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深處的岩漿海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巨獸,翻涌著赤紅的浪潮,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粘稠的熔漿順著岩縫緩緩滴落,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凝結成猙獰的火鱗,仿佛是大地的傷口在滴血。
祁笙背靠在倒懸的鐘乳石上,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柄斷裂的弒神槍,仿佛這樣能給他帶來一絲慰藉。
這柄弒神槍曾經是他的驕傲,是星宮的聖物,然而此刻,它卻已殘破不堪。槍柄處的北極星核殘片早已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輝煌。金屬槍身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就像他此刻幾乎透支的靈脈一樣,脆弱而無力。
三天前,祁笙與徐妙音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在那場激戰中,這柄弒神槍為了震碎徐妙音體內的禁術毒咒,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最終不堪重負,斷裂成了兩截。
"當啷。"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地脈深處回蕩,那是弒神槍的槍尖從槍柄上脫落,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祁笙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的手緊緊握住了槍柄,仿佛那是他最後的依靠。
老祭師說此槍暫時用星寒隕鐵連接槍刃和槍柄,只可全力催動三次。
果然只用了第三次。現在指望不上了。
破碎的槍頭墜蘆岩石上,激起的火星映亮他蒼白的臉。
祁笙忙用手一招,槍頭飛來,祁笙收起槍頭和槍柄。
唉,以後只能等尋到鑄造此槍了。
祁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背部突然傳來一陣嗡嗡聲,仿佛有無數蜜蜂在飛舞。
他猛地轉過身,只見那架九霄箜篌正劇烈地震動著,十二根琴弦竟然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自行顫動起來。
琴弦的顫動在祁笙的掌心中投射出了一道半透明的星軌,那是由幾百道魂靈精魄組成的。
這些魂靈精魄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極度的危險,正在拼命地向祁笙傳遞著警告的信號。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蜂鳴聲從東南方驟然響起,如同爆炸一般震耳欲聾。
祁笙定楮一看,只見徐三笑的千機傘如同毒蘑菇一般迅速撐開,傘骨之間的縫隙中,數百只墨綠色的毒蜂如潮水般洶涌而出。
這些毒蜂的翅膀上都刻著扭曲的徐家符文,但在翅膀的邊緣處,卻殘留著星宮“流火紋”的痕跡,顯然是經過了特殊的改造。
“小崽子,你沒了那把破槍,還拿什麼來接我的焚心蜂?”
徐三笑躲在一根熔岩石柱後面,陰鷙的目光掃過祁笙腰間那截斷槍,嘴角泛起一絲獰笑。
他的手指在傘柄上的符文上快速跳動著,仿佛在彈奏一曲死亡的旋律。
隨著他的動作,那些毒蜂變得更加狂暴,它們的翅膀振動得越來越快,發出的嗡嗡聲也越發刺耳。
“當年,你星宮後勤部的那些老家伙們,就是被我這毒火化成了灰!”
徐三笑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殘忍的快意,似乎對當年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祁笙的瞳孔猛然收縮,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他的腦海中,記憶如同一股洶涌的岩漿般翻騰著。
三年前,在那片被戰火摧毀的星宮廢墟中,他曾目睹過同樣的景象。那些被燒焦的尸骸,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焦臭氣味。而在這些尸骸上,他發現了與眼前毒蜂翅膀上相同的灼痕。
那些原本應該緊握著樂器的手,卻在死亡的瞬間,依然保持著彈奏《歸星曲》的姿勢。
仿佛這些音樂家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然用音樂來抵御著無盡的恐懼和痛苦。
此時此刻,在毒蜂振翅的嗡嗡聲中,祁笙清晰地听到了識海中傳來的細碎琴音。
那是星宮魂靈們在哼唱著星宮安魂咒,那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音律,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情感。
"歸星……" 祁笙輕聲呢喃著,他的掌心緩緩地按在了九霄箜篌的"天樞位"上。剎那間,琴弦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突然爆發出銀藍色的光芒,耀眼奪目。
隨著他的手指輕撥,十二道音波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利刃,急速地斬向毒蜂。
這音波並非徐家那種刺耳的銳響,而是星宮特有的共振頻率,它直接穿透了毒蜂翅膀上的符文,將其震碎。
毒蜂核心處的光點紛紛剝離,那是被禁錮的星宮魂靈在掙脫束縛。
它們化作一道道流光,如流星般迅速地涌入祁笙的袖口,仿佛找到了歸家的路。
"不可能!" 徐三笑的驚呼聲在空氣中回蕩。他手中的傘面防御符文突然崩裂,毒霧如同一股凶猛的洪流般反噬而來,灼傷了他的手腕。
"你……你竟然能用音修功法破除我的機關術?" 徐三笑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看著祁笙。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突然間,七道金屬轟鳴聲如同驚雷一般,從不同的方向猛然襲來。這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人的耳膜都撕裂開來。
徐千機的七尊破軍戰傀如鬼魅般迅速移動,它們以北斗七星的陣型合圍,將目標緊緊地包圍在中間。這些戰傀的動作整齊劃一,透露出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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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傀儡胸口的噬靈蟲巢猛地張開,成千上萬的黑色蟲豸如洶涌的黑色洪流一般,嗡嗡作響地撲向目標。
這些蟲豸數量眾多,密密麻麻,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
然而,面對這恐怖的蟲群,祁笙卻顯得異常鎮定。只見他足尖輕輕一點岩面,星力如泉涌般在他腳下匯聚,瞬間凝聚成一個復雜而神秘的音弦陣。
當蟲群觸踫到光紋的一剎那,奇跡發生了。每一只噬靈蟲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發出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這聲音清脆而刺耳,仿佛是這些邪蟲生命的喪鐘。
原來,祁笙所施展的星宮魂靈的共振頻率,恰好是這些噬靈蟲的天敵。
這種頻率能夠引起蟲豸體內的共鳴,使其瞬間失去行動力,甚至直接爆裂開來。
“注意他的護盾!”徐千機見狀,臉色一變,連忙揮舞起手中的追魂羅盤,同時高聲喊道。
只見羅盤上的指針急速轉動,上面的徐家族紋在星力的灼燒下,竟然冒出了絲絲青煙。
“那是用咱們煉的魂靈織成的網,給我撕碎了!”徐千機憤怒地喊了一嗓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戰傀的碎星錘砸落,卻像打在棉花上一樣,只激起了層層漣漪。
祁笙突然發現,戰傀關節處的墨家符文下,竟然纏繞著幾縷熟悉的星紋——那不是三年前被徐妙音煉魂的星宮樂師嘛?
他心里一沉,指尖在箜篌上輕輕一勾,琴弦發出清脆的鳥鳴︰“別擔心,到家啦!”
“老六,給我狠狠地射!”徐三棍扯著嗓子大喊,聲音就像打雷一樣。
這個渾身纏著赤練蛇皮的壯漢,揮舞著九節鑌鐵棍,棍頭狗頭骷髏的眼窩里噴出毒霧,棍影帶起的風壓把岩漿都震成了懸浮的火晶,在祁笙周圍形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鏡子,簡直就是個陷阱啊!
幾乎同一時刻,徐六臂的十二只袖箭筒同時炸裂,上千枚淬毒暗器在半空組成“七殺星圖”。
祁笙看見,每枚暗器的箭簇上都刻著星宮弟子的名諱——那是徐家從葬星淵盜挖的墓碑碎塊。
“天女散花!”徐六臂六條手臂瘋狂舞動,“當年你星宮祖師爺被我爺爺的袖箭穿喉時,也是這麼漂亮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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