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金丹雖說入口即化。
但因蓁兒畢竟無修為傍身。
想要完全煉化金丹之效,至少需要一個時辰左右。
在這兒期間,蓁兒都將處于一種昏迷的狀態。
在張道之話音剛落時。
他就見蓁兒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幾分紅潤。
“不愧是金丹派的鎮派之寶。”
張道之感慨一聲,隨後走出拱形珠簾門,來到桌子前坐下。
從乾坤袋里,拿出文房四寶,寫了幾行字,
“烤鴨、清醬肉、牛排骨、牛蹄、芝畔燒肉,外加一壺竹葉青。”
“注,除酒水外,其余一律雙份。”
之後,就將那寫有酒菜的清單遞給阿絮,
“這有五十兩,幫我跑個腿。”
買那些肉食,哪里需要用到五十兩?
張道之方才見她護主心切。
剩下的錢財,就當賞她的了。
張道之現在很有錢,畢竟剛打劫了金陵龍虎宗。
他對錢也真的並不感興趣。
護主心切阿絮,值得他去重視。
等過幾日,他打算在京城買個房。
屆時如果再缺錢的話,京城里,還有朝天宮,能被他打劫一番。
所謂朝天宮,可以理解為是歷代張天師行宮。
此宮里,都是天師府的弟子。
所謂北孔南張。
京城為孔家子弟修繕了衍聖公府,也為天師府修了朝天宮。
如今,朝天宮已然是全京城最大的道門所在。
受龍虎山天師府管轄。
負責管理朝天宮事宜的,乃是張道之的大師兄——張虎。
人稱修仙界第一虎逼。
當然,這個綽號,是張道之取的。
這個張虎可不簡單,游歷天下時,曾去往西域佛國,要找活佛單挑。
是遇到誰都敢上前踫一踫,無論死活都敢踫的主。
跟誰都能五五開一下子。
張虎曾揚言,“縱使真武大帝來了為兄也能擋三息!”
當時張道之听此豪言壯語,不由得心向往之。
後來張虎被老天師三巴掌拍得不省人事。
自那以後,張道之再也不敢信他吹牛逼了。
...
此時。
當阿絮見到張道之拿出的五十兩寶鈔,頓時心動不已。
身為秦家的婢子,她可從未見到過如此巨財。
剛想伸手去拿,卻又縮了回來。
見狀,張道之不解道︰“怎麼了?”
不會連五十兩銀子還不夠吧?
京城物價已經高到這般離譜的程度了嗎?
阿絮唯唯諾諾道︰“道...道長...咱們大周...不讓吃牛肉...”
嗯?
張道之微微皺眉。
難道真吃不上牛肉了嗎?
秦家門外。
正趴地上曬太陽的大牛突然打了個噴嚏。
心里不由得有點兒慌。
...
阿絮離開秦家去買吃食。
期間,張道之一直坐在凳子上,片刻不離的守著蓁兒。
過了會兒。
屋外響起一道聲音,
“那賤胚子是活著還是死了?”
秦婉兒?
張道之看向屋外。
恰巧秦婉兒也在看向他,
“你那好妹子呢?”
張道之臉色不悅,
“听說你爹是進士出身?”
秦婉兒一愣,問這作甚?
“同進士出身。”
她回應。
張道之皺了皺眉頭,“不應該啊。”
秦婉兒不解,“什麼不應該?”
張道之反問,“你爹當年科舉的時候,賄賂考官了吧?”
秦婉兒心生不滿,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張道之喝了口茶,“按理說,你爹身為讀書人,怎麼能教出你這樣的姑娘?”
秦婉兒眉頭深皺。
張道之笑了笑,繼續道︰
“你別誤會,貧道沒有別的意思。”
“貧道只是在說你沒有教養。”
秦婉兒氣急,“你罵我?”
張道之再次反問,“你才听出來?”
“你!”秦婉兒似是遭遇了對手,她深呼吸一口氣,冷聲道︰
“你那妹子呢?是死是活?”
張道之笑呵呵道︰“大概率會比你活得久。”
听到這番話的秦婉兒,不僅沒有氣急敗壞,反而還松了口氣,
“禍害遺千年!”
說著,就已走到房間里,正欲去往里屋。
這時,張道之忽而掏出一張‘人門結界符’,貼在拱形簾門之上。
一時,秦婉兒竟是入不得內。
見狀,她冷笑一聲,
“你這些年,倒是沒在龍虎山白活。”
張道之拿出那張信,“這信是你所寫?”
秦婉兒心里一慌,故作淡定道︰
“我巴不得你這好妹子死,我會給你寫信?做你的春秋大夢!”
張道之豁然起身。
秦婉兒被嚇了一跳,“你...你想干嘛?”
張道之上前兩步。
秦婉兒後退,“你別過來,我可告訴你,這是在我們秦家!”
“我父親是朝廷命官,身有浩然氣,你要是敢用邪術害我,小心你自身氣數遭遇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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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之略感驚訝,
“你這妮子,懂得倒是挺多。”
“不過,你爹就沒有教你怎麼好好說話嗎?”
說罷,張道之便從乾坤袋里拿出一條長鞭,甩在地上啪得作響,
“你爹沒教過你,我來教你。”
“四舍五入,我也算你爹了,乖,叫一聲。”
秦婉兒被嚇到了,“你...你下賤!”
說著,就快速跑到屋外,
“告訴你那好妹子一聲。”
“明早,平陽侯曹家來退婚。”
“讓她做好準備!”
隨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院子。
見狀,張道之搖頭一笑,
“這妮子,是有什麼大病嗎?”
“說話就非要如此刻薄?”
...
半個時辰後。
阿絮將買來的酒菜端到蓁兒屋里的桌子上,
“道長,按照您的吩咐,多出來一份的肉食,奴婢均已給守在門外的黃牛了。”
張道之‘嗯’了一聲,也不問剩下多少錢財。
他先是喝了口酒,又啃了一塊鴨肉,問道︰
“這些年,我妹妹在秦家如何?你一五一十的告訴貧道。”
說起這事,阿絮便是替主埋怨起來。
又過半個時辰。
她才將蓁兒從小到大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時,蓁兒也已甦醒。
張道之撤下人門結界符。
蓁兒欲下榻。
阿絮連忙前去攙扶,
“姑娘,您的病怎麼樣了?”
此時。
蓁兒力氣已經恢復,而且體內元氣充沛,遠比常人還要健康。
她細細感悟著體內的不同尋常,嘖嘖稱奇道︰
“好了。”
“哥哥拿的這枚金丹...”
“果真乃靈丹妙藥。”
“只是...”
說至此處,她一臉擔憂的來到張道之那邊,目露哀愁道︰
“哥哥,這枚金丹,只怕在龍虎山都是價值不菲。”
“你這將金丹給了我,哥哥該如何向天師交代?”
天師?
听到這二字,阿絮突然插嘴道︰
“方才奴婢出府為姑娘的兄長買酒肉吃食時,听不少路人說起天師敕封了一條錦鯉成神之事。”
“還說,天師不日就會來到京城,接受朝廷誥封呢。”
敕封錦鯉成神?
蓁兒若有所思。
恍惚間,想起一件往事。
...
那天。
她被秦瞻的原配妻子自鎮妖司接到秦家。
秦氏為了讓蓁兒親眼目睹京城的繁華,特意拉著她的小手,邁步在街頭。
途中,經過一條小溪。
恰逢有人站在溪邊垂釣上來一條錦鯉,
“呦,這麼大的鯉魚,少見啊!”
旁邊幾個釣魚佬听他那麼一咋呼,紛紛扭頭看去,各自眼羨不已,
“還真是錦鯉呢!”
“這成色,嘖嘖,不錯。”
“少說也得有六七十斤吧?”
“我看不止。”
“...”
蓁兒听到那些釣魚佬的議論,看向那錦鯉時,也不知怎了,目光一直無法轉移。
秦氏知道她在擔心她的哥哥,所以一路上沉默寡言,又見她一直瞧著那錦鯉,于是便莞爾笑道︰
“小蓁兒,你有沒有听說過,錦鯉會給人帶來好運這句話?”
年紀尚且年幼的蓁兒搖了搖頭。
秦氏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
“錦鯉不僅能給人帶來好運,還能許願呢。”
“你要不要向那條錦鯉許個願?”
許願?
听到這兒,蓁兒連忙點頭,
“我要許,我要向那條錦鯉許願,保佑我哥哥健康順遂,平平安安。”
秦氏蹲下身子,撫摸著她的小腦袋,
“你哥哥一定能平平安安。”
蓁兒指著被釣客放進魚簍的錦鯉,
“能將那條錦鯉放了嗎?我想讓它一直保佑我哥哥平平安安,給我哥哥帶去好運。”
秦氏笑了笑,“當然可以。”
說罷,她便讓隨從將那錦鯉買下。
蓁兒蹲下身子,將錦鯉放在地面,輕輕撫摸著魚身,
“錦鯉錦鯉,求求你,一定要保佑我哥哥平安無事。”
“一定要讓我哥哥好運常在...”
隨後,蓁兒便將那條錦鯉放生。
再後來,錦鯉找到了爹娘,回到了漕河。
也是自那以後。
那條錦鯉啊,一直便認為自己運氣不錯,還能給人帶去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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