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惡魔般的蠱惑和冰冷的威脅。
“我可以去找一下……你們藏起來的那個小朋友?你們似乎很喜歡他?”
轟——!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每一個刀劍的腦海中炸響!
他知道了!
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又瞬間被點燃!
極致的恐懼和憤怒如同海嘯般沖垮了理智的堤壩!
審神者對本丸“無所不知”的陰影,此刻化作了最鋒利的刀刃,精準地刺入了他們守護的最後堡壘!
那個溫暖的小太陽!絕對……絕對不能讓這個惡魔找到他!
“你敢——!!!”膝丸無法在克制自己。
無需任何號令,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怒火和守護的意志,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和審神者最近的燭台切、歌仙、膝丸、藥研……數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
他們帶著刺骨的殺意,刀光如同雷霆般朝著那個面帶笑容的身影傾瀉而下!
噗嗤!!!
利刃撕裂血肉的聲音密集地響起。審神者那華貴的狩衣瞬間被染成刺目的猩紅。
身體在狂暴的刀光中被撕扯、貫穿!
他臉上的笑容甚至還未完全褪去,眼中還殘留著一絲計謀得逞的得意。
整個人便如同一個被戳破的血袋,噴灑著溫熱的液體,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生命的氣息瞬間斷絕。
大廣間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刀刃上滴落的血珠聲。空氣中彌漫著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然而,死寂只維持了不到十息。
地上的“尸體”如同被按下了倒帶鍵。
噴涌的鮮血詭異地倒流,被撕裂的肌肉組織蠕動著迅速愈合。
貫穿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甚至連被刀鋒割裂的狩衣都在某種詭異的力量下恢復如初!
審神者臉上那抹令人作嘔的笑容重新浮現,他慢條斯理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撢了撢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才被亂刀分尸的不是他自己。
“嘖嘖嘖,”他搖著頭,語氣帶著一絲假惺惺的惋惜。
“還是這麼沖動。不過……”
他抬起手,指尖縈繞著一縷極其細微、卻帶著獨特溫暖氣息的靈力絲線。
絲線的末端,指向一個模糊的、仿佛存在于另一個維度的坐標。
“你們猜猜看,這條‘小尾巴’,會指向哪里呢?是某個安全的角落……還是,你們最不想讓我找到的地方?”
刀劍們的動作瞬間凝固了。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殺意,在看到那縷絲線和那個模糊坐標的瞬間,如同被冰水澆熄。
膝丸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幾乎要窒息。
三日月宗近低垂的眼眸深處,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動搖。
是真的?還是又一個玩弄人心的謊言?
他們不知道,但他們不敢賭。
刀刃,無力地垂下。三日月宗近緩緩松開了緊握刀的手指,他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悠長而沉重的嘆息。
那嘆息里,是驕傲被碾壓的屈辱,更是為守護而不得不低頭的悲哀。
“我們……”膝丸的聲音干澀沙啞,“……明白了。”
屈辱的妥協,如同最沉重的枷鎖,套在了每一個刀劍的脖頸上。
審神者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帶著勝利者特有的、令人作嘔的饜足。
他滿意地點點頭,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刻薄的話語來欣賞他們的痛苦。
然而,就在這屈辱的死寂中,就在審神者志得意滿的瞬間——
“嗚——嗷!!!”
是那只小狗!
那只被所有人認定早已死去、沾滿灰塵的小狗!
它小小的身體猛地彈射而起!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金色殘影!
那雙一直緊閉的眼楮,此刻瞪得溜圓,蜜金色的瞳孔里燃燒著瘋狂的光芒!
它小小的、尖利的乳牙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森白的寒光!
噗嗤!噗嗤!噗嗤!
目標精準無比——審神者的身體,被小狗快速的,不停的撕咬著!
劇痛讓審神者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痛哼,臉上的笑容瞬間扭曲!
他下意識地想甩開這發瘋的小東西,然而小狗的撕咬帶著一股同歸于盡般的凶狠!
它身形靈活,瘋狂地咬著審神者的褲腿。
“該死的畜生!滾開!”審神者又驚又怒,疼痛讓他失去了優雅,手中凝聚起一絲靈力想要震開它。
但小狗的身體異常堅韌,那狂暴的撕咬和抓撓如同附骨之蛆!
它小小的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威脅的嗚嚕聲,每一次撕扯都帶下一小塊皮肉!
變故發生得太快!刀劍們全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這荒誕而血腥的一幕!
審神者倒在地上,他沒有死,但疼痛足以讓他躺很久。
小狗退開,一道綠色的身影如同旋風般沖了過去!
是膝丸……
他毫不猶豫地俯身,將小狗抱離了地面,護在了懷里!
“嗚……”被抱離了“敵人”,小狗喉嚨里的低吼瞬間平息。
它仰起頭,那雙蜜金色的大眼楮在看到膝丸時,所有的瘋狂和野性如同潮水般褪去。
它咧開了沾著鮮血的嘴,粉色的舌頭伸了出來,露出了一個……傻兮兮的微笑。
“嗚……” 它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帶著滿足和依賴的嗚咽,小小的腦袋蹭了蹭膝丸沾著血污的衣襟。
就在它仰頭傻笑的瞬間,一個系在它脖頸上的小小金屬牌,隨著動作晃蕩了一下。
上面刻著的兩個清晰的字跡——驚喜。
金色的牌面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出一點微弱卻無比刺眼的光芒。
金屬牌隱藏在毛茸茸中,膝丸並沒有注意到。
小狗看著眼前的膝丸,微弱的靈智在訴說著喜歡。
這是刻在它本能中的喜歡,它蹭著膝丸的臉頰。
別難過,狗保護你啊。
小狗的靈智並不高,但膝丸他們很喜歡小狗。
只是小狗脖子上的金屬牌,並沒有隱藏太久,膝丸他們在給小狗洗澡時,還是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