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祁笙突然注意到了一個驚人的細節。
只見最前排的那個魂影竟然突然抬起了手,而它的指尖竟然凝結出了一道只有星宮弟子才能夠施展的“追星劍芒”。
這道劍芒雖然只有短短一寸長,但卻異常精純,比徐妙音用邪術催動的音刃要強上十倍不止。
只听“噗”的一聲,那道追星劍芒如同閃電一般,直直地刺進了徐妙音的左臂。
剎那間,她的白衣被鮮血染紅,仿佛一朵盛開的血花。而與此同時,那個魂影胸前的灰霧竟然也褪去了幾分,原本黯淡的星紋變得更加明亮了起來。
祁笙見狀,心中頓時明了,他冷冷地對徐妙音說道︰“你偷來的《星魂引》恐怕是殘缺不全的吧,其中最關鍵的‘命星契約’部分,你應該是沒有得到。”
祁笙面色凝重,聲音低沉地說道︰“星圖突然爆發出如此強烈的光芒,北斗勺柄竟然也開始緩緩轉動起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片閃耀的星空,似乎想要從中解讀出什麼深意。
就在這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那數百道魂影像是接到了某種命令一般,齊刷刷地轉過身來,面朝徐妙音。它們的動作異常整齊,沒有絲毫的偏差,就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
每一道魂影的指尖都凝聚著璀璨的星芒,這些星芒如同箭矢一般,直直地指向徐妙音的識海。徐妙音見狀,心中頓時一陣慌亂,她的識海之中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無數記憶的碎片在翻涌。
其中一個記憶片段格外清晰,那是她十五歲時的情景。當時,她在星宮的廢墟之中漫步,偶然間在斷牆之下發現了半卷殘頁。這張紙頁的邊緣已經被燒焦,但上面卻清晰地印著“星魂引”三個字。
徐妙音還記得當時祖父顫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地對她說︰“妙音啊,徐家想要在音修這一道上超越星宮,恐怕就只能依靠你了。”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當她第一次催動那張殘卷時,那股劇痛就如同萬鬼在她的識海中瘋狂撕咬一般,讓她幾乎昏厥過去。
而就在她痛苦不堪的時候,七哥卻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甘願在自己的丹田種下本命蠱,用他自己的金丹來為她承受那可怕的魂毒反噬。
這些年來,每一次她催動《滅魂曲》,七哥都會承受巨大的痛苦,甚至會咳血三日之久。然而,他卻總是強忍著病痛,微笑著對她說︰“妹妹的音功又精進了呢。”
此刻,當她看著那如潮水般洶涌撲來的魂影時,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她的目光在那些魂影中迅速掃過,突然,她的視線停在了其中一道魂靈身上。
那道魂靈,正是三年前被她煉魂時,那個苦苦哀求著“放我歸星”的少年。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那個少年胸口的星紋……
“不!”徐妙音的尖叫聲在空氣中回蕩,她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鮮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那噴出的血霧在琴弦上迅速凝結,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音盾。
這道音盾宛如實質一般,泛著紫黑的光芒,仿佛是由無盡的黑暗和死亡所凝聚而成。而這,正是她用七哥和九弟的本命蠱所催動的禁忌之力。
魂影們的星芒指尖狠狠地刺在音盾上,竟然發出了金屬踫撞時才會有的清脆響聲,火星四濺,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撼了一般。
祁笙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立刻意識到徐妙音正在拼命燃燒她的本命蠱,以換取如此強大的力量。他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催動自己的星力,口中高喊︰“北斗•開陽!”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星力融合的靈力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穿透了音盾,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徐妙音的眉心。
只听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徐妙音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後背狠狠地撞在雲層之上,竟然硬生生地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冰窟窿。
她懷中抱著的九霄箜篌也“ 當”一聲掉落在地,三根琴弦瞬間崩斷,原本晶瑩剔透的冰晶也在這一瞬間碎成了齏粉。
祁笙見狀,趁機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手指如閃電般按在了琴弦的樞紐——“天樞位”上。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那里原本應該刻著徐家的族紋,卻在他的星力觸踫之下,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瞬間碎裂,露出了底下模糊的星宮符文。
沒有絲毫的遲疑,祁笙立刻將焱金星力順著琴弦涌入其中。這股強大的星力如同熔爐里的火焰一般,瞬間將徐妙音靈脈里纏繞的魂毒一一震碎,仿佛這些魂毒在這股力量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每碎一條靈脈,徐妙音的慘叫聲就會響徹整個空間,仿佛她的靈魂正在被撕裂一般。
她驚恐地看著自己丹田中的音魂金丹,上面竟然浮現出了幾百個細小的人臉,這些人臉都在瘋狂地撕扯著金丹的光華,似乎想要掙脫束縛。
這些人臉,正是被她煉魂的星宮弟子們的精魄!此刻,他們借著星圖的力量,正從金丹里往外鑽,那場面異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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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可怕的還在後面。只見祁笙掌心的星紋如同活物一般游動著,將那些從金丹中剝離出來的光點一一吸入星圖之中。每吸收一點,星圖上的星芒就會亮上幾分,甚至在北斗旁還凝成了新的星點。
“你以為煉了他們的精魄,就能掌控星宮的命星術?”祁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的指尖如同閃電一般劃過徐妙音的眉心,一道灰白色的魂毒被生生地拽了出來。
這道魂毒,正是徐家禁術所特有的毒咒。它原本隱藏在徐妙音的靈魂深處,卻被祁笙輕易地識破並破解。
“星宮的每道魂靈,都刻在星命卷上,就像琴弦上的符文一樣——”祁笙抬手一指星圖,只見那幾百道魂影正圍繞著北斗旋轉,它們的存在與星命卷上的符文相互呼應,構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
“而你,不過是用毒漆在斷弦上畫了假符文罷了。”祁笙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徐妙音的心髒。
徐妙音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眼前的一切也變得越來越透明。
她看著祁笙身後那逐漸清晰的星宮虛影︰好幾百個弟子都抱著劍站得筆直,胸前的星紋連成了一條閃閃發光的銀河,這不就是三百年前那場超級厲害的焚星之戰時的星宮盛景嗎!
她突然想起祖父臨死前的那副瘋狂樣子︰“星宮都完蛋啦!咱偷來的功法,一樣能修成大道!”可現在呢,那些她以前當成“材料”的魂靈,卻在星圖里顯得那麼聖潔,就像一群回家的小星星。
“……原來……是我們錯啦……”她嘴里嘟囔著,手指頭輕輕劃過琴弦,最後那道魂印就這麼飄散。
九霄箜篌一下子就沒了光芒,變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木琴,掉下來的時候琴弦還在祁笙的手背上輕輕掃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印子。
幾百道魂影呼啦啦地圍在祁笙身邊,每個都抬手虛握,擺出星宮弟子特有的“歸星禮”,然後像放煙花一樣化作光點,嗖的一聲就融入他的識海。
祁笙突然覺得眼眶一熱——這些原本應該安安靜靜躺在星宮祖墳的前輩們,竟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用這樣的方式歸位。
“笙哥哥!”林悅的呼喊聲把祁笙的思緒拉了回來,少女手忙腳亂地指向東南方。
遠處,九道遁光正風馳電掣般地急速匯聚,地面傳來轟隆隆的悶響,就好像有一個超級大的鐘在地下敲得震天響。
“徐家祖祠的地脈靈陣啟動啦!那些光點……是龍頭杖在凝聚地脈靈氣呢!”
祁笙點頭,彎腰撿起九霄箜篌。琴身的冰藍紋路已褪,只剩十三道淺痕,像被擦去的舊傷。
指尖撫過琴尾,忽然摸到刻在木紋里的小字︰“星宮•樂正坊”——這是三百年前星宮樂師的制式樂器,卻被徐家改造成魔器。
識海里傳來細碎的共鳴,幾百道魂靈的意識如溪水匯入,讓他突然看清徐妙音的記憶︰每次煉魂時,她都會在琴尾刻一道痕,幾百道刻痕,正是幾百個名字。
遠處傳來劍鳴,徐無痕的白衣身影踏劍而來,衣擺上的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祁笙握緊弒神槍,槍柄斷裂處傳來躁動的星力——那里本該瓖嵌星宮聖物“北極星核”,此刻卻空蕩蕩的。
但懷中的九霄箜篌突然輕顫,十三道琴弦竟發出細碎的星鳴,與槍柄的震動形成共振。
他抬頭望向漸漸沉落的夕陽,天邊的星子已開始閃爍。徐妙音的尸體如斷線風箏般墜落,消失在雲海中,只留下一片漸漸消散的冰霧。
祁笙知道,這場戰斗遠未結束,徐家祖祠的禁陣、徐無痕的劍,還有他們滅星宮秘辛,都在等著他。但此刻,識海中的星圖比任何時候都亮,幾百道新的星點圍繞北斗,像歸隊的戰士,隨時準備再赴星海。
“走吧。”他將九霄箜篌背在身後,琴弦垂落,掃過他腰間的星宮腰牌,“下一站,該去會會徐家的劍了。”
林悅跟上時,發現他指尖還捏著徐妙音留下的殘頁——那半卷《星魂引》上,徐家後人補寫的毒咒符文,正在星力中漸漸褪去,露出底下原本的星宮真訣。
風從西北方吹來,帶著些許冰晶的涼意。祁笙忽然想起,星宮典籍里說過︰“星芒所照,魂靈歸鄉。”今日之後,或許會有更多星宮遺落在外的魂靈,順著他識海的星光,回到屬于他們的星圖。
而徐妙音,這個被禁術困了一生的音修,最終也成了星圖上的一點微光——不是作為敵人,而是作為三百年前那場錯誤的受害者,永遠留在了星宮的記憶里。
暮色漸深,雲海翻涌如浪。祁笙踏劍而起,弒神槍與九霄箜篌在背後交疊,像背著星宮的半段歷史。林悅望著他的背影,發現少年衣擺上不知何時沾上了幾片冰晶,卻在星光下漸漸融化,化作點點熒光,隨風飄向東南方——那里,徐家祖祠的鐘聲正沉沉響起,而屬于星宮的復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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