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熠陽一頓,帶著喪氣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她咬著唇,突然問到︰“衍衍,你劍給我看看呢?”
劍?李穆衍瞬間明了,猶豫間,還是遞上了自己失而復得的雙劍。
“你這劍快麼?”
“快啊,都殺過很多魂念了,絕對夠快,不給一點後悔的機會。”刻意將語氣調整得輕快,李穆衍冷哼一聲,雙眼死死盯著身邊人。
夏熠陽接過劍觀摩幾下,順手就將劍鋒架在脖子前,隔了足足有半尺那麼遠。
眉毛由平整變得崎嶇,劍都沒貼近一分。
一分鐘後,劍被放了下來。
“不要勉強。”李穆衍穩住顫音,隨手拍平剛被自己攥緊的床單,木著臉接過劍。
悻悻然聳肩,夏熠陽撅著嘴問道︰“那要不你試試?你學畫畫的,對解剖了如指掌,一定可以快準狠!”
“……”李穆衍橫了她一眼,沒吭聲。
眼珠子一轉,夏熠陽又嘿嘿一笑︰“要不等你家葉含星來?我覺得他想對我動手很久了。”
“……”李穆衍緊抿著唇瓣,實在不想接這傻妮子的話。
無奈之下還是開口︰“他只是想揍你,不是想殺你。”
李穆衍收起劍,站起身來。
“誒,衍衍你干嘛,無情的女人,你就要走了嗎?”
沉寂幾秒,李穆衍的面容在背光處有些昏暗︰“我總歸要走的。”
她俯身抱住夏熠陽,手指陷進她肩胛,像要抓住流沙。小夜燈在她眉骨投下暖黃的光斑,添了幾分濕潤。
她道︰“夏夏,別怕。”
李穆衍聲音輕得像是雪落竹梢︰“你不是跨向死亡,是新生。”
“我在世界會過得很好,所以你也不要陷在有我的過去。”
“你也要在你的世界好好過。”
幾秒的擁抱被無限拉長,兩人分離時都帶著淺淺的笑意。
李穆衍走之前想到什麼,回頭道︰“如果祁九對你下不了手,就讓他說完快點滾出來,我可以動手。”
說完,出了房間。
李文欽坐在門廊上喝著又不知道從哪里刨出來的酒,祁九站在樓梯口盯著上邊的動靜,見李穆衍提著劍下樓,心一下落到了谷底。
可誰知,這把劍又平放在了他眼前。
“這把劍,夠快。”
“你……”祁九呆呆地接過劍喃喃道,“我以為她不打算見我了。”
李穆衍錯身走到他身邊,身形一頓︰“既然醒了,那就好好告個別吧。”
再拍拍了他的肩頭,往門廊走去,裙擺飛揚間,離別飄著淡淡苦澀。
“道長,喝酒呢。”她順著坐了過去,盯著面前爬樓的人,表情也跟著變得有些迷茫。
“來點兒?從你廚房拿的。”酒壇子遞了過來。
“把你放廚房跟讓老鼠進米缸有什麼區別。”李穆衍擺擺腦袋,“算了,喝不醉的,還不如給我打暈咯,至少來得快。”
說罷,她撐著下巴,又繼續盯著那透出一丁點微光的房間。
“你一直期望她離開的,不是麼?”
听到這個疑問,李穆衍下意識反問道︰“她只能離開,不是嗎?”
只听到一陣嘆息。
看向李文欽垂眉帶著無奈的目光,她止住了聲,壓抑忽然生出裂縫。
視線突然被淚水暈染成一團晃動的虛影,一整塊糊在眼前,她還來不及拭去,就順著眼角流下來。
她倉促用袖口去抹,布料瞬間洇開深色水痕。
可眼淚根本止不住——仿佛有人擰開了眼眶里的水閥,咸澀的液體成串墜在膝頭,在裙擺綻開朵朵暗花。
最終只能將滾燙的額頭抵住膝蓋,听著自己破碎的呼吸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再也不能見面了……遲來的告別,痛徹心扉的再見。
這個認知像鋼針般扎進心髒,每抽泣一下就滲出血珠,在胸腔積成酸澀的潭。
時間過了許久。
一黃一紫兩道身影出現在小院門口,兩人遠遠便能見著屋檐下蜷縮著的人影,飛快向這里奔來。
“魂念,這次挺多的。”
葉含星和曲婉舟各遞出一個錦囊。
李穆衍沒有接,掌心抹過下眼瞼時蹭掉半片水痕。
她支著胳膊半撐起身體,拍拍身邊的位置,用啞著的聲音淡淡道︰“不用了,坐吧。”
發現對方的情緒不對,葉含星趕忙湊近了些,帶著涼意的手臂環住她肩頸,將李穆衍攬進懷里。
雙手捧起她的臉,掩不住的哭紅眼圈映入眼簾。
“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曲婉舟問話都有些結巴,目光掃過夏熠陽緊閉的房門,尾音打著顫。
李穆衍張開嘴,想要回答,左胸突然抽痛。耳膜鼓脹如擂鼓,視線炸成金色光斑。
意識像斷線風箏般下墜時,最後感覺到的是葉含星接住她後腦的掌心,以及耳畔的驚呼。
“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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