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時辰前
清元殿,議事廳
李維生、林今之、秦鴻、司馬麟等人都聚在此處。
易守辭坐在案桌前,杵著腦袋閉著眼楮听著臣子的議論。
“此次山匪來勢洶洶,打家劫舍,周邊村莊都被洗劫一空了。”秦鴻說道。
“不是听說軍師去剿匪了嗎?”林今之疑惑。
“山匪狡猾,季中受傷了,如今在家里養傷。”司馬麟接過話茬子。
“看來如今之事,只有司馬將軍能勝任了。”林今之話鋒忽轉。
司馬麟暗中瞪了他一眼︰“怎麼就到本將軍身上了?朝中那麼多武將,非得本將軍去嗎?這還只是山匪,若是蠻族攻打過來了,朝中難道無一人可用?這種小打小鬧,盡管交給朝中年輕武將去做就好。”
季中受傷,他可不想現在離開將軍府。
林今之微微一笑,面帶歉意︰“將軍說得是,是我考慮不周。”
“那眾愛卿覺得,如今朝中誰人可用?”易守辭敲擊著桌面,慢悠悠問道。
“王輝將軍可用。”林今之想了一下說道。
“王將軍不過19,還未結親,也從未實戰過,若是出了什麼好歹,怎麼跟王大人交代。”秦鴻反駁。
“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人人都貪生怕死,區區山匪都畏首畏尾,若是蠻族人打過來,那我朝豈不是滅種亡國?!”司馬麟譏諷。
秦鴻臉色鐵青,不悅地瞪了司馬麟一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將軍說,誰人比較合適?”
“我倒有一人選。”李維生幽幽開口。
“大皇子請說。”林今之捧場。
“秦家大公子。”
林今之下巴微揚,不再接話。
“不可!”秦鴻一口否決,“犬子無能,三腳貓的功夫如何上得了台面。”
“秦大公子可不是什麼三腳貓的功夫,大宴之上他敢和蠻族人對挑,可見武藝不凡。”司馬麟冷笑一聲說道。
“想來秦相是舍不得自家兒子去受苦,那合著自家的兒子是兒子,別人家的兒子就不是兒子是吧?”李維生笑嘻嘻地說,話里話外全是挖苦。
易守辭靜靜地听著,只覺得嘈雜無比,揮揮手之後拍板︰“秦公子確實是人才,那就秦公子吧,司馬將軍,你作戰經驗豐富,可略微指點一二。”
“遵命。”下面齊齊回答。
諸臣退下,易守辭微微蹙眉,就在幾人踏出清元殿的時候,易守辭直接從桌上滑了下去。
時間回到現在。
秦依梨慢慢地站起身來,緊張地盯著曉紅。
“病危?什麼原因?”秦依梨問道。
“這個倒是沒听說,只說易王爺大庭廣眾之下暈倒了。”曉紅回道。
顧晚看看秦依梨,見她眉眼暗藏著急,連忙說道︰“阿梨,你別著急,我進宮看看,雖然我的系統失效了,可基本的醫術還在的。”
秦依梨點點頭,可片刻之後又說︰“你去看什麼呀,死了就死了.......”
顧晚抿唇不說話,靜靜地看著秦依梨,心里倒數著321。
“要不,還是去看看吧,萬一是因為我弄出來的那些傷口.......”果然,沒過一會兒秦依梨又說。
她記得那天易守辭流了很多血。
可是他不是有太醫嗎?他不是攝政王嗎?難道調用不了一個小小的太醫?
還是......那個瘋男人根本沒有叫過太醫?
算了,去看看吧,畢竟易守辭救過她的命。
秦牧野接到消息的時候興奮得根本睡不著,當天下午就登門拜訪司馬麟請教戰術了。
這不,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入夜
守衛松懈的時候,無夜帶著秦依梨和顧晚來到宮中。
易守辭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他臉色慘白,嘴唇也白得可怕,他黯淡的雙目看見秦依梨後奇跡般地亮了一下。
隨後,他轉過頭去不願意看秦依梨。
夜離佔據他身體的時候他全程都是清醒的,他就那麼看著秦依梨對夜離喜笑顏開。
易守辭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他真真實實地明白了秦依梨真的很討厭他。
不是他的臆想。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易守辭甚至不知繼續活著的動力是什麼。
過敏的癥狀來得很洶涌,隨之而來的是高燒,身體好像麻木了一般,他甚至感覺不到疼痛。
易守辭緩緩閉上眼楮。
秦依梨看見他這樣,心里更來氣了。
她還沒生氣呢,這狗男人怎麼還開始斗氣了?明明做錯事情的是他。
秦依梨擰著眉,輕輕拍了一下顧晚的手。
顧晚還沒靠近,就听易守辭喝道︰“滾!”
顧晚停住腳步,有些委屈地回頭看向秦依梨。
秦依梨听著這中氣十足的語氣,頓時氣上心頭︰“聲音這麼大,看來死不了,晚晚,我們走。”
紛沓的腳步聲響起,直到完全消失。
易守辭依然閉著眼,听到腳步聲消失後眼淚忽然掉下來。
阿梨怎麼那麼討厭他啊。
她寧願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夜離嬉笑,也不願意分給他一點點笑容。
罷了,就這樣也挺好,既然阿梨喜歡夜離,那他就把這具身體讓給夜離也好。
至少,那樣阿梨會開心。
他緩緩睜開眼楮,驀然對上了秦依梨的面容。
阿梨.......沒走?
易守辭呆呆地看著秦依梨,忘記了反應。
阿梨還是在乎他的是嗎?不然怎麼會大晚上的跑來看他?
秦依梨看見他流淚,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瘋批流淚,哀感天地。
“看看吧。”片刻後秦依梨語氣生硬地說道。
易守辭輕輕搖頭,攢足中氣才說道︰“不必,太醫瞧過,並無大礙。”
秦依梨轉頭看向顧晚,顧晚雙手一擺,表示無可奈何。
秦依梨微微咬唇,直接掀了被褥,一把扯開易守辭的腰帶。
手腕忽然被握住,易守辭的表情有些慌張。
“阿梨,別看........”易守辭連忙說道。
他的身體很丑陋,皮膚崎嶇,他不想阿梨再次看到那樣的畫面。
秦依梨愣住,不明白為什麼。
仔細想來,他們發生關系的兩次里面,易守辭真的沒有脫衣服.......
秦依梨震驚自己現在才注意到這個事情。
易守辭倔強,秦依梨無可奈何軟了態度,她咬咬唇,用一種陌生的語調說道︰“听不听話?”
那邊的顧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夜微微挑眉環顧四周。
這種語調很奇特,像是撒嬌,又像命令,還很傲嬌,總之,易守辭很受用。
秦依梨也不知自己為什麼發出這樣的語調。
算了,管他黑貓白貓,抓到老鼠都是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