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蓁兒與秦婉兒之外。
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張道之。
更是從未听說過‘張寅生’這個名字。
他怎麼敢的啊?
曹崔氏看向秦瞻,
“你們秦家,還有這號人?”
後者連忙道︰“誤會,誤會。”
說罷,他面部漲紅,怒目圓睜,看向張道之,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蓁兒擔心連累到自己的兄長,遂來到他身旁,搖了搖頭,小聲道︰
“哥哥,不能再因我的事,而連累到你了。”
張道之摸了摸她的腦袋,
“哪有當哥哥見妹妹受委屈不挺身而出的道理?”
蓁兒眼神憂慮,
“這曹家...”
話還沒說完。
秦李氏便在一旁冷嘲熱諷起來,
“話說的倒是好听。”
“只是蓁兒在我秦家那麼些年來,也不見你何時‘挺身而出’過。”
張道之笑了笑,“現在也不晚。”
秦瞻緊緊皺著眉頭,
“張寅生,我敬你是蓁兒的兄長,你來,我秦家自是歡迎。”
“倘若你欲壞兩家好事,更要壞了蓁兒丫頭的姻緣。”
“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張道之上前兩步,將蓁兒護在身後,
“你與我,哪有什麼情分可言。”
秦瞻一愣。
這個叫張寅生的道人,平時都這麼硬的嗎?
曹崔氏在旁小聲詢問道︰
“這道人,是誰?”
秦李氏回應道︰“您也知道,蓁兒自幼被我秦家抱養,這道人,乃是蓁兒的親生兄長,不過與我秦家並無關系。”
曹崔氏有所了解,看向張道之,
“蓁兒既已來到秦家,便是秦家的女兒。”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定下之事,豈容你在此反悔?”
說得好听...張道之冷笑一聲,
“若非我妹妹已康復健全,只怕你曹家,絕不會應下這門婚事。”
“像你曹家這般出爾反爾,兩面三刀,也配娶我妹子?也不撒泡尿照照。”
秦瞻立時怒吼,“大膽!來人,將他趕出去!”
“哥哥!”蓁兒一時心急,護在張道之身前。
曹四郎挽起袖子,跨步上前,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我曹家這般言語?”
他是讀書人,習過射御,倒是有些外家功夫。
當即就要掄起拳頭。
心中正暗想,若是將張道之打一頓,待將蓁兒娶進府里。
這小娘子還不認我擺布?
然而,話音剛落。
張道之已踹出一腳,直接將曹四郎踹飛出去,直至使其砸落在一面高牆當中。
頓時便就昏厥,不省人事。
張道之面向秦、曹兩家人,怒聲道︰
“他不知道我是異士嗎?”
“平時他就那麼勇敢嗎?”
曹崔氏見四郎昏厥,心中一緊,連忙上前,“吾兒!”
秦家人皆愣在當場。
尤其是秦瞻,顫顫巍巍的指著張道之,就連身軀都在發顫,顯然是被氣到了,
“你...你...你可知他是誰?!”
語罷。
這時,就見一位身著緋袍的官吏,在一眾侍衛的掩護下,緩步來此,
“那你又可知,他是誰?”
見狀。
秦瞻大吃一驚,連忙上前作揖,
“魏御史?”
“您老怎麼來了?”
以魏基的身份,又帶著一幫侍衛,來到秦家前院正堂,簡直不要太容易。
聞言,這位號稱鐵面無私的魏御史只是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便來到張道之身旁,笑呵呵道︰
“小友,老夫沒有來晚吧?”
蓁兒久在京城,自是知道這位大名鼎鼎,懟天懟地懟空氣的都察院左都御史。
只是,她不解的是,從未下山的哥哥,怎麼會與魏老相識?
這讓她內心極為震撼。
旁人亦是如此。
張道之點了點頭,“剛好。”
魏基撫須道︰“那便好,小友盡管作為,今日無論出了何事,自有老夫與他們周旋。”
張道之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曹崔氏正抱著昏厥過去的曹四郎,淚流滿面,咬牙切齒道︰
“秦瞻!”
“我曹家,必須要個公道!”
聞言,秦瞻只好硬著頭皮來到魏基身前,
“魏御史,您老來得正好。”
“這張寅生竟敢在我秦家當眾行凶打人,還望您主持公道。”
魏基像是用著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瞄了一眼秦瞻,
“秦郎中,你多少有點兒不懂禮度,不知好歹了。”
秦瞻當即傻眼。
我不懂禮度?
我不知好歹?
只見魏基指了指身旁的張道之,
“老夫是他叫來的。”
“你當著老夫的面,說他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妥?”
秦瞻再次被驚訝到了。
京中誰人不知這位魏御史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只認國法?
如今,居然有些...偏護的意思?
不,不是居然,就是!
“魏御史要偏護張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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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瞻脫口而出。
魏基指了指隨身帶來的那些護衛,故作愁眉不展,
“老夫想表達的意思很不明顯嗎?”
秦瞻的臉色,一瞬間便就拉了下來,
“魏御史,張寅生傷的那個人,乃是平陽侯四子。”
魏基面色不改,微微頷首道︰“所以呢?”
秦瞻感覺到了壓力,只得繼續開口道︰
“魏國公的女兒,如今已身為貴妃,而且,與皇後娘娘私交甚好!”
魏基笑道︰“有件事,老夫忘了。”
“稍後,老夫會進宮,參奏陛下。”
參...參奏陛下?!!
秦瞻頓時目瞪口呆。
魏基又道︰“順帶著,將皇後也給參了。”
“哦,對了,還有國師,老夫也會參。”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秦瞻嘴角抽搐,“沒...沒了...”
別說官家了。
就說皇後、國師,這二人,隨便拎出來一個。
都能將曹家吊著打。
頓了頓。
魏基又看向另外一邊的曹崔氏,緩緩開口道︰
“稍後老夫入宮,要不要將你們曹家順帶著也給參了?”
“畢竟,你們曹家曾私放印子錢,老夫最擅長的就是翻舊賬。”
曹崔氏一听,心中自是氣急敗壞。
但她心中清楚,今日有魏基在,很難為自己的孩子出了這口惡氣。
“若我家四郎,真有個三長兩短。”
“我曹家,定不會善罷甘休!”
曹崔氏也只得放下一句狠話。
剛要差人將曹四郎抬走離開秦家之際。
張道之忽而開口道︰
“你們曹家與我妹妹的婚事,自今日起,作廢。”
曹崔氏深感屈辱。
曹家乃是勛貴之後。
何以受到過這般羞辱?
她看向秦瞻。
後者壓力山大,但他心里清楚,他與曹家,早就綁在了一起。
只得心向曹家,
“張寅生,你捫心自問,若無我秦家,蓁兒焉能有今日?”
“這十年來,我秦家一直不遺余力的培養蓁兒,她想讀書便讀書,她想習琴便習琴。”
“可你呢?這十年來,你又為蓁兒做了什麼?”
“如今你嘴巴一張一合,就定了蓁兒的終身大事,憑什麼?你將老夫放在何處?”
“俗話雖說長兄如父,可你這個長兄,並不稱任。”
“老夫,是蓁兒的父親,只要老夫還在世一日,她的婚姻大事,便由不得你做主。”
提起這個,張道之無可反駁。
這十年來,他對蓁兒這個妹妹,自是心懷愧疚。
但,這是他與蓁兒之間的事情。
他剛欲開口。
卻見蓁兒一改常態,竟是罕見強硬起來,直視秦瞻,沉聲道︰
“父親,是女兒不願嫁到曹家。”
張道之對她的好,她都記著。
哪怕就連張道之本人忘了,她都不會忘。
所以,她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讓她的哥哥感到難堪或是受到什麼傷害。
或許,這就是兄妹之間的相惜。
但,她畢竟被秦家收養多年,秦家的養育之恩,無以報答,
“這是女兒第一次違背父親的命令。”
“父親願打願罰,女兒絕無怨言,只是,此事與我哥哥無關。”
夾在兄長與秦家中間,最難受的,還是蓁兒。
今日,曹崔氏乃至整個曹家,都受此大辱。
如今又听蓁兒說出此話,豈能不氣急敗壞?
曹崔氏只覺臉上無端傳來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好,好啊。”
“你不願嫁,我曹家還不願要!”
“自今日起,我曹家,與你退婚!”
說罷,就要離去。
這時,張道之再次將曹家人攔住,
“你誤會了。”
誤會了?
曹崔氏一愣,方才不是你想讓你妹子退婚嗎?
如今又要改變主意了?
哼!
晚了!
哪能這般輕松如你心意!
這女子,我曹家,還偏不要了!
“事已至此,絕無緩和之余地!”
曹崔氏所言很決然。
張道之搖了搖頭,
“不是那個意思。”
“貧道想說...”
他話鋒一轉,將天師威嚴展現的淋灕盡致,
“是我妹妹與你曹家退婚。”
“也就是說,是我妹妹,不要的你們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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