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力氣吧。"許夜拍拍他的肩膀，"你父王早就知道這事了。他說..."許夜突然壓低聲音，"唯一的希望，是找個氣運逆天的強者當靠山。"
太子愣住了︰"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許夜突然暴躁起來，"找個能鎮得住龍門的大腿抱著！不然你們龍族就等著滅族吧！"
遠處傳來龍吟，低沉而哀傷。太子抬頭望去，看見幾條幼龍歪歪扭扭地飛過月亮，那飛行姿態虛弱得像是隨時會墜落。
"我去見父王。"太子轉身就走，龍尾掃起一片塵土。
許夜站在原地沒動，只是對著太子的背影喊道︰"告訴你爹，那個人選我已經找到了！"
太子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速度消失在夜色中。月光下，龍門上的古老符文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像是一張貪婪的血盆大口。
“憑什麼我們要供養龍族？”龍族太子猛地拍案而起，黃金瞳里燃著怒火，“那群老家伙除了天天要吃要喝，還能給咱們帶來什麼好處？”
大殿里的龍族將領們面面相覷。角落里一個白須老者顫巍巍站起來︰“太子殿下，這事...這事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啊。”
“放屁！”太子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玉案，仙果瓊漿灑了一地，“就因為他們活得夠久？我看這幫老不死的就是在吸我們的血！”
這時一個穿著青袍的謀士突然開口︰“不如...請聖人出手，直接把龍門煉化成普通法寶？”話音剛落，整個龍宮瞬間安靜得可怕。
“你瘋了嗎？”另一位龍將猛地揪住謀士的衣領，“沒了龍門，咱們龍族還怎麼繁衍？你知不知道現在四海龍族加起來都不到三百條了！”
太子煩躁地來回踱步，龍鱗在夜明珠下泛著冷光。他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狠狠一拳砸在鎏金柱上，震得整座水晶宮都在搖晃。
角落里，碧霄皺著眉頭拽了拽許夜的袖子︰“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這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她壓低聲音，“要我說，直接去找師尊，一劍劈了那龍門不就完事了？”
許夜似笑非笑地搖頭︰“你以為通天教主會接這個燙手山芋？斬斷龍門因果，整個龍族的氣運反噬誰來扛？”他眯起眼楮看向遠處暴怒的龍王，“再說了...這麼好的機會...”
“你又想撈好處！”碧霄氣得跺腳，玉簪上的流甦亂顫，“每次都是這樣！上次坑了闡教，上上次騙了人教，這次連龍族都不放過？”
大殿中央，老龍王突然發出一聲震天怒吼︰“都給本王閉嘴！”他巨大的龍威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龍門乃我族根基，誰敢動它，本王就讓他魂飛魄散！”
許夜悄悄拉了碧霄退出大殿。走到珊瑚叢邊，碧霄一把甩開他的手︰“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
許夜四下看了看，突然湊到她耳邊︰“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溫熱的氣息噴在碧霄耳畔，惹得她耳根發燙，“晚上來我房里，我慢慢告訴你...”
“你！”碧霄氣得臉都紅了，正要發作，遠處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整片海域劇烈震蕩，無數魚蝦驚慌逃竄。
兩人同時變色。許夜眯起眼楮望向爆炸的方向，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有人比我們更著急啊。”
水晶宮內，龍王寶座上的夜明珠忽明忽暗，映得大殿內一片肅殺。
"你說龍門能成為我族機緣？"龍王猛地從龍椅上直起身子，黃金龍瞳死死盯著殿中的許夜，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急切，"小子，把話說清楚！"
龍族太子敖烈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侍衛︰"父王且慢，讓我來問！"他三步並作兩步沖到許夜面前，龍爪幾乎要踫到許夜的衣領，"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許夜不慌不忙地後退半步，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兩位別急啊。龍門確實是上古遺留的至寶，但..."他故意拖長了音調，"它現在就是個餓瘋了的凶獸。"
"什麼意思？"龍王眯起眼楮，大殿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簡單說，龍門需要的氣運太多。"許夜隨手拋著一枚玉簡，"光靠龍族這點氣運，怕是要被它反噬。三百年前東海那次龍門暴動，還記得吧？"
龍王臉色驟變，龍爪在扶手上抓出五道深痕。敖烈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麼會知道..."
"所以呢？"碧霄突然插話，長劍已經出鞘三寸，"你該不會想說讓其他種族來填這個無底洞吧？"
許夜攤手︰"不然呢？難道等著龍門把龍族吸干？"
"放屁！"敖烈暴怒，龍威轟然爆發，"那群低等種族憑什麼為我龍族出力？"
龍王卻突然抬手示意兒子閉嘴。他緩緩起身，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顫︰"許夜...你既然敢提，想必有解決之法？"
許夜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人族啊。"
"什麼？！"龍王和敖烈同時變色。碧霄手中長劍"鏘"地一聲完全出鞘，劍尖直指許夜咽喉︰"你瘋了？！"
許夜面不改色地推開劍鋒︰"人族現在確實弱得像螞蟻..."他慢悠悠地踱著步，"但你們沒發現嗎？這幾百年來，人族的氣運增長速度..."
龍王瞳孔猛地收縮。
"更妙的是，"許夜突然轉身，眼中精光爆射，"人族現在就是一盤散沙！我們稍微動點手腳，他們的氣運就會像潮水一樣涌向龍門！"
敖烈臉色陰晴不定︰"父王，這太冒險了！人族那群螻蟻..."
"你給我閉嘴！"龍王突然暴喝，整個水晶宮都在震顫。他死死盯著許夜︰"你有幾成把握？"
許夜豎起三根手指︰"三成。"在眾人變色前又補充道，"但如果加上我的布置，七成。"
碧霄的劍尖在微微發抖︰"你這是要拿整個人族當祭品..."
"錯！"許夜突然提高音量，"這是雙贏！龍族得到穩定的龍門，人族..."他露出詭異的笑容，"得到我許諾的"庇護"。"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靜。龍王緩緩坐回龍椅，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所有人都能听到那"噠、噠"的聲響，像催命的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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