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寵的焦急。
讓劉牧有些無奈,又哭笑不得。
但,還是免不了被華佗,張機二人的診斷。
最終,二人只得出一個結論,氣血滿盈,並無什麼病灶。
想來也是,在他們心中劉牧可是天人降生,怎麼可能有病癥,就算是真的有了,也非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醫治。
劉寵怨念多生。
只能將一切怪罪于巧合,不然怎麼會一連兩次都生出公主。
許是要回去多拜拜生祠,讓劉牧這個天人自己給自己賜福,來日生個皇長子,以安天下百姓。
隨著王師歸朝。
三韓使節從幽州風塵僕僕而來。
監州尉府。
右司直衙署之內。
陳重將所有密卷公文交接給劉放。
這空置的右司直之位終于有人接替,不用他為之操勞了。
“王雄?”
“南監邦使?”
劉放翻看著公文驚訝道。
陳重靠著大椅,吮吸了口新蜜茶,頷首道︰“如今正在南域操勞事情,整個南域的暗事都是西閣祭酒裴茂,王雄,還有王卒騎都尉李儆操弄。”
“有意思。”
“不回來嗎?”
劉放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據最新的密報,扶南王混盤況死去,新王混盤盤繼任,對大將軍範蔓委以重任,設下聯合驃國,烏戈國之策。
三國以圍剿之勢,將撢國圍困起來。
又因為益州割據,使得撢國無法推行朝貢貿易。
不過,南域三國,倒是畏懼大漢的兵鋒,不敢使兵馬犯境,只能進行道途封鎖。
“不回來。”
“鎮國府定下了新的征討章程。”
陳重搖了搖頭,說道︰“裴茂,李儆等人會在撢國常駐,配合西府軍收復整個益州,必要之時伐滅烏戈國,使益州往南推百里之地。”
“嗯。”
劉放又翻開另外一份公文。
其中記載的多是西域之事,以及各國的國力,兵力,人口數量。
“對了。”
陳重說道︰“你常年要與軍諮司進行溝通,並配合他們制定征伐之策,尤其是鎮國府的定疆章程,你要多熟悉一下!”
“多謝。”
劉放合上公文,沉聲道︰“某且問一句,外邦之事為何單獨有一篇密檔,而且里面只有一個‘瑪利亞姆’的名字?”
“一個安息人。”
“一個很有意思的安息女人。”
陳重意味深長道︰“她言自己生于泰西封,並且受到了神眷,從萬里之遠而來,尊陛下為明尊大慈父,欽天監正想要制下教義,通過這個女人傳回安息,貴霜之地,並且獲得鎮國府的認可。”
“某且見一見。”
劉放深吸了口氣,說道︰“這些事情,還需我們來操弄啊!”
“不錯。”
陳重笑了笑。
與此同時。
鎮國府,軍諮司之內。
徐庶歷經數日的挑燈夜讀,終于看完軍諮司的所有定疆章程。
只是,涉及定疆章程的諸多細節與資料還未來得及查看,便被喚至大堂。
“司丞。”
徐庶作揖拜道。
賈詡合上手中的公文,沉聲道︰“前幾日,你帶走的定疆章程看完了?”
徐庶眼底閃過一抹震撼,說道︰“某幾乎不敢想,大漢在海外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北至武州,北海;東至瀛州,西南還有夷州;在南域的兵事更是沒有停下過!”
“嗯。”
賈詡持著一份詔書行于堂下,沉聲道︰“陛下批下御制,擢你為軍諮司東閣祭酒,你這幾日整合一下西域三十六國的軍情消息,定下一個征討章程,分發于劉玄德!”
“諾。”
徐庶雙手捧起天子御制。
“莫要忘記。”
賈詡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說道︰“劉備要統御率善三衛收復西域之故土,所以荀令君擬定對率善之族的章程要好生查查,莫要犯了大忌。”
“庶,謹記。”
徐庶瞳孔微微一縮。
查驗定疆章程之時,他對于率善之卒的規章有過一瞥。
僅匆匆一眼,便可以看出其政之毒亙古未見,比推恩令還要可怕幾分。
“司丞。”
“監州右司直請見。”
恰時,堂外有軍諮司文吏喚道。
“請進來。”
賈詡眉宇微蹙,走向上位。
不久,劉放提袍邁入大堂,悄然看了眼徐庶,作揖拜道︰“放,見過賈司丞!”
“劉司直且坐。”
賈詡淡笑道︰“不知今日來訪,可是外邦有要事?”
“非也。”
劉放坐在左側,解釋道︰“某這幾日與陳司直交接公務,有甲級密檔名為《並教合宗章程》,其中有一個安息人名為瑪利亞姆,此事是右司直衙署負責,某來鎮國府見一見此人!”
“不巧。”
賈詡眉頭微蹙,無奈道︰“瑪利亞姆被王尚宮帶去司禮監,好似與笈多朝貢之女有關。”
“哦?”
劉放驚訝無比。
一個安息人,又怎麼和身毒的婆羅門教,密宗扯上了關系?
“這事很復雜。”
“想必劉司直還未查閱密檔暗卷。”
賈詡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安息,貴霜,多有教宗,其中最廣便是身毒異學,一曰小乘,一曰大乘,其中安息,貴霜的大乘教義已經到了主使一國興衰的地步,瑪利亞姆所言教義,多糅合身毒異學,以及安息本土的教義。”
“原來如此!”
劉放眸子微沉。
外邦,似乎都在以教義而統治疆土。
這些邦國,與大漢有本質的差別,更有悖于大漢的王化之路。
兩種文化的踫撞,更像是大漢讖緯之學,或稱天人與外邦教宗爭天下。
一旦有利益之爭,恐怕爆發的戰爭不會太小,尤其是狂熱的皈依之士,必然會無畏死亡,對大漢進行沖擊,可能連商賈都會被波及。
所以,這才是鎮國府,欽天監,合定《並教合宗章程》的原因。
“好了。”
賈詡起身淡笑道︰“若是劉司直想要見瑪利亞姆可去司禮監,軍諮司今日還有一些要事,某便不留了!”
“多謝賈司丞。”
劉放連忙起身,作揖告別軍諮司。
畢竟,軍諮司要制定大漢對外,對內的兵事,非是尋常之地。
莫說一個監州尉右司直,就是監州尉令史阿來了,都需要以兵事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