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

卷二1-4

類別︰ 作者︰羅森 本章︰卷二1-4

    leduwo.com    卷二

    【本卷簡介】

    三天內變成五大最強者?

    變態國王神智不清也就算了,知道我底細的死大叔竟然還摻一腳!

    就算有個醫道高手做護法也沒用,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然而,如母長姊的期盼、狐狸女熾熱的眼光,約翰還是咬緊牙g修煉家傳絕學了,這一次幸運之神是否依然眷顧他?名震大陸的玄武神功能否在約翰展現光芒?

    難得的舞台,絕佳的時機。leduwo.com

    狂熱宗教份子鎖定聯邦之母、超強生物引爆劇烈恐慌、失傳已久的六大召喚獸重現江湖,一連串的意外,和平會談將掀起另一波高潮。

    第一章 j靈王子

    連續幾代都是武將世家出身的人,多少都會遇到這種場面,就是突然哪一天跑出某個人,把自己當成殺父仇人追著砍,假如自己也是從事軍職,這種情形會出現得更多。

    為將為帥,累積下來的功績,哪可能不沾血腥?普通人可能很難想像,一個五歲小孩走在街上,會忽然被拉進暗巷,然後給人用刀抵著喉嚨說“因為你老爸讓我國無數百姓家破人亡,現在我也要讓他感受同樣痛苦”之類的狠話。

    這樣的事情不只一次,成了我童年最大的夢魘之一,即使在十多年後,那樣的畫面還是偶爾令我一陣心驚r跳。然而,我前兩天在受到刺激後,終于想起了下半段記憶,包括了我如何脫險,還有為何我在家里不曾受過襲擊的原因……我家那幾個種花翻土的老東西,確實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變態殺手……

    不過,如果說本來我還有資格說什麼不滿,那也在我實際上過戰場後,正式宣告取消了。其他國家不提,單單只是索藍西亞的j靈們,在馬丁列斯要塞一戰,二十八萬j兵橫死沙場,要塞內數十萬男女老幼俘虜,被轉賣給各國的奴隸商人,算一算因此家破人亡的牽連人數,那還真是數也數不清呢。

    也因為有這個覺悟,所以當這名燃燒著悲憤恨意的j靈少女,舞動銀槍,凶狠地追著刺擊,我只是忙著逃竄,全然沒有試圖解釋的打算,心中祈求跑去放煙火、討救兵的織芝能早點回來。

    “下流的賤人,今天活該讓你撞在我手中,到下輩子去懺悔吧。”

    少女的武功相當高,j靈之中有這樣優秀武技的並不多見,第五級……甚至是接近第六級的力量,已經快要稱得上是武技高手,尤其是那一手銀槍吞吐無定,讓人越來越難招架,如果不是因為我手上也有一個盾牌,趁隙抵擋,恐怕身上就不只是三個出血傷口這麼簡單了。

    (奇了,她的槍法有點古怪,是花巧太多嗎?本來應該可以更快、更具殺傷力的……

    出身武將世家,見過不少上乘武學,我隱約從敵人的槍法中察覺一絲異常,不過此刻生死一瞬,我無暇仔細去確認自己的發現,只是竭力運起我那淺淺的真氣,一面施展滾動的地堂身法,一面貫勁于麻木的手臂,靠著那面j鋼盾牌,擋住敵人一發又一發的閃電槍擊。

    “真是可恥,堂堂武門法雷爾家族的繼承人,居然只會像一頭烏g似的應戰,你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

    “進退有據,這才是為將之道,還有……叫我鼯鼠或鴕鳥都行,烏g老子是不干的,留給你老子慢慢去干吧。”

    “無恥下流!”

    不愧是尊貴而高傲的j靈,被我這一激,原本就疾若星火的槍擊,倍添了幾分狠勁,從手臂激增的痛楚感覺來推算,即使骨頭沒有斷,也肯定瘀傷出血了,這樣下去,盾牌碎裂是早晚的事,而我是否能在那之前找到脫身機會呢?

    認真來說,我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名j靈少女相當有魅力。雖然看不見面孔,但縴細的小蠻腰、敏捷而英武的姿態,就連簡單的揮槍出擊,看起來都充滿少女的青春之美,讓人不由得產生幾分遐想,猜測在這套衣衫底下,會是怎樣雪白嫩滑的香軀?

    假如不是因為忙著招架,手腕又痛得要死,我一定會試圖貼近,看看她部、玉臀的曲線,遐思一番,但現在卻全然沒這念頭,只是拼命祈禱織芝能早點帶救兵回來,不然她本人回來當救兵也是可以的。

    一下分神,防御出現破綻,給少女騎士一槍掃在右肩,痛澈心肺,血流如注,槍上勁道好強,差一點手臂就要廢了。

    (如果這一槍不是掃,而是刺,那就……她為什麼用掃的?難道……肯定是這樣,她平時使的兵器不是槍,是戟,所以才會這樣。

    從交手以來,我就有種怪異感覺,這少女使槍的動作頗有空隙,浪費不少機會,但她提腕出槍的姿勢,看得出長年累月的鍛鏈之功;這套槍術也算上乘武技,照理說不該有三流武者的癟腳錯誤,那麼另一個可能,就是兵器不順手,從這個想法去觀察,她平日慣用的兵器應該是戟,這次是為了攜帶方便才換用槍,所以在掃、拖的習慣動作上,才會有破綻。

    以這個想法為基礎,我試圖創造可以利用的破綻,一個最近剛剛才完成的攻擊技巧,正式派上用場了。

    (y動彈,s吧!

    記載于y術魔法書中的,除了生物的召喚術,也有一些威力較小的體術,利用體內的能源發力,不假求外力,也無須唱誦咒文,只是我過去沒有嘗試修練,這幾天剛剛完成,初次實戰使用,手臂一揚,一枚**蛋大小的粉紅氣彈激s而出,朝敵人面部s去。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j靈少女的驚呼聲中,帶著一絲掩不住的懼怕,而這份由于誤認所造成的驚恐,正是我所需要的效果,否則一記連薄木板都打不穿的氣彈,有何能力對她產生威脅?趁著她攻勢一斷,我看準她槍法的空隙,側身一滾就脫離了攻擊範圍。

    “想跑?”

    她驚醒過來,猛地一槍就往我背後扎下,威勢狠惡,卻已落入我的計算,因為距離被拉長,槍刺的力道較之前減弱,此消彼長,反而利于我防御。

    “悠久之風,依我祈願,化作堅強護盾,庇護我身。”

    使用簡單的風系魔法,提升護盾的防御力,這沒什麼難度,卻是尋常武者不會做的動作,本來應該可以收到奇兵之效,再拉遠距離,趁隙逃逸,可是這次我卻犯上了一個疏忽。

    “風之j靈,退下!”

    對于元素魔法的c控與感應,尤其是無色的風系,j靈遠比人類優異許多,我嘗試以風系魔法加強防御,卻忘記敵人正是此道行家,只用了一句短得甚至不能能稱為咒語的短喝,就把我的魔法破去,銀槍則凶狠地刺上那面滿是g裂的盾牌。

    “砰!”

    盾牌瞬間碎裂瓦解,銀槍長驅直入,卻沒刺中目標。我利用盾牌的碎裂爭取了點時間,向前一記撲滾,進入她身前長槍的死角,在她驚覺後退之前,抽出袖中百鬼丸神劍,蕩出一記耀眼長虹,一劍就掃了過去。

    雖說是對方動手在先,但顧慮著眼下的時局,我不希望做得太過分,加上又念著對方是個美人兒,因此劍鋒所指只是她的小腿,順利的話,削筋斷骨,當一輩子瘸子,總好過少掉一條腿或丟掉命。

    以百鬼丸的絕世鋒利,這一劍別說是血r之軀,就算是鋼鐵也刺進去了,更何況看她靴子的厚度,不可能藏著什麼盔甲護具,但這一劍削去,發現劍刃斬之不入,甚至給劇烈反震弄得手腕疼痛,拿捏不住劍柄的,竟然是我。

    (這怎麼可能?這個j靈小妞她……她為什麼能抵擋百鬼丸?

    基于對j靈不擅武學的刻板印象,我之前一直忽略掉幾個不合常理的可能,可是在百鬼丸斬之不入,甚至還給反彈出來的剎那,我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不祥感受,仿佛曾經在什麼地方遇過類似情形,踫上過一個同樣體如金剛的j靈。

    (約伯•希恩?

    這個早已被遺忘的名字,連同曾發生在馬丁列斯要塞中的種種,在腦中閃過,只是我沒時間多做感嘆,因為這一招失手,那少女騎士已放開長槍,空出手來,一掌就往我腦門拍下。

    生死一瞬,這麼近的距離g本逃生無門,我把心一橫,舉劍上撩,也管不得這時的角度,恰好形成撩y劍這樣的下流姿勢,滿腦子想的就是希望拼個同歸于盡。只听得上方倒抽一口涼氣,掌勁更添了幾分狠意,誓要搶在劍鋒及身之前,先將我擊斃。

    “住手!劍下留人!”

    一聲巨喝如雷貫耳,似是男子口音,但這時雙方勢成騎虎,哪是說停手就停手?眼看就是一個玉石俱焚的慘烈局面,驀地一股強烈震波從右方颶風似的襲來,我只依稀看見,好像是一把與人同高的透明巨劍由右方刺來,忽而又化為烏有,跟著整個人就被震飛出去。

    那名少女騎士的情形並不比我好多少,只不過是朝反方向倒跌,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名拆解者的武功高明至極,純以一股柔勁,在千鈞一發之際把兩人分開。

    我連滾了幾圈,才止住跌勢,抬頭一看,那名少女騎士也立穩身形,正要再朝這邊沖來,前方黑影一晃,一個人搶攔在她身前,伸手阻住她的動作。

    “夠了,碧安卡。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為,已經辱沒了j靈王的崇高意志,更將置索藍西亞j靈的驕傲于何地?是誰授權讓你這麼做的?”

    縱然帶著怒意,這個聲音仍像樂曲般溫雅好听,可以想像,這人是個與方青書類似,受過高等教育,在良好教養中出身的貴族,但他所說的話,卻讓我昏亂的腦筋為之一醒。

    j靈王是j靈們所崇拜的神明之名,盡管那個少女騎士碧安卡還蒙著面,但這人卻一口喊破她的來歷,如果不是白痴,就是已經有準備擺明車馬硬干。看他的舉止與氣勢,恐怕是後者居多,而碧安卡被他一斥責,竟然立刻單膝跪地,一語不發,這就顯示了他的身分非同一般,可能是索藍西亞皇族中的人物……換言之,繼娜西莎絲之後,又有一名隱身于會議幕後的高位人物,被逼出台面上了。

    是什麼人呢?從他的背影、高佻修長的體型、銀色的長發,我對照著腦中的人名與資料。軍方的機密情報,對各國要人都有一定的形貌紀錄,趁著這次的職務之便,我查閱了不少本屬于軍事機密的東西,硬是記下了許多資料,這時腦中對照特征,登時浮現一個人名。

    (倫斐爾•格蘭納斯•斯特丁?索藍西亞第二王子?他不是難得離開索藍西亞嗎?

    這是個比方青書身分還要尊貴的大人物。由于第一王子才能平庸,所以儲君之位始終未立,諸王子中又以他最出類拔萃,如果改天索藍西亞王一命嗚呼,他就有很大可能接掌王位,不過……听說他有個喜好東方文化的怪癖,因此不討他父王的歡心。

    但是,這個發現卻讓我有了一個新的疑惑,因為剛剛將我與碧安卡從危機中分開的那一擊,掌勁雄渾,火喉老辣,不是隨便可以施展出來的,即使是冷翎蘭這樣的高手也要甘拜下風。倫斐爾的名頭響亮,但軍部情報中並沒有對他的武功特加著墨,這麼高明的一掌,他發得出來嗎?更何況他的聲音,並不像剛才那聲巨喝……

    “少年人爭勇斗狠,出手這麼重?這次僥幸逃過一劫,下次可得收斂火氣了。”

    倫斐爾的出現突如其來,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渾然不覺其他,直到這個平和儒雅的男子語音傳來,正是剛剛那一喝之音,我方才驚覺旁邊不遠處還有人,一面說話,一面緩步走過來。

    黑色的長發,三絡短需,歲數約莫四十開外,模樣看來十分俊雅出塵,一雙眼楮神光內斂,顯然有著很高的內力修為,我不認識他,但看來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然而,不管他是什麼人,目前對我的意義不會大過路人甲,因為我理智稍復,立刻就想到一件極為不妙的事。

    被這一折騰,莊園中已經起了火頭與濃煙,薩拉城中不可能看不到,更何況織芝已經跑出去一會兒了。這樣一來,別人不說,冷翎蘭會立刻趕到,屆時大家一踫面,什麼好的壞的都會被揭穿,尤其是對織芝那邊,我現在將會百口莫辯,事情將超乎想像的麻煩。

    當機立斷,我只能立刻做一個判斷,盡管冒險,但這位j靈王子如果真如傳聞中的j明干練,相信他不會與我有不同的意見。

    “倫斐爾王子,在這里鬧出了大丑聞,相信您也不樂意見到吧?我以阿里布達萬騎長的身分,想和您談個交易。”

    放眼大地之上,像我這樣整天談條件多過打仗的軍人恐怕不多。而且索藍西亞j靈並不是談判的好對象,因為驕傲的j靈,九成都是嚴重的種族歧視者,踫上他們,沒有什麼交易余地。

    不過,倫斐爾卻似乎是剩下的那一成人,又或者他只是被情勢所逼,不得不妥協。畢竟索藍西亞出動突擊隊,在阿里布達境內進行綁架工作,這件事情傳出去,索藍西亞立刻名聲掃地。

    我們達成的協議很簡單,就是立刻罷斗,他把手下第一時間撤走,由我負責把阿里布達的部隊穩定下來,封鎖所有消息,阻止丑聞的爆發。

    “法雷爾萬騎長,你們父子兩代,染滿了我j靈同胞的鮮血,我並不想領你的情。”

    “王子殿下不必領情,這是互惠,不是人情。你怕丑聞,我怕會議開不成,如此而已。”

    火燒眉毛的壓力,是促成國際談判的最佳接著劑,雖然王子殿下冰冷的表情,讓人想起雪中的水晶,但當他開始撤退手下,我也沖下去穩住趕來的援軍,這個交易不用說也成了。

    事情鬧得這樣大,我的身分又被人認了出來,想要繼續隱藏已經不可能,爭取一個先離開的機會,是為了亡羊補牢。路上遇見了趕回來救援的織芝,她看到我,又驚又喜,幾乎是熱淚盈眶地撲了上來。

    “相公,幸好你平安無事,我……”

    幸好之前一番話哄住了這個j靈傻妞,不然現在要說話就不方便了,我把織芝摟得緊緊的,在她耳邊輕聲卻堅決地說了一句。

    “答應我,等一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可以認出我來,知道嗎?”

    一句話說完,也不管織芝反應如何,我放開她就走,只看到她呆了一下,跟著就點點頭,卻很識趣地沒有跟上來,看來多少明白了我的意思。

    之後我閃電沖到前頭,要指揮著莊園里受傷的殘軍,滅火與救治傷者。在我下集合令的時候,那群j靈自然也撤退光了,所以接下來的問題,就只剩搞定從薩拉城過來的援軍。

    照理說,領隊的人如果是冷翎蘭,那麼只要短短幾句,我就可以把事情交代清楚,以她的j明,自然會認同我的做法,一起把這件丑聞壓下,免得破壞會議氣氛。

    我從高處俯視,只見一道藍色倩影搶在大隊援軍之前,由山腰處閃電往上飆s,輕功好快,卻不是冷翎蘭是誰?只要和她一見面,說個幾句,危機就先過去了。

    不過,事情卻朝著最不妙的情形發展。就在藍色倩影疾風般地飆上山崗,我正要往前迎上時,周圍空間的靈波無預警地震動起來,另一道黑影搶先在山崗上緩緩現身。

    瞬間移動的魔法,赫然比冷翎蘭的輕功快上一步,結果當冷翎蘭出現在我面前時,娜西莎絲也同時現身,這下子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冷翎蘭確實是個很聰明的主帥,她一看狀況,眉頭微皺,只是問我目前情形如何,而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當然也就只報告護莊部隊的傷亡情形,同時加上一句貴賓已經獲得保護,安全無礙,送往他處,而對其他狀況絕口不提。

    短短一刻鐘之內,情形越來越惡化。莊園內的火頭是全部撲滅了,但莊園外的緊張氣氛卻才剛剛開始,娜西莎絲會察覺有異而前來此處,其他人當然也能。就在一刻鐘內,以萊恩•巴菲特為首的各國要人,簡直就像是約好了一樣,相繼出現在眼前。

    “翎蘭公主、法雷爾萬騎長,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會問出這句話的,都是二三流的嘍�@宋錚 嬲鬧匾 宋錚 揮米約嚎 冢 炊莢詰卻嘔卮稹H歡 徽餉炊嘍К餿宋 哪抗飧 校 泄厙校 燦械茸懦鯛艿牡幸猓 萑晃以僭趺吹 笪尬罰 匆裁環ㄔ謖饈憊趾月矣錚 荒薌虻Л淮 嶄照飫 魷直┤較 鰨 儀『鎂  識踴魍恕br />
    “暴徒究竟是何來歷呢?”

    伊斯塔人不安好心地這麼問了,我正不知是否該將預設答案說出口,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中的茅延安,大搖大擺地搶上一步,說在這種時候掀起騷動,這很有可能是黑龍會的y謀,大家要小心注意。

    好大叔,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連證據都不用,就把賊贓一股腦地都栽在黑龍會頭上,如果黑澤一夫那個鳥人在這邊听見,不知道會不會把你追斬到南蠻去?但是你說話就說話,為什麼還要朝我使眼色?怕別人不知道你在耍奸嗎?

    然而,伊斯塔人卻對這個草率的推論不表認同,娜西莎絲更率先出言嘲弄,表示為何一切y謀的背後都有黑龍會?堂堂阿里布達的王都,卻任由黑龍會的奸徒橫行無忌,為所欲為,這不是太好笑了嗎?

    “尊使這麼說就不對了,y謀的背後不是黑龍會,那難道該是伊斯塔人嗎?這麼說起來,最近敝國王都確實有幾件怪事,要請尊使協助調查一下……”

    淡淡的一句還擊,但當這句話出自冷翎蘭口中,任誰也听得出里頭的危險氣氛,這一對同列于七朵名花中的美麗絕色,同時也是誓不兩立的死敵,更何況伊斯塔人最近在國內確實策動幾件y謀,包括襲擊我在內,都有形跡可循,這一下發話,登時令娜西莎絲氣勢受挫。

    但這伊斯塔的魔女也不是好惹角色,隨即出言辯駁,表示伊斯塔使團在薩拉附近受到襲擊一事,到現在還沒有下落,當初表示要承擔責任的某人,是否該有所擔當?

    咄咄逼人的責問,冷翎蘭卻顯得很平靜,一句“某些民族y險狡猾,焉知是否有人自導自演,亂人耳目”就把這問題推回去。leduwo.com一時間,火爆的氣氛仿佛令眾人置身戰場,全然忘了眼前的殘破山莊,還有究竟為何而來。

    情勢正自僵持,一個平和中正的男子語音,適時地解決了敵我雙方的問題。

    “萊恩總統、冷大國主、各國重臣,請稍安勿躁,敝人保證各位都會得到一個很圓滿的解釋。”

    隨著這聲音,兩個人影從青煙裊裊的焦黑大門中走出,為首的一人,正是之前未曾公開露面的倫斐爾王子,而跟隨在他身後走出的,則是那名身分不明的中年文士。

    (糟,看這架勢,該不會是倫斐爾的隨護高手吧?听說倫斐爾和方青書一樣,都是心禪老禿驢的得意弟子,難道就因為這樣,從光之神g調高手保護他?哼,真是種族歧視,美形的j靈王子就連護衛都長得帥,我就要整天看不良大叔,沒天理……

    心里胡思亂想,我忽然警覺到事情嚴重,畢竟索藍西亞的頭號重臣浮現台面,造成的沖擊將不亞于當初娜西莎絲的現身,我可以想像到身邊這時的震驚與沖擊,而耳邊一片的寂靜無聲,正說明了這個猜測。

    緩緩轉頭四顧,看到的東西一如所料,在場眾人有不少都變了臉色,除了萊恩、冷翎蘭這樣權力中心的人物,就連茅延安都停了動作,面上露出喜色。只是,他們目光集中的對象,卻有些古怪,雖然是望向倫斐爾,但目光落點卻放在他身後,那一名中年文士身上。

    “關于今天發生在這里的事,老夫和倫斐爾王子稍後會做出解釋,但在那之前,我可以證明,伊斯塔使者團確實在薩拉城外遇到襲擊,並非虛言偽造……”

    這番話沒頭沒腦,更一下子把話題扯開,幫伊斯塔人說起話來,讓人弄不清楚這人到底是幫哪一邊的,只看他輕撫短需,溫言說道︰“當時的情形相當凶險,我適巧路過,協助伊斯塔的朋友抵抗敵人,經過一番戰斗,終于將對方擊退。這些凶徒身分不明,雖然有部分是阿里布達人,但究竟為何而來,由何而來,還需要詳加調查才能弄清楚……”

    一番話語驚四座,我偷瞥向娜西莎絲,只見她面上浮現喜色,顯示這名中年文士正是當日她口中“神秘出現,幫伊斯塔使團擊退凶徒”的高人,而冷翎蘭的表情則是y晴不定,不知道她是否認出了這中年文士的身分?

    在場眾人中,大概有九成以上和我一樣,知道這中年文士大有來頭,卻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若說他是王族政要,他身上少了那種世俗之氣;若說是絕世武者,當世五大最強者中,與他比較形貌相符的是……

    隱隱約約,我听到後頭有人在做猜測,但變態老爸我不會認不出;至于若說黑龍王會這麼大剌剌地現身人前,恐怕連黑澤一夫自己都不相信。正當我要找大叔把事情問個明白,這名中年文士已經主動發話。

    “老夫心燈,本乃一介方外閑人,因為此次和平會談關系大地萬民福祉,受我師兄所托,暗中關照協助,各位賢達有禮了。”

    一句話說出,在人群中掀起了無聲的騷動,人們的目光由疑惑轉至震驚,繼而變成熱切之色,情形竟然與萊恩初蒞薩拉城時候的氣勢有幾分相像。

    光之神g對整個大地的影響力,是連三歲小兒都知道的事。執掌光之神g的最高權力者,是德高望重的心禪聖僧,謠傳他的武功修為已不在五大最強者之下,但由于從不出手,所以難以證實,只能從他的數名得意弟子,隱約得窺這名神僧的修為。

    眾所周知,心禪聖僧還有兩名同門。大師姐心劍神尼,名列五大最強者之一,長年閉關清修,與世隔絕;三師弟心燈居士,少年時得逢奇遇,j擅極其罕見的火系魔法,據說是位情淡泊、愛好文藝的雅士,自從師兄接掌g主之位後,飄然而去,雲游四海,再不問權位世俗之事,由于行蹤飄忽,並沒有多少人見過他。

    但愛好文藝卻不代表武功不強,光看心劍與心禪,就不難想像這位心燈居士到底手下功夫如何。更何況,即使不問世間俗事,他仍是慈航靜殿公認的第三號人物,能動用、影響的範圍,不會低過萊恩多少,而這樣一個傳說中的大人物,居然為著和談會議,親臨薩拉城?

    (呃……糟了,心禪來了倒不怕,怎麼偏偏是這家伙?

    我心中猛犯嘀咕,因為對我而言,心燈居士除了是位大人物外,還多了一層身分,就是羽霓、羽虹兩姐妹的撫育恩師。萬一這位大人物知道了我對羽虹的種種禽獸作為,那……

    當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犯著不安,一抬頭,卻剛好看見被包圍在簇擁人群中的心燈居士,也正朝我這邊看來,眼中的笑意溫和,但出口的那一句話,卻令我驚得魂飛魄散。

    “法雷爾將軍嗎?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少年英雄,听我兩個不成器的徒兒說,你在南蠻神出鬼沒,機變無雙,挑動分裂四大獸族,顛覆蛇族的奸謀,更甘冒大不諱地強拔萬獸尊者的虎需,大有俠氣,老夫很欣賞你啊。”

    第二章 病弱殘軀

    這一天,我突然很想掐死方青書,也很想掐死我自己。離開南蠻時,我大意地忘記委托他,不可以漏我的身分,卻忘記這個素來行事光明磊落的儒俠,襟坦蕩,在回師門報告時,把他所知所見的全說了。

    然後,就是心燈居士當眾的一席話,讓我再次享譽國際,畢竟無論是哪個民族的歷史,和獸人之間發生過的幾場戰役,紀錄都不是太好看,而今一個人類憑著自己的能耐,在獸人的老家搞風搞雨,弄出大破壞,更敢正面挑釁萬獸尊者,勇救弱女,這簡直是堪稱民族英雄的偉大功業。

    這麼大的事情,本來如果由我自己招認,大概還不會有多少人信,可是由心燈居士的口中說出,那就是有了慈航靜殿全體的背書,無庸置疑。結果,來自各國重臣、要人的贊美與驚奇,像海潮般瞬間把我淹沒。

    金雀花大總統表示要搬勛章給我,就連高傲不馴的冷翎蘭、娜西莎絲,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異彩。在這光榮的頂點,我本該欣喜若狂,無奈整顆心卻冰涼到極點,因為當這宣揚四海的消息,傳到南蠻,本來因為不知道我身分而無法行動的獸人勢力,將對準我這個靶心,怒濤似的涌過來。

    而撇開我的處境不談,心燈居士、倫斐爾王子的先後出現,為錯綜復雜的薩拉城局勢,再次造成了震動。

    倫斐爾與他那群j靈一起離開,說稍後將會對整件事情作交代。至于和j靈方面的交涉問題,我這層級低的中階主管無資格過問,自然有萊恩總統、翎蘭公主能者多勞;比較麻煩的,還是娜西莎絲這魔女,早先信誓旦旦說要揪出我背後的黑魔法師,一有機會就來刺探消息,從我在南蠻的活動問起,幾句話相互試探之後,我才頓時醒悟,她並不是在意我的南蠻行,而是懷疑我們把人藏在這處莊園,因此才受到襲擊。

    哈哈大笑是很簡單,不過要脫身就比較麻煩,還好茅延安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說是有緊急軍務,拉我去擺平;娜西莎絲m不清楚大叔的修為深淺,始終對他的威名深深忌憚,不願正面沖突,就這麼給我們兩個趁機開溜。

    “怎麼樣?姜還是老的辣吧?輕輕松松就幫你擺平一關。”

    “嗯,如果你能在我被那群j靈追斬的時候早點到,事後少邀一點功,我會更感謝你的。”

    “這個……啊,對了,你的國王老大要召見你。”

    這當然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國王陛下找我的理由,不會是詢問不知所謂的公務,而是再度關心我拯救他寶貝女兒脫離苦海的任務。我不知道如何交代,幸好茅延安自告奮勇,願意與我一同見駕。

    進到皇g,身負皇命在身的我,輕易長驅直入,像過往那樣,在御書房外頭等待著陛下的召見。也許“辦公累了稍稍躺下休息一會兒”的考量,並不適合坐擁後g成千佳麗的帝王吧,即使距離御書房還有老大一段距離,我們卻一直听見幾乎已成候傳慣例的聲音。

    “啊……陛下……國王陛下……”

    “桀桀桀,朕等會兒還要再干八個g女。”

    似曾相識的對話、喘息,茅延安朝我瞥來奇怪的一眼,我則是聳聳肩,道︰“看什麼?這次運氣已經不錯了,上次我來的時候,他起碼要再干十個g女。”

    國王陛下的體力似乎不是很好,又或者是這名姬妾魅力欠佳,這一回合在短短時間內結束,跟著,侍衛們進去,把適才侍寢的姬妾,用一條厚厚毯子裹著抬出去。

    “真想知道那毯子里的美人是什麼樣子。”

    “想看女人裸體就直說嘛,除了光溜溜的樣子,還會是什麼樣?”

    我多少知道一些g內的防護措施,為了防止被女刺客藉著侍寢機會暗殺,通常國王要臨幸嬪妃或g女之前,都會讓侍衛把她們脫得光溜溜的,檢查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後,才用毯子裹著送進來;當然離開的時候也是一樣。

    我們的運氣比預估中還好得多,國王陛下似乎得到我們抵達的消息,不再繼續多干那計劃中的七個g女,直接要我進去見駕。大叔讓我稍安勿躁,他先進去和國王說了一會兒的話,跟著我再被召進去時,大叔向我比了一個萬事沒問題的手勢,國王陛下也不以為怪地向我表示,請到歐倫先生相助,大事成功有望。

    “朕歲登基……y歲成親娶後,z歲有了長公主,多年來,她是朕心頭最疼愛的掌上明珠,想不到……”

    假如不是剛剛見識到國王陛下縱橫床第的威猛模樣,我一定會覺得他是亡國之君,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說個幾句話就紅了眼楮,用袖子頻頻拭淚,哭泣說著他可愛純潔的女兒,為了國家自願犧牲,現在受到多麼悲慘的煎熬……雲雲,听得我一個頭兩個大。

    正不知道該如何脫身,他突然止住哭聲,說︰“事情剛才歐倫先生已經說了,你學藝不j,武功不強,要你去與那險惡的基佬周旋,確實難為你了,朕現在給你一個好處,皇g里頭收藏的武學秘笈,隨你觀看,三天後你……大概有個五大最強者的實力,事情就好辦了”當不合理的民意,凌駕于專業之上,這真是一件讓人萬分痛苦的事,無奈我不能選擇辭職來回應。三天內變成五大最強者,那豈不是要我在三天後有能力去單挑黑龍王?這是個合理的世界,別說是阿里布達皇g里的破爛秘笈,就算把五大最強者找齊,一起傳功于我,也不可能有這麼夸張的效果。

    但又能說什麼呢?這個國王陛下擺明就是一副不接受抗辯的樣子,我只有領旨謝恩,趕快出去籌謀對策。

    “喂,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為什麼他……”

    “喔,這冷棄基一看就是色鬼,我告訴他薩拉最近的神秘美女傳說,說會幫他留意絕色佳麗,綁來送給他上,他就同意讓我幫你忙,一起拯救他寶貝女兒脫苦海。”

    “什麼?你這皮條客居然……不對,我是說你干什麼跟他說我的武功不強,不能辦事?”

    “難道你自認武功很強嗎?”

    我們邊說邊走,由于剛才與國王陛下進行的是機密對話,所以離開時也是走不引人注目的後門,當我正想糾起大叔的衣領,嚴厲質問,突然看到幾個侍衛行動鬼祟,好像在抬一個木箱出去。

    “等一下,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我以前听過,皇g里頭有一些侍衛會偷財物出g變賣,這些事情不踫上便罷,既然撞在我手里,當然得管一管,更何況……說不定有幾分油水可以撈,橫豎很快就要被黑龍會與獸人聯手追殺,多搜集一點跑路費資本也是好的。

    御前侍衛的職權很大,不過認出了我和茅延安,縱然不願,也只能讓到一邊去。

    “渾你個帳,看看你們偷了什麼東西,要是東西貴重……啊,僕你個臭街,這、這是……”

    即使是我和茅延安這樣的老江湖,一時間也不禁聳然動容,箱子里裝的並非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個赤裸裸的美人兒。秀雅純潔的容顏,平坦的部,幾乎找不到一g毛發的恥部……呃,我估計這個小美人兒不會大過六歲。

    圓睜睜的大眼楮,訴說著極度的驚恐與畏懼,不過我們卻無能解救,因為她伸吐出來的小香舌、雪頸上的深深扼痕,都說明同一件事實︰她已經死了。

    “這……”

    我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墊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我知道自己最該做的事,是保持沉默,當作沒看到。

    “嗯,你們幾個,快點把陛下……不,把上頭交代的事情給辦好,別在這里m魚。”

    匆匆撂下這樣的一句,我和茅延安離開了皇g,坐上馬車打道回府。盡管一直戴著墨鏡,但我剛才看到的東西,這位不良中年一定也看到了。墊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就是不久前從御書房里扛出去的那一條,換言之,國王陛下臨幸的小美人兒、扼殺那裸女的凶手……我們都知道那代表什麼。

    在隔音良好的馬車里頭,不虞有人听見乘客談話,確認了這一點之後,大叔開始說話。

    “賢佷啊,你會不會覺得……”

    “大叔,我們都只是拿人薪水的公務員,除非有了發動革命的覺悟,不然最好學著當傻子。”

    “可是……怪異的癖是沒什麼,妓館里也有很多愛掐脖子的sm狂,但是把對象放在那麼小的……這是不是有點……”

    “玩女人而已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花錢的時候,我嫖過比這更小的;如果是強奸,我也干過比這稍大的,他是國王,自古帝王都是荒唐的,你看不順眼,想要拿他怎麼樣?”

    然而,即使是這樣,我也從來不曾為著玩樂的理由虐殺女,更沒有勒斃過這樣的小女孩。當然,這樣子想,並不能代表我就是什麼好東西,在名為道德的衡量尺上,我與國王都是兩個變態的人渣,只不過,我此刻確實感到一種反胃的不快。

    “賢佷啊,你覺得……如果你今天有像令尊一樣的強大力量,那麼你會出來主持正義嗎?”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這個窮酸畫家,剛剛為什麼算記我一道?三天內變成五大最強者,就算找惡魔許願都做不到,你……”

    說得火大,我一把扯起茅延安的領巾,而他則一副委屈地回答。

    “這是為了讓你成才啊,你這個人沒有一點強迫的東西在後頭推,就g本不會自發地進步!你想想,獸人們馬上就要找過來了,如果你的武功不強,那豈不是……”

    “那也不用這麼強迫啊,現在怎麼交差?你有辦法在三天內抓到那個神秘美人嗎?哼,說起來都是那個心燈不好,這樣子擺我一道,你和他不是多年老友嗎?怎麼事先也不幫我說……”

    本來漸趨和緩的情緒,在我想到一個可能之後,一下子緊繃起來。不由分說,我一把掐住茅延安的脖子,厲聲喝問。

    “該不會……是你要心燈老鬼這麼整我的吧?要他把我在南蠻的事當眾抖出來?”

    “別、別誤會,我……我喘不過氣了。絕對、絕對沒有這樣的事……”

    這樣子辯解,但從我手勁沒有放松,他想必也知道我不怎麼相信,這才在我稍稍松手後主動招供。

    “我真的沒有唆使他這麼做,不過……前陣子收到他的信息,向我查問南蠻一事的真假,我把你夸上了天去……這也是為你著想,如果不先美化你的形象,到時候你玩過羽虹丫頭的事情被揭露,心燈不是非殺你不可?”

    “你什麼事都能說出一堆大道理。”

    “我這是為你著想。況且,你看不出來嗎?你嘴邊的月雪雙湯,都有相同期盼,希望你早一日變成你父親那樣的英雄人物啊。”

    “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我不想和那個變態老爸一個德。你再說一次,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好好死。”

    “好,我們不說你的變態老爸。但你是一個務實的人,眼下局面這麼不利,除了遠慮,還有娜西莎絲這個近憂虎視眈眈,你沒有一點傍身之技,怎麼撐下去?難得那個玩幼女的老變態這樣大方,讓你使用g內庫藏資源,你……”

    “就算要練武,也不需要靠皇g啊!阿里布達皇g能有什麼好東西?里頭凡是有點苗頭的秘笈,早就被我們家上兩代給順手帶回家了,翎蘭臭婊如果不是被送去慈航靜殿,憑那堆爛書g本練不出個屁來。”

    被我這一說,茅延安點頭道︰“對啊,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天下第一,你只要把玄武真功練個一兩層,比什麼秘笈都管用,既然你也這麼說,那你……”

    “你好像忘記了,我過去說過很多次,我天生體弱,不能習武的。”

    這話題我們並非首次討論,茅延安過去也唆使過很多次,但每次只要說到這一句,他就舉手放棄,怎知這次當我冷冷回應出去,他卻很詭異地一笑。

    “嘿,就怕你不這麼說,好啦,咱們下車吧。”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抵達了爵府,我與茅延安一起下車,進入爵府內,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就為著眼前的景象而吃驚。

    福伯這開門人理所當然地站在我面前,但是前廳的桌椅上卻坐著兩個人,而且全都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月櫻的出現與順利進入,我還能夠理解,當年她出入我家頻繁,與福伯熟識,要進爵府當然沒問題;但是坐在她身邊的……為什麼心燈居士也會大駕前來?

    這人目光銳利,可別看出了我與月櫻之間的奸情。leduwo.com

    “法雷爾將軍,請過來謁見居士,今天承蒙他允諾相助,來幫我們一個大忙。”

    月櫻的稱呼,因為有外人在場而變得拘謹,但我仍感覺到有幾分詭異。而在她的解釋中,我大致明白,心燈居士不但是眾所知名的巧手神匠,更是光之神g屬一屬二的醫道聖手,這次受月櫻請托而來,專門幫我“看病”“如果沒有茅老師的面子,要請動心燈先生可不容易。不過,心燈先生說,他兩個弟子在南蠻很承你的情,在情在理,他也希望能夠回禮。約翰,你真是了不起,居然在南蠻干下了那麼樣的大事,我也很以你為榮喔。”

    為了他的兩個弟子,要對我回禮嗎?這還真是讓人渾身發毛呢,雖然以羽虹的高傲個、身為女的矜持,不太可能把發生在南蠻的事告訴旁人;而心燈居士一副撫需微笑的溫和模樣,也不像是包藏禍心,但想到那些不祥的可能,我還是覺得直冒冷汗。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逃躲的空間了。月櫻的關心、茅延安的妥善安排,無疑已經把我推到一個難以推托的位置,雖然我搖手說不想修練其他家的武功,但該死的福伯卻在這時淚眼汪汪地跑上來,說少爺為了預期小少爺有一天回心轉意,早就在家里留下了秘笈。

    “雖然只有第一層的口訣,不過少爺當初交代了,只要小少爺將來身體好了,練功時不會……不會……就可以從這開始練習……”

    王八蛋,連變態老爸也y我一道,這下子還有什麼話好說?

    “姐姐,我還想多問你一次,你真的很希望……我好好練武,變成像我老爸那樣的強人嗎?”

    正經的語調里,月櫻可以听出我的認真,而我也留意到,當月櫻點頭說“嗯”時,眼中所燃放的期盼之情,是我從來也不曾看過的熾熱,令我驚覺到,一心愛護我的月櫻姐姐,竟然這麼樣地希望我改變。

    每個男人都會做些事,來取悅自己的女人;月櫻素來都是那麼雲淡風清的個,不希罕任何名貴禮物,也不需要任何名貴禮物,回思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只有她像個姐姐一樣地對我付出,我從沒為她做些什麼,現在也該稍稍讓她高興一下。

    抬起頭來,在月櫻背後的大老遠處,一個梁柱與屋檐所形成的暗角,我發現有個人正躲在那里,窺視著這邊,卻不敢出來與眾人接觸。雖然她大半身子躲在梁柱後,但是那藏不住的狐狸尾巴,卻告訴我她的身分,而她偶爾探看出來的眼眸中,我看到了與月櫻姐姐相同的熾熱。

    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些義無反顧的時候,這就是我現在的感覺。事實上,連我自己都開始心動,期望那渺茫的僥幸。也許……經過了這許多年,我身體狀況真的不一樣了,上次修練獸王拳也很順利,這次又有一個醫道高手在旁護法,或許我真能改寫過去那不愉快的紀錄。

    “好,我干了。”

    玄武真功的口訣,當年我一早就已經背熟,不用再拿出什麼鬼秘笈來看,這時則是在眾人的包圍下,盤膝坐好,默默運功,照著口訣行功。

    難得練功,一開始的氣息運轉並不順遂,花了好一陣子仍靜不下心來,這時,忽然有支手指在我後心按了幾下,每次輕按,就是一股暖流行遍全身,也不知是禪功還是光明系的魔法,到後來,整個身體一片暖洋洋、輕飄飄的,直欲翔身仙境,諸般外魔皆不能侵。

    (有高手護法,果然就是不一樣……腦里浮現這個念頭,我正要趁勢寧定心神,照口訣行功,腦里卻陡然轟的一聲,彷佛被觸動到什麼,無數的畫面、閃光在腦海里狂嘯而過,雪白的女體、濃烈的血腥、捂住嘴巴的手……各種畫面閃逝的速度太快,我甚至來不及捕捉到些什麼。在腦內心神劇震,幾乎走火入魔的同時,體內真氣也為之大亂,開始逆沖向腑髒各處。

    幾乎只是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彷佛置身萬度洪爐,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往外嘔血,難言的痛楚像是銼刀一樣,狠狠地刮著痛覺神經,睽違多年的痛苦感覺,再度出現在身上,而耳邊則斷斷續續傳來焦急的對話。

    “他的真氣……怎會……危險了……”

    “古怪……心燈禪定印也止不住……玄武真功果然不愧……”

    “他人都快死了,你夸他家傳武學有什麼用?”

    各種聲音在耳畔響起,我感覺到背後、前各自有幾道暖流傳入,但和體內暴走的真氣狂嵐相比,卻是那麼地微弱,迅速就被沖毀崩潰,而出血現象更在持續,大量黑紅色的鮮血,被體內的壓力所迫,瘋狂地往外找著出口,不只是嘴里,更從耳鼻中溢出。

    意識模糊的邊緣,我勉力睜開眼楮,依稀看到幾個晃蕩不清的人影,下意識地抬起手,從嘴邊一抹,只擦得滿手鮮血。

    “…媽的……現在……你們知道……為什麼每次練功完……我身體都會病弱一陣子了吧……干……”

    沒有針對哪個人,只是努力把這句話說完後,我像是用盡全力地把血噴出去一樣,在用盡身上每一絲j力後,頹然倒下。

    “小弟!”

    一聲令人整個心口都痛起來的急呼聲,與淡淡的櫻花香氣一起靠近過來,當鮮血噴灑在名貴的絲緞衣綢上,而我倒進一個溫暖的口……能夠暈躺在月櫻姐姐的懷抱里,這是我在滿身的傷痛中,唯一一點可以讓自己覺得安心失去意識的地方。

    黑暗,是屬于夢的國度。

    夢境,是一個理智所不能控制的世界。

    不管怎樣的智者、強人,在現實世界呼風喚雨,卻都沒有辦法在夢境中隨心所欲,不得不去面對一些連自己都會訝異的“自我”因為這樣,我討厭作夢,自從能夠掌控自己行為開始,我就努力讓自己不要作夢,別再看到那些討厭的畫面。不作夢的方式很簡單,只要每天累得一覺到天亮就行,所以嫖妓宿娼是個很好的消遣,干了、醉了、累了、睡了,什麼也不用夢,什麼也不用去面對。

    因此,像這樣子的景象,我確實已經有好久不曾見到了。

    地板的盡頭,完全敞開的紙窗中,灑進來和煦的午後陽光,帶著結梗花香的薰風,吹拂過窗邊緩緩搖曳的躺椅;以舒緩節奏搖動的木椅上,坐著一名閉目午憩的貴婦人,她白淨的素手,正擱在錦緞羅織的長裙上,盡管我從來沒見過她的面孔,但我卻知道她是誰。

    “……媽媽……”

    每次這句話一喚出口,夢就會醒來,別說期盼中的擁抱,就連那張面孔都沒有機會看到;掌管夢境的神明,就像我那變態老爸一樣,吝于給我這點寬容,所以我兒時曾因此很討厭作夢,不過,這個夢境在我六歲以後,有了改變。

    前方的光影在呼喚聲中消失,但新的光影卻在我身邊出現,“不可以總是這樣叫我喔,我……不是你的媽媽,你可以叫我姐姐。”

    穿著一襲簡便的雪白衣裙,不施脂粉,任一頭黃金色長發自然披散腰間的月櫻,就像月亮里的仙女那麼美麗;有著慈母般溫柔的少女嗓音,帶著三分遺憾、三分淺淺的憂愁,輕聲安撫我的不安。

    “約翰,不要害怕閉上眼楮,不要怕作夢,姐姐的手在這里,你握著它,姐姐哪里都不會去,會永遠陪著你。”

    當月櫻姐姐握住我的手掌,露出溫柔的微笑時,彷佛身上都煥發著聖光,可是,為什麼在這層光華之後的黑暗,是那麼樣地遼闊,無邊無際得讓人心怯?

    會不會……月亮之所以皎潔,就是因為她總在黑暗夜空中出現。因為有這樣的黑暗,所以明明握著我的手,約好她哪里也不會去的月櫻,也在國家和我之間作了取舍,放開了我的手,在萬眾祝賀聲中,成為了金雀花聯邦的第一夫人。

    而在那之後,這個夢境就陷入了更深遠的黑暗,我看不見任何東西,周圍也靜得怕人,沒有月色來照亮黑暗,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移動,只能在黑暗中作永恆的等待……因為這樣,所以我討厭作夢。

    可是,今天這個夢似乎有了一點不同,在那一片深沉的黑暗中,慢慢地出現了一個光源。沒有月櫻那麼明耀,和天邊的月亮相比,它只是子夜時分掛在街角的一盞昏黃小燈,但即使如此,它仍是照亮了這一片黑暗。

    我沒有看見光源中人的相貌,只依稀感覺到,那是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艷少女,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裳裙,幾下街頭漫步,輕輕巧巧地出現在我旁邊,貼在我耳畔,用一種似曾相識的嗓音,甜甜地說著一句有異國風情的話語。

    “john!rel,openyoureyes……”

    甜美而溫柔的聲音,彷佛是一個無形的魔咒,讓我一下子從夢中急遽驚醒,可是,在由深沉夢境脫離的過程中,一種劇烈的反胃感覺,強力地壓迫著我的呼吸器官,讓我伴隨著猛烈的咳嗽,由睡夢中回復清醒。

    第三章 東方文化

    “嘔……”

    “小弟!”

    “嘔……嘔……”

    在咳嗽與連串作嘔中醒來,我差一點就嗆得再昏過去,好在能噴出體外的東西,之前就已經噴得差不多,現在只是不住的干嘔,忍受那種彷佛要把整個胃部翻轉過來的難受。

    朦朧中,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彷佛我正被幾個人牢牢地抓住,四肢無法動彈,連些許掙扎都做不到;一只不知是誰的手掌,捂在我口鼻之間,不讓我喊出呼救;而眼前彷佛有什麼東西,是我不想去看,但又被強逼著去看的東西,腦里亂哄哄的一片,呼吸更是困難,心里好像在瘋狂吶喊著些什麼,可是我卻听不清楚,什麼也听不清楚,只有那股像是要搗碎整個身體的嘔吐感覺,一波又一波地沖擊理智。

    “嘔……嘔……”

    幸好,一只雪白柔皙的手掌,適時地給了我撫慰,不住輕拍我背後,將那劇烈的咳嗽與嘔吐給平復,把我的意識給拉回了現實世界,隨著眼前景象由模糊變為清晰,我也看清了那個一直守候在我床邊的女人。

    “姐……姐姐?你一直守著我?”

    “躺著別動,心燈先生說,你這次的內傷不輕,他雖然用禪定印法幫你調理內息,但還是要好好休養兩天才行。”

    月櫻用一g絲帶把長發盤系在頭上,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玉臂,從旁邊的臉盆幫我打水洗臉,熟練而俐落的動作,讓我感到一股久違的懷念,彷佛回到當年她雲英未嫁時,照料染風寒發燒的我,一晝夜守在床邊,不眠不休的情景。

    “姐,我口好干……”

    “口的感覺好點了嗎?如果氣息順了,才可以喝水,這杯茶你慢慢喝,別嗆著,我另外幫你熬了湯,一會兒你先喝著,再躺下多睡一天,養養j神。”

    月櫻身上傳來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我昏迷前大口噴灑上她衣裙的結果;從那鬢發散亂、額上見汗的憔悴容顏,可見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她也並不好過,直到我清醒過來,她緊蹙的娥眉才展放歡顏。

    而在我喝茶被嗆到,咳嗽出聲,她輕輕拍著我後背時,我才留意到,月櫻手掌上真的在煥發柔和白光,被這片白光灑照過的部位,不適感覺頓時減輕。當咳嗽停住,我反手握住她掌心,很訝異地問她,為什麼會使用回復咒文?

    “在金雀花聯邦呆久了,上慈航靜殿的機會很多,萊恩建議我學一點防身技巧,我……笨手笨腳的,學不會什麼上乘武術,就學一些照顧人的光明系魔法了,你別笑啊,我知道自己這方面沒天份的……”

    “傻姐姐,學光明系魔法不靠天份,只有天資聰穎、心靈不純潔的人,練一輩子也練不出東西的。”

    月櫻似乎對自己笨拙地使用回復咒文一事,感到相當羞赧,一直要我別用這取笑她;我則是覺得這很有趣,因為光明系魔法七成以上都是向神明借力,如果心靈不夠純淨,又不肯花長時間去練習,那借上半天也只能借到個屁,所以修練光明系魔法失敗的人,轉投黑暗系魔法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月櫻……她似乎在這方面頗有天份。

    想想也覺得好笑,這麼一名女神般的美麗姐姐,為什麼我夢里會有那樣的聯想?什麼黑暗?什麼烏雲?這樣子的杞人憂天,真是可笑之至。

    “心燈先生說,你的情形很怪異,他從所未見,要好好思索一下才能對癥下藥,在那之前,要你安心休息,別急著練功。”

    “去,事前說他保證沒事,事後放這種馬後p,說什麼都是他在說……”

    “其實,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也鼓勵你嘗試,也不會把你害成這樣。”

    “這是老毛病,從小就這樣了,每次要練功,就會嘔血嘔得亂七八糟的,然後病上好一陣子,搞得身體越來越弱,最後只好放棄。”

    這次能甦醒得這麼快,心燈居士果然有一手,不然以往起碼得昏去三天。可是這個排斥好像只針對玄武真功,不然為什麼在南蠻修練獸王拳就可以沒事?然而,總記得小時候是練什麼就吐什麼,連那麼天才的變態老爸都束手無策,所以我才放棄練武的……

    “奇怪,以前我照顧你的時候,你雖然總是偷懶貪玩,不肯學伯父的技藝,但不記得你有這樣的病啊。”

    “誰知道,時間太久了,對那時候的事情,我很多都只有個模糊印象,記不得了。”

    有那麼一瞬間,月櫻露出了淡淡的憂傷表情,我不太敢肯定,想要再問,她已經起身去取來湯。我有點困惑,不知道她愁容的理由,是我剛剛說錯了什麼嗎?還是……月櫻她想起了什麼?

    忘記……是月櫻想起了那個對她失約的男人嗎?那個沒有能好好守護公主的騎士?

    這個念頭讓我相當不愉快,而當月櫻把湯端來,我一口一口地啜飲著那濃郁而苦味的湯汁時,盡管月櫻就在我面前,但我心情實在高興不起來,反而給嗆了一下。

    “咳、咳……”

    “怎麼了?嗆著了嗎?沒大礙吧?”

    月櫻急惶地靠過來,坐上床沿,輕拍我背部,卻渾沒發現口的春光乍現。

    從她下垂的領口,我看到了一片雪白的部,里面的衣包裹著她飽滿的r房。我稍微調整角度,略顯大的衣,遮擋不住她白皙的部,從我瞥去的角度,簡直可以一覽無余。

    見著這幕美景,我色心頓起,可是才要進行偷香竊玉之舉,月櫻就已經察覺,輕輕巧巧的一挪身,整個躲了過去。

    “小弟。”

    月櫻的嗔怪,讓我只能放棄蠢蠢欲動的欲望,畢竟面對一名諄諄告誡我注意身體、別貪圖短暫y樂的女,我除了低頭認錯,還有什麼好說?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還沒有來得及找阿雪問話,確認一下昨天的狀況,茅延安就來接我上班,路上也順道解釋一些事。

    關于三日內練武有成的命令,國王陛下不會再宣召我進g詢問,原因是茅延安扛起了善後責任,昨夜請動心燈居士親自入g向國王陛下解釋,由于體質問題,我已練武失敗。

    光之神g的大人物親臨皇g,我們那個全無骨氣可言的國王,險些從人家的帽子一直膜拜到腳底土地,最後心燈居士被迫留下,為國王陛下講解養生之道,順便接受國宴款待。

    另外,今天首要面對的大事,則是索藍西亞的奇襲事件。

    索藍西亞在我國境內發動突擊隊,想要綁架優秀匠師一事,假如不是因為發生在這種時候,一定會釀成巨大問題,因為這群j靈誰不好惹,偏偏惹到冷翎蘭的頭上,以這女強人的剛烈個,哪有不強力反擊的道理?

    “現在這種情形……大概會私底下暗斗好一陣子吧。那票j靈看起來斯文,其實是最擅長搞這些外交斗爭的種族了。”

    茅延安的評估其來有自。索藍西亞的文化,與其歷史一樣是悠遠流傳。與人類的歷史不同,他們除了之間曾幾次受外敵入侵,或是遇到世界大戰級數的危機,因而面臨傳承危機外,他們從來不曾發生過內斗或是叛亂,這點倒稱得上是相當優雅而高智能的種族。

    不過,盡管愛好自然與和平,卻不代表他們對于其他的人形種族,也有同樣熱愛。長年與人類、獸人、矮人明爭暗斗,相互爭奪生存權利,他們早就磨練出了一套以典雅的儀態,洗鏈地干著齷齪事的本領。

    “即使同樣手染污泥,j靈仍然會比人類優雅百倍。”

    這是索藍西亞的自負,也許羅賽塔的矮人們,會咧著大嘴嘲笑,不過至少從阿里布達、伊斯塔、金雀花聯邦這三個人類大國的角度來看,確實沒什麼資格說j靈卑鄙,因為那句索藍西亞格言的背後,還包含另一個意義︰j靈的手即使染黑,也只是染著污泥,絕不會像人類那樣染上污血。

    “總之呢,剛剛收到的消息是,索藍西亞……不,倫斐爾王子要舉行公開會議,向各國交代一些事務。”

    我興味索然地答道︰“喔,萊恩和翎蘭臭婊很努力嘛,終于逼得索藍西亞點頭了,不過,該不會是在會議上說一堆慢條斯理,有等于沒有的狗屁東西吧?”

    “不管會說什麼,j靈們的發言都是慢條斯理、長篇大論,但是這一次能逼得索藍西亞點頭,放棄與伊斯塔聯合,最大功臣其實不是萊恩和冷二公主,而是賢佷你喔。”

    “那是我用慘痛代價換來的……”

    確實,如果沒有我適時地出現在那里,那票j靈可能早就完成了綁架的工作,揚長而去,冷翎蘭就算知道敵人身分,也很難下手查辦。

    當然另一個可能,是織芝被迫施展她未算上乘的武技,打一場勝敗難料,卻肯定雙方傷亡慘重的戰役。但不管怎麼樣,不可能把倫斐爾給逼出來,自然也不會把索藍西亞逼到這個不能再隱身暗處的處境。

    “如果倫斐爾不露面,這個會談就有得拖了,尤其是前陣子本來有消息,索藍西亞已經和伊斯塔交涉,要聯手搞砸這個會議……”

    “什麼?他們不知道這樣子對他們沒好處嗎?”

    “有時候,人們如果少拿了好處,那就會希望大家都沒好處可拿。如果這個和平會談成功,獲益最大的可不是索藍西亞和伊斯塔。”

    “但沒有各國聯合的外力,伊斯塔不可能獨力壓倒黑龍會,取回那些失竊的技術啊?”

    “問題是,如果借助諸國外力,壓倒黑龍會之後,各國一起分杯羹,機密更沒可能守住,一樣不劃算啊。”

    有時候,我常常以為自己的思考夠現實、夠殘酷,不過最近這個月以來,我卻常常發現所謂的現實,遠比我料想中更要殘酷。殘酷的理由,不是人們為了現實,作出冷血卻明智的取舍抉擇,而是他們明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是死地,卻仍開心地摟抱著滾下去;最無奈的事,就是我無力改變這一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拉住我,陪這群蠢蛋一起走向毀滅盡頭。

    “很殘酷是不是?明明大敵就在眼前,人們卻為著種種理由爭權奪利,最後步向滅亡。”

    茅延安笑道︰“其實每個生物的天里頭,都有著自滅的傾向,或多或少而已。你和月櫻夫人不也是嗎?明明知道這麼偷情的後果,會像飛蛾撲火一樣,但你們仍然克制不住地去做了,從這一點說起來,賢佷你與那些蠢蛋並沒有好到哪里去啊。”

    “你不要每次都那麼看穿我心思行不行?听你的口氣,好像存心看著我完蛋一樣,我現在心情非常惡劣,你少惹我。”

    心情不佳是事實,即使心情很好,我也很討厭j靈一族做事的繁瑣風格,那種斯文溫吞的排場,每一分一秒都在耗著我的耐。

    果不其然,我和茅延安一進入會場,看看那個鍍上一層雪亮白銀的高台、看看那些用不去皮藤枝交纏組成的擺設,典型的索藍西亞風格,高貴而不見奢華之氣,但看在我眼中,這份高雅卻總帶著幾絲虛偽氣息。

    會場內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索藍西亞的王子要發表重大宣言,卻又沒人知道他要說些什麼,這自然引得眾人議論紛紛,而談得最多的,就是有關倫斐爾的資料。

    j靈們除了給人高貴感覺之外,神秘氣質也是一個既定印象,而倫斐爾更是索藍西亞的一號神秘人物,自從他開始逐步接掌索藍西亞政務後,各國均盼與這位極有可能成為下任索藍西亞王的j靈貴公子接觸,但他卻一反j靈貴族的常態,鮮少出席各種宴會,熱衷于文化研究,不時外出旅游、打獵,令外人很難見到他的面。

    索藍西亞的王室與軍部,對這位二王子的保密措施,甚至比大王子……甚至國王本人還要周密,周圍各國的情報部門,使盡全力去打探消息,也只能得到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報︰倫斐爾•格蘭納斯•斯特丁愛好東方文化,因此並不討其父王的歡心。

    本來外人還很難理解,為何索藍西亞對這名二王子如此保密,直到三年前,向來j于s箭、魔法,卻因為沒有強力騎兵,總在戰場上吃虧的索藍西亞,冒出一支“疾風”騎兵團,在倫斐爾的統帥下,在一夜間消滅了為禍索藍西亞東北的蠻族馬賊,盡顯卓越的軍事天份,這才驚動四方,從此得在戰場上提防一群j靈神s手組成的騎兵團。

    當我和茅延安進入會場,眾人議論紛紛的話題,登時轉移到我們身上。由于被萊恩當成“自己人”的緣故,這段時間我們與萊恩走得很近,身價水漲船高,自然也成為注目的焦點。

    在喜歡論人長短的這個j神層面上,政客和狗仔隊記者實在沒什麼差別,事實上,右側那邊還真的有幾家報社,派人來采訪這次索藍西亞王子的公開宣言。

    “賢佷,你猜……不,不用猜,你希望倫斐爾等一下上台,會宣布索藍西亞正式加入這次的國際和平聯盟嗎?”

    “不知道,那是萊恩和翎蘭臭婊的事,與我無關。”

    話是這樣講,但我仍然希望事情朝對萊恩有利的方向發展,畢竟,這次聯盟已經拖了這麼久,如果協議不成,萊恩的地位受到影響,對月櫻也沒有好處。

    “索藍西亞二王子倫斐爾•格蘭納斯•斯特丁到。”

    在年老司儀長長的宣告聲中,倫斐爾從門口進入,身後沒有半個隨從,筆直地走向雪亮的白銀高台,他的長披風潔亮如雪,拖在長長的紅地毯上,尤其顯眼,特別是他本身那帶有王侯貴氣的俊秀容顏,看上去猶如鶴立**群般的搶眼,從現身開始,就成為全場注目的焦點。

    “賢佷,你覺得怎樣?倫斐爾可是索藍西亞出了名的美男子喔,可惜青書不在,不然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全場的女都要尖叫了。”

    “是啊,尖叫完以後,他們會被全場男分尸。如果讓這兩個孽畜繼續存活,那我們以後哪還有妞泡?照進化論的觀點,我們豈不是要被淘汰滅種了?”

    “有差嗎?你執行繁殖動作的時候,幾時問過雌生命體的意願了?”

    “說得倒也是。”

    談話間,倫斐爾已經上了發言台,我和茅延安對看著聳聳肩,預備承受一篇亢長而繁瑣的j靈式演講,不過,入耳的第一句話,卻讓人有些吃驚。

    “在場的各國重臣、要人,我是索藍西亞第二王子、騎兵總司令,倫斐爾•格蘭納斯•斯特丁,今天來到這里,是為了有重大消息要宣布,為了不耽誤各位的時間,我們就直接進入主題吧。”

    很難得,j靈們的種族歧視相當有名,平時幾乎是不屑與別的種族多說話,不過上了講台,卻往往像轉了死一樣,說得滔滔不絕,倫斐爾如此開門見山,他究竟是j靈中的怪人?亦或者是種族歧視太嚴重了呢?

    “這次我由索藍西亞前來薩拉,是為了視察國際和平聯盟的成敗,這件事情的關系重大,我觀察多日,始終不能作出最後決定,不過,前日的一件事,讓我有了覺悟,作出了最後決定……”

    五大國之一的索藍西亞,即將正式表明態度,全場的人們幾乎是屏住氣息在等待,但也有少部分知道內情的人,顯得相當輕松,包括金雀花聯邦、阿里布達的首腦在內,好像早已知道倫斐爾會說些什麼。

    可是,我卻感覺有點古怪。

    (奇怪,偷襲山莊的y謀事件,是索藍西亞的大丑聞,既然決定把這樁丑聞遮起來,為什麼還要特別提個尾巴?

    當我正為這問題所困惑,倫斐爾搶先開口,“這件影響我決定的事,想來在座的各位多少有點耳聞,卻所知不多,而我現在就來解答各位的疑惑。”

    (不好!這個j靈王子豁出去了!

    在倫斐爾開口之前,我先一步洞悉了他的想法,可惜卻來不及做些什麼。在接下來的一刻鐘里面,倫斐爾像是回復了一個j靈在演說台上滔滔不絕的口才,大曝日前索藍西亞特種部隊奇襲山莊的內幕,說到激動處,用力捶打桌面,慷慨激昂的模樣,讓人簡直不敢相信他是為j靈王子。

    這些不為人知的內幕,化作一陣陣無聲的波浪,震驚著在場眾人。由于局面太過怪異,除了我與茅延安之外,好像沒有人發現到,十多個形跡可疑的男人,悄悄地接近演講台,不知道要做些什麼,看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是想要避免讓倫斐爾發現。

    我察覺到這一點,卻不願出聲點醒,因為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如果這家伙就這麼被人暗殺干掉,我會非常開心。

    倫斐爾所說的內容,並不只是單純敘述事實,相反地,他憤怒地痛斥索藍西亞j靈墮落若此,因為請不到一流匠師回國,居然使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除此之外,他也高分貝譴責本身的無能與督導不周。

    “……如果不是我的統領無方,索藍西亞的軍人不會做出這種事,這是我不能回避的過錯。”

    倫斐爾說得激動,居然做了一個超乎想像的動作。他雙手抓住絲質襯衫的前襟,往兩旁一扯,一排黃金鈕扣應聲崩落,襯衫也變成了一片碎布,露出了里頭結實j壯的膛。

    “嘩哇∼∼∼∼!”

    j靈王子當眾露,這並不是說他有暴露狂,相反地,他所裸露出來的東西,令全場再一次嘩然出聲。

    一條神態猙獰的凶猛青龍,從肩膀開始,栩栩如生地紋在倫斐爾的背上,而在他j壯膛的下方,一條長長的白布,在小腹上來回纏裹了十多圈;白布中好像c著什麼,從形狀看來,似乎是一把竹柄的小刀。

    坦露膛、青龍紋身、白巾纏腹、小刀貼腰,再配合上那一套長褲打扮,在我們這種在外頭跑過江湖、見過世面的追跡者來說,很容易就聯想到一樣東西,而他之後說的話,更證實了這個猜測。

    “我倫斐爾身為社團……不,疾風騎士團的扛把子,能在索藍西亞屹立不搖,靠的就是三樣東西︰夠狠,講義氣,兄弟多。”

    說著這些話的倫斐爾,彷佛從拘束中回復了本來格,眉飛色舞,與剛才的斯文模樣相比,更煥發著他的領袖魅力。

    “沒有能夠教好小弟,這是我的過失,等我回到索藍西亞,就會開香堂、照家法論處,給阿里布達王國一個交代,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講的是公道,有人想要藉著這個錯誤,來勒索我們什麼,這點我不會屈服,也絕不會和意圖做出這種行為的人共事,所以我在此宣布,索藍西亞將恥于加入國際和平聯盟。”

    擲地有聲的一席話,充分表達了本身的立場,但j靈王子的流氓形象,給人們太強烈的沖擊,相形之下,不加入和平聯盟一事,已經不算什麼了。

    “大叔,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所謂的東方文化是……”

    “大概是極道文化,或是黑幫故事看太多了吧。”

    “你之前說……所有的j靈都很高貴典雅?翩翩有風度?”

    “混黑社會的j靈例外吧,江湖生涯是個大染缸啊……”

    彷佛與我們的談論相呼應,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的倫斐爾,要在台上做最後的總結。

    “錚!”

    一聲清亮聲響,倫斐爾拔出了腰間的小刀,把右手平放在講台上,厲聲說道︰“作錯要認,被打要立正,我一向是這麼教小弟的。今天是由于我管教無方,小弟們才會不守社團的規矩,胡作非為,為了表達歉意,我要切下小指以示負責。”

    這話不是單純說說而已,倫斐爾說到做到,小刀就往右手小指斬下。雪亮的刀光驟閃,假如不是發生異變,我們幾乎就差點看到血光飛濺,染上講台的名場面。

    或許是眾人都吃驚得傻了,忘記掉講台下面有一群偷偷靠近,蓄勢待發的鬼祟份子,在倫斐爾亮刀砍手指的剎那,這十多個j靈騎士紛紛躍上台去,擒抱住他們二王子的手臂,十多個人拉扯扭打成一團。

    “殿下,王子殿下,請您三思啊。”

    “不要攔我,我要切下手指以示負責。”

    “殿下,您自重啊。”

    “不要阻攔我!”

    “殿下!”

    “喔喔喔喔∼∼∼∼”索藍西亞二王子的當眾宣告,透過各國的傳訊系統、阿里布達的報社,掀起了最大規模的政治風暴。

    一般的市井小民,對于倫斐爾其人其行,感到高度興趣,畢竟索藍西亞立國以來,背上有青龍紋身、做事充滿極道硬派風格,自稱社團扛把子的j靈王子,恐怕只有這麼空前絕後的一個。

    不過,仍然留在薩拉的各國使臣,就不得不面對索藍西亞表態後,所造成的國際局勢變化了。

    倫斐爾的發言,並不只是代表了他的個人意志,而是有索藍西亞的政治背書,從索藍西亞本國沒有發表任何聲明的情形來看,也許他們國王確實不喜愛這個兒子的“嗜好”但卻對他的決定百分百支持。

    情勢驟然演變成這樣,對我方……至少對萊恩這一邊,相當不利。茅延安與我討論時,也為此大大稱贊倫斐爾chu中帶細的厲害心計。

    “……這個黑道王子很不簡單啊,雖然這樣的發言,是他本來的個與作風,但他卻選擇了一個最適當的揭露點,讓索藍西亞本來因為襲擊行動失敗,趨于劣勢的地位,一下子被逆轉過來,嘿嘿,本來作錯事的可是他們,現在卻成了英雄……不過,為什麼他們敢冒風險,主動拒絕金雀花聯邦呢?”

    “這個由我來回答吧。”

    我和茅延安正坐在快速行駛的馬車上,卻忽然听見一個不屬于我們的聲音,跟著眼前一花,車門驟開驟關,一個人出現在我們面前。雖然是以絕頂輕功掠入,不過姿態卻顯得很悠閑,彷佛他一開始就已經坐在那里,與我們談了這些麼久的話。

    “你……你是……”

    我沒法擺出像茅延安那樣的從容態度,因為我沒有墨鏡可以遮掩目光,也因為我想不到,這位光之神g的第三號人物,心燈居士,這麼強行登車,是為了什麼?

    第四章 晴天霹靂

    由于多了一名不請自來的客人,我們便放慢了車速,緩緩而行。途中,經過了一棵型態古拙的老松殘木,茅延安出聲喊停,而旁邊的心燈居士……這位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大高手,竟然與茅延安一起拿出紙筆,透過車窗,描繪一只停在老松枝干上的彩蝶,運筆如飛,卻渾沒注意到臉上沾著的墨色。

    看到那種專注神情,我多少可以理解,為何他會和茅延安成為好友。之前在南蠻時候,就听說這兩人是老朋友,現在看來,還是相當好的交情,不然茅延安不會有能力請動他來為我診斷,心燈居士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幫茅延安繼續維持他偽裝的“大俠”形象。

    這兩個人,到底當年是怎麼認識?又有著什麼樣的往來?這點我實在非常好奇。

    當這兩位相互恭維的畫壇老友結束繪畫,馬車重新行走,心燈居士再次幫我診斷,同時也對我在南蠻時勇救他徒弟的義舉,表示感謝。

    我由衷感謝上天,居然是讓方青書這個俠道白痴來向光之神g報告事情始末,否則若是光之神g招回霓虹姐妹一問,今天的情形可能就是另一種發展。

    “霓兒對你頗有微詞,但我卻覺得這沒有什麼,少年英雄風流得意,偎紅倚翠,只要其中並無強迫、不義之事,兩相情悅,那又有何不可?老夫雖然出身慈航靜殿,卻不是迂腐的衛道之士,小兄弟你大可以放心。”

    這個當然,光看你和茅延安那個不良中年拉手抱拳、稱兄道弟,就不難想像你是個怎樣的人。

    不過,撇開昨晚被這庸醫弄得半死不活,今早連走路都乏力的怨氣不談,心燈居士倒還真不是一個壞人。像昨天那樣助我運功,頗耗高手的元氣,如果彼此非親非故,求都求不到這種好事,而他只為了我曾在南蠻“義助”他兩名女徒,就肯這樣幫忙,這確實是仁者之風。

    閑話稍稍帶過,心燈居士跟著就開始對茅延安解釋,金雀花聯邦這幾天發生的變故。

    “金雀花聯邦本身是個多宗教、多種族、多價值觀的國度,用兼容並蓄的寬容,讓這些分歧和平共處,成為推動國家進步的動力。當方向引導正確時,這些力量會形成別國所不及的動能。”

    一向主張信仰自由的金雀花聯邦,寬松的政策下,難免也有些游走在法律邊緣的奇怪宗教,假如這些教派只是老實傳教,那也就算了,不管他們是神經病或是變態,只要不騷擾旁人,就沒關系;但這次的情形有點古怪,幾個異端教派糾合了數千信徒,說要從慈航靜殿的壓力下解放,開創沒有既存宗教的新國度,而發動武裝叛亂,要求劃地為王,獨立建國。

    回顧近百年的國際史,打著“獨立”兩字的組織,似乎都沒什麼好下場,這次也不例外,這群邪教徒在國防軍進攻的時候,節節敗退,最後選擇了集體自殺的做法,真是標準的邪教做法。

    我搖頭道︰“這些家伙其實沒什麼用,既然已經有決心要自殺,為什麼不多拖個敵人去死?一群廢柴!”

    “站在慈航靜殿的立場,我們希望與其他的宗教共存,而不是成為唯一的信仰……”

    想起在南蠻時候,曾經親眼看到心禪禿驢派人與蛇族勾結,做那些齷齪勾當,這些話是打死我都不會相信,所以很不客氣地就反駁回去。

    “少來了,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寬容,以後有什麼暗之神g出來招攬教徒,你們就別攔著。讓暗之神g與慈航靜殿並存,誰也不是唯一的信仰,這不是很合你們的寬容口號嗎?連宗教戰爭也可以不用打了。”

    “平心而論,對于光暗、正邪之間的分際,我看得比較淡,不如傳統靜殿中人那麼壁壘分明,所以這個建議,我個人並不反對。”

    心燈居士淡淡道︰“可是,那樣子的世界,真的會比現在好嗎?讓世界變成那樣子,就真是小兄弟你的期望嗎?”

    很漂亮的回答,過去即使是方青書,踫上這問題也只能沉默以待,沒法還以一個這麼清晰透徹的回應,看來武功與輩分差了一檔次,見識果然也有所不同。

    “如果只顧慮世俗的眼光,和理論上的公平,那做事只能畏首畏尾,最後什麼也無法完成。做人做事,還是該傾听自己的良知,如果一件事真是對黎民眾生有益,那麼太過計較毀譽,反而著了相,不是神職人員該有的心態了。”

    撇開目前慈航靜殿的當權派不談,心燈居士的這番回答,我個人滿欣賞的,尤其是他撫著長須,侃侃而談,讓人感覺不到架子的態度,更是相當難得。後來他談起我的身體狀況,說診斷不出什麼異狀,昨晚的走火入魔,有可能是玄武真功特別神妙,外人指點不得其法,因而反受其害。

    這種事情當然是沒有可能,因為當初在父子兩人鬧翻之前,變態老爸曾經親自指導我練功,照理說世上不會有人比他更熟悉玄武真功,結果我也是吐血吐得悉哩嘩啦,足足一個月下不了床,顯然這和功訣沒什麼關系。

    心燈居士說,如果我修練其他武功沒有問題,變態老爸又不反對,那麼大可考慮改修別派武技。他這麼說話時,茅延安則在墨鏡側邊猛使眼色,要我把握機會,趁機拜師,如果能得到心燈居士這等大高手授藝,不啻比挖掘到一個大寶藏更加受用,不過我卻無意就這麼成為慈航賊禿群的徒子徒孫。

    別的不說,如果成為方青書那樣的傻鳥,滿口聖賢之言,整天都做著俠道表率,那我寧願吐血死了算。

    不談拜師,我們把注意力放回索藍西亞的態度。倫斐爾發表流氓宣告的時候,萊恩、我國陛下與冷翎蘭都沒有到場,顯然早就知道了他會這樣,換言之,三方談判早在我昨晚昏迷時,就已經破裂,卻沒人通知我與茅延安,看來我們兩個人都是被排在決策中心外。

    “事情還沒成為定局,尚且不用太擔心,金雀花聯邦還有一記後著快到了,萊恩對此寄予厚望,應該能……”

    帶著神秘的從容微笑,心燈居士的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馬車停止了行動,車外則傳來陣陣喧嘩吵鬧。

    自從國際會議正式召開,薩拉城內聚集了百多個國族,期間各式摩擦與紛爭不斷,常常有在街上公然鬧事的,像這樣的騷動,一點都不值得奇怪。但當我們下車處理,才知道事情不如想像那樣。

    騷動的源頭,並不是什麼斗毆事件,而是車禍。馬車所造成的車禍,在薩拉城內不算罕見,但是一次三五輛馬車,從幾個不同路口高速沖出,連著撞在一起,這仍然是相當詭異的一件事。

    听圍觀的群眾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近日里連續發生了六七次類似事件,駕車的車突然露出瘋狂表情,一面大笑,一面拼命加快速度,然後就連同車廂里的乘客,與其他馬車撞個車毀人亡。

    特別怪異的一點是,仵作勘驗的報告,每個死亡的車死時均帶著微笑,彷佛打從心里感到幸福一樣,喃喃念著“惡魔”兩字,染血斷氣。由于這一點太過不尋常,所以軍部把這當作一連串的伊斯塔y謀事件來處理,只是苦于找不到確切證據,沒法確認。

    只是,當我實際看到車禍現場的幾句尸首,卻對軍部的推判產生懷疑,這些意外事件的起源,真的是伊斯塔人嗎?他們制造這些無意義的騷亂事件,是為了什麼?該不會是……

    一面思索,我身後也傳來茅延安與心燈居士的談話。

    “喂,老家伙,你覺得這是伊斯塔人干的嗎?”

    “很難說,現場殘留的魔力波動很強,肯定不是一般事件,但是……這也不像是伊斯塔的作風……”

    連心燈居士也這麼說,事情只怕就有古怪,我舉目搜尋在場圍觀的群眾,果然就在人群中,發現一道熟悉的美麗倩影,在察覺我目光的剎那,艷艷地一笑,轉身離去。

    真***,這個和平會談是在搞什麼東西?除了伊斯塔的妖人,什麼牛鬼蛇神、惡魔天使都到齊了。菲妮克絲一直賴在薩拉不走,究竟是顧客多?還是專門盯著我來的?

    在金雀花聯邦的驛館里,我們和萊恩踫頭,共商大計。說來也好笑,我明明是阿里布達的軍人,但在外國g廷所受到的重視,居然比本國為盛,不然依照常理來說,我應該是跟在國王陛下身邊籌謀定計,而不是為金雀花聯邦出力。

    倫斐爾的發言,打亂了萊恩的布置,在徵詢著左右應變策略時,眾人都顯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當然也沒什麼好意見可說,但卻覺得倫斐爾的話有些怪異。勇于扛負責任,這確實是黑道豪強的本色,可是倫斐爾的態度,好像把很多不必要的責任,全部集中扛在自己身上。這是為了搶鋒頭呢?還是……為了想要袒護什麼人呢?

    想想實在古怪,我想也許該找心燈居士打听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當時與我激烈打了半天的那個j靈女騎士,究竟是誰?從情形研判,肯定與倫斐爾有特殊關系。

    “約翰,茅老師剛才的分析,你以為如何?”

    萊恩的聲音,把我喚回現實。面臨阻礙困境,這頭百里雄獅更顯霸主本色,沉著應變、如猛獅般緊盯機會的姿態,與外交場合上的斯文溫和,完全判若兩人,讓我充分感受到,這位霸主確實是金雀花聯邦的至尊王者。

    “雖然有些預料之外的挫折,但這並不算什麼。自來要成大事,都會面臨險難阻遏,我們此刻面臨的波折,正顯示我們事業的超凡偉大。”

    雖然內憂外患同時而來,萊恩卻干勁十足,大聲鼓勵著部屬,激勵眾人的斗志。

    “不用擔心,現在的情形雖然有些小波折,但只要淨念禪會的使者團抵達,情勢就會逆轉過來。”

    听萊恩反覆提過數次,他明顯地對這支神秘援軍深具信心,不過,我和茅延安卻仍然弄不清楚,到底這支神秘部隊有何特殊之處?這也難怪,畢竟在萊恩的看法中,我和大叔只是兩個和他“同圈子”的基界朋友,還不夠格與他分享國家機密。

    但這答案卻很快就即將揭曉,因為負責薩拉治安的我,剛剛接到通告,有一支規模極大的車隊,預定在今天深夜入城,而萊恩也特別向我打招呼,要求照應,說為了保密,瞞過諸國的探子,這個車隊並沒有懸掛金雀花聯邦的旗幟,不過我照指示放行就是,而明日正午,在薩拉城中的大校場上,金雀花聯邦將給與會的群眾一個驚喜。

    听起來,似乎是馬上就要有大行動的樣子,我只能用力祈禱,明日正午的大場面,不要演變成一場腥風血雨……至少不要淋在我身上。眼下的薩拉,風雲際會,百國部族匯聚,彼此之間為了各種利益,暗地里的沖突不斷,為了巨大的政治利益,多麼瘋狂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不過種種跡象顯示,除了此刻在薩拉城內諸國的情治人員,就連黑龍會也有人潛伏,伺機而動,誰都不敢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些什麼。

    “完成國際聯盟,是我畢生的志願,也是能夠造福整個大地,百世千代終止戰亂的唯一方法,為了達成這個偉大的目標,我萊恩•巴菲特什麼都願意付出,盡管現在有許多國族不能理解我們的想法,但只要聯盟成立,讓所有國族受惠,他們日後一定會明白我們此刻的付出。”

    萊恩的j神喊話,慷慨激昂,擲地有聲,讓在座的金雀花聯邦官僚士氣大振,連我都有半晌的失神。這樣的領袖風範,無怪能讓他穩坐總統寶座十二年。不過,茅延安不時擠眉弄眼的怪表情,顯然他對這些話不是沒有意見的。

    不過,這些關我什麼事?不管金雀花王朝干出什麼霸業,對大地有什麼影響,終究是與我無關的事。麻煩的問題,還是扔給愛自尋煩惱的人去解決,讓竭力在事業上求表現的人,專心照顧他的事業,我則專心照顧他被冷落的賢妻,這樣就夠了。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向茅延安使個眼色,要他幫我在這里拖住眾人,而我則趁機開溜去找月櫻,一慰從今天清晨就不得慰藉的情火。

    原本是想找阿雪來宣一下的,不過,今天一早就被茅延安拉出門,還來不及見她一面,也沒能夠問她,到底月櫻在爵府里有沒有踫著她,造成兩碗湯相撞的慘劇?

    兩碗湯都捧在手里,還有一碗不知去向的j靈湯,也是讓我提心吊膽。自從索藍西亞襲擊莊園後,織芝就被冷翎蘭秘密保護,到現在我也還找不到她的位置,更不曉得她現況如何,真是懊惱之至。

    我向茅延安使了眼色,他則會意地點點頭,但沒等我開聲找藉口偷跑,萊恩忽然一下閃身,快速出現在我身邊,一掌就拍在我肩頭上。

    “嘿!好端端的使什麼眼色?把這里當什麼地方?太看不起人了吧!”

    雄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肩頭,只要萊恩有那個意思,我毫不懷疑他能一下就拍碎我肩骨,再加上使眼色被看破的驚嚇,我面色極為難看,擔憂他是否知道或看出了什麼。就在這個緊張的當口,萊恩的傳音入密,直送入我耳中。

    “雖然我不介意朋友與部屬的私生活,不過你們也節制一點吧,在我面前擠眉弄眼,打情罵俏,我看了該怎麼辦呢?”

    說完,萊恩又拍了我兩下肩膀,充滿友善的意味,跟著就回到他的座位上;一旁的官吏群面面相覷,顯是猜不透大總統為何有此突然之舉。我則是給驚出了一身冷汗,險些就給這搞不清楚狀況的基佬給嚇軟了腿。

    走出門沒多久,就看到月櫻正朝這邊靠近過來,見到我立刻露出了喜色,不過還沒說話,就給我拉進旁邊的房間里去。

    關上房門,我不等月櫻說話,湊上去就要親吻,被她側頭躲開,但聞到她身上的馨香氣味,心中更是熱切,低頭吻她雪嫩的頸項,不過又被她伸掌推開。

    “別這樣,萊恩他們離這里不遠,要是給他們發現……”

    “呵呵,有什麼好怕的?就是要給他們發現才夠刺激。”

    “小弟!”

    說實在的,偷情這種事就是要刺激才過癮,那種患得患失、隨時有可能給人抓著的驚險,分外增添高潮時候的快感,不過,這次戴綠帽子的對象實在非同小可,不能輕易開罪,所以當月櫻擺出姐姐威嚴,略帶嗔怪地要我放手,我也只有見好就收,宣告放棄。

    不過,我腦里卻另外浮現了一個念頭。刺激度很夠,盡管有些驚世駭俗,但算來也是一種另類浪漫,至于可行……我想了想,好像沒理由辦不到,只要找茅延安幫忙,以我們的職位與權限,要辦到此事,該是輕而易舉的,那麼……明天該是很有趣的一天。

    “你在想什麼?笑得好奇怪。”

    “嗯?沒什麼,一點男人的浪漫嘛。”

    我笑著回答,一面構思,一面與月櫻閑扯。月櫻雖然了解我的個,卻沒可能猜到我腦中的猥褻念頭,只是關心著我的身體到底如何,有沒有再覺得不適。

    “哈哈哈,我怎樣都算是年輕人,吐幾口血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睡一覺,立刻就是生龍活虎。”

    “是啊,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言者無心,听者有意,被月櫻這句不經意的話給鼓舞,本來打算稍息欲念的理智,又再度被熱切欲望沸騰起來,趁著月櫻坐在旁邊的機會,我右手往下探去,越過衣裳,靈活地滑進長裙底下,隔著絲綢褻褲,撫起月櫻圓翹的臀部。

    “啊……小弟,你……”

    月櫻低低的驚叫一聲,跟著含帶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不顧身體狀況,如此急色。

    我哪里會在意這些?逕自伸手挑開褻褲的蕾絲邊緣,m著月櫻豐腴緊翹的屁股,觸感滑嫩彈;心里得意,手指再順著蕾絲邊緣,由後臀m往前面,手掌往上覆蓋柔美的恥丘,接觸著柔細濃密的金色恥毛,指頭則挑逗地往里探去……

    “不嘛,這里是……而且你昨晚才剛出事,身體還……姐姐又不是不答應和你……”

    月櫻的體質本就敏感,如今羞處落在我掌心,稍一撩撥,她便像觸電似的,不自禁地抬起頭來,大口喘氣,秀眉微蹙,媚眼迷離,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嬌軟無力的癱軟在我懷里,任憑擺布。

    我挪了挪位置,另一手也順勢伸入裙內,順著她的腰臀下滑,從三角褲後頭系帶處,探入股溝,溫柔地搓抓她渾圓豐腴的兩片雪臀,在她反s夾緊的屁臀溝中盡力前伸,往蜜汁淋淋的r縫探索;一手仍捧住月櫻的柔美玉戶,靈巧的五指撫弄著花瓣嫩r,很快就讓蜜漿源源涌出,順著掌心濕透了恥毛,更將整件絲綢材質的三角褻褲,弄得一片泥濘。

    在這巧妙地挑撥下,月櫻口中仍是呢喃低語,好像還在說些什麼要我注意身體的事,但我哪管得這許多,只顧著繼續貪花竊玉,掌緣不時傳來大腿內側絕妙的柔嫩觸感,右手偶也滑過蜜縫往菊花蕾處探去。

    媚骨天生,又在最近的偷情中飽嘗男女歡好滋味的月櫻,哪堪如此刺激折騰,燒紅臉蛋依埋在我口,張口喘氣,香舌微露,下體陣陣顫抖,壁抽搐,肌膚滾燙,全身嬌軟無力。

    我想要再進一步,就這麼順水推舟地讓月櫻躺下,恣意狎弄她的聖潔玉體,但這看著我長大的美麗姐姐,卻突然冒出一句讓我膽顫心驚的話語。

    “我昨天去爵府的時候,在府里看到一個少女,是位很美麗的狐狸小姐,她……”

    一直刻意忽略的問題,終于要面對了,雖然阿雪好像有機警地躲起來,不與陌生人踫面,但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在這段時間里頭,這兩碗極度燙手的好湯頭,有沒有踫灑在一起,現在月櫻的疑問,無疑就是我的喪鐘,緊貼著她蜜臀的雙掌,剎時間冒滿了冷汗。

    “一見到我就跑,不知道是什麼人啊?”

    這句話听來還有一線生機,我不假思索,快刀斬亂麻地回答,“她……是福伯的女兒,是福伯年輕時候上妓院嫖妓,和里頭一個婊子生的,最近那個老婊子生花柳死了,讓她來投靠沒見過面的親生爸爸,與我沒有關系,我們不要談她吧。”

    “可是,她的狐狸血統……”

    沒讓月櫻把話說完,我一下子就湊靠了上去,吻住她雙唇,俯下頭找起她的嫩滑香舌。

    按撫在雪嫩香臀上的手掌,自然沒有閑著,配合親吻動作挑逗後,懷中的美艷少婦不再說話,雙手勾住我脖子,滾燙的臉伸出舌尖往上迎接,與我頸項交纏,熱烈濕吻起來軟玉溫香在抱,看著月櫻酡紅的絕色容顏,我心里再次有了極度得意的滿足感,正要將這滿足感覺升華,付諸實際行動,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快速踏步聲,朝這接近,听起來,竟然是直直地朝這邊過來。

    “……是回休楚!”

    月櫻驚呼一聲,急急從我懷中掙扎起身,整理散亂的衣裳。本來就暗自驚訝的我,聞言更是嚇得坐直起來,這個擔任萊恩與月櫻近身護衛的男人,為什麼會朝這邊過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難道真像是所有三流戲劇里頭出現的情節,奸夫y婦在偷情的時候,總是會被某個正義之士給逮著,然後被判上街游行示眾?如果要我學那些壞人一樣殺人滅口,好歹也給我個弱一點的對手,不必挑選這麼個武功高強的鐵漢吧?

    看月櫻驚惶失措的樣子,瞬間臉色變得雪白,忙著整理好衣衫,還似乎想要擋在我的身前,像個大姐姐一樣,習慣地袒護著已非幼年的我。

    “姐,你別擔心,沒事的。”

    情急之下,我雖然感動,卻也沒時間說什麼,一面作手勢,要月櫻找地方藏好,穿好衣裙,一面整理好自己身上衣服,搶先開門出去,也不管回休楚正朝著這邊來,掉頭就往反方向走。

    “法雷爾提督,請留步,能在這里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回休楚的叫喚,正如我預計的那般響起,我佯做不知究竟,詫異地回頭,只見這名魁梧的大漢,面上掛著和氣的微笑,朝我走過來,看樣子不像是來捉奸的,而以他的身分地位,似乎也不用這樣客氣地與我結交。

    雙方一踫面,回休楚先是向我表示感謝,說什麼萊恩與月櫻都是他的好友,而這段時間,我為了萊恩的大業盡心盡力,又常常陪月櫻聊天說話,讓月櫻的心情開朗,連帶也讓他們夫妻的感情和睦,身為他們夫妻共同的朋友,他真是很感謝我。

    “約翰兄弟,你同時幫了大總統與第一夫人,我很感謝你……你少年英雄,干下了不少漂亮大事,正是人生得意……你法雷爾家的的玄武真功,是世上一等一的絕學,照理我不該多說什麼,但我看你似乎沒有得到家傳武學的真髓啊。”

    這個平時面無表情的大漢,很客氣、誠懇地對我說道︰“你沒有一技傍身,將來遇到凶險,如何了得?我有一套絕刀,是慈航靜殿的秘傳,雖然不能與你的玄武真功爭鋒,但上手很快,爆發威力極強,倒不失為一套防身絕學,如果你不嫌棄,我願將這套刀法傳授于你。”

    事情突然發展到這個地步,我還真是愣住了,一方面是氣惱,怎麼他選在這種時候來嚇人;一方面也是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突然間落在我頭上。

    茅延安說過,“鈴刀”回休楚是追跡者業界數一數二的人物,瞧他幾次出招的身手、萊恩對他信任的程度,武功就算沒有第七級,也絕對是第六級中的佼佼者,多少人想要向他拜師學藝,都被拒諸門外,一套刀法能得他如此推崇,想必是有些門道的,就算我沒有時間去練,騙一本秘笈過來,也好過兩手空空。

    心里打著騙秘笈的主意,我卻沒有立刻付諸實施,反而藉口說有事待辦,要先考慮一下,請他回去,待我考慮完再說。

    回休楚倒也干脆,听我這麼一說,略一拱手,並行離去。我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直至遠去,這才回頭探看,讓月櫻離開。

    好事未能成雙,這點真是遺憾,我唯有把希望放在明天,期望明日的大會早些到來,讓我能夠藉著這個盛大的場面為背景,送給姐姐一份大禮。leduw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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