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偷襲能來一個兩個?
“我又不瞎!”
小兵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又過去連個時辰,時間接近亥時山坡上的兵困的耷拉腦袋,只有一小隊赤甲兵還精神著。
小兵捅了捅身邊的人道︰“別睡了,你下午帶的肉干還有沒有?”
“唔……?”
睡得正香被捅醒的長臉士兵,兩眼發蒙,“肉?啥肉?”
“我他娘說肉干!”
小兵罵了一句。
“肉干吃沒了啊?”
草叢里睡了大半夜,渾身又潮又刺撓,長臉士兵道︰“我要去撒尿,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
“趕緊的,草鱉子好像鑽我屁股里,又疼又刺撓!”
“不是屁股疼就是腦袋疼,你他娘的淨事兒!”
小兵罵罵咧咧,剛一起身就覺風絲不對,往山坡下一看,數十個黑影正飛快地往城門樓方向竄。
“敵襲!”
“敵襲!”
隨著一聲叫喊,赤甲騎兵先一步俯沖下山。
猛烈的沖勢瞬間將胡人一分為二,偷襲的胡人兵甲很顯然根本沒料到會有埋伏,倉促應對。
戈泰騎在馬上心頭大罵。
怎麼喝涼水都塞牙。
胡人大營瘟疫已然到了迫在眉睫,若是今夜偷襲不成,撬不開宿川城門,無法把謝寧劫走,豈不是又往西北都護府手頭送把柄!
這一伙胡人兵,起碼得有千八百人。
各個悍勇得根本不怕死。
上次守城戰李武便沒趕上,他鋼刀橫攬,霎時間就將一個胡人兵一分為二,李武大聲獰笑道︰“哈哈……兔崽子們,爺爺等你們三天了!”
三天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屁話那麼多!”
張校尉一馬當先,罵道︰“趕緊的,全殲一個活口不留!”
西北邊軍顯然有備而來。
雖然這次沒用那殺傷力極大的爆炸物,但西北邊軍勢頭太猛,各個見了胡人都跟過年似得。
原本偷襲的戰局霎時間一邊倒。
戈泰邊打邊退,听見西北邊軍有人喊全殲,更是汗毛豎起一身,他用胡語大聲道︰“撤!撤退!”
“趕緊撤退!”
可早已準備好的屠刀,哪里容得他們活命。
他不喊撤退死士們殊死尚有一戰之力,撤退的吶喊一起,軍心頓時潰散,赤甲軍加上西北衛所的士兵,痛打落水狗,迅速將四散逃竄的胡人士兵圍堵。
這一戰西北邊軍打的痛快。
兩個時辰,幾乎就將偷襲胡人全殲。
清晨,晨光熹微。
戈泰渾身是血地打馬飛奔向胡軍大營。
剛到大營門口,人便重重地摔下馬。
哈斯幾乎一夜沒睡,得知派去的八百死士被堵截,只有不到三十人逃了回來,兩眼一黑差點沒原地暈過去。
大王子金科兀幾乎就要不行了。
渾身的血塊膿瘡,巫醫一日三次放血都沒用,說一句話吐一口血,“哈、哈斯,怎、怎麼樣了?”
大皇子還等著劫走姓謝的大宴官員,等著自己垂危的生命還有一線之機。
哈斯不忍打擊地道︰“殿下,戈泰雖然負傷回來了,但宿川城中埋伏的人會動手,臣一定不會讓大皇子失望,一定要讓您或者回到王庭!”
西街口薺菜餛飩,謝寧吃上癮了,天天一大早打發張大寶去買。
早飯餐桌上,謝寧美滋滋地吃著薺菜肉餡餛飩,吳俊源傷勢好了許多,胃口也漸漸恢復,他剛坐下便拿起一碗冒熱氣的餛飩開吃。
吳俊源才吃了一口,臉色驟然大變,進嘴的餛飩全都吐了出來。
“咋地?你懷孕了?”
謝寧斜了他一眼。
“怎麼是酸的?”
“誰他娘的往里頭放醋了?”
始作俑者,張大寶見狀咬著嘴唇把頭扭到一邊去。
“小王八蛋!”
“是你搞的鬼!”
“不是!”
張大寶捧著飯碗就要跑,可無奈被桌子底下謝寧的腿絆了一腳,肉嘟嘟的臉蛋子整個被人掐在手里,疼得他嗷嗷叫,“寧叔!寧叔救命啊!”
“救命?”
“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的命!”
吳俊源大嗓門壞笑道︰“槐棋,去廚房拿醋,我今個要醋腌小王八!”
“你才是王八!”
張大寶不服輸地痛喊,“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
喊還不算,偏頭竟是狠咬了吳俊源手腕一口,疼的吳俊源直甩胳膊,眼瞅著小王八一溜煙跑出去,他也跟著一瘸一拐攆了出去。
庭院里雞飛狗跳地鬧騰。
廖吉昌表情舒展地繼續吃飯,趙夫人道︰“咱們家可是幾十年都沒這樣鬧騰過了,你們大哥敬之的孩子也跟大寶同歲,要是你們倆再多添兩個小的,這家里得多熱鬧啊!”
當著這麼多人面被催要孩子,許婉臉色一紅。
謝寧道︰“敬之大哥是在江南道茶鹽衙門當值?”
“唔……”廖吉昌放下碗筷道︰“你大哥去年調任江南,奉命監管鹽稅,已經有三年多沒回過家了。今天早衛所來了消息,昨夜城外有小股胡人企圖偷襲破城,謝寧你最近幾日小心些,最好不要出城。”
歷來茶鹽道于朝廷稅務都至關重要。
廖吉昌寒門出身,節制西北軍政,當了三十年的封疆大吏。
若不是天子心腹絕無可能。
他的兒子竟然也插手江南茶鹽稅務,可見廖氏父子在皇室心中的地位。
謝寧點頭,嗯了一聲,給師娘行個禮便起身離開。
胡人昨夜的襲擊,顯然是被逼急了沖著他來的。
謝寧不是缺心眼,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城外溜達給胡人送菜。
榷場衙門那頭有張啟鶴老狐狸頂著,謝寧偷懶慣了,左右無事,距離來年會試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備考要提前準備準備了。
松山書局門口。
張大寶一張臉跟腌過的咸菜似得,皺吧成一團,他死死地抱著車廂柱子哭喪著喊道︰“我說不作詩,非得讓我作詩,你們倆考狀元干嘛要帶上我啊!”
“少廢話!”
吳俊源提留起張大寶的耳朵便往里走。
謝寧樂呵呵地跟上。
讀書考科舉本就是乏味無比的事,要誰能從這里讀出癮來,那純純是被折磨出了精神病。
謝寧也覺得悶頭看書沒意思,正好可以看吳俊源跟張大寶打屁,權當解悶了。
他們三個才剛進入書局,身後幾個尾巴便隱入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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