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小混混有些擔憂地看著領頭的,問道︰“老大,你說要是這個許大茂醒了去和獄警說怎麼辦啊?咱們會不會有麻煩?”
小混混的頭听了,不屑地笑了笑,說道︰“那有什麼啊?到時候這件事我們隨便找個人就認了,就說打架是一時沖動。之後剩下的人再找機會揍他,只要這樣輪流來,到時候我們一直都有理由揍他,他也拿我們沒辦法。獄警總不能天天盯著他吧?”
其他的小弟們其實心里都清楚許大茂在裝昏,但他們接到的任務只是教訓許大茂,又不是真的要打死他,所以也都配合著老大,沒有拆穿許大茂。
許大茂此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懼,這種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他無助地環顧著四周,心里不停地想著︰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啊?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他孤立無援,就連平日里還能依靠一下的何鋒,現在也根本見不著面。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籠里的困獸,滿心的絕望與無奈。
或許是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疲憊,許大茂竟在不知不覺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一覺,他睡得極不安穩,噩夢連連。一晚上的時間在忐忑與煎熬中悄然流逝。
清晨,一縷微弱的陽光透過牢房狹小的窗戶縫隙,灑在許大茂身上。他是被一陣鑽心的疼痛給硬生生疼醒的。許大茂剛一睜眼,便忍不住呻吟起來,全身仿佛散了架一般,每一處都疼得他直冒冷汗。
就在這時,獄警恰好巡邏路過,看到許大茂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心里其實已經猜出個大概,知道他肯定是被其他犯人揍了。但出于職責,還是例行公事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許大茂剛想開口訴說自己的遭遇,可當他抬起頭,看到獄警那凶神惡煞的眼神時,到嘴邊的話瞬間又咽了回去。他心里充滿了恐懼,暗自尋思著︰要是自己說了實話,這些人會不會反而幫著那些混混,讓自己接下來挨更狠的揍啊?越想越害怕,最終,他選擇了沉默,什麼都不敢說了。
獄警在這監獄里干了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于這種情況再熟悉不過。看到許大茂這副欲言又止、戰戰兢兢的樣子,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既然許大茂自己不願意說,獄警也懶得再追問,冷哼一聲,轉身直接就走了。
這時,那幾個平日里在監獄里橫行霸道的混混圍了過來,看著許大茂,其中一個留著寸頭的混混陰陽怪氣地說道︰“許大茂,沒想到你小子還是有點小聰明的嘛,知道識趣。行,這次就先放過你吧。”
許大茂一听,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剛想要說些求饒的話,可那幾個小混混齊刷刷地盯著他,眼神里滿是威脅。許大茂一下子被嚇得愣住了,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們。
許大茂滿心委屈,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最終忍不住默默地在那里抹起了眼淚。他在心里不停地祈禱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何鋒,只要見到何鋒,一定要求他給自己轉移一個牢房。在他看來,只有那樣,自己才不會再天天挨打,才能過上稍微安穩一點的日子。
而在外面,婁半城看著女兒婁曉娥依舊愁眉不展,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心疼不已。他輕輕拍了拍婁曉娥的肩膀,關切地說道︰“女兒,要不咱們出國去看一看吧?換個環境,說不定你的心情能好一些呢。”
婁曉娥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又透著一絲堅決︰“算了,爸,我現在只想在家里陪著你們。至于其他的事,我現在真的不想去想了。”
婁半城看著女兒,心中既欣慰又無奈。他知道女兒的性子,一旦決定了的事,很難再改變。做父母的,總不能過多地干預孩子的生活,只能尊重她的選擇。于是,婁半城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日子就這般一天天悄然流逝,許大茂在監獄里的日子簡直苦不堪言。他仿佛陷入了一個無盡的噩夢之中,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兩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每一次被揍,他都覺得自己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全身疼痛難忍。許大茂滿心絕望地望著牢房外狹小的天空,心中不停地哀嘆︰“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難道我就要一直這樣在痛苦中煎熬下去嗎?”
其實,這件事何鋒作為公安局局長,早就有所耳聞。而向他透露這個消息的,正是趙磊。
那天,趙磊像往常一樣前往監獄提審犯人。當他走過一間牢房時,不經意間看到一群犯人正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仔細一看,竟然是許大茂。只見許大茂蜷縮在角落里,雙手抱頭,苦苦哀求著,卻絲毫沒能換來那些人的停手。
趙磊心中一驚,趕忙上前制止。之後,他簡單地向旁邊的獄警詢問了幾句。獄警們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只是無奈地聳聳肩,一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樣子。畢竟在監獄里,這種犯人之間的沖突並不少見,只要不出人命,他們通常不會過多干涉。
趙磊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便決定深入調查一番。經過一番簡單的排查,他很快就弄清楚了,原來是許大茂的前岳丈婁半城找人在獄中教訓他。
趙磊心想,這婁半城在城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次顯然是因為許大茂和婁曉娥的事情懷恨在心,才出此下策。趙磊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既然自己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按照規定,自然要將其匯報給何局長。
于是,趙磊急匆匆地趕到何鋒的辦公室。何鋒正埋頭處理文件,看到趙磊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闖進來,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趙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這麼急急忙忙的,像什麼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