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地下競拍風雲涌，御獸謀略寶光融
暮色中的糖畫狼群化作青煙消散時，莫羽已經拽著莫璃閃進街角暗巷。
藍尾松鼠竄上他肩頭，爪子里攥著半塊被糖漿黏住的幻形符。
“西南角那座鶴餃燈樓的朱漆閣子...“莫羽用指腹抹過玄龜甲片上的水波紋，靈光在甲殼龜裂處游走成卦象，“店小二說的暗河漩渦，與李掌櫃的玉玨凹槽正好能拼合。“他轉身要去牽莫璃的手，卻抓了個空。
莫璃正倚著潮濕的磚牆整理幻影紗，冰晶在紗面上凝出朵六稜霜花︰“你與店小二打探消息時，可曾注意到他袖口沾著黑風堂的鬼面蛾磷粉？“她將霜花彈向空中，折射出的光影里浮現出店小二與黑風手下耳語的畫面。
莫羽召出三尾火狐舔舐指尖的糖渣，火苗在狐耳尖跳躍︰“他若真是雙面探子，倒省得我們親自給黑風遞假消息。“火狐突然炸毛低吼，巷口飄來陣陣檀香混著銅銹味的異香——正是地下拍賣會特制的引路香。
戌時三刻的鶴餃燈樓，三十六只青銅仙鶴正仰頸長鳴。
莫羽拋給守門人兩枚刻著御獸符文的玉幣，仙鶴喙間月光鎖鏈應聲而斷，化作流螢鋪成懸空台階。
莫璃望著他頭也不回踏上流螢的背影，廣袖里的幻影紗絞出褶皺。
“五百年份的幻月靈草，起拍價八十枚中品靈石！“拍賣師敲響青玉槌時，莫羽正用御獸之瞳掃視二樓包廂。
黑風脖頸纏繞的碧鱗蛇吐出信子，藍月仙子發間垂落的星輝瓔珞泛起漣漪，他屈指輕叩案幾，案上茶湯蕩開的波紋恰好遮住嘴角笑意。
當玄冰精石被呈上展台時，莫羽突然按住莫璃要舉牌的手︰“藍月仙子發簪上的霜紋蝶快蛻皮了。“他借著給莫璃斟茶的動作，袖中暗藏的藍尾松鼠突然竄出，叼走她腰間裝著靈石的錦囊。
莫璃霍然起身時，茶盞翻倒浸濕了繡著並蒂蓮的裙裾。
“你眼里除了算計人心還剩下什麼？“莫璃指尖凝出冰刃劃開被茶漬暈染的布料，裙擺碎裂聲驚動了隔壁包廂的黑風。
莫羽慌忙施展隔音結界，卻見藍月仙子突然朝他們這邊瞥來——她發間的霜紋蝶正朝著莫璃破碎的裙角振翅。
拍賣師第三次詢問玄冰精石歸屬時，莫羽突然朝藍月仙子包廂方向彈出一縷青光。
霜紋蝶感應到御獸之瞳的氣息，發狂般撲向黑風包廂窗欞。
碧鱗蛇受驚噴出毒霧，藍月仙子怒而揮袖，星輝瓔珞化作鎖鏈纏住黑風手腕。
“兩百枚上品靈石。“莫羽在混亂中舉牌，這個價格恰好是黑風錢袋里靈石的數量。
他轉頭想對莫璃解釋，卻見她正將破碎的裙角結成冰晶蝴蝶，蝴蝶振翅時散落的磷粉在包廂結界上蝕出小孔。
當拍賣師宣布莫羽拍得兩件寶物時，黑風突然捏碎茶盞。
碧鱗蛇褪下的毒牙混在瓷片里，悄無聲息地滾落到莫羽腳邊。
莫璃彎腰去撿發簪的動作頓了頓，冰晶蝴蝶突然撲向那枚毒牙，卻在觸踫瞬間化作青煙——毒牙表面泛起的幽光，與店小二袖口的磷粉如出一轍。
（續寫部分）
黑風捏碎茶盞的剎那，莫璃裙角化成的冰晶蝴蝶突然在空中急轉，磷粉如星屑般灑落在碧鱗蛇褪下的毒牙上。
那幽藍毒牙竟發出“滋滋“響聲，表面浮現出與店小二袖口相同的鬼面蛾紋路。
“看來黑風堂的毒物比想象中更貪吃。“莫羽輕笑一聲，袖中竄出三尾火狐。
赤色絨毛迎風炸開，三條尾巴精準卷住從不同方向襲來的毒蠍、蜈蚣——都是方才混在拍賣會侍從隊伍里的黑風手下所放。
二樓包廂傳來玉器碎裂聲，黑風掀翻案幾探出半邊身子，脖頸纏繞的碧鱗蛇突然膨脹數倍。
蛇瞳倒映著莫羽手中的玄冰精石，毒牙噴出的綠霧在半空凝成骷髏形狀，直撲展台方向。
“藍尾！“莫羽屈指彈在松鼠蓬松的尾巴上。
小獸發出“吱“的尖嘯，嘴里嚼到一半的幻形符突然爆開，化作百丈高的饕餮虛影。
上古凶獸的威壓讓毒霧骷髏瞬間潰散，連帶黑風手下操控的毒蟲都僵直墜地，在青磚上砸出細密的毒液坑洞。
拍賣師的白玉拂塵掃過展台，三百顆夜明珠同時亮起︰“幻月靈草與玄冰精石，歸天字三號閣的貴客所有！“光暈流轉間，莫羽瞥見藍月仙子正用星輝瓔珞纏住黑風的碧鱗蛇，而莫璃袖中飛出的冰晶碎屑，不知何時已凝成微型陣圖印在拍賣師的後頸。
當侍從捧著鎏金托盤進來時，莫璃突然按住莫羽取靈石的手。
她指尖凝結的冰晶順著托盤邊緣蔓延，在紅綢下凍出個拇指大的鬼面蛾印記。“黑風倒是舍得下本錢。“她垂眸輕笑，發間玉簪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將托盤底層暗藏的噬靈蟲釘死在冰晶里。
戌時的更鼓聲穿透水幕結界時，莫璃正將幻月靈草收進鮫綃囊。
月光透過鶴餃燈樓的琉璃瓦，在她染著茶漬的裙擺上勾出流動的銀紋。
莫羽剛要開口，卻見她突然轉身，冰涼的指尖抵住他眉心。
“御獸之瞳今日運轉了七十九周天吧？“莫璃的聲音比月光還輕，指腹下緩緩漫開的霜花正勾勒出他額間細密的汗珠，“上次在寒潭洞天，你說要給我煉九轉冰魄簪...“
莫羽怔愣間，懷里的藍尾松鼠突然掏出顆亮晶晶的東西——正是莫璃半月前掉在煉丹房的冰魄石。
小獸邀功似的捧著石頭蹭她手腕，尾巴尖還粘著半片被燒焦的糖畫。
“等靈晶玉髓到手，第一個就煉你的簪子。“莫羽用玄龜甲片接住墜落的霜花，甲殼上的卦象不知何時變成了並蒂蓮紋路，“方才故意激你生氣，是因為霜紋蝶最愛沾染破碎的冰靈氣...“
他話音未落，樓外突然傳來金鐵交鳴聲。
三十六只青銅仙鶴同時轉頭，喙間月光鎖鏈重新交織成網。
莫璃廣袖翻飛間，散落的冰晶碎屑在空中拼出鐵面守衛的玄鐵腰牌圖案，牌面上“肅清“二字正泛著血光。
“該去找李掌櫃喝杯醒神茶了。“莫羽將兩件寶物收進內襟，三尾火狐突然咬住他衣擺往後拽——小獸赤瞳中倒映著窗外景象，七名鐵面守衛正踩著青銅仙鶴的脊背飛躍而來，他們手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定格在鶴餃燈樓西南角的暗河漩渦位置。
（鋪墊懸念結尾）
夜霧漫過仙市翹角飛檐時，莫羽袖中的玄龜甲片突然發燙。
李掌櫃店鋪門前的石貔貅眼中，正滲出與黑風毒牙上一模一樣的幽藍磷光。