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族之兆。"帝俊轉過身來，眼中血色彌漫，"那群巫族雜碎，當真以為我妖族好欺？"
殿外烏雲密布，隱約傳來冤魂的嘶吼聲。東皇太一臉色驟變︰"大哥，不如去向女媧娘娘..."
"閉嘴！"帝俊一掌拍碎身旁的蟠龍柱，"我堂堂妖皇，豈能向一個叛徒低頭？"
碎裂的玉石飛濺，東皇太一抬手擋住飛石︰"可眼下..."
"備戰！"帝俊猛地抽出屠巫劍，霎時間整個天庭都回蕩起淒厲的哀嚎，"傳我號令，所有妖族即刻集結！"
東皇太一看著那柄纏繞著無數人族冤魂的凶劍，心頭一顫︰"大哥，你冷靜些..."
"冷靜？"帝俊突然狂笑起來，"後羿那廝射殺我九子的時候，你怎麼不叫他冷靜？"他劍鋒所指之處，空間都在扭曲，"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此事蹊蹺。"東皇太一壓低聲音，"九個佷兒同時遇害，背後恐怕..."
"我當然知道有人在搞鬼！"帝俊額頭青筋暴起，"可查來查去，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他猛地將劍插進地面，整個凌霄殿都跟著震動，"管他是誰，先殺了後羿再說！"
殿外雷聲轟鳴，映得帝俊面目猙獰。東皇太一深吸一口氣︰"可後羿現在有祖巫庇護..."
"祖巫？哈哈哈！"帝俊的笑聲讓殿頂的琉璃瓦片紛紛炸裂，"我倒要看看，那群蠻子能不能護得住他！"
屠巫劍上的冤魂突然暴動起來，化作無數張扭曲的人臉在殿內盤旋。東皇太一忍不住後退半步︰"大哥，你這狀態..."
"怎麼？怕了？"帝俊眼中血光更盛，"放心，我還清醒得很。"他緩緩舉起長劍，"這把劍，就是專門為巫族準備的。"
東皇太一望著自家兄長近乎癲狂的模樣，終于忍不住長嘆一聲。殿外暴雨傾盆，仿佛預示著這場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哈哈哈......"龍王的笑聲在幽暗的龍宮中回蕩，卻透著說不出的淒涼。他撫摸著那座巍峨的龍門，指尖劃過斑駁的龍紋，"原來一切都是天道的算計......"
龍太子不解地望著父親︰"父王，龍門不是已經回歸了嗎？為何您反而......"
"蠢貨！"龍王猛地轉身，龍袍翻飛，"你以為龍門是什麼？是天賜的禮物嗎？"他一把揪住太子的衣領，眼中血絲密布，"這是祖龍留下的......棺材啊！"
許夜靠在龍宮的石柱上，指尖把玩著一枚龍鱗︰"龍王大人終于想明白了？"
"天峰真人早就看出來了吧？"龍王松開太子，踉蹌著後退兩步，"龍門需要吸食龍族血脈才能維持......這就是祖龍隕落前的預言！"
"父王！您在說什麼？"太子臉色煞白。
許夜輕輕彈飛那片龍鱗︰"就像當年的龍鳳大劫一樣，如今的巫妖之爭也不過是天道輪回中的一場戲罷了。"他眯起眼楮，"龍王大人，您說後世之人會怎麼評價這場量劫？會不會像我們看龍鳳之爭那樣......覺得微不足道？"
"閉嘴！"龍王突然暴怒，龍威震得整個龍宮都在顫抖，"我龍族絕不會......"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他頹然跪倒在龍門之前。
太子上前想要攙扶︰"父王！"
"滾開！"龍王一把推開兒子，聲音嘶啞，"你們這些後輩懂什麼？祖龍早就看到了今天......龍門現世不是復興，而是末日的開始！"
許夜緩步走到龍王身旁，俯視著這位曾經的霸主︰"所以您打算怎麼做？眼睜睜看著龍族血脈被龍門吸干？還是......"
"你以為本座還有選擇嗎？"龍王慘笑著抬頭，"天道早已安排好一切，我們不過是棋子罷了！"他猛地抓住許夜的衣襟，"告訴我，那個羅 的煉寶之法是不是也......"
許夜輕輕掰開龍王的手︰"您說呢？"
龍宮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龍門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太子呆立原地，看著往日威風凜凜的父親此刻像個絕望的老人。
"報——"一名蝦兵慌慌張張沖進來，"稟報龍王，四海龍族都出現了血脈枯竭的跡象！"
龍王聞言渾身一震，隨即發出癲狂的大笑︰"來了！終于來了！祖龍啊祖龍，你真是好狠的心！"他突然轉向許夜，眼中閃爍著最後一絲希望，"天峰真人，既然你能看破這一切......"
許夜搖搖頭打斷他︰"我只是個看客。"他轉身朝龍宮外走去，"不過話說回來，這場戲......還挺精彩的。"
"站住！"龍王暴喝一聲，整個東海都為之震動，"你以為龍族會坐以待斃嗎？"
許夜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那就祝您好運了，龍王大人。"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幽深的海水中，只留下一句飄忽的話語，"畢竟......戲總要有人演下去。"
"你听說過龍門嗎？"許夜靠在青銅柱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斑駁的龍紋，"那可不是什麼傳說中的鯉魚跳龍門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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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太子皺了皺眉，龍鱗在月光下泛著暗淡的光澤︰"我當然知道，那是我們龍族的根基。"
"曾經是。"許夜嗤笑一聲，指尖劃過柱子上干涸的血跡，"現在？就是個吸血的水蛭。"他猛地直起身，"知道為什麼你們龍族最近血脈衰減得這麼厲害嗎？"
太子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你說什麼？"
"龍門在抽取你們的血脈之力！"許夜一把拽住太子的衣領，把他拖到柱子前，"摸摸看，感受到那股吸力了嗎？它在啃食你們的根基！"
太子掌心貼上冰冷的青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能感覺到，那細微卻不容忽視的抽離感，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蠶食他的骨髓。
"這不可能..."太子的聲音在發抖，"龍門是我們龍族的聖地..."
"醒醒吧！"許夜一把推開他，"自從你們龍族開始衰落，龍門就在靠吸你們的血活著！它需要力量維持運轉，而你們就是它的養料！"
太子踉蹌著後退幾步，龍角撞在石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突然想通了最近族里那些幼龍為何越來越虛弱，為何成年龍的鱗片開始失去光澤...
"這是個死循環。"許夜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龍門吸得越多，你們越弱；你們越弱，龍門就得吸更多..."他抬頭望向遠處巍峨的龍門輪廓，"等你們衰弱到極點，它就會像拋棄垃圾一樣拋棄你們。"
太子猛地抓住許夜的肩膀︰"父王知道這件事嗎？"
"你說呢？"許夜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整個龍族，現在就剩你們父子倆還算像樣了。"
太子松開手，龍爪在地上劃出深深的溝壑︰"一定有辦法..."
"辦法？"許夜冷笑，"去找你們那位整天醉醺醺的龍王問問？"
"放肆！"太子怒喝，龍威爆發，卻顯得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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