你磨嘰？要不，咱們早就到家了。”
“嘿，你個傻柱子，這我就不樂意了？”
斗嘴嘛，調節氣氛，周浩然還是樂意的。
甚至，還模仿起剛才吃飯的時候，何雨柱的表現。
“慧慧，一會我就要回去了，放心，我沒事就會過來。我單位那邊不忙，下午。。。。。。”
還沒等周浩然學完呢。
何雨柱那邊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
離著還有一個病床的距離。
一個健步就沖過來捂住了周浩然的嘴。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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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何雨柱和周浩然這哥倆的搞怪，段科長笑出了聲。
好在，段科長還知道周浩然是個病號。
也就開口替周浩然解著圍。
“行啦，你們哥倆別鬧了。跟我下樓吧，正好我送你倆回去。”
“好勒，段叔，一會中午讓我哥下廚，咱們爺倆好好喝點，不帶他。”
好不容易趁著何雨柱注意力在段科長身上而掙脫開的周浩然，一個健步就來到了段科長身邊。
甚至，還有他那條完好的右胳膊攙扶起了段科長。
“來，叔，慢點，大佷扶你。”
說著，沖著身後的何雨柱裝了個鬼臉。
“說你傻柱你還真傻柱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拿東西跟上啊，想啥呢？”
“你。。。。。。你。。。。。你等一會沒人的。”
何雨柱在後面被氣的，那是牙根都癢癢啊。
小一個小時。
是段科長開車，從309到南鑼鼓巷的時間。
坐在車里，周浩然就用那古怪的眼神看著何雨柱。
他就好奇了。
開車都得小一個小時。
那像何雨柱這種的，坐車或者騎車子。
怎麼能每天。。。。
不說每天吧。
就說大部分的時候，都準時等待小護士上下班的呢？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等車子停在了95號院門口。
下了車的何雨柱終于忍不住了。
一腳就踢在了周浩然的屁股上。
“我告訴你小子，別太過分啊。”
說完，看都不看，拿上東西，就開始給段科長引路。
“你等我好了的。”
周浩然憤憤不平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你小子，磨嘰什麼呢？趕緊跟上來。”
“哎，來了。”
听見段科長的呼喊，周浩然小臉一變，笑呵呵的跟了上去。
一過門洞，也剛拐出影壁，還沒到垂花門呢，段科長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周浩然明白段科長是怎麼回事，也就停了下來。
可何雨柱不知道啊。
傻傻的還往垂花門走呢。
看著身後倆人都停了下來，還納悶呢。
“走啊，段叔，浩然，怎麼不走了？”
說完，還開上了玩笑。
“不會是一個月沒回來，連家都忘了在哪，以為到家了吧，浩然？”
可周浩然卻十分肯定的點著頭。
“對呀，我到家了。”
段科長在旁邊看著好笑，卻沒有吱聲。
這時候，何雨柱走到了周浩然旁邊，摸了摸周浩然的腦門。
“咦，不熱啊，怎麼就傻了呢？”
不過，還是當真的拉起了周浩然的右胳膊。
“咱家還得往里走呢，中院的正屋。這才到哪啊？這才是一進院。”
“我真到家了，老哥。”
周浩然掙脫開了何雨柱的胳膊。
從褲兜里掏出了鑰匙，看向了段科長。
“咳咳。”
段科長忍著笑，接過了鑰匙，在何雨柱“僵直”的狀態下，打開了距離門洞一間之隔的倒座房的大門。
“柱子，咱們單位給浩然調過來了，還分了房子給他。”
說著，段科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來吧，進來看看浩然的新房子。”
“哼~~~”
周浩然看了一眼還在“吃驚”的何雨柱，傲嬌的一揚脖，進了屋。
進了屋，周浩然才發現。
真不小。
雖然不像何雨柱住的那個正屋那樣。
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兩間倒座房打通的房間，里面，兩柁，也就是差不多22平多的面積，真不小了。
里面，床，衣櫃，桌子，椅子，爐子，一應俱全。
就連臉盆，帶鏡子的臉盆架，掛鐘，暖瓶，水壺也有。
甚至，在床尾靠牆的位置，還有一個差不多0.812米的大洋箱子。。。。。
等等。
大洋箱子？
這玩意不應該是在8、90年代才開始流行的東西麼？
怎麼現在就有了？
周浩然還記的上輩子小時候，家里來且了，床上住不下了。
他就會被攆到大洋箱子上去睡。
那時候，他不懂事，前幾回非得想去大洋箱子里去睡。
還說，想體驗一下睡棺材是什麼感覺。
然後。。。。。。。
咳咳，算了，不說了。
說多了，全是淚啊。
“浩然，怎麼樣，還滿意嘛？家具什麼的，你叔我沒多大能耐，也就只能給你置辦成這樣了。”
看著一進屋，對著大洋箱子發呆的周浩然，段科長滿意的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
原本還想說些鼓勵的話呢。
“哇~~~”
可是，被剛進來的何雨柱給打斷了。
“段叔，我還說呢，前一陣街道過來收拾房子，院里可能是要進新人了。沒想到，新人竟然是浩然。這也太好了吧。”
段科長和周浩然齊齊的看了何雨柱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的不說話。
得，妥妥的氣氛破壞者。
不過，氣氛都已經打破了，周浩然也就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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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叔，謝謝了，真是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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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科長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這也就是後院那片後罩房破敗的不像樣子，不能住人了。要不，咱們單位最開始是想給你分那的房子呢。”
“後罩房？”
這個問題，不光是周浩然好奇，就連何雨柱也好奇。
“段叔，我從小就擱這住，我們院里，也沒听說有後罩房啊。”
“那是你還小，不知道。”
說著，段科長領著周浩然和何雨柱來到門口，指著院子的北頭，給他倆介紹著。
“其實，這座院子最開始是五進院，而且西邊還是有花園的五進院。現在，我們在第一進，第二進是上回帶我過去找你們的那個閆老師他們家那個院子，三進是柱子家那個，在往後，四進。至于五進，就是我說的後罩房的那進。”
說到這，段科長遺憾的搖了搖頭。
“後罩房因為年久失修，早就成空地了。後來，你們院里的人，就把四進和五進中間的那個月亮門給砌上了，還蓋了一間房。後來，久而久之，就沒人記得還有個五進，以及西邊的花園了。”
說完，段科長拍了拍周浩然。
“浩然，這個倒座房，雖然不像後罩房那樣的南北通透顯的有點悶和黑，不過，照比自己重新蓋房子，然後只分得一間房，也算不錯了。克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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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無所謂的說著。
畢竟他這輩子，“寄人籬下”、“單位宿舍”都經歷過了。
現在，哪還挑啊。
可是，听著周浩然的話，段科長臉色一正。
“浩然，以後少說這話。這房子，是屬于國家的，歸街道管。我們分給你，是從街道租下來分給你住的，明白麼？”
“明白，明白。”
都不用段科長多說。
周浩然自然明白。
不就是相當于“小本”嘛。
只不過“房費”、“租賃費”什麼的，都由單位承擔了的“小本”而已。
“哎呀，天也不早了。”
看著氣氛有點尷尬，何雨柱故意的一拍大腿。
“段叔，你和浩然等一會，我先回屋做飯，一會端過來，也算給浩然燎鍋底了。”
說完，何雨柱放下東西，直接跑出去了。
看著何雨柱走了，周浩然見氣氛有點冷場，先開口了。
“段叔，那個啥，你先坐，我給你燒點水喝。”
“去一邊子去吧，就你那手，燒什麼燒。”
段科長踹了周浩然屁股一腳，算是心情舒暢了。
然後一指周浩然帶回來的包袱。
“要是不想讓你哥和你姐知道，就趕緊把東西收起來。一會，他倆過來了，肯定幫你收拾。”
“對對對。”
周浩然被段科長這一提醒，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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