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滾動，祁九的視線從夏熠陽的鼻尖移到她的眼楮。
亮亮的，帶著一絲水意，里面夾雜著些許驚訝，害羞，不知所措……
垂在身側的右手抬起，祁九輕輕扣住夏熠陽的後頸，拇指從她耳後緩慢繞到下巴處。
他的動作很慢，慢到她有一絲不情願，他就會停下。
煙花還在天空中繼續燃燒，祁九卻絲毫顧不得那些了。
拇指微微用力，他能感覺到夏熠陽的鼻尖撞上自己的鼻尖，柔軟的肌膚觸感一點一點侵蝕他的自制力。
然後那股酥麻感繼續向上攀爬，他只來得及開口說一句。
“閉眼。”
喑啞的叮囑與炸開的煙花聲一同落入夏熠陽耳朵里，下一秒，便是失神。
不知何時，天空中已一片黑漆，周圍的玩家也稀少了許多，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張力。
兩人的喘氣聲交疊，夏熠陽早已站立不穩，只得依靠著身旁之人才沒那麼狼狽。她的額頭抵著祁九的胸膛，一邊听著他砰砰的心跳聲，一邊試圖平穩自己的急促呼吸。
發燙的臉頰讓夏熠陽的腦子有些發暈，嘴唇的不適感更是加重了她的羞澀。
“夏……”
耳畔忽然又響起了祁九的聲音，夏熠陽心底一著急，張嘴就朝著他的胳膊咬去。
不留一點情面。
祁九剛開口，就大臂一痛，渾身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可眼下這個節骨點兒，他連叫都不敢叫出聲，只得咬緊了腮幫子硬挺。
咬就咬吧，誰讓剛剛自己也咬人了呢。心虛如祁九，硬生生忍了這一口。
咬完人，夏熠陽爽快了不少，她仰頭，看向祁九。
誰知，祁九的一直望著她的頭頂，這一下，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又撞在了一起。
“你，你看我干嘛？”
“我想看你……”
“不行！你別看我！”嘴上還在凶惡，但臉早已紅了個透，夏熠陽的眼眶都不自覺蓄了一灘水。
“好，我不看。”
祁九勾起嘴角，帶著笑意應聲，但視線還在緊緊鎖定，沒有挪開分毫。
在這樣的目光下，夏熠陽耐不住偏了頭。
可祁九怎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扣在夏熠陽後頸的手微微使勁，就將人又轉了回來。
“你干嘛！”
“我還想親。”
夏熠陽眼楮瞪大，震驚于祁九的坦然，但同時也升起了幾分不服輸。
他想親就親？
憑什麼不是她想親？
親帥哥！不親白不親！
于是，在祁九詫異的目光下，夏熠陽右手一抬，勾住祁九的脖子往下用力一拽，閉著眼就湊了上去。
與片刻前的忐忑被動不同，這次的夏熠陽在害羞悸動中多了些幾分大膽。
雖然兩人此前都對此懵懂，但好在都是樂于學習之人，磕磕踫踫間就找準了技巧。
唇瓣分離，一抹銀絲搖搖欲墜，夏熠陽的唇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痕跡。
祁九抬手，手指在她唇邊上滑過，帶來一陣輕微的電流，他輕笑著低聲問道︰“還想親嗎？”
緊緊地注視著夏熠陽泛著紅意，略微失神的眼瞳，他補充道︰“我樂意奉陪。”
左手用力拽著祁九胸前的衣襟，夏熠陽感受到了祁九深沉熱烈的目光，以及他那顆想繼續而躍躍欲試的心。
右臂垂下，換而抵住他的胸膛，她試圖向後撤步︰“走開，你擠著我了。”
“這個時候嫌我擠了？”祁九哪里肯松手，反而手臂肌肉驟然鎖緊，將人又往懷里帶了幾寸，啞聲問道︰“剛剛怎麼不嫌我？”
“祁九！”
明明想要佯裝凶狠，可出口的語調卻帶了幾分嬌嗔，落在听者的耳朵里似羽毛搔癢，勾得人呼吸又重了些。
“嗯。”認真應答，鼻尖又往前湊了幾厘，祁九的喘息聲有些不穩，潮濕的氣體在兩人之間蒸騰。
夏熠陽閉了眼，微微偏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有些招架不住這樣的氣氛，腳步又往後退了一些。
一聲清脆而悠長的轟鳴響起，又是一輪煙花炸開，瞬間點亮了整片夜空，如同晨曦初破曉。
“看煙花，祁九，我沒力氣了，我想看煙花……”軟了嗓音，夏熠陽似祈求，搖了搖祁九的胳膊。
沉重的呼吸停了兩秒，祁九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在壓抑蓬勃的欲望。
巨大的光亮之後，煙花暫且落幕，周圍又陷了隱約的光影，他終于松了臂膀，然後沉沉應道︰“好，我們看煙花。”
話音剛落，更多的煙花接踵而至，層層疊疊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整個夜空仿佛被點燃了一般，光芒四射，璀璨奪目。
兩人同側而立，手心交握，一人看天，一人側目。
當最後一朵煙花緩緩消散于夜空之中，周圍的世界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在寒夜中顯得格外清晰而有力。
夏熠陽輕輕側頭，目光落在了祁九臉上，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閃爍著星光與暖意。
“不準我看你，你倒是盯得我起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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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了，怎麼樣？”
“現在又有力氣了？那我們……繼續？”
“祁九！”
……
另一邊的煙花也短暫散盡，夜空重新歸于短暫的寧靜，花燈飄蕩在空中，星星點點開始顯現。
幾人或站或坐，這片刻，他們的視線由天際慢慢回籠。
有人豪氣依舊，仰頭悶一口好酒，贊嘆不已；有人輕嘆出一口濁氣，生出絲絲落寞；有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凝視著遠方；還有人正興奮地討論著煙花表演，手舞足蹈地描繪著片刻前的精彩……
李穆衍放飛一盞花燈，轉過頭來與葉含星相視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默契與溫情。
他悄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偷偷用手背蹭了蹭對方的指尖，淡淡的溫熱感在肌膚的觸感間酥麻。
李穆衍抿嘴一笑，張開手指大方地握了回去，甚至小心思地晃了晃，逗得葉含星根本壓不住嘴角。
“牧言，煙花真的好美，雖然這個地圖我去年也來過，但是總感覺今年的最美了！”曲婉舟剛跟虞言叨叨完，轉頭就抱上了牧言的胳膊，大呼快樂。
仰起頭，她的眼楮竟有幾分濕潤，語氣有些悵然︰“難得有這麼熱鬧的時候，明年我們還會一起看嗎？”
“當然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每年都可以一起看，每年我都會像今天一樣邀請你……”
曲婉舟用臉頰貼了貼李穆衍的胳膊，發出些咿咿呀呀的撒嬌聲，像是被這番話感動不已。
“哼，不對，我才不信……”可下一秒，曲婉舟忽然撒開了李穆衍的胳膊，雙手抱臂，噘了嘴，一整個氣鼓鼓的樣子。
李穆衍不解，這小丫頭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還在有些疑惑，她便發現曲琬舟的視線直直落在她和葉含星相握的手上。
“你明年多半不會帶我了。”小姑娘偏過頭，說話悶悶的。
“怎麼會，大過年的自然是親朋好友一起過，我當然不會不帶你。”李穆衍伸手點點她的額頭。
“哼，你們有情緣的人都是會騙人的。”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嘴角還是藏不住的勾起。
“你看，熠陽就被祁九帶去過二人世界，明年嘛，指不定你跟葉含星也這樣，找個角落賞著煙花，然後情到濃時就擁吻了。”
曲琬舟佯裝一副淒慘的模樣，捂住嘴低語︰“那時候，誰還會記得我呢？唉，命苦啊，誰讓我沒有情緣呢……”
擁吻？
李穆衍心下覺得好笑，順著曲婉舟的話，她保證道︰“你放心，誰在煙花下擁吻，誰就是小狗！”
在地圖對角的夏熠陽和祁九︰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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